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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白辞和他的所属公司金星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白辞始终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出门面对那些蹲守的记者,疯狂给金星打电话,对方却始终没人理会。他有不好的预感,这一切似乎都是想要把他扔出去不管死活的节奏,只是白辞心底多少还带了一丝侥幸。
然后,就在这个当口,金星发表了一篇很长的官方声明。声明中大概的主要意思就是,白辞因为所在组合与金星合约即将到期的时候,白辞却不肯续约,并且对公司提出过分的要求,否则宁愿选择跳槽。而后续约问题一直没有谈拢,所以公司才努力发展另外一名组合成员的别的道路,以防组合解散后耽误他。接下来,白辞在此事中所做的事情纯属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另外公司也表示不会在于白辞续约。
白辞看到这个声明的时候才真的吓傻了,他的合约是快要到期了,可是去剧组之前他就已经就续约的问题跟金星谈妥了,双方条件都维持不变,友好合作下去。不过虽然是谈了,但是具体的合约流程金星表示等白辞拍戏回来之后再逐一旅行,原因是还要法务那边审核。白辞并没有多想,怎么现在一转脸就变成他不肯续约?而现在闹出这档子事,金星应该最清楚是谁牵的头,现在过河拆求未免也太不仗义了。
白辞像疯了一样拨打了公司内部高层的电话,没有一个人接听,无奈只能又转头拨了前台的电话要求转接上去。结果自报家门之后,前台竟然也开始跟他找些敷衍的借口,说着:“白前辈,不好意思,经理那边正在开会,具体会议结束时间并没有通知,您看,是不是过一会会议结束后,我再回电通知您?”那语气很有礼貌,但是白辞就是硬生生的从中听到浓浓的嘲讽。这几个前台平日里只敢远远望着自己,他看过去之后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低着头表示尊敬,现在竟然在电话里跟他开始咬文嚼字找理由了?!
心里的怒意和惊惧再也压抑不住,白辞完全扔了平日里装柔弱和善有礼貌的样子,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你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你当老子是白痴吗?!找的什么烂借口!一分钟之内赶紧给我接通,别特么逼我!你现在看老子失势了,也想来踩一脚?!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小破前台敢在我面前bb个没完?!你以为老子一个前台都搞不定?!”
听着白辞完全不要形象的辱骂声,那边的前台则是声音转冷,扔下了一句:“白先生,我觉得您需要冷静。”之后就挂了电话。是的,白辞被挂了电话,而挂断之前,白辞还听见听筒那边带着恼怒和嘲笑的口吻很大声地说了句:“什么素质!”
白辞被气的不清,胸口的那口气噎的上不去下不来,堵的他脑袋都发晕。
这时候,白辞的经纪人打了电话过来,语气不如平时的熟稔,而是有种距离感,说话的内容也让白辞心寒:“白辞,公司这边已经给了声明,你也看到了吧?哎……当时我就应该劝劝你,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孙恬那个人两面三刀根本就靠不住,现在看看这个局面也真是让我们都措手不及,所以你也别埋怨公司。公司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现在舆论都偏向了路姚那边,我们如果不这么做,会连累整个公司的形象都被抹黑,你理解理解公司吧。”
白辞颤着声音问:“哥,你现在这个意思是让我一个人背这个黑锅吗?你也这么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传来了声音:“白辞,你别这么敏感,我们都是金星的员工,你也是金星旗下的艺人。这个事情,只是暂时这样,是给外界媒体们看的,你别把情况想的太坏。”
“呵呵,哥,你是金星的员工,但是你忘了你还是我的经纪人吗?!保护自己的艺人都做不到,你算什么经纪人。”白辞的声音拉高的有些变了调,带着尖锐。
听了白辞的反驳,经纪人先生有点没脸,心里也泛起了怒意,心道:怎么着?你自己作死,还要我陪你一块死不成?连带着嘴上也没了开始的客气,有些公事公办的态度:“白辞,话不能这么说,我看你现在是情绪太激动,你得克制一下你的脾气了。另外,你要是能审时度势的话,金星这边也给了解决方法,你要不要听?”
白辞强压着心底的不快和愤怒,咬着牙,扔了一个字:“说!”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似乎嘲笑白辞没骨气,听到金星有方法还不是要压着自己像狗一样咬着尾巴粘上来,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些玩味和揶揄:“对外,你跟媒体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并没有跟公司报备,而且事情最开始炒起来的时候,你欺骗了公司,并且跟公司的说法与外界一直,也就是你跟公司亲口说了,路姚在片场仗着身份利用拍戏时候恶意弄伤了你的脸。之后事情炒作起来,金星有意让你出面压下舆论,是你自己忤逆了公司的意思,没有执行。”说完,那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大概就是这样了,白辞,你明白了吗?”
