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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楚瑜闷闷不乐,小嘴巴嘟着,都快能挂油瓶了,延熙帝就将她揽在怀里一遍一遍轻声哄着。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这样灼热的夏夜里,自有一股凉风拂面般的舒爽,将楚瑜炸起的毛顺得溜溜的。
这样哄着哄着,哄到最后,楚瑜原本的不爽已经变味了,变成小恋人之间的耍赖小情趣。
楚瑜心情明明已经很好了,但小脸蛋还是板着,故意生气好让他一直哄着自己,心里却别提多爽了。
延熙帝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但他甘之如饴。
御辇里头放着冰,夜晚有微风吹过,带起一片凉意,两人虽是靠在一块,但却一点也不觉得热。
楚瑜靠在延熙帝怀中,心里琢磨着王佳音的用意。她觉得自己上当了,估计王佳音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升位分。
对于她这种人,面子比天还大,能顶着充媛头衔忍这么久已属不易。
不过,怎么会有人心眼这么多呢?楚瑜将王佳音的计策掰开了揉碎了琢磨,她这个时机真是掐得刚刚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正巧是自己与陛下情浓之际,王佳音就是算准了自己在这个时候是决计不会出宫代替太后祈福,所以先来了一招故布疑阵,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她的祈福顺理成章,说不得还会在陛下眼中落得个深明大义的印象。
想到险处,楚瑜心中不禁一跳,瞬间紧张起来:陛下会不会觉得她不懂事啊!
她抓住延熙帝的衣襟,在他胸前抬起头:“陛下。”
“嗯?”延熙帝的目光有些迷离,不知道落在哪,嗓音也是性感得紧。
楚瑜知道他现在正是对自己着迷时候,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可若是日后情淡,这些就都是她的罪处。
男人啊,爱你时千好万好,你纵使万般错处,他也能一一包容;可若是不爱了,那就完了,也许连听见你的名字都觉得厌烦,往日恩爱全变成憎恶。
所以,今日这事,她必须解释清楚,不能在延熙帝心中落得个不孝顺,不忧心边疆战士的恶感。
“其实妾身是想代替母后去祈福的。”
楚瑜话题转得太快,延熙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见状,楚瑜心里更是猫爪似地挠,看看吧,果然在延熙帝心中,她就不是个深明大义的人,瞧瞧给陛下惊讶的。
她得加把劲:“陛下!”楚瑜硬挤出两颗眼泪,“可是妾身、妾身舍不得您。”
延熙帝揽着她腰的手一紧,呼吸顿时灼热了几分。
楚瑜被勒得差点岔气,赶紧道:“陛下为国事忧心,宵衣旰食夙夜忧勤,妾身担心您,万一吃不好,睡不好怎么办?不能在您身边照顾,哪怕是亲去祈福,心里也会日夜惦记您,万一被佛祖责怪心不诚就不美了。”
“真的?”延熙帝脑袋凑过来,声音说不出的沙哑。
“当然。”为了增加可信度,楚瑜用力点头,眨着大眼,小模样诚恳极了。她还拿过延熙帝的手放在胸前,“陛下您感受一下臣妾的诚心。”
“好。”延熙帝点点头,大手顺势揉了上去。
唔……楚瑜哆嗦了一下,心道这画风不对啊,不是温馨甜蜜风吗,怎么一下子弄到情、色上去了。
御辇内的气息越发灼热起来,延熙帝将楚瑜整个人揉在怀中,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咬着她的耳珠,声音沙哑性感:“我现在就饿了,小鱼儿快来喂饱我。”
……
楚瑜趴在床上承受着身后猛烈地撞击,整个人像一条干涸的鱼,只知张着嘴大口呼吸。她背过手去摸延熙帝,呢喃破碎:“陛、陛下,唔……我不行了!”
“你行的,小鱼儿行的。”延熙帝一个猛烈的深顶。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楚瑜被放在温热的水中,才彻底清醒过来。此时,延熙帝正在背后揽着她,一下一下给她清洗身体,动作温柔至极。
楚瑜这时已经没了表现自己的心思,人惫懒得一动也不想动,懒懒地靠着,连话都不想说。
不过,延熙帝却很有兴致,一会摸摸她脸,一会亲亲她脖子,兴致高昂,“小鱼儿喜欢吗?”
楚瑜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心中哼哼,她都快被他压死了,居然还好意思问她喜不喜欢?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她的沉默并不能减延熙帝半分兴致,他贴着她,与她光滑的身体摩蹭,感受着她细嫩的肌肤,内里有很多话要说:“小鱼儿今天不开心了对不对?”
楚瑜心中警醒,她有点后悔把自己对王佳音的不喜表现得那么明显,连忙描补:“没有啊,就是没能给母后尽孝,心中有些愧疚,可是,妾身真得舍不得陛下。”最后一句尾音轻勾,甜度无上限,腻死个人。
延熙帝真是爱死了这句话,不怀好意地刨根问底:“为什么舍不得?”
