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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蹦蹦跳跳地走向与赵峰约定的地点。他怀里揣着几个小玩具,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赵峰见了他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你这是去庙会还是儿童乐园啊?”
两人逛了大半天,肚子早开始唱空城计,于是决定找个食摊解解馋。
这会儿食摊上热闹非凡,一眼望去,豌豆黄、驴打滚、艾窝窝,各式小吃琳琅满目,让人垂涎。
陈飞瞪大了眼,仿佛看到了美食的天堂,心里盘算着要从这一头吃到那一头。他们决定每样只买一份,分着吃,这样一来,就能多尝几种。
两人兴致勃勃地开始了这场美食之旅,不过,陈飞虽然胃口不小,但面对这不到三分之一的美食挑战,他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他拿着驴打滚,苦笑着对赵峰说:“大哥,我这肚子眼看就要罢工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哎哟,我这肚子快撑破天了。”赵峰一手捂着肚子,一边瞪大眼睛瞧着小表弟陈飞。
分给两人的吃食,自己这边堆成了小山,而陈飞那头,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小块驴打滚。他心里犯了嘀咕:这小家伙平时是不是藏着掖着,没吃饱啊?
赵峰心里一软,决定回家得跟娘亲说,以后得多煮点儿,别让陈飞肚里缺油水。
俩人肚子滚圆,手头也没啥要买的,就在庙会里悠悠达达地逛起来。
这会儿,不远处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有那身手矫健的练武人,挥洒自如;还有身着彩衣的舞者,扭腰摆臀,风情万种。戏曲唱腔,字正腔圆,引人入胜。
这年代,能有这样的娱乐,谁不愿挤破头来看?表演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个机灵的小子,甚至爬上了树梢,也不知道他们在高处能否瞧个真切。
赵峰和陈飞,兴趣盎然地对望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陈飞和赵峰乐呵呵地挤在人群中,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忍俊不禁。
一名江湖艺人躺得平平整整,胸口放着一块比磨盘还大的石头,另一位则高举着大锤,夸张地挥舞着,仿佛要砸出一个新世界。
陈飞心里直打鼓,嘴里却逗趣地说:“我说,这石头不会是空的吧?”
“哼,你懂啥,这叫真功夫!”赵峰故作高深地回答,眼睛却紧紧盯着那胸口放巨石的艺人。
“咣!”一声巨响,石头应声而裂,艺人却毫发无损,得意地站起来,向着四周挥手致意。观众们乐开了花,齐声喊道:“再来一次!”
热热闹闹的场面中,两人又转到摔跤表演的地方。两位赤膊的艺人你争我斗,摔得尘土飞扬,陈飞笑得前仰后合。
“这得吃多少馒头才能练出这身板啊!”
赵峰一边笑,一边不忘点评:“瞧人家这肌肉,比你的脑门还硬。”
随后,几个孩子在高凳上叠罗汉,陈飞紧张得手心冒汗,孩子们却一脸淡定。
表演结束后,陈飞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轻放在孩子们面前的破碗里。
赵峰在一旁看着,本想阻止,可一看到孩子们破烂的衣衫和期待的眼神,心中一软,也跟着掏出零钱。
孩子们鞠躬感谢,两人却不好意思地摆手,一溜烟似的离开了。
陈飞和他的朋友们走得脚底都快磨出泡了,一合计,便相中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戏台子,打算进去找点乐子。
那戏台子,说是草席搭的,不如说是漏风的帐篷,台上挂了块破布就算是幕布了,木板铺得七零八落,算是舞台。
观众席小得可怜,坐下来基本上就是前胸贴后背,孩子们倒机灵,不花钱就坐在大人腿上,成了免费的小观众。
陈飞往那一坐,发现这戏台下的热闹程度完全不输台上。
比如,旁边那位仁兄,从开场喝彩到中场,终于惹毛了旁边想安静听戏的大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戏变成了口水战,
眼看着就要上演全武行,幸好戏班的武生及时跳出,才把这出闹剧给按下。
看着这出好戏,陈飞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赵峰,笑眯眯地说:
“嘿,兄弟,来点瓜子不?”赵峰正听得津津有味,被这么一捅,有点懵,“啥事儿啊?”陈飞也不多说,直接递过去一把瓜子。
赵峰乐呵呵地拿着一包瓜子,一边晃悠一边说:“瞧你这话问的,看戏不带瓜子,那岂不是少了多半乐趣?”
陈飞虽然对戏文一知半解,却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听了大半天,直到四周黑漆漆的,他才猛地抬头,一脸惊讶:
“哎呀,这天黑得跟戏里的夜戏似的,我咋回家呢?”
赵峰一看陈飞那副模样,就猜到他心里的小九九,便拍拍他的肩,挤挤眼说:“别愁,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飞无奈又带着点期待,一拍大腿:“得了,今儿就跟着你混了!”
俩人到了一处隐秘的小院前,赵峰那敲门声简直要把门给敲散了架。“
来了来了!”门里应声的是个嗓门洪亮的小伙子。门一开,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先是一愣,然后胳膊肘捅了捅赵峰,打趣地说
“嘿,我说老赵,你这大半夜的,不会是又闯了什么祸,来找我避难了吧?”
赵峰嘿嘿一笑,指着陈飞说:“哪能啊,这不带着我兄弟逛庙会,误了时辰,就来你这儿蹭顿饭。”
年轻人瞪了赵峰一眼,却对陈飞热情起来,他嘴角一弯,露出个阳光的微笑:“小兄弟,别客气,先进来吧,这会儿肯定饿了,哥给你露两手。”
陈飞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赵峰的脸色说变就变,赵峰却嘴角一撇,故作严肃地说:“哎,我说你这是啥表情,好歹我也是贵客上门啊。”
“你还贵客?别逗了,能让你这尊大佛踏进这门,算我陈飞仁至义尽。”
陈飞一边笑骂,一边推着赵峰往里走,“你要是今天没带你家那小兄弟,看我不把你的屁股踢成两半!”
赵峰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故意拖长声音:“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
“得了得了,你这套把戏就收起来吧。”陈飞翻了个白眼,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快点儿,别墨迹了,再胡闹我真把你扔出去。”
进了院子,陈飞的目光立刻被那宽敞的北房吸引,阳光正好洒在房檐上,显得格外气派。
他忍不住想象自己家那块地要是也能这么规整,该有多舒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院门口拌嘴到正房,陈飞本想提醒赵峰注意影响,但看他们这般热闹,也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