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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点点头要出去,突然转身疑问:“小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唐若兮挤出一个笑:“……”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楚云睿的缘故,会被笑死!
容嬷嬷一脸精神焕发的进来,看见唐若兮无精打采的样子后,顿时笑容满面:“参见王妃。”
看到容嬷嬷一脸深意的笑容,唐若兮顿时不安,大半夜不休息也就罢了,要不要这么亢奋。
她压下心中的疑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淡然:“有事吗?”
容嬷嬷见状,更是以一副我能理解我很明白的口吻道:“奴婢看王爷今夜纳侧妃定不能来陪王妃,担心您会心生埋怨,故而多虑想过来看望王妃您,顺带安抚。没想到王妃您当真还没休息。”她顿了顿,又深深的看着唐若兮,“其实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事,更何况是王爷呢。”
唐若兮瞪眼:“……”她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叫心生埋怨,她埋怨了吗?还安抚?楚云睿三/妻四/妾关她啥事!
唐若兮无力道:“容嬷嬷,你半夜不睡不会就是为了过来跟我说这个?”
容嬷嬷犹豫道:“王妃您……当真不介意?”不介意的话怎么脸那么臭的样子。
唐若兮顿时抬眸盯着容嬷嬷,许久才道:“我介意!”心中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所以,容嬷嬷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你既然来了,就是已经选择信我了,不是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自然不信容嬷嬷过来只是说担心自己会生楚云睿的气。拜托,他不来烦她,她虽然是有那么一丢丢不舒服,但是更多的是无比轻松!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而且若真是生气,容嬷嬷下人的身份来过问那就更是蹊跷。
不过,既然容嬷嬷找她,选择相信她,她何不也相信一次。至少她能肯定的是,容嬷嬷对楚云睿是出自真心。
但今晚,终归,她是介意!
容嬷嬷听了笑得更加明朗:“王妃睿智,真是王爷的福气!”她一直就觉得王妃非池中物,只是以前不知是敌是友罢了。
是啊是啊,说重点!唐若兮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
只见容嬷嬷转身面向门口,抬头仰望天空,神情复杂久久才道:“奴婢第一眼见到王爷就非常喜欢他,那么乖巧那么可爱……”
要不要那么装深沉!
她要说的事和楚云睿乖巧可爱有关系吗?
……唐若兮又郁闷的抓了抓头发。
容嬷嬷垂下头,复缓缓回忆道:“那时王爷虽说是由茹妃照顾,但是是由奴婢亲自教他成长起来……”
……亲自教他成长?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猥/琐的感觉……
唐若兮不自觉的忽略了其他内容,抓紧轮椅转轴挪开了点距离。
突然不悦的皱了皱眉,出声打断容嬷嬷的回忆,无奈道:“能不能讲重点。”
她等了好久的重点!容嬷嬷到底想说什么前面需要铺设那么多……
容嬷嬷尴尬的笑了几声道:“茹妃娘娘想害王爷!”
唐若兮惊讶:“……”楚云睿都这样子还有必要去加害?
容嬷嬷又接着道:“十五年前王爷母妃芸妃娘娘难/产而死,王爷大病一场,病好后记忆全无,心智受损更是呆傻,辗转于琳妃茹妃之间照顾。可茹妃娘娘与芸妃娘娘似乎有过恩怨,芸妃已去,她便对王爷下手。”她自嘲一笑,“奴婢当时奉命照顾王爷实为监管,这倒也没什么。不曾想,王爷出宫,茹妃命奴婢跟随伺机杀了王爷。皇宫里动手容易惹来猜忌,但出了宫就不一样了。王爷本就呆傻,现在还要摊上命短……”
她的声音里有太多无奈和惆怅,还有深深的自责。
“前两天七皇子殿下来了,交代奴婢进宫见茹妃娘娘,左不过又是早点送王爷上路的事。”
容嬷嬷看了眼唐若兮,平静道:“奴婢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只是答应了茹妃娘娘。茹妃娘娘习惯以家人要挟,不过现在奴婢的家人因瘟疫都过世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后顾之忧。”
她的眼神带着不忍的神情和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歌。
唐若兮想到,容嬷嬷前段时间离开王府,为的就是家里人的事吧。本就生离,现在更是死别。她对楚云睿的维护当真是好!
