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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c级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在其他族人眼中我们三个小孩单枪匹马完成了一次任务,算是正式成为了一名忍者。临走前最后一眼看到的红衣女人,我没对任何人说,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眼花了,另一方面……
说句不好听的,任务都完成了,山茶也自己签了字,付了钱,后续再发生什么跟我们宇智波就没关系了。
回去之后,例行公事地交了任务,把佣金也一同交上去,我和两个队友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回了家。
这几天在路上风餐露宿的,出去一趟都没好好洗个澡,这次回来感觉整个身上搜黏黏的,几乎是迫不及待冲进了浴室里。
出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帮我把晚餐准备好了,见我头发还湿漉漉的,便皱着眉说:“还在滴水呢。”
我肚子饿的咕咕叫,看到色香俱全的饭菜早就忍不住扑上去了,听到她这么说,嘴里先包上饭菜,再含糊着应了一声,站起身准备回去擦干。
结果刚把站了一半,又被人按下去,一块毛巾被扔到头顶上,随即是一双手温温柔柔地擦拭,母亲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好好吃饭吧,头别乱动。”
感觉头上多了一双手的重量,我也不敢挣扎了,挺直腰背一动也不敢动,连吃饭的速度都放缓了。
见我这样不适,母亲叹了口气,见我头发不再滴水也就把毛巾拿开了。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母亲却跪坐在我身后还没离开,摸了摸我的头,淡淡道:“头发长了呢。”
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其实还好刘海还没遮眼,最长的地方也刚到肩膀,我懒得剪,打算长了就扎起来,也不妨碍行动。
母亲却说:“男孩子养这么长头发做什么,吃完饭我帮你剪短。”她也真是雷厉风行,嘴上这么说,我刚把饭碗一放,就把剪刀准备好,招呼我过去。
我坐在椅子上,看她在我身前忙碌,头顶剪刀咔嚓咔嚓响,黑色的碎发不断从眼前飘下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雪青色的居家和服,腰部用一条同色系的带子松松系着,小腹凸起,我盯着这个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瞅了半晌问道:“弟弟要到什么时候才出来?”
母亲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手艺,闻言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就是弟弟?不喜欢妹妹吗?”
我想了想:“弟弟更好,不过是妹妹的话,也无所谓。我都会保护好他们的。”
母亲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人小鬼大,还有我和你父亲呢,你保护好自己就够了。”她举起手又在我头顶忙活了一阵儿,这才宣布完成了,同时回答了我最开始的问题:“大概要等到过了新年吧。”
我在走廊里,感觉风把脖子吹得凉飕飕的,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其实我发质还行,摸起来软软的,之前长的时候垂在肩头,现在剪短了才竖了起来。不像二哥再长也是刺棱棱地朝周围伸展,像刺猬一样。他长得像母亲眉清目秀的,头发却是跟父亲一个样,好像在暗示他的性格里有这么狂躁的一面。
第二天二哥出任务回来,见我剪短了头发,还好奇地伸手过来摸了一把。老实说我不喜欢别人摸我头,母亲也就算了,二哥这么突然来了一下我条件反射就把他的手打开,当然下场是被他拎去训练场,好好“指点”了一番。
在训练的空隙,二哥问我为什么更想要弟弟,不想要妹妹。
我没想到母亲转手把我卖的这么快,本来想随口糊弄过去,被二哥看出来了,举着拳头威胁我,我只好说了实话。
其实理由很简单,当忍者无论怎么说,男性都比女性好,无论是从力量还是速度上来说,同等年龄的男性忍者通常比女性有更高的生存率,而且被敌人打败的时候,女性忍者的下场也会更凄惨。
二哥听我说完,安静了一会儿给我了一个暴栗:“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如果他们陷入险境,还要你这个哥哥干什么。”
我觉得不服,据理力争:“就算是家人也不能保护他们一世,我这是单纯从生存难易方面来说。而且真的是妹妹的话,我肯定会保护好她的!才不是嫌弃女性什么的……”
我只是想到了那个接受辉的好意又出卖我们的小乞丐,想到了大哥,这个世界上谁活得都不容易。就算是那些大名家的孩子,他们也要为了自己以后的家产,去抢,去争。
这个世界充满了竞争,现在还是非常时期,到处都是战争,谁也避不开。
我忽然想到了小狐狸,她送给我的勾玉现在正挂在我的脖子上,贴在胸口热烘烘的,它的眼睛像琉璃一样干净透彻,但是它不也卷入了忍者之间的斗争么。当日如果不是辉喊了我一下,它也早死了。
