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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之中的喧闹已经不见,仅剩下身上满是伤口的一群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不服气,非常的愤愤不已。我抽着烟,视线中全是倒在地上的椅子桌子,以及地上破碎的酒瓶酒杯。气氛一时间很沉闷,没有人说话,自从我爆吼了一声之后。
许久。
最先开口的是大鸡,他抱着肩膀,对我说道:“飞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想,从志远最先探到的情报来看,机车党一共才二百人,还不到我们的一半。但是这次行动,他们几乎动用了一百多人。而这间如梦酒吧,仅仅只是机车党的一个小头目徐万福开的,这代表什么?”
我最佩服大鸡这脑子的灵活程度,他总是从想到一些我所想不到的事情。就像是三国时候的诸葛亮,而我最多不过算是个曹操。听完他的话,我不由得心中一紧,想到了一些什么。如果说,我所想的都是真的话,那么事情会很麻烦,而且也会变得非常棘手。
但这是个机会,我是说,如果我的猜测都是真的。
抽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看着蓝白色的烟雾在空中慢慢飘散,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当中。
我扭过头对大鸡道:“送受伤的弟兄们去医院,让没伤的兄弟们出把力气,把这烂摊子收拾收拾。明天在买点桌椅什么的,准备准备,后天开业。除了二楼,全场半价。”
停顿了一下,我扭头对三愣子和陈志远再次说道:“愣子,志远,跟我出去走走。”
街道上很是繁华,车流不息,人来人往。
我们三个走着走着,就上了一座天桥上,在天桥的中心处停了下来。我望着天桥下的霓虹灯光,以及一辆辆急速而去的车辆,想到了很多很多。抬头一看,夜空中有几颗不算是璀璨的星星,耳畔传来了一声声的汽笛声。
我抬起胳膊,搂住了三愣子和陈志远的肩膀,说:“愣子,志远。我们就像是这天桥下面的车辆,从没有一刻停歇过,并且永远也不会停。这是我们选择的路,从一踏上来,就没有退路。身后是悬崖,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冯莹和虎子的死,我其实一直放不下,我真的不希望在看到兄弟们有哪怕那么一个在躺在坟墓里面。”
说到最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
那一刻,我记得陈志远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飞哥,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帮我出头,干掉程杨,我都记得。我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我们所有人都是。因为你,不仅仅只是在乎自己,你心里有我们这帮兄弟。你虽然是我们的大哥,但是你非常尊重我们,同样我们也会尊重你。要说一中谁最有资格做一个大哥,也只有飞哥了。”
三愣子摸着光头,叹了口气儿道:“是啊,一个只在乎自己的人,我又怎么会甘心追随呢。说真的啊,飞哥,我好久没有摸大咪咪了。”
我用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淫荡的坏笑,对三愣子说:“等搞定了徐万福,让大鸡去带你摸大咪咪好不好啊?”
“当然好啊!”
“哈哈……”
在我们三个的大笑声中,那一天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一晃就是两天的时间,到了重新开业的那天,我们大张旗鼓搞了一个剪彩仪式,敲锣打鼓放鞭炮,舞龙舞狮好不热闹。
“来来来,大家一起照张相啊!”大鸡招呼我们,齐齐地站在酒吧门口,他们摆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姿势,在摄影师三二一的喊声中,咔嚓一声留了一张彩色照片。
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影,这张照片,也不知道保存了我多少的回忆在其中。
开业当天很热闹,因为半价的关系,生意异常的火爆,以至于一楼爆满,为了增加一些宣传的力度,我让大鸡找人弄了一个海报,说有纯女子摇滚乐队演出。
聪明的同学可能已经猜到了,就是安雨宁她们,她们的乐队叫“女皇乐队”,非常霸气的名字。
高二另外两位女皇也在这个乐队里面,一个是“紫玫瑰”的老大杨玫,在乐队当中担任吉他手。另一个是“黑色曼陀罗”的老大谷曼,在乐队当中担任贝斯手,鼓手是当初在广场上拧三愣子耳朵的妹子“刘曦”。
我左手插着西服裤兜,身子靠着吧台,右手端着一杯醉生梦死,轻轻地喝了一小口,耳畔传来了安雨宁沙哑的歌声,“可以置身事外吗?可以视而不见吗?可以低头不语吗?为了让日子好过点!可以忍住眼泪吗?可以表达愤怒吗?可以告诉我,你真的很孤独吗?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你已经无路可退!你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为了让生活继续……”
一首汪峰的《让生活继续》,让安雨宁这么一唱,我就感觉这词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唱我目前的状况。
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坚持到最后一刻,只是为了让生活继续……
为了不打扰何健和小桃,我只好去了大鸡、三愣子他们的桌子前,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安雨宁一连唱了四五首歌,彻底嗨翻了全场。下台之前,也是呼声一片,让她们接着唱。
安雨宁在台上甜甜一笑,撤离了舞台,被我们请来的一个民谣歌手替代。
我收回目光,喝了一口酒,问陈志远,“查到徐万福的消息了吗?”