但她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茹妃和楚云睿母妃到底是什么恩怨,居然要对楚云睿如此紧紧相逼?”
容嬷嬷摇摇头:“不知。但我听闻当年芸妃娘娘和茹妃娘娘感情很好。”
唐若兮脸微不可见地抽搐着,迫不及待的想把人家儿子送下去给她做伴这叫感情好?
“王妃娘娘”容嬷嬷突然正色道:“这段时间奴婢也是瞧着您对王爷的真心,所以以后王爷就放心的交由您了。”
……这怎么听的像是在交代遗言。
唐若兮犹豫了一下闷声道:“你放心了,王府里那么多女人,总有人照顾他的。”
听出了唐若兮语气里的丝丝酸味,容嬷嬷“噗”地笑出了声:“王妃和王爷一样都很可爱!”
……跟他一样的话那叫可怕!
唐若兮白了一眼笑得正欢的人,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人刚才还在跟你提那些悲春伤秋的事,无奈道:“没有别的事就先这样了,我要休息了。”
只见容嬷嬷露出几分心知肚明的暧/昧微笑道:“其实王妃您也不用担心,奴婢教过王爷防狼术的,女子要碰他的话就直接爆/晕。”说着还挥舞了下拳头做揍人的姿势,得意的强调,“奴婢可是亲自教导王爷成长的!”
你确定他懂得如何爆晕人?而不是被人一/举/推到?
还有那个成长……
唐若兮回一个讪笑,突然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狐疑问道:“楚云睿房里的春/宫/图是你给他的?”
容嬷嬷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
唐若兮的脸再次抽搐,脑中回想起楚云睿上次嘟囔的样子,“那我让容嬷嬷帮我搓背好了……”。抖了下身子,顿时面瘫,容嬷嬷到底还教导了楚云睿些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萧雯月就跟着楚云睿过来要给唐若兮敬茶,俨然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其实他们两不过是在路上遇到,便结伴同行罢了。
可是……
看着楚云睿和萧雯月和/谐/美/满样子进门,唐若兮顿时板脸,白了眼门边的容嬷嬷,眼里燃起了两簇愤怒的小火苗。
昨晚……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唐若兮此刻很后悔,后悔自己昨晚没跟去听墙角神马的。
“若兮!”楚云睿依旧是之前那副可爱纯澈的模样,如墨的眼眸光芒四射,兴奋地挪了张椅子坐在唐若兮身边,欣喜的视线也只流连在她身上。
浑身上下被灼灼的目光盯得极不舒服,唐若兮瞪了眼凑近的俊脸,温和纯善,眼里的火苗渐渐熄灭,昨晚遗留下的愁云惨淡也莫名消去。
容嬷嬷在一旁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王妃姐姐,今天是雯月进府第二天,特意过来给您请安。”萧雯月跪地行礼,温婉而笑,礼数语气都完美到位。
唐若兮爱理不理道:“嗯。”第一次和萧雯月见面时就已经交锋过,没想到现在还真成了她的“姐姐”。
萧雯月也看出唐若兮眼中的疏离和不屑,心中同样气恼,眸光一转高端着茶杯的手故意松弛了下。
茶杯垂直*,滚烫的茶水倒在唐若兮的大腿上,杯子滚动两圈哐铛落地散碎。
“若兮!”楚云睿一马当先的蹲在地上,轻轻帮她拣掉裙子上的茶叶,一边小心翼翼地拣,一边轻轻吹气,担心道:“若兮,疼不疼……”
“王妃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妹妹我一时没有注意,望姐姐见谅。”萧雯月故作慌张的想要伸手帮她整理裙子,眼眶微微发红,一脸的内疚表情。
唐若兮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推掉萧雯月伸过来的手,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淡定的用手背拂掉残留的叶渣,抖了抖裙摆上的茶渍,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戾气,似乎要把昨晚累积的莫名烦躁宣泄在萧雯月身上:“见谅不见谅你都泼我了。”
没想到唐若兮说得如此直白,萧雯月怔住,直接瘫坐在地上,手被地上的瓷片割伤。忍着痛,她带着楚楚的眼神看着楚云睿,想博取怜惜。
楚云睿却依然只是低垂着头认真的在唐若兮的腿上呵气。
唐若兮食指点着他的肩膀,不自然道:“我腿没知觉,你不用这样弄了。”
楚云睿依旧固执地在轻揉她的大腿,眼神难过,还带着心疼,双手突然环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腿上,语气受伤的口吻道:“若兮,我好难受。”
……又不是他受伤,他难受什么。
唐若兮扫了眼怀里的大脑到,不解:“我说了没知觉没事,你还难受什么?”
