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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文一下子怔愣,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啪。”举着的灯突然被什么东西打到,掉在地上,瞬间熄灭。
他还来不及思考,就感觉身后有人,他惊悸之余,一双手已经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向后拖去,重重地推到墙壁上。
“谁?”季子文惊慌地挣扎不已,刚想唤上面的下人,就被狠狠地堵住了嘴,面前的人藏在黑暗里,禁锢着他的手脚,锋利的牙齿粗暴地啃咬,像是要将他吃掉。
面前的人啃了一阵,才不舍地慢慢退开嘴,炽热的气息依旧喷洒在肿痛的唇边,声音低哑深沉,“我是谁,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我日思夜想的宝贝。”
季子文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意识逐渐消失,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直到彻底昏迷。
“相公,相公。”
耳畔焦急的女声逐渐清晰,季子文脑袋发懵地缓缓睁开眼睛,拨开一层层云雾,才看清眼前的人。
“绫罗?”
绫罗欣喜地连连点头,“是我,相公,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
他不是在纪莫卧房下面的石屋吗,怎么会在这里?
天惹,他想起来了,他三十年来一直珍藏的初吻被人夺走了!还是个不认识的搞基男!求白绫,他要上吊,三十年保存完好的清白之躯,现在被人啃了一个缺口,他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哦不,大闺男了,初吻很甜又是谁说的,只有痛,哭……
“为何我在这里?”季子文坐起身来,疑惑地问,牵扯到唇上的伤口,微微一顿,“我不是在弟弟房里吗?”
“是下人怕相公出事,见相公还未上来,便自作主张地下去相看。”绫罗垂下眼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有些害怕地道,“下人们说看到相公躺在石门前,怎么唤也唤不醒,便赶忙将相公送回了院子。”
“石门前?那石门可还打得开?”
“试过,石门并不能打开。”绫罗似乎忘了将手里的茶递给季子文,低头柔声婉婉地道。
季子文淡淡地瞧着绫罗,暗有思索,他联系石屋里的杂物和黑暗里那人的行径,惊觉或许是纪莫知道他会前往他的卧房,罐子摆放的位置、故意打开的石门、黑暗里的强迫全都是纪莫所为。
纪莫,黑暗里的人是纪莫?他竟然喜欢自己的哥哥?不,绝情系统所给的剧情里并没有纪莫喜欢纪华这一点,难道是因为他的原因,破坏了原有的平衡,致使纪莫有了变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计划之一的任务——绫罗是不是也有了改变?
季子文难得冷静思考,绫罗没有问及他嘴上的伤口是知道原因还是给他留颜面,他状似无意地问一直低着头的绫罗,“绫罗,你觉得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儿,杀人的事情是否是他所为?”
“莫少爷温雅谦谦,待人随和,在绫罗心中,莫少爷是东城难得的才俊,只是绫罗很畏惧他,杀人一案人证物证俱在,绫罗之前都不敢想,像莫少爷这般的人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绫罗柔声道,一双杏眼儿里满是害怕,一直咬着红唇,尽显女儿家的娇弱胆小。
“勿要多想,瞧你害怕的,咱们聊些值得高兴的事情。”季子文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所柔和,“绫罗,你我是如何初遇的?”
绫罗听到这话,眼眶微微发红,“相公。”
见绫罗似乎不愿回答,季子文又尽量放缓声音道,“无事,我若嫌弃你身份便不会娶你,那日初遇我喝得有些多,都不知晓是如何见到你的,如今想来也是误打误撞的一段缘分。”
这个时候不得不吐槽一下绝情系统,又不是不知道他一个外来意识占据纪华的身体,是得不到纪华所有记忆的,给的剧情信息也太少点了啊卧槽。
“相公,那日你是与莫少爷一同来的,两人只是在雅间坐着吃饭喝酒,绫罗有幸伺候在一旁,后来相公喝醉了,又不愿走,因楼里并无客房,莫少爷只好带相公去了绫罗的房里,后面的事情绫罗不好意思说。”
绫罗脸带泛红的羞涩,“绫罗原先是个医者,被楼里的人骗了进去,又被迫签了卖身契,若不是那有些荒唐的一夜,怕绫罗真的只能毁身于风尘、一辈子无出路了。”
不对,以纪莫喜爱整洁的习惯,会屈就在妓院一晚上吗?就算是因为他又怎么样,纪莫最大可能会做的是将他带回纪府,而不是妓院一个姑娘的房里。
一个医者被妓院骗进去的可能不是没有,但仍然存在疑点。
“那晚,弟弟从始至终都与你我一起在你房里?”季子文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绫罗仍然拿着的茶杯有些不稳,随即点了点头,瞧了眼季子文,道:“相公,看你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早上晕厥在石屋也只是待久了气闷罢了,现下喝点热茶,到花园里走走便无大碍了。”
“哦,绫罗去重新斟一杯,这茶已经有些冷了。”
季子文看着绫罗从床榻前的凳子上起身,别在腰间的白绢便映入眼帘,他凝眸,眼里幽然滑动。就算他对房事一窍不通,身为教导者的纪莫也不可能一整晚都待在房里。
“少爷,少爷!”笑而慌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只见笑而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季子文的房里。
绫罗责怪了一句,“为何慌张,不知少爷在静养吗?”
笑而被绫罗的眼神看得一怔,随即看向季子文,快速地跑了过去,躬身道了句,“少爷,对不起。”
“无事,什么事这么慌张?”季子文猜到笑而应该得到了什么新的线索。
笑而附在季子文耳边轻声道:“少爷,据府衙那边的仵作所验,竹林死的那具尸体不是女子的,而是名男子,只是凶手残忍至极,将那东西切成了肉屑,混在手脚之中。”
卧槽,他觉得自己的金针菇有点危险。
“那真正的画眉?”季子文低声问。
“府衙已经找到了尸体,在一个荒废的宅子里,身上恰好穿的是男子的衣袍,笑而想,该是竹林里的男子与画眉换了衣袍。”笑而继续轻声附耳。
“好。”事情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