像是为了印证我说的话,休息了没几天,我就被父亲派去跟二哥一起去前线,后者是正儿八经去做任务去的,而我则更多是观摩学习。按照父亲的原话来说就是我现在还有些不必要的仁慈,要好好磨砺一下,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
我估摸着是第一次我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呕吐败坏了我在父亲眼中的形象,其实我觉得自己还行啊,真要执行起任务杀起人也算面不改色。
这个想法,在我到达前线的第一天就被打碎得一干二净。
我们到的时候,一场战斗刚结束,空气中弥漫着烤肉般的焦味,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地面上十几具焦黑的碳尸才反应过来,这是人肉被烧糊的味道。
一具尸体被抬着从我眼前经过,是一名宇智波。他倒是没被烧焦,但是身体上千疮百孔,像是被人用机关枪扫射了无数遍,血都流干了。同样被射成马蜂窝的手臂垂在一边,毫无血色的手掌摊开正对着我,我看见他手掌心整张皮都没了,暴露出里面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经脉。
我当时就开始反胃,想到父亲对我仁慈的评价又生生忍住了。偷眼去看身边的二哥,他面无表情,视线扫过其他不成人形的尸体,眼神都没变一下,波澜不惊像滩死水,让我感觉不寒而栗。
周围人的眼神都和他一样,死气沉沉的。
大家忙忙碌碌走来走去,有的是在抢救伤员,有的是去追杀剩余的敌人,还有的在打扫战场帮自己的亲朋好友收尸,每个人都在低头忙自己的事,没人看我们。
尽管人很多,这片被各种忍术蹂躏了一遍的地皮还是像墓地般寂静。
不,这就是墓地,无数忍者武士们的墓地。
我的目光从这些充满死气的活人和死人身上扫过,想到将来我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就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冻僵了四肢。
死亡最多的是忍者,其次是武士。
除了我们宇智波一族,我还看到了羽衣一族,他们这次是我们的盟友,共同被火之国雇佣参加了这场面对风之国的战争。
二哥突然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捏了捏,示意我看向左边:“那就是羽衣朝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比我个子略高的女孩正站在一个男人旁边,仰头听他说话。女孩有一头闪亮的银发,扎成了双马尾发梢微卷,注意到我的视线朝这边望过来,我看见一双翠绿色像是生机勃勃的春天的眼睛。
二哥的声音在我耳边低沉响起:“可惜现在是盟友不好下手。”
我眼角余光瞥见他空荡荡的右手手袖,其实里面不是我想象中什么都没有,分明填充了满满的仇恨。
你很难想象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子对另一个七岁的女孩子有如此深仇大恨,他提起她的名字时,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种情况很正常。
每个人都有仇恨的人,每个人都被憎恨着,无论多大年龄,我也有吗?也会有一个人像二哥仇恨那个银发女孩一样仇恨我吗?
那个人会不会在看到我的时候,眼里瞬间燃起火焰,咬牙切齿一遍遍咬碎我的名字,混着血和泪吞进喉咙里,然后在胸膛发酵?
发酵,发酵着……直到某一天,所有的憎恨在一瞬间爆发……
“你好,我叫羽衣朝子。”可爱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路。
我望着伸到眼前的洁白手掌一时反应不过来,于是可爱的女孩子就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我叫羽衣朝子,你呢?”
我瞪大眼睛,觉得她脑子进水了。
宇智波一族和羽衣一族虽然不像和千手那样势不两立,但两族关系也好不到哪去,更不用说因为她我死了一个大哥,二哥的右手也断了,她竟然敢这么大大方方跑过来跟我打招呼,还问我名字?
“你想做什么?”果然,我还没回答,二哥就往前一步,挡在我身前,遮住了羽衣朝子和我对视的目光。
看不清二哥的脸,只能从他现在浑身凌厉逼人的杀气看出来,他心情很差。
不过这是肯定的吧,仇人在眼前活蹦乱跳,还笑眯眯上前搭话,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二哥可能早就扑上去表演手撕活人了。
问题是,我不是他。对于羽衣朝子,我知道她杀了大哥害了二哥,我应该恨她。可是刚才我看着她的时候,内心很平静。
这就是个陌生人。我想,我很难把心中那个名为羽衣朝子的仇人和这个陌生人对上号。
“我不想做什么,就是难得看到同盟里有差不多大的战友,过来认识一下。不行么?”羽衣朝子脆生生地说,绕开我二哥,锲而不舍地朝我伸出手。
二哥也转过身,跟她一起盯着我。
同时被这两个人盯住不放,我感觉压力很大。没朝二哥看,我直视羽衣朝子自我介绍了名字,却没有伸手握她的手。
对方的脸上浮现了不解,我淡淡道:“我大哥死在你手下。”
她闻言楞了一下,放下手遗憾地说:“啊,那就没办法了。”说完耸耸肩,潇洒地走开了。
我又被她这样干脆的举动震惊了一下,第一次感觉自己跟不上别人的脑回路,抬头看二哥,他压根没看我,死死盯着羽衣朝子的背影。可惜他还不是万花筒写轮眼,达不到用眼杀人的境界,羽衣朝子直到我被遣返回家都还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