楚云睿晃着脑袋依旧在蹭,使劲蹭,一脸鼻涕眼泪全蹭到唐若兮腿上。腰搂得更紧,抬头认真的看着她:“看到你受伤,我心里就好难受……”
唐若兮呆住半响都不知该回什么。
静默良久。
被勒的难受的唐若兮才对萧雯月冰冷道:“你可以回去了。”
萧雯月抬眸看着唐若兮,确认她实在同自己说话,摇摇晃晃面无表情的站起,眼神呆滞的转向楚云睿,想从他身上找出半点昨夜的温/柔和狂/野。可惜什么都没有,他依旧埋头做他认为重要的事……
等到萧雯月离开,容嬷嬷也主动出去。
楚云睿直接就要去掀唐若兮的裙子,想看她的腿有没有受伤。
唐若兮神色一冷,手连忙捂住:“楚云睿你又要做什么!”
楚云睿被吓了一跳,眼神黯淡落寞咬唇,模糊的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唐若兮按了按额头,伸手像摸小狗似得摸他的头,叹气道:“我这真没事,乖。”
楚云睿歪头狐疑:“真的没事吗?”
唐若兮狠狠的点了下头道:“真的!”
楚云睿弯眸,头主动蹭着她的手心:“若兮~~”然后直起身来在她脸上用力的啄了下,笑如冬日暖阳。
转换得要不要这么快!
唐若兮被逼的一声怒道:“楚云睿,你下次再这样莫名其妙亲过来,我直接一掌拍飞你!”她现在好像越来越怀念当初那个对她爱理不理的楚云睿了,至少不会这么烦人,不会动不动就吃她豆腐!
————————有命案了————————
这几天,整个都城都笼罩在一种莫名压抑的氛围下,街上依旧人流攒动,但街上照例巡逻的衙役人数却明显翻了数倍,惹得百姓频频猜疑,心绪惶惶不安。
街角,有两三人在低头交耳。
路人甲神秘道:“你们知道最近为什么街上官兵过了好多?”
路人乙、丙纷纷摇头:“难不成你清楚?”
路人甲得意道:“那是,我可是有亲戚在御书房里当差的。”
……宫里当差不是太监就是宫女,有什么好得意。
路人乙扯了下嘴角道:“那你说为何?”
路人甲小心扫了下左右的环境,低沉道:“听说最近城里发生了离奇命案,刑部一直找不到线索破案,圣上为此大发雷霆,所以都城才开始如此严加防范。”
路人丙疑惑:“既然是城里发生命案,为何我们一点小道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路人甲一副里所以当的口吻:“上头既然想压下来,自然是没什么做不到的!”
路人丙又问:“那到底是什么离奇案件,弄得刑部也没有办法?”
路人甲可惜道:“这我也不知道。”看了眼眼前的人小声道,“刚这些话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免得闹得惶惶的,可要被安个蛊/惑/人/心的罪名了。”
衙差街上到处走,不早已人心惶惶的了吗?
不过两人还是纷纷点头肯定道:“这个我们清楚!”
