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庆幸

梁栩栩成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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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君赫是有理智的。

    他清楚自己被花蛊锁定,私心使他在我面前说了谎,促使我和成琛分过手。

    并且他还故意说些成琛家里的事情,提醒我和成琛保持距离。

    脑中闪过张君赫的玩笑样儿,他说要和我试一天,问过我对他动没动心。

    我只当他是不正经,或是对我有点点好感,每一次都不客气的干脆回撅。

    反过头去想……

    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我?

    从最早临海殡仪馆的司仪林可开始,张君赫故意在林可的面前暴露对我‘动机不纯’。

    林可便给我来电话,提醒我注意张君赫这个人,当时我还想过,要不要利用下张君赫。

    假意和他走近,套一套袁穷老巢,毕竟袁穷的修为对我来讲实在是太逆天了。

    咱咬了十多年的牙,最后要不是我迈出那一步,还弄不过他。

    但我的性格受不了那个,便直接和张君赫把话挑明了。

    张君赫半开玩笑的问我,为什么不利用他呢?假装谈谈恋爱也好呀。

    所以,我们之间就是差在这一小步。

    只要我没靠近这一点点,张君赫就能保持着理智。

    他和我拉开着距离,在外面流连花丛,但是他的卧室,挂满了那些画。

    我们离得远远地,他才有可能冷静自持。

    不。

    看似一小步,隔着的却是深仇大恨。

    是我和他做朋友都没办法推心置腹的屏障。

    所以师父不担心我会‘利用’到张君赫,因为师父太了解我性格,锁定了张君赫,便牵制住了他,同时师父又能保证我不会伤害到他,不会使张君赫深陷到不可自拔。

    心跳忽的加快,我有了一种形容不出的庆幸,庆幸没有朝张君赫靠近那一小步,庆幸没有令张君赫彻底的沉沦,庆幸后来成琛将解蛊的小瓷瓶给了他,他能解脱,我也能松下好大一口气。

    同时,又真的很心疼他……

    怀信哥哥。

    好在,都过去了。

    暗沉的天际只剩下橘红色的晚霞。

    如今袁穷死了,真相彻底大白,沈怀信也要迎来自己的新生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向前看。

    最难过的日子也有尽头。

    厚德以积福,逸心以补劳,修道以解厄。

    心潮抑制不住的汹涌,这一天注定要载入我的史册。

    经历了多少事?

    而我……

    竟然统统都消化了。

    要学习师父的胸怀呀。

    我果为洪炉大冶,何患顽金钝铁之不可陶熔,我果为巨海长江,何患横流污渎之不能容纳。

    人立于世,成长的不光是年岁,亦是心境。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趴在了成琛的背上,这才想起,方才一直溜号,不小心滑摔了几跤,正好到了比较平缓的山林中,成琛就背着我走了。

    踩雪的沙沙声在林中响起,我圈着成琛的脖子,猛地反应过来,锁定的不是成琛,那他……

    天啊!!

    重大发现呀!!

    成琛没中蛊怎么还会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心跳登时就要一百八十迈!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霎时间就要热泪盈眶!

    他都是真的……

    真心实意!

    “成琛。”

    我朝他耳边凑了凑,很欠揍的道,“你原来心|理真的有问题呀。”

    成琛的体力不用说,背着我走了好久,一点没呵斥带喘,听着我的话就侧了侧脸,发出一记笑音,搂着我腿的手紧了紧,大步朝着林子出口走着,没搭理我。

    “你就是心|理有问题。”

    我劲劲儿的,朝上面挪了挪,贴着他耳朵亲了亲,悄悄声,“我就是你的问题,老公,我爱你,栩栩好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生为鸳鸯浴红衣,死为花木长相许。

    沙沙声顿住,成琛的脚步忽的一停,背着我站立不动,好像被按了暂停。

    我以为他看到了谁,扫了圈只有树,搂着他脖子紧了紧,“你是累了吗?我下来自己走啊。”

    成琛没看我,背着我直视前方,默了会儿,平着音腔道,“来电话了。”

    “啊?”

    我有点懵的就去摸他的大衣兜,“电话在我这里吗?它没有响啊……哎喂!!”

    成琛笑着,背着我突然大步的跑了起来——

    疯子呀!

    我吓的惊呼出声,反应过来便在他的背上笑。

    北方冷冽的寒风泛起了春意,突然发现,没有比好好活着更幸福的事情了。

    活着才能陪在爱的人身边,一年又一年。

    出了山林,司机和周子恒正等候在那里。

    看到成琛背着我走出来,周子恒先是松了口气,好悬没腿软坐到地上。

    大冷天他还能冒汗,拿着手绢不断的擦拭额头,拉开车门,周子恒对上我的眼满是歉意,“栩栩小妹妹,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意见,纯粹是老板……咳~”

    周子恒镜片后的眼朝着成琛看了看,生生压下心头的委屈,“先前真的对不住了。”

    我笑着摇摇头,风涛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咱腹诽归腹诽,事实上,周子恒才是真正的不容易。

    看他现在那样儿,一身商务精英的扮相,瞄着成琛可怜巴巴,有苦说不出,没招呀。

    谁叫人家成琛既是老板还是大舅哥,当个助理要几头演戏,背地里受多少委屈?

    坐进车里,周子恒在副驾驶就和我说了纯良的情况。

    大侄儿下午已经醒了,基本没有大碍。

    在来青云山的路上,纯良已经和成琛碰过面,甚至成琛和娇龙私下都碰过面。

    没错,娇龙在黄道士那里之所以能等上我,见的事主就是成琛。

    这位处事风格和我师父极其相同的成导演,将一切安排的是明明白白。

    我和娇龙她们在山林里破星宿阵的时候,成琛和纯良就等候在村子里。

    当全盘搞定,成琛接到娇龙的电话,就进入山林跟上来了。

    成导收拾的还很利索,默默地陪我同生共死。

    因为不到最后一刻,成琛也不确定我是否能活,所以他没让任何人在山下守候,没有惊动我的家人,只给周子恒做了交代安排。

    周子恒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见我们出来才终于不用吃效救心丸的样子。

    手机连上信号,短信息便蜂拥而至。

    先是娇龙她们三人发来的问候信息。

    我逐一回复,心里多少有点小尴尬,说好了先走一步,潇潇洒洒。

    哎~不讲武德的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