白辞气的抓着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眼底就像猝了毒一样,整个脸泛着白,眼睛却红的吓人,整个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白莲花小白兔的可爱和单纯,反而可怖吓人。气极了之后,白辞的声音反而沉静了下来,他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让人有些脊背发凉,他说:“哥,公司的意思是让我把事情全都扛下来了?那我的演绎生涯可算是毁了,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经纪人听着白辞的声音,以为对方打算妥协,暗道对方上道,接着带着蛊惑的语气继续游说:“你放心,只要你对外承认了下来,金星不会跟你解约,还会跟你继续续约,只是要等这件事情的风头过了。正好以后你要走戏剧圈,演技还需要再培养,公司会送你去韩国进修,等事情彻底过去了之后,你再回来,以演员的身份重新出道。你觉得怎么样?”
白辞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脸上诡异的笑容愈渐加深,回答着:“这个意思,其实就是好听一点的冷藏吧?那续约的合同会跟原来一致吗?呵呵,不过,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哪里有这种好事。公司怎么可能会大价钱养着我这种闲人,你说是吧?”
“白辞,你也别太悲观。你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可能放弃你。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下来,以后哥会帮你在公司里跟高层沟通,争取让你早点回来。合约你也别担心,虽然跟之前那份不一样了,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以后都会好的,白辞,你相信我。”经纪人颇有种苦口婆心的意思,说话的语气甚至似乎带了浓厚的感情,想让对方相信他似的,有种迫切感。
“哥,我跟你多久了?”白辞没有接茬,而是突然问起了别的事情。
“嗯?”经济人也被弄得一愣,没有即使回答。
“我啊,为了在演艺圈出头也算是用了不少手段了,当时能选进组合,也是用那种肮脏手法挤掉了别人。当时这个事儿,你应该知道的。我那时候特别害怕,怕你跟公司说,然后再把我换走。可是没想到,你就跟没看见一样。我当时特别开心,还兴奋,觉得自己撞了头彩,也觉得你是爱护我。”
没等经纪人回话,白辞又开口继续说,语气里有些冷淡和回忆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后来,组合里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跟谢维表面上似乎关系好,实际也是暗暗较劲,因为我们都知道,组合存在的时间有界限,迟早我们都是要各自出道的。当时我也用了很多不好的手段,挤了谢维,从他那边抢了几个节目和广告,你当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经纪人被白辞絮絮叨叨的回忆弄得有些不耐烦,心底也有点不安,出声打断说:“白辞,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的答复,我就能跟公司给你争取更好的待遇。”
白辞没有理会对方,自顾自地接着说:“现在想想我挺傻的,您这哪里是关心我爱护我,您只是觉得我的死活跟您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就冷眼旁观罢了。这次跟孙恬交易,您说您知道危险不安全,但是为什么一句劝阻的话都没有?我啊,就是被这么惯着,以为只要有手段有脸蛋就能解决一切,哥,您说是不是?”白辞最后的问句带着讽刺的意思。
经纪人听了心底冒出了怒意,想了一会倒是知道白辞这是拐着外骂他无情无义呢,于是也没多想,直接开口尖锐地反驳了回去:“白辞,你别看不清处境。到了现在还有闲心在这里埋怨我?合着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闷声作大死,我还得哭着喊着拦着你是吗?自作孽不可活,你不是不知道吧?”
白辞被堵着说不出话,躺着的眼神开始变得更加深邃,仔细看里面还有种决绝的味道。白辞一直都不是安分的人,他圆滑世故,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样子去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注意,他有手段,而这一切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想红,他不愿意放弃演艺圈这些浮夸的名利。他就想趁着自己还年轻能博到一个好位置,也希望自己未来几十年不用愁。所以,他愿意跟孙恬交易,哪怕他也知道有风险。从骨子里来说,白辞一直就是一个孤注一掷,为了往上爬能不择手段的人。听着自家经纪人的话,白辞一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对方帮他做了决定。
经纪人听着白辞没了声音,皱着眉头,没想到平日里很会计算利益得失的白辞这么难说服,既然软的不行,也就只能来硬的了。于是,他的口气开始有些严厉,带着威胁说:“白辞,你想好了,现在公司愿意给你机会,你可别矫情着错过了,到时候虽然要花些时间,但是你别以为金星拿你没办法。这次的事情,公司也有的是解决方法,只是念着你始终是金星的艺人,所以优先考虑你罢了。白辞,你这个时候最好机灵点,别犯糊涂。”
白辞慢慢从地上起身,走到了卧室的穿衣镜前,慢悠悠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着,甚至还悠闲地扯了湿纸巾擦起了脸,他带着笑容,语气也客气了起来,态度恭敬地回答说:“哥,你别怪我啊,刚才我就是一时间转不过弯,你放心,公司怎么要求,我怎么做。就求哥能在高层那边多给我说说好话吧。”话是这么说着,但是白辞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尊敬的样子,反而带着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奇妙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