不久后,路人乙拉着另一个人小心谨慎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宫里的亲戚跟我说,最近都城发生了数起离奇命案,简直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依旧是乍暖还寒时节。
午后的阳光却如轻柔的丝带,轻抚大地,将浓浓的暖意洒向人间。
皇宫里突然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二皇子的母妃——琳妃。后宫死人向来都是正常,不过这次是妃嫔,而且还是皓王的母妃,显然就不正常了。
楚陵楠震怒,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地下残害他的女人,手段如此狠毒,一怒之下立刻命人宣刑部尚书进宫查案,势必要查出真凶严惩不贷。
楚云皓一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伊水殿。
伊水殿里只有悲凉的温度。
殿中内室,榻上躺的是一身仪容典雅的女子,像在安静沉睡。眉眼秀雅,五官精致,只是那紧闭的薄唇透着紫黑色,眼眶也有些乌青。
楚云皓踉踉跄跄跪在榻前,邪/魅的脸上不再是轻/佻的笑容,是道道泪痕替代了的无数他未曾出口的细语,宣泄着他的痛楚。
窗外有斜阳倾入,渲染在他悲恸的眉眼,在他身后拉长了一个身影,寂寥思痛。
外殿的太医们愁容满面,他们知道琳妃是中毒而死,而且还知道中的是砒霜。
可问题也正出在此:皇宫怎么会有砒霜这种烈性剧毒,而且妃嫔的膳食就算没有皇上的那般严谨把关,也是会一一检查是否有毒,琳妃所中的毒到底从何而来……
同样没想明白的还有刚匆忙进宫的刑部尚书大人包拯行。他一身藏青色官袍,紧锁眉头,风尘仆仆而来。
宫外最近连续发生了两起女尸案已经是把他弄得焦头烂额了可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本来他都已经不敢来见皇上了,眼下琳妃娘娘出事……
包拯行仰天长叹,今年劳动量有点多……
包拯行点头哈腰笑脸恭顺的听着楚陵楠的数落,等其离开后才直起腰板放开怀抱在伊水殿观察几圈,样子貌似很悠闲。
等察觉除了宫人们哭的死去活来外没有其他异常,他便把目光转移到那些宫人身上。
听闻琳妃爱念旧情,这伊水殿的宫人至少都是跟她五年以上,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他多年的经验可以作证,事情往往都是那些不起眼或是看似不可能的人搞出来。
包拯行半眯双眼成一条缝,视线认真的扫过哭泣的宫人。
“你们说说怎么回事?”
他左频右顾转头摇头,加上本身臃肿矮短的身材,反而显得十分滑稽。
伊水殿的两排下人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争先恐后地上前抓住包拯行的衣袖衣角发言。
“大人,你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大人,我们娘娘死的冤啊!”
“大人—”
……诸如此类,声泪俱下。
包拯行一下子被这么多俏姑娘包围住,还被东拉西扯,直接忽略了边上众位公公震惊鄙夷的眼神,脸上展现了些笑容。
可他也不敢太高兴,这些姑娘若靠得太近,身上的脂粉味必然会沾到他身上,要是被发现了,可大大不利于他们家的和谐建设。要不他考虑下待会要不要跟谁借套衣服来换……
那要跟谁借?
包拯行回头看了下自己的手下摇头,他们的官服,不行!他头上的乌纱帽会不答应的。看了眼宫人太监的,头摇的更厉害,不行!他家女人会不答应的。
思忖了许久,包拯行才艰难的拉回思绪到案件上。
“好了好了,都给本官安静点,本官不就是知道琳妃娘娘死的冤才来的吗,一个个放手!放手!”他用劲了力气才从这些人手中逃脱,又选了个理她们老远的位置站住,好声好气道:,“好好说话。”
大伙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发自内心的哀痛怎么也没消下……
又是一群吃硬不吃软的人。
包拯行心里嘀咕着,板着脸清了下嗓子继续大声道:“你们当中谁贴身照顾娘娘的?”
“大人,是奴婢……乐儿”其中一年纪较大的宫女上前回话,声音哽咽者。
包拯行一脸凝重道:“把你知道的事情始末认认真真长话短说跟本官详细交代!”
认认真真,长话短说?这样让她怎么详细……
乐儿一脸困顿的看着他,而后是一脸如丧般哭丧着脸讲了起来,“娘娘早上还好好的,也没有见过什么人,午膳过后就说困了要去休息。奴婢不敢打扰……就在外面候着。谁知道过了未时娘娘还没有醒来,奴婢就进去看了下,谁知……谁知看见娘娘口吐白沫,脸色发黑已经……已经去了。”说完又是掩面痛苦。
“乐儿姐……”边上的宫女姐妹们在旁边也安慰着,抱成一团痛哭流涕。
侍卫刚想上前去阻止下她们这种没有尽头的水漫金山,就被包拯行止住,“不用管她们不用管她们。”想了两下发现不对又命人强行分开她们,也不管她们哭没哭直接问,“琳妃的膳食是谁负责安排的?”
