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从来没说会让他活着离开滁州

少扶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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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白月和他们天纵英明的朝阳帝或许大概是父子?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当初温白月高中进士之后官途坦荡的令人发指,似乎水到渠成一般就坐到了权臣位上。

    如果说这背后一直有朝阳帝在保驾护航,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猜测,楚九歌暗暗将这事记在心中,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我已经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了,现在该你履行诺言。”温余酒紧紧地盯着楚九歌,似乎生怕她反悔一般。

    “你等着吧,今天晚上天一黑会有人放你出去的。”楚九歌道。

    看见温余酒惊疑不定的表情,楚九歌似笑非笑,“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你除了相信我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温余酒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没办法也只能转身回到牢房的深处靠墙坐下闭目养神。

    楚九歌也没有再搭理他,转身离开大牢。

    等到楚九歌出了大牢,敏锐的发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她回头一看,正好跟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的花自流对视上。

    “真巧。”楚九歌勾唇。

    她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巧,这花自流绝对是温白月那厮派来打探情报的。

    “哈哈,是挺巧的。”花自流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敏锐力居然有这么高,他不过晃了一下神就被她发现了。

    “我想见完颜决。”楚九歌忽然道。

    花自流心中一惊,“什么完颜决,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别装傻,你该知道既然我能向你询问完颜决的下落,必然是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楚九歌一针见血。

    花自流看着眼前这个跟初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的小姑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他觉得在某一刻从这小姑娘的身上看见了温白月那个祸害的影子呢!

    花自流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跟白月赌气对你有什么好处。”

    楚九歌冷眼瞧着他,认真道:“我不是在跟他赌气,温白月行事偏激,若是不给他点教训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有多危险。”

    “他就像是一脚悬空踩在悬崖上的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踩空然后跌落悬崖。你是他的朋友,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这一天。”

    “好吧,你跟我来吧。”花自流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在楚九歌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拐进了一处不怎么起眼的民宅。

    “哟,倒是难得看你这个大忙人过来找我,怎么是又有什么麻烦事?”

    完颜决这话说完之后,才看见跟在花自流身后的楚九歌。

    “你......”完颜决看向花自流,示意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花自流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了一遍。

    “你也知道,温白月的性格一直是我们担心的地方,就像这件事最初咱们都劝过,但最后还是弄成了这般田地。”

    完颜决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心里暗暗感叹这姑娘心智不得了的同时,也点头赞同。

    “白月这些年过得很不好,纵然有苏家的照顾,但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非要来他面前提醒他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他的性格如此,跟那位也脱不了关系。”

    “所以,我的猜测是真的?”楚九歌问。

    花自流摇摇头,“这事儿除了白月自己没人知道,我们也只是猜测。”

    “那你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你来找我们只是为了知道他是如何做的这一局吧,这你不都看出来了吗?”完颜决问。

    楚九歌点点头,“温白月习惯用身边人布局,有时候寒了人心都不知道,这一次我们必须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二殿下,辛苦你了。”

    “说来听听。”花自流和完颜决都凑了上来。

    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半天,三人脸上的神色也在不停的变换。

    “你就当真不怕我被打死?”完颜决艰难的问。

    按照楚九歌的计划,他真的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那一步。

    “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会帮你拖延时间的。”楚九歌拍着胸口保证,“我保证你能活下来。”

    完颜决想了想自己跟温白月那过命的交情,最后还是豁了出去,“行,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温白月这家伙的确需要好好长长记性。”

    于是三人就这么敲定了计划。

    等到天黑的时候,楚九歌果然言而有信,趁着狱卒换班的时候,有人悄悄打开了牢门,将温余酒放了出去。

    温余酒一出去就赶紧去别院收拾好了全部的家当,然后准备趁着天刚亮的时候出城外逃,他知道温家他这辈子是回不去了。

    然而就在温余酒刚刚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子的时候,却听见墙头忽然传出了一道略显幽冷的笑声。

    他抬头一看,就瞧见一个一身夜行衣,将脸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姑娘坐在墙头,手里正把玩着一只不长不短的匕首。

    匕首幽冷的寒光反射在温余酒的脸上,激的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温余酒大着胆子质问。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温余酒,有人要你的性命!”

    姑娘话音未落,她手里的匕首就插进了温余酒的脖子,鲜血喷洒了她一身。

    看着温余酒倒地之后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姑娘漠然的扯下面罩擦了擦脸上的血,随手扔在他的尸体上,然后从阴影中提出一桶桐油,浇在温余酒身上,漠然的拿出火折子吹燃。

    大火熊熊燃起,很快就将温余酒彻底吞噬。

    楚九歌站在火边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在火光的掩映下,满身血迹的楚九歌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一样。

    “温白月你瞧,杀人也没我想象的那么难。”

    第一次杀了傀儡张,楚九歌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但是这一次杀了温余酒,楚九歌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就像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臭虫那般轻而易举。

    楚九歌不是个白痴,从来不会干那种放虎归山的蠢事。

    她答应要放温余酒出牢房,她做到了,但是她从来没说会让他活着离开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