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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
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这个表情。阿珂紧皱着眉,只觉得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
说起来那日之后,她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原本同住的两个人,此刻也分了房间睡。自然,走的人是凌天策。
病人么,自然要住在病房。这是凌天策的原话。虽然后面那一句看起来不正经的话听起来着实比这个更戳心。
“也许住在合适的环境里,能让你多心疼我一点儿也不一定。”这句话凌天策是笑着说的。
争珂觉得,若是从前的她听到这句话,没准是要哭的。当然,这从前到底是太远了点儿。
又翻了个身,争珂愈发觉得烦躁。第三天了,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时刻她才清楚,西泽那天的话说得有多精准。
凌天策在的时候,虽然不见得她能倒头就睡,可即便是失眠到最后也不过是短暂的晚睡。而这三天,她根本是在床上翻滚一夜也没有丝毫睡意。
过往好的不好的画面齐齐涌来,在她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眼睛明明胀得难受,头也晕得阵阵恶心,可偏就没有丝毫睡意。
又一波反胃的感觉袭来时,争珂怒了。她就不信,一个人能将她的习惯培养成这种样子。从前二十几年身边没半个男人,不也安安稳稳的过来了?
不到一年的同床共枕,还真能敌得过二十几年的单身?
下了床,争珂的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再不顾不在卧室内抽烟的习惯,在卧室的小客厅酒柜里拿了酒,手中夹着一支雪茄,大有迷幻到底的意思。
杯中酒液清亮,举杯饮尽,再不管什么仪态。狠狠地抽了口雪茄,眯着的眼睛里竟多了一丝可怕的阴鸷。
这个感觉,很不好。
明明那热意已经一路烧到了胃里,明明焦油和尼古丁已让她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不少,然而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她的心仍是揪成一团的。
豪迈的牛饮此刻突然也没了意思,先前的赌气也不过是显得此刻的她越发落寞。阿珂抿了抿唇,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抽着雪茄。
一支,又一支。房间里的排气系统做得相当好,所以纵然她吞云吐雾到了这种样子,也到底没有烟熏火燎的狼狈。
手边的酒杯空了又满,桌上也渐渐有了支空瓶。眯着眼睛倒酒时,手腕不小心碰倒了空瓶,瓶子咕噜噜地滚落,掉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是了,自从那次被凌天策甩到地下之后,阿珂就让人在地板上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防止再被凌天策甩那么一次,而是因为医生说地板太凉,凌天策的脚受不得寒。
虽然,凌天策并没有那么喜欢光着脚走来走去。
支撑着脑袋,阿珂只觉得头晕得愈发厉害。看着地上洁白的毯子,眉眼间便是一抹苦色。多大了还闹别扭,幼不幼稚。
从前和如今有什么区别?不就是说穿和没说穿?从前莫说是住在一个房间里,怎样热烈缠绵的事情没做过?怎的从前不见得他介意,如今就不得了了?
话说回来,此前两个人没什么交集的时候不也睡了?那时候不还嚷嚷着让她负责?男人啊,真是一点儿也靠不住。
再次斟了一杯酒,缩在沙发里,争珂觉得很是茫然。说起来她也是够混蛋的,眼前那么多事儿没有解决,她倒是有心思为这么个别扭男人操心。真是,她是此前闲坏了脑子么?
郁郁之下,望着身边的靠枕,只把这点儿柔软也联想到那人身上去。如此一来,便有些莫名其妙的迁怒。
“不识好歹,没有良心!”阿珂咕哝着。“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到底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这句话说完,争珂一阵愕然。
苦笑一声,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又什么时候追过她?
真是可笑!又喝了一杯酒,争珂只觉得自己蠢极了。她自己在这儿抽风,只怕某些人正睡得香甜吧?
事实证明,阿珂这句话说得很是没有良心。某些人此刻非但没有睡得香甜,甚至境况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的凌天策正坐在床边发呆。明明有电视有电脑,甚至茶水点心水果都一应俱全,然而他仍然觉得这漫漫长夜真是难过。
明明此前在阿珂的房里也不做什么,可仅是有她在,一切就都是不同的。什么事情都那么强烈地吸引着他,哪怕只是躺在一起,也会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是的,时间过得太快了,这让他很是不开心。虽然明天之后还有明天,可或许是心里对这段交往没有信心,所以每一天他都希望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每当看到时间的指针走得那样快,他都很懊丧。虽然也许明天他还在她身边,可毕竟那已经是明天了。今天的欢愉,他仍然贪心的觉得不够。
叹了口气,他也觉得自己太傻。或许就是因为一开始就抱着把每天当做最后一天来珍惜的念头,他才始终不能获得永久吧?