“是……奴婢”一乳/臭/未/干的小宫女低头小声答着,浑身颤抖也不知是因为哭得厉害还是在压抑恐惧。
这丫头分明有古怪,包拯行有提高音量,“没有人到访,琳妃又死于中毒,那就是你的饭菜有问题了?”
小宫女吓得直接跪下,她就怕查不出凶手最后拿她当替罪羊,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哭得更严重了,“大人明察,奴婢没有做任何伤害娘娘的事,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
“大人,奴婢也相信巧儿不会做这种事,巧儿还是个小孩子而已,而且从小就在伊水殿生活,不可能会对娘娘起歹心。”乐儿也跟着跪下来,替小宫女求情解释。
“就是”
“是啊,巧儿还是个孩子”
一群宫女都跪了下来向包拯行解释,愣是把他弄得尴尬,他也只是打个比方,案情分析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大姐们。
“本官也只是打个比方,呵呵。都起来吧,跪着太碍眼。“包拯行讪笑,随意的挥了挥手,指令侍卫,“去御厨房今天负责琳妃膳食的人带过来,本官有话要问!”问题一定就出在吃的上面。
在大伙等御膳房的人时,包拯行也随意走到个身上没什么味道的宫女边问了起来,“娘娘平时有什么*嗜好?”
“……娘娘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怎么会有什么*嗜好!大人你不要无中生有坏了娘娘的名节。”宫女一脸正色怒视他。
得了,又被误会了,包拯行也很想闭嘴啊。到底可这案子落到自己头上他没法拒绝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那琳妃娘娘今天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娘娘每天都很正常。”
“哦,琳妃娘娘今天没有一丁点不一样?”手掌蜷缩五指头聚在一块声形并貌的比喻一丁点,脸上带着没法相信的表情。
“没有!大人,您的问题重复了,而且我们娘娘很正常!”宫女平复下心情,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叙述,“娘娘早膳过后就看书,看书过后烤兔子作为午膳,然后……”
“等等!”包拯行灵光一闪,刚是被什么话题激发灵感?
烤兔子?
琳妃万金之躯还亲自做这种吃的,确实难能可贵。包拯行想想还很欣赏的点了点头,哎呀,想偏了,他刚才的灵光一闪想的是兔子才对。
对!兔子!
包拯行拍板道:“兔子在哪里,马上带来见本官!”
……众人脸上都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下,包大人,兔子已经被吃了!
但还是有宫女好心提醒:“大人,兔子已经被吃了,一干二净。”
包拯行尴尬的咳了两声,踱着步子思索。
“哪来的兔子?”他突然急切问道。洁白的小白兔或许就是这破案的关键!
当一度被人们遗忘的那只已经被拆吃入腹的兔子再次出现时,似乎真的给了案子另一个方向。可人们了然的陷入了另一个沉思。
“兔子是……我们王爷送的,就早上的事……”乐儿缓缓说道。
包拯行听了,疑虑的目光投向一直安静的楚云皓,可对方现在依然还沉浸在他悲痛欲绝的世界里。
好久,许是察觉的大殿不用寻常的安静,楚云皓抬眸,泪水涟涟的看着她们,嘴角掀起个无奈的苦笑:“怎么了?”
包拯行实在也是为难,兔子是皓王爷送到宫中的,那应该是没问题。可目前又没有其他线索,那他只好在这兔子上找找出路。
他斟酌道:“皓王殿下,不知您的兔子从何而来?”
楚云皓不解:“老四送的,有何问题?”总有百姓给老四送粮食肉类,他看着兔子喜欢就要走了。
他自然也听出了包拯行的本意,但不以为意,毕竟那兔子进宫后都是活泼乱跳的,怎么会有毒。
包拯行听了更加困惑,若是别人送的他还好下手查,这睿王爷……那傻孩子那边能查出什么。他牵强一笑:“没什么问题,就是事无巨细都了解下罢了。”
嘴上这么说,但包拯行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多一个嫌疑人,案子就多一个破绽,破案就多一份希望。也不管睿王爷傻不傻的问题,正要准备命人请他进宫,却见自己的手下郑强进入伊水殿,心下犯糊涂,郑强不是跟着慕容书在宫外查案?难道是……
果然,当郑强跟包拯行贴耳细语一番还未说完,包拯行就甩下句话便火急火燎的跑走了,“有请睿王到刑部衙门一趟协助调查,本官去去就回!”
