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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离了藏宝室,直奔太守府东院而去,从吞天指环中拿出掷火把,点着了呼呼的扔向柴垛草间,房顶屋后……
这本是深秋时节,天干物燥的,又是夜半凉风,瞬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不消片刻,整个东院便火光冲天!
“救火啊!走水啦!”
“快!抓住贼人!他在东院!快!”
家丁、护院,守军、校尉顿时乱做一团!
王越趁乱闪进黑暗中,展开轻功,向西院飞掠而去!
西院的守卫本来就被王越杀得差不多了,这会又都去东院追王越去了,整个西院防守便如同虚设。不消片刻,王越便翻出府墙,直奔钟家大宅而去!
行至半途,正遇上荀彧、荀谌、荀攸、郭嘉四人……
四人从听了钟繇之言,便兴奋的跑出钟家,向城中心奔去。还未奔出多远,但见太守府中火光冲天,隐隐杀声如雷!
“快!快!再晚一会,怕是便没热闹可瞧了!”小郭嘉小脸胀红的指着那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兴奋的叫道。
四人正行着,忽然从对面房顶落下一团黑影,立在四人面前,吓得四人后脑皮直发麻,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啊……”
四人惊叫着接连后退了五六步,正待喝问,却见那黑影咧着个白牙,手中一把巨剑晃了晃,笑道:“怎么,才半刻不见,便不认识了?”
四人听了那黑影能说人言,且又耳熟,定盯看去,这才发现是那燕山王越!
小郭嘉兴奋的叫道:“哦!原来是你!王大侠,那火,是你放的么?怎么样?好玩不?”
王越脸色一滞,苦笑道:“还行,没杀了那张玮,却是误杀了那太守张任。”
“什么!”四人惊呼:“你把壶关城太守给杀了?”
“是啊,不就一昏庸无能的太守么?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奇怪的!”王越不为以意的说道。
四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郭嘉、荀谌多有兴奋,荀彧则面带忧容……
而荀攸表情最是夸张,似愤怒,似厌恶,最后顿足说道:“王越!你坏大事了!”
“怎么?这种鱼肉百姓的狗官,那不是杀一个少一个?还留他做甚?”王越不屑的说道。
荀攸大怒,铁青着脸指着王越喝道:“我等以为你只是闹一闹而已!却不料……却不料……你这莽人!怎能杀了那太守?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城之守,岂是你这小儿说杀便杀,说死就死的?你眼里还有富贵尊崇么?你眼里还有夫子礼法么?你这般枉结人命,与那恶人何异?”
王越撇着嘴,嗤之以鼻的说道:“富贵尊崇?夫子礼法?那是你们读书人的事!在我眼里,不对就要罚,不平就要踩,没什么可说的,善恶有报,天道循理而已!”
“屠夫!你杀了太守,这壶关城怕是要大乱了!莽夫啊!武人果不能与之为伍也!哼!”荀攸怒骂一声,甩袖回身,气呼呼的回钟家大宅去了。
郭嘉三人见荀攸被气走了,也没了什么瞧热闹的兴致,冲王越拱了拱手,高呼着追向了荀攸。
“哼!迂腐之徒!读书人就是麻烦!我们武人还不屑与你们为伍呢!也也也,也个屁!酸人!”王越心下不愤,怒骂一声啐了口痰,飞身上房,越过郭嘉四人,先一步回到了钟家。
来到后院,见史阿已打好了行装,正等着自己,王越点头说道:“此间事已了,那张家怕也一时顾不上抓我们,我们这便去前厅辞行吧。”
“是。”史阿不舍的望了望乃父,两人叹了口气,随在王越之后,向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却见殿前已聚集了几千士卒,个个披栩带甲,举戟搭弓,似乎要出兵打仗一般。
钟家这是做什么?王越心中疑惑,却也不便多言,走到钟家老爷子钟炎面前,拱手说道:“钟老爷,多谢几日招待,越心中感激,此间事了,特来辞行,望钟老爷莫要怪罪。”
钟炎正自春风得意,摆了摆手,大声笑道:“无防!无防!你助我除了那心头大患,我感激还来不及,何来怪罪?哈哈……”
王越没想到这钟炎会说出这般话来,摸了摸鼻子,一时无言以对!