楚瑜垂下脑袋,脸蛋红红,羞涩不说话。
“说啊。”延熙帝急得抓耳挠腮,他好想听,非常想听。
但楚瑜就是不说,喜欢这种话,说多了就不值钱了。
延熙帝没有问出来,神情有些怏怏,但是心底还是满足得冒泡。伸手捏捏她的小脚丫,亲亲她的小脸蛋,真是怎么都不够。
就在楚瑜被他摩挲得昏昏欲睡时,延熙帝突然打了个响指。
楚瑜一愣,瞬间摆正脑袋,回头愣愣地看着延熙帝。
延熙帝真是爱死了她这傻模样,在她唇上香了一口,再香一口。
这时,陈喜捧着一只精致木箱子进来,外面还罩着一块布。楚瑜被勾起了好奇心,扒着浴桶边缘往外瞅:“这是什么?”
“猜猜看。”延熙帝贴着她的后背,半丝缝隙不留。
“送我的吗?”楚瑜真是开心坏了,甭管是什么时代,礼物总是一件令人心悦的事,尤其实在拆封之前,那种好奇渴望真是最美妙了。
“我要看!”楚瑜伸出胳膊要去掀帘子,却被延熙帝一把拽回。他挥挥手,把陈喜撵走,然后捧着楚瑜的脑门亲,“穿好衣服再看。”
楚瑜觉得延熙帝真是坏死了,既然现在不让看,为什么不待会再拿出来,存心让她不好过。
心里存个事,楚瑜根本没什么心思洗澡,泡了一会就要出去,延熙帝不允,两人又在浴桶中闹了一通。
等穿衣服时,楚瑜已经全身无力了。
真是讨厌,她腹诽,鄙视延熙帝的纵、欲,小心精、尽人亡!
时辰还早,楚瑜穿了寝衣,就急匆匆跑回次间去拆礼物。蒙着粉色布料的木箱就放在榻上,楚瑜围着它转了好几圈,心痒难耐,却又舍不得一把掀开。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她试探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咦,似乎不是密封的,像是笼子。
再摸摸……唔!楚瑜嗖地收回右手,咬着下唇紧张地盯着木箱,她刚刚好像似乎,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正在她惊讶之际,粉色的罩布突然凸出一块,是一只小爪子形状。
难道……楚瑜惊喜,上前一把掀开罩布,里面正是一只黑色的小奶猫,约莫手掌大小。可能突然见到光亮,有些不适应,小爪子捂着眼睛,冲着她‘喵’了一声。
软软的叫声瞬间就将楚瑜的心给融化了。
呜呜呜,怎么能这么可爱。
楚瑜一把跳到延熙帝怀中,感动得在他脸上一顿亲:“陛下,呜呜,陛下,你真好!”
延熙帝很满意,刚要抱着温香软玉好好亲近一翻,谁料怀里被感动的小人突然跳下去,直奔小黑猫,将它抱在怀里左亲右亲。
延熙帝立时黑了脸。
楚瑜从小就喜欢软萌萌,毛茸茸的小动物,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养,如今有了这样一只完全属于她的萌物,真是把她给高兴坏了,抱着小黑猫不撒手。
“陛下,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楚瑜主动把取名权分享出来。
延熙帝取得名字简单粗暴,既然是玄猫,那就叫阿玄吧。但是楚瑜有点不乐意,这可是她的猫啊,怎么能叫这么普通的名字,“可是妾身比较喜欢墨染呢。”她低着脑袋小声嘀咕。
延熙帝笑了,上前将她揽在怀里,答应下来:“那就叫墨染。”
“不过,星夜也很好听。”楚瑜犹豫不决,“还有乌云,瞳瞳。”完了,她有选择障碍了。
取名字实在是太过纠结的一件事,每确定一个,就总能跑出一个更好的名字。要顺口,要形象,要可爱,最好还要雅俗共赏,直到睡觉前夕,楚瑜仍在纠结。
“陛下。”她跟延熙帝商量,“您帮妾身想一个呀。”
延熙帝转过身,不想理她。他已经帮她想了十几个,结果却被嫌弃得一无是处。
楚瑜躺在床上,纤白的手指在延熙帝背上划来划去,心里已经烦躁成一个毛线团子了。女人啊,就是这个样子,人家不帮她,她觉得不够关心。帮她了,她又觉得不好,暗自嫌弃。
其实她根本就看不上延熙帝起得名字,但是他要是什么都不说,她心底又会不开心。
总之都是恋爱中女人典型的小矫情!