郑强揉了揉眉心:“……”大人怎么还如此风风火火,他都还没说完案发地点……
殿中刑部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都不出声,你看我我看他的就等着有人自行请缨。官民合作主动配合协助调查,这应是每个百姓都乐于奉献的事。可为什么不是他们去拜访王爷, 而且把王爷请到刑部衙门,这官架未免摆得太高了吧……会不会引起公愤……
——
而睿王府里,某位还未被请去作客的人此时正带着美人在*追蝴蝶,飞到花园里,落在草地上。
不一会,楚云睿就已经捧着一大束五彩斑斓的花束笑嘻嘻的出现在唐若兮前方十丈处,亮着他的彩虹音:“若兮——”
唐若兮抬眸望去,看到的是白衣男子如同孩童一般扬着幸福的笑容奔跑在夕阳之下,地平线上渐落的几脉辉光投射在他身上,宛若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光线柔和,但他却是耀眼到让人难以逼视。
唐若兮动容,被他的笑容感染,莞尔一笑,但很快就又恢复到波澜不惊的样子。
刚才容嬷嬷带来消息:萧雯月前两日归宁,在尚书府过夜时,居然莫名奇妙就落难于发/情的马厩里。尽管发现及早,但清/白/已/毁,遍体鳞伤,双腿似乎也废了。
双腿废了?
视线流连过自己的双腿,手指规律的敲在自己腿上,唐若兮看着前面奔跑过来的人,眼底带过一抹狐疑。
几个眨眼,楚云睿就已经到了唐若兮跟前,及时刹脚蹲下身子,献宝似的奉上鲜花,声音是难掩的愉悦:“若兮,送个你!”
唐若兮并没有伸手去接,歪着头认真的看看花,看看楚云睿。
楚云睿害羞的低垂着眸,腼/腆/笑道:“若兮,你是不是觉得我比花好看,你比较喜欢我不喜欢花。”
……她可以说两个都不喜欢吗?
见唐若兮没有回答,楚云睿笑得更加开怀,颗颗洁白的牙齿闪亮闪亮:“若兮,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承认?嘻嘻!”
唐若兮面瘫,心里止不住的怨念:天呐,让我一掌拍飞他!
正当楚云睿高兴的要得意忘形,刑部的人来了,一来就直接要带他走。
楚云睿不想离开,恋恋不舍道:“若兮,我想跟你玩……”
玩玩玩,玩你个头!
唐若兮神色一凛:“你不去,那以后都别来找我了!”
见唐若兮面色不善,楚云睿委屈的扁扁嘴,转身跟着刑部的人离开,低垂着脑袋,背影落寞,俨然一副被遗弃的模样。
刑部找他?
看着楚云睿离开,唐若兮唇瓣翕动,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琥珀色的眼眸里是不断扩大的疑问,他真的只是这般单纯,还是这只是他自我保护的方式罢了……
……
这边,包拯行离宫后,匆匆忙忙赶到一修整的中规中矩的人家门前,气势十足的一脚踹开院落大门闯了进去,前脚才刚跨进去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响起了:“本官现在怀疑你和最近城中的女尸案有关联,要带你回去调查!”
“咯咯咯”院中一公一母两只鸡在追逐打闹,看到有外人来了,吓得都跑到墙角抱成一团,公鸡用翅膀护住母鸡,眼神警惕性的看着来者。
他尴尬咳了数声,没有心情去理会两只鸡秀/恩/爱的无聊,直奔客厅,还是一脚踢出,更加果断更加用力。
“本官现在怀疑你和最近城中的女尸案有关联,要带你回去调查!”
原来桌下慵懒的趴着条黄色家犬立刻直起腿站起来,目露凶光的看着听在门口的胖子,趾高气昂绰绰有余的摇摆着尾巴。
包拯行对着狗殷勤的笑着,身子慢慢往后挪顺手关门,动作飞快,要知道被那家伙咬上一口,好几两肉都会没了。心里直摇头,同样是狗,人类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他们家的小不点可以那么可爱而这后门的仁兄却做不到……
“大人,厨房好像有动静!”