“咳咳!父亲!”钟繇闻言拉了拉钟炎的衣角,直冲四周打眼色。
钟炎恍然,尴尬的笑了笑,又装做悲痛的说道:“张太守殉难,我心甚是悲痛!呜乎哀哉!痛惜!痛惜!只是不知是何贼人所为!可恶之极!”说着,钟炎有意无意的冲王越深深笑了笑,眼中不断的闪着诡异的寒光。
王越轻咳一声,红着脸说道:“是挺可恶的。钟老爷仁义,王越心领。只是王越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王少侠但讲无防,只要钟某能做到的,一定为王少侠办来。”钟炎捋着胡须,老脸红也不红的说道。
王越心喜,拱手说道:“此去江湖漂泊,却是苦难重重,我欲带这史阿前往,但史阿这老父,却是年迈,怕是难经风雨,所以,想拜请钟老爷多为照应,给史通一个容身之所。”
“这……”钟炎一听是这个事情,心下有些犹豫了。这史通的儿子史阿是此次事情的关键人物,我若将其父收留在府中,若是日后朝廷追查下来,怕是不好善了,这件事情嘛……
王越见那钟炎不愿,心中微怒,但此是求人之时,却是不好翻脸,只得另想了个办法,从史阿背上拿过包袱,将手伸进包袱,偷偷的将包中衣物换到指环中,又从指环中换了一箱金银珠宝放到包中,提着放在钟炎面前说道:“钟老爷,我知道钟家家大业大,也是不易,这点盘资便当是史通日后的终老之金了,请钟老爷收下。”
钟炎听了那包袱落地声叮呤做响,清脆悦耳,心下一亮,知道这里边必是一包好物,忍不住笑道:“王少侠言重了,多一口人而已,无关急要,无关急要!王少侠放心,史老汉从今往后便在我钟府当差了,行个小管事,保他平平安安,生活无忧!”
“如此谢过钟老爷了。史阿,我们走。”说着,王越带着依依不舍的史阿,骑着马,向城外驰去。
钟炎待王越走远,这才忍不住好奇心,打开包袱一看……
“呼……”
众人齐声呼道!
只见那包袱里满满的几十锭金银,上百件珠宝首饰,闪着耀眼的华彩,如流光般在众人眼前转动!
“这……这……”史通瞪大着眼睛,揉了又揉,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打包好的包袱!那里边不是衣服么?怎么变成金银珠宝了?且如此多的珠宝,便送人了?
钟炎见了珠宝,顿时心花怒放,哈哈大笑的收了起来,意气风发的骑到马上,挥手吆喝道:“走!去救援我张贤侄去!且看看他是死是活!哈哈……”
王越带着史阿,两骑快马,冲到城门边,王越一手打马,一手持弩,连着五箭,将城门守卫一一射杀,不待其余人等反应过来,便冲破岗哨,飞马奔出了壶关城,向远方驰去。
两人快马出城五里,天已大亮,停在路边稍做休息,烤了只野味,权做早饭。
“王大侠,快看!”史阿指着壶关城,惊异的呼道。
王越回头望去,只见壶关城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隐隐听来,似乎杀声不断,鼓声震天……
“噫?我们出城的时候,那太守府的火不是已经灭了么?这又是为何?”王越奇怪的嘀咕道,心中猜测来猜测去,不明所以。
两人正自疑惑,没多久,便听从壶关城那边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咚咚咚的向两人驰来……
王越一惊,扔下野味,拿出五发连弩,戒备的立在路边,凝望着那滚滚而来的烟尘,暗自吃惊。
不多时,那队骑兵转眼即至,王越定睛瞧去,却见是那少城主张玮,带着一群士卒,急急匆匆的向南路驰来,个个破衣烂衫,浑身带血,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噫?他们这是怎么了?我昨晚好像没杀那么多人吧!他们怎么这么狼狈?不像追踪,倒像是逃兵了!
王越心下正在疑惑,那群士卒也骑着马来到了近前,也都认出了王越。
“是他!少主!是那贼人!我们杀了他为主公报仇!”张玮旁边一名将军指着王越怒声喝道。
张玮也认出了王越,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盯着王越,恨不得生吃了王越的血肉!
但张玮望着王越手中的奇怪弓弩,想起大殿之时,那惊悚如催命魔音一般的箭啸声,心中不由得一阵胆寒,知道若是自己此刻发难,怕是先死的便是自己了!
张玮摆了摆手,阻止了那将军,强忍着冲动,怒声吼道:“王越!我张扬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我张扬来日必千倍、万倍的讨要回来!你等着!走!”
说着,张玮怒吼一声,带着部从呼喝着向西南方向的山林中急驰而去……
王越见张玮走远,这才抹了把汗,呼了口气,说道:“还好,唬走他们了,否则我们怕是真要命丧与此了。”
史阿也是脸色惨白,直到张玮走远,这才好了一点,轻喘一声,问道:“王大侠,接下来我们去哪?”
王越望了望四周,将目光定在南面,豪气的喝道:“我们去雒阳!去见识见识那上京到底有多么的繁华!那京中之人有多么的贵气!走!”
说着,王越翻身上马,带着史阿,迎着朝阳,向上京雒阳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