面对延熙帝,夜晚时,楚瑜要比白日更放肆;在床上要比在其他地方更矫情。仿佛,这个时候,他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婿。
这样近在咫尺,这么纵容她,楚瑜真是想胆子不肥都难。
所以,延熙帝把背给她,楚瑜立马也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了。
闹了一个晚上,楚瑜已经很困了,很快就不知不觉地睡着。早上醒来时,发现她已经在延熙帝怀中,大热的天,两个人也能抱成麻花状,半点缝隙不留。
楚瑜嘿嘿笑了两声,在延熙帝脑门上亲了一口,然后轻手轻脚地起床。
王佳音已经是德妃了,还是代替太后祈福,所以于情于理,她都要去送一送。而且,昨晚上她既然拿照顾延熙帝做借口,那就得身体力行,完全照顾他的起居。
这样才是好妻子!
下床第一件事,楚瑜就去看小黑猫,小黑猫被安顿在次间柔软的小窝中,里面还有一只可爱的布玩具,是慕斯昨个连夜做出来的。
一个多月的小猫咪最是活泼,一听见动静,两只耳朵顿时动起来,抬起脑袋看见楚瑜,立马跳出来跟她玩。
也不知是从哪抱来的猫,小黑猫生得特别好看,是那种圆溜溜的脑袋,毛呼呼的,眼睛也贼漂亮,是浅浅的蓝色,楚瑜都要爱死了。
而且它还特别聪明,仿佛知道她是应该讨好的人,总是把小爪子放在她手指头上。如果楚瑜给她顺毛,挠下巴,它就会乖乖躺下,眯着眼睛打小呼噜,萌萌哒。
猫咪还小,只能喝羊奶,还有特制的食物。为了能和它亲近点,楚瑜不假手于人,而是亲自喂它吃东西。
跟小猫玩了一会,楚瑜就去叫延熙帝起床,他还趴在床上睡得香呢。柔滑的寝衣大开,露出一大片性感漂亮的胸膛。
延熙帝也才比她大两岁,眉宇之间还有一丝稚气,平日因为他金冠在头,眉目凌厉,所以不显。但是一旦睡着了,就像是稚气的少年,毛绒绒的头发还跑到脸上,红唇也有点微嘟,看着很是无害。
楚瑜把他叫起时,他还有点起床气,跟她摆着脸,一言不发。一旦她注意力转移不在他身上,他就幼稚地故意弄出声响,把衣服舞得虎虎生风。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洗过脸,才彻底转过来,凤眸微敛,恢复威严模样。
两人简单用过早膳,就结伴一块去永安宫。
因为起得很早,空气中还带着露水的芬芳,两个人手牵着手一块向永安宫走去。楚瑜转转头,看着远处檐阁,只觉心头一阵安稳,他们这样,真的好像俗世中一对普通的夫妻啊。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延熙帝,延熙帝似有所感也转过目光,在明媚的清晨中,两人目光相触,对视一笑,说不出的动人美好。
“陛下,娘娘。”永安宫的宫人跪拜行礼。
两人过去时,王佳音已经准备好了,她一改往日的富丽装扮,今日打扮得很是朴素,却很有几分清丽之美。
不过,被算计的楚瑜可没好心情欣赏她,照例念了一番准备好的套话,就躲在一旁装哑巴。
延熙帝和王太后絮叨闲话,然后不知怎么就说道陈将军身上了。
王太后叹息:“哀家记得,以前还见过这位陈将军呢,人中龙凤,模样忠厚,真是可惜!”
延熙帝点头:“陈将军忠心耿耿,才华过人,若不是有他在,永州根本就守不住。”
“对了。”王太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陈将军的家眷到京了没有?”
“还没。”延熙帝道。
“可怜。”王太后怜惜,“听说陈将军一家老小,就只剩下一个十四岁的女儿,无父无母,无兄弟,真是无人可依啊。”
说到这,王太后看向延熙帝:“皇上可要安顿好忠臣之后。”
延熙帝点点头。
楚瑜觉得该是她表现的时候了,她这个贵妃怎么着也得替延熙帝照顾一下这位忠良之后。
她刚要开口,就见王佳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抢先一步:“姑母,音儿要去祈福,贵妃姐姐又是宫务缠身,不如您下道懿旨将这位陈姑娘接到宫里来,既能陪你解闷,又能解她悲伤,岂不两全其美。”
把一个十四岁的黄花大闺女接到宫里,延熙帝又是春秋鼎盛,就是用脚趾头想,楚瑜也知道这个王佳音没安好心。
楚瑜那个心啊就仿佛泡在醋缸中,酸的直冒泡。也不知为何,以前王佳音、洛云雅几个,各个国色天香,她一点都不在乎。而现在只是多一个还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女子,她就受不了了。
现在唯有祈求延熙帝不要答应了,楚瑜可怜巴巴地看向延熙帝,心里不住地祈祷。不过,她注定会失望了。
因为延熙帝道:“全凭母后做主!”
做主你个头!楚瑜好想化作河东狮吼,削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