陈志远正低头看着手机,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不好查,在大势力当中,我们没人,只能想办法花钱买消息,应该快了。”
刚想说些什么,三愣子对我一个劲的挤眉弄眼,示意我看身后。我回头一看,安雨宁已经到了身后,她挨着我身边的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趴在座子上,扭头看着我说:“好听吗?那首让生活继续。”
“好听,非常好听。”我又灌了一大口酒,问:“可我听着,像是故意唱给我听的啊。”
安雨宁皱了皱小鼻子,说:“没错啊,就是故意唱给你听的。”
“哦……”
我哦了一声,想继续往下说,突然目光看到酒吧门外走进来二十多个警察,带头的竟然是个老熟人张队!
张队挺着啤酒肚,就像是怀孕几个月的孕妇,目光扫视了一圈,大喊了一声,“搜!”
顿时身后那二十多个警察一拥而上,直奔二楼。
这一下,我就坐不住了。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领着大鸡、三愣子他们,到了张队身前,讪讪一笑道:“张队,好久不见啊。您这是做什么呀?”
张队皱了皱眉头,估计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阵儿,恍然大悟道:“是你小子啊!你怎么在这啊?”
“借一步说话,借一步说话。”我拉着张队就出了酒吧,急忙问道:“昆哥没给你们打点?”
张队一愣,眯起了眼睛,说:“打点是打点了,唉不对啊。怎么,现在你在那小昆子手底下做事?”
“甭管这个,到底咋回事啊,这兴师动众的。”
“我们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吃官饭的,哪个没有点背景。实话不瞒你,我是华胜安的,上头下了命令,你说说我能不照办吗?”
闻听张队这话,我顿时就是心里一个咯噔,心说坏了,看来我是猜的*不离十,赶紧继续问道:“有没有什么内幕,讲来听听。”
张队叹了口气儿,说:“华胜安扛把子李毅成被暗杀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张队继续说。
“是这样。”张队四下看了看,凑近了我,在我耳边小声道:“什么重伤住院,根本就是故意放出来的唬人消息,其实当时是一枪毙命,早就死了。现在华胜安里面暗潮涌动,原本社团里面一个番外组织机车党异军突起,联合了几个话事人,占了大半的地盘。这几天,华胜安仅剩的几位大佬也联合了起来,和机车党那是天天火拼。”
果然如此,我心中一紧,话题一转,对张队说道:“那这酒吧,您看能不能放上一马。放心,少不了您的好处。”
张队用手摸了摸下巴,眼睛几乎眯起了一条缝隙,说道:“你们做的生意,我们也都知道,你拿出一袋白粉来,我让人撤下来。这几天先关张,等风声过去,在开。只能帮到这里了,毕竟我上面还有个局长盯着呢。也不能做的太那啥,不然就坏事了。”
我朗声一笑,道:“张队啊,您难道就想当个队长?这样,你帮我查出来徐万福的行踪,我会让警察局的局长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然后您不就顺着竹竿……”
“好小子!”张队拍了拍我肩膀,道:“从你进局子那天,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一般人。要是真能这样,我就冒点风险,等我信吧。不过你还是听我的,这酒吧还是先关了,等搞定了徐万福在开吧。”
随即我和张队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而我则是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干掉那警察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