包拯行听闻,再次首当其冲跑在最前面,还是一脚踹开/房/门,不过这次不知怎么的用力过度,整扇门都被他踢倒,看到了坐在灶台前吃惊得手中东西都掉地的和尚头,语气十分笃定自信更有扬眉吐气的骄傲,“本官现在怀疑你和最近城中的女尸案有关联,要带你回去调查!”
看到面前的可疑罪犯即使官兵已经兵临城下的情景依然不惊慌失措,倒是让包拯行佩服了一把:“来人,好好搜!”
他说话间认真审视了和尚一番,突然觉得眼熟,这位不就是听闻桃李满天下的范老先生,怎么如今如此落魄,而且居然开始作/歼/犯/科,当真是斯/文/败/类!
后面跟着包拯行过来的官差顺势在厨房展开地毯式搜捕,行动间还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地上那扇破门,亏大了,这回不知道又要赔多少……
范老先生正是前段时间去睿王府教书的众多倒霉先生之一,似乎因为头发被楚云睿毁了差不多,伤心欲绝,最近差不多都宅在家里等着头发长长。
他本是在厨房准备东西,不料被一声暴动吓到,材料直接掉落,呆愣半响后看见官差在他家捣乱,气得手直抖地指着包拯行,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汪——汪”隔壁恶狗跟了过来,很快跑到范老糊涂跟前对着包拯行一脸警戒,却不忘俯首舔了下地上的煎饼类似物,但却似乎嫌弃的不愿吃。
范老先生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恶狗舔食,脸颊辛酸抽搐,再看向包拯行时,眼神携带着怨恨,夹杂着愤怒,似乎还充斥着饥饿。
包拯行只是一副隐晦的笑容,故作深沉地开口:“范老先生,您见到我怎么这么害怕?”
范老先生的脸抽搐得更加厉害了:“你突然出现在我家我能不害怕吗?”
踱步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眼睛一直往范老先生身上上下扫荡,包拯行自得意满的说,“我早就该想到是你,上次命案时先生您也在现场!”
命案?
范老先生略显浑浊的眼眸滑过一道光芒,疑问道:“不知大人什么意思?”
包拯行刚想说要带范老先生回去,话还没出口,就见郑强一脸尴尬地进来,凑耳:“大人,案发现场在附近,不是范老先生家。”
“……你不早说!”包拯行一张圆饼大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属下想具体说清位置,可大人您跑得比兔子还快……”郑强小声呢喃。
“……”
包拯行不自然地打哈哈:“哈哈,没什么意思范老先生,您老自行随便。”对着在厨房搞破坏的手下镇定自如道:“走,去别处再搜!”说完便有模有样的出了厨房,留下范老先生一个人独自凌乱。
过了好久,范老先生才回过神来,环视了一番自己乱七八糟的厨房,自我安慰地看着灶台,至少还有一块干净地……
包拯行一路上受尽了属下们鄙夷的眼光,带着一波人一番折腾才到了案发地点,这次和之前一样,除了尸首外什么都没有遗留,凶手处理得太干净了,心思缜密光想就能令人不寒而栗,无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
脉脉余晖铺洒大地,温/暖/柔/情。
马车还未抵达刑部衙门门口,就已经听到一阵阵叫喊。
难道又出了命案?
远处喊声声势浩大,吓得包拯行心跳加速,大惊失色。
都快入夜的时辰了,可是却有一大批女子堵在刑部衙门口大喊大叫,任凭衙差苦口婆心相劝或是棍棒威逼都不肯离去。
隔着点距离,包拯行掀开车帘往刑部大门看去,眉毛都拧在一条线上。这些个姑娘家的难道不知道最近城中女尸案正起得凶,还不躲避。
思绪一转,了然点头。也难怪姑娘们还胆大的到处乱跑,这命案的消息一直都被紧闭封锁。
只是为何她们都聚集在刑部门口……
包拯行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唯一的答案——他邀请来的四王爷已经到了。
出于人身安全问题考虑,包拯行带着人马果断从后门进去,绕到刑部大堂去见楚云睿。可当他后厅出来,正要抬起小短脚跨入大堂的时候震了,惊了,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只见堂中一身月白色锦服的楚云睿和他那常年穿得一身丧似得主簿姬无言,一个坐在椅子上屈腿抱膝,百无聊赖,从他那绷直的唇线还能看出他隐隐的不爽;一个安静站在楚云睿边上,无所事事,白希无暇的脸上还透着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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