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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群散开之后,周凡依然用一种好声好气的语调和她解释,像是对她有无尽的耐心,这倒是让苏念有些疑惑了,她还没穿过来之前,资料上显示的是原主和周凡的感情并不能说上好,当时苏家在当地可以称得上一声有头有脸,家境富裕的苏家招来了周凡做上班女婿,但两人并没有感情基础,结婚之后也不过是各过各的,孩子的出生也像是在完成必须要经历的任务一样。
这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周凡出了陵河村,才算是打破,再后来就是苏念的到来了。
周凡回来之后对她的表现过于热情,让苏念有种他们相恋多年却被距离拉开,现在好不容易相见重温爱情的戏码。
他表现得太正常了,以至于苏念有时候都会怀疑他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错乱,怎么会前后差距这么大呢?
或者用其他的方式解释,周凡早在原身的时候就爱上了她,但是原身对他并不感冒,日久蹉跎寒了他的心,所以决定出去闯荡,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媳妇儿已经不一样了,变得能以接受了。
但是这似乎又说不通……
又或者这个周凡其实是他?
苏念还记得上次结束任务时,在系统空间外碰到晏起,他当时看起来就是结束任务了的样子,或许他也和她一样进入这个位面了?
她转身抬眸,美目中华光流转,轻声说了句只有她和晏起才能听懂的的话,语毕后,她静静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如果他的反应是错愕,那就是她弄错了。
但苏念一向对自己有信心,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她想的那样。
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料,周凡眉梢微挑,眼底是微不可见的笑意。
这个表情在苏念眼里就是默认了她的话,她有些欣喜地看着他,“太巧了,没想到能和战神大人来到同一个位面,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啊。”
“不太巧,是我非要和你在同一个位面的。”周凡朝她笑笑,眼里是温热缱绻的光。
苏念不太能评估这句话和这个笑容的力量,她只是觉得她快要溺死在这股光里了。
心中的一些不安稳的因子在这一刻被尽数扫去,换成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在心田流淌。
在苏念的记忆中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见面了一样,自此她因为孩子迟迟不肯出生的原因和天道签订契约,就一直在不停的进入任务,读取记忆,改变这些孩子的命运,一刻都没有停歇,也就是在任务结束的那小段时间里她可以自由的做任何事情,也是那小段时间里苏念匆匆忙忙地见了他一面,然后又开始了新的一轮任务,再然后就是在这里碰到了他。
但苏念没有准备和他叙旧的打算,她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完成任务,等到了一定的阶段任务可以结束了,他们才能真真正正的松口气,静静地等待孩子的降临。
在此之前,一切都以任务为重。
“既然被我发现了,你就跪搓衣板吧。”苏念也不想去追究他是怎么发现她就是“苏念”的,淡淡地扔下一句话,牵着苏勤往屋子里走了。
周凡错愕,本以为她知道之后能网开一面呢,想着还能和老婆亲亲抱抱,结果现实给了他一个大比兜,告诉他想都别想,做梦去吧。
接受了自己悲惨的下场,周凡依旧噙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对这一切都甘之如饴。
只有苏勤还在回头对他做鬼脸,略略略,活该吧!
“……”周凡看见了他的表情,沉默了。
这孩子好像也不是非要不可。
从日出到烈日高挂,周凡一直在院子里跪着,偶尔有往来过路的人侧目一眼就看到了周凡跪着院子里,心里也是哎哟哎哟的叫唤,仿佛这人是他们家的一样,不知道在心疼什么。
苏念见状,大发慈悲的开口,“可以起来了。”
“谢谢媳妇儿!”虽不是以前的叫法,但来了这个位面还是得遵守他们这个世界的规则,露陷了倒没什么,但战神是不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这具身体素质倒还是看得过去,刚刚也跪了将近两个小时,脚部除了轻微的麻痹感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他起身晃了晃自己的双腿,让自己的血液活络起来,然后朝着苏念的方向浅笑道:“媳妇儿得去一趟钢铁厂了,你们先吃饭吧。”
苏念疑惑,虽然说他是钢铁厂的厂长,来去自由,想什么去就什么去,但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她说这个,是想换取她的同情吗?同情他在地上跪了这么久的搓衣板?
“刚刚怎么不说,工作重要你去吧。”就是她精心的做的饭菜他是没这个福气享用了。
苏念十分替他遗憾。
“那还是媳妇儿重要,得让你消气了我才能去工作啊。”
“你赶紧走。”苏念不耐烦的挥挥手,倒不是嫌弃他油腻的话,只是她实在是顶不住他的糖衣炮弹,不然也不会听信他的谗言,怀上这个孕。
周凡笑,“好嘞!我走了媳妇儿,会早点回来的。”
苏勤也出来,朝他摆了摆自己的小肉手,“爸爸拜拜!”晚点回来也行。
但这话他没说,他怕爸爸小心眼地记他一笔,哪天揪住了他的小辫子在妈妈面前一顿告状添油加醋的,然后他被妈妈骂一顿,这太不划算了。
周凡看了眼苏勤,没有回他,只是浅浅的朝他颔首,完全没有刚刚和苏念挥手拜拜的不舍。
……苏勤无语,早知道就不说了,这什么爸爸啊,怎么还和他争风吃醋呢!
钢铁厂。
贾富贵很早便来这里报道,他是通过家里亲戚的关系进来的,而且这个亲戚的职位还挺高的。
所以贾富贵也只是懒懒散散地站在这里,压根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把面前组长放在眼里。
“贾富贵。”组长念到他的名字。
贾富贵还在四处望着这钢铁厂的景象,以前只听家里的人或者外面的人说起这里多么多么厉害,设施多么齐全,现在一看他们居然还没有吹牛?
组长没有听见他的回答,皱了皱眉,再次问道:“贾富贵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