然而,凌天策垂了垂眸。不管阿珂的性子有多怪,或者做事有多神秘让人猜不透,可她始终是他最为美好的阿珂啊。
这么好的她,得多自负才能觉得她能为他所有?总之,他是做不到的。
“唉!”凌天策再次叹息。抱紧了枕头,神情越发落寞。这种时候,她应该睡得很沉了吧?只是她其实有时睡相颇为不好,这几日没有他被她或搂或抱或压着,她会不会不习惯呢?
一栋房子里的两个人,谁都没有鼓起勇气去看个究竟。于是两人就这样一醉一愁的度过了又一个不眠夜。
纵是一夜没睡,天亮之际,阿珂也没有去补眠。凌天策在,许多事情她不便处理,于是要办的事情只能早上办完。原本此前不过是从餐厅到那边的房间去,如今地儿被凌天策占了,她又只能出门绕路走。
西泽跟在她旁边,只觉得小姐越发傲娇。要他说,若是真的不喜欢,那么把凌天策送走就是?偏偏僵在那里,还误事。虽然也不见得要多走多少路吧?然而她的身份放在那儿,这样的行为多少都让人觉得不妥。
只是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不赞同,西泽此刻也只能沉默。原因无他,争珂此时的脸色太臭了,他不敢贸贸然招惹。
约是因为阿珂今日心情不好的缘故,好多事处理起来竟是比往日更雷厉风行。从前两小时才能开完的小会,如今二十分钟已经全被她板上钉钉。
早早结束,自然就早早归来。于是,提早回来的争珂就这样在客厅里遇到了发呆的凌天策。
凌天策见到她,显然是惊讶的。他此前并不知晓她早起,所以下意识地以为此刻的阿珂定然还在卧室里休息。然而她方才脸上的肃杀和神态平静的西泽,都让他心里浮起一个隐约的猜测。
此前他醒来时,阿珂都是醒着的。虽然他没有立刻出门,但起床之后,西泽也总是随叫随到的。从前只觉得西泽尽职,此刻他却忽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西泽的表情,看起来今日的早起事实上是时常发生的。阿珂虽然脸色差了些,但看到他的刹那,表情是愕然。
显然,她很意外。甚至这份意外里,还藏了某种躲闪。
凌天策皱了皱眉,所以她出门都是去做什么?此前她总是先醒,是不是她其实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说起来前段时间他也没有起夜,按理说他不可能在她辗转时毫无知觉。所以,她对他用了药?
一连串问号升起,凌天策的心却渐渐沉下去。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她防备他到如此地步?
这样一想,凌天策的眸中就多了几许哀伤。凝望着她,似是在等一个回答。可他很确信,这个答案一定是他不想要面对的。
“起得这么早?”到底是争珂先开了口。看了看手表,她径直在沙发上坐下。“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才这个点儿,你倒不如回去补个眠。”
“睡不着。”凌天策倒是坦白。“回去也睡不着。”本以为熬累了总会困的,谁知已经这个点儿了,有困意却依然翻来覆去。
争珂挑了挑眉。“那随你吧。”她倒不是非要这么不客气,然而一夜未睡,又喝了那么多酒抽了那么多支雪茄,她心里的确是不痛快。
摆了摆手,起身就要走。此刻她只想回到卧室,不想看到他。
“阿珂。”凌天策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我有话和你说。”然而话音刚落,被他拉住的阿珂已经晃了晃,而后遏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凌天策愕然地望着她,傻了。待到反应过来去扶她时,争珂已顺势软软地倒在他怀中。浓浓的酒气袭来,凌天策也觉得晕眩又恶心。
一旁的西泽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她抱回房间吧,凌天策,我去叫医生。”
将争珂在她卧室的床上放好,凌天策看着桌子上的雪茄蒂和酒瓶子,很是头疼。他才不在多久,她就这么可着劲儿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