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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傅秦的劝告,孟菲菲满心的烦躁,下午放学的时候看着蒋彬比前几天要冷漠纠结的多。她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怎么和他说?
跟在她身后的蒋彬看着孟菲菲的背影,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气场和心情。时刻将她放在心上,自然可以感受她哪怕一点点的情绪变化。
公交车到站后,孟菲菲下车。以前下车后走到妈妈上班的地方和她一起回家,但是自从蒋彬送她过后,她再也不敢去她妈公司,怕她妈看到身后的蒋彬问起来她无法回答。
孟菲菲恍恍惚惚的下车,然后开始过红绿灯,想走到下一条路上面的公交车站牌坐车。过马路的时候也没有在乎绿灯在一闪一闪就快结束,直接就闯了过去。走到路中间听到不停的喇叭声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左看右看注意来往的车辆,往前一点又往后一点,极不安全,心惊胆颤。突然旁边就来了一个只手拉住自己的手,一只手将自己往一个怀抱一搂。孟菲菲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就看到蒋彬正认真的注意着来往的车辆,带着她左闪右闪躲一边躲避,一边往前走。
孟菲菲刚刚慌乱不已的心跳瞬间就回位了,柔柔顺顺的让蒋彬将自己安全带到对面。
到了对面,安全了,蒋彬放开揽着她胳膊的一只手,将原本牵住的一只手换到这个手上,继续牵着往前走。孟菲菲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没有反抗,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心了。
她多么希望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让他牵住自己的手,心安理得的接受他所有的好。想到今天和傅秦商量怎么拍柳曼婷的照片,怎么让它曝光,心里突然就觉得有点寒冷。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那个乐观开朗,满是热情善意的女孩。
多想可以久一点的贪恋一下这温暖的手掌,孟菲菲很是心酸不舍。她稍稍用力想挣脱自己的手,但是刚刚一动,蒋彬就加大握住它的力量。孟菲菲鼻子有点酸,挣脱的更加用力了,蒋彬握的也更加的用力。她稍稍停住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来掰开蒋彬的手,蒋彬不为所动紧紧地握着。
孟菲菲看着自己从他手掌露出来的两根手指的指尖已经变的通红,眼泪就这样一串串的流了出来。滚烫的眼泪滴到蒋彬的手背,蒋彬的脚步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手背的泪珠,然后继续坚定的往前走。
孟菲菲一边挣扎一边哭,一路跟在后面有点踉跄。蒋彬没有带她到要坐车的站台,而是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公园。
公园里面没有多少的人,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在散步,蒋彬来到一个满是大树的小道上面停下。看着还在流泪的孟菲菲,蒋彬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小脸,放开握着她那只手,用指腹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蒋彬擦地小心翼翼,温温柔柔,孟菲菲的眼泪反而越流越多。他叹了一口气,停止擦眼泪的动作,将孟菲菲搂进怀里。
蒋彬的身上有点阳光的味道,还有一点汗味,不是臭的那种,闻起来很健康,也许是在学校运动的关系。孟菲菲被搂在他的胸前,看不见他的神情,却感受到他的爱护,眼泪印到了他的衣服上面。
渐渐的孟菲菲不在流泪,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蒋彬没有放开,只是稍稍放松了力道。他低下头在她耳边问道:“为什么要哭?”
孟菲菲回答不出来,也不敢回答。她挣扎着想离开,但是蒋彬没有放松力道,也没有加紧力道,却让她无法挣脱。
“你刚刚为什么哭”
怀里的人听了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了,但是蒋彬不放手,他要听到她说出答案,说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因为舍不得,舍不得这种温暖,但是却要强迫着自己离开的难过。明知对方和自己的心意,却在一边假装不知,折磨他人,折磨自己。
“说,为什么哭”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孟菲菲语带哭意,“我哭不哭不关你的事情。”
“是吗?但是你在我身边哭了,在我怀里哭了,你喜欢我。”最后那句话既坚定又真实,让怀里的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是更用力的挣脱。
“你闭嘴,你胡说,我没有喜欢你,你快点放开我。”被说中的孟菲菲恼羞成怒,她激烈的反抗想挣脱蒋彬的怀抱,但是却无法挣脱,只能抬起手用力的拍打面前的人。
“你就是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让我牵你的手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让我在你身边,天天接送你上学?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态度?”字字句句让孟菲菲如遭雷击,她拼命的摇着自己的头,好像这样他说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眼泪又流了下来,“你胡说,我没有,我要回家,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这个小乌龟缩在自己的龟壳不敢探出头来,这样的表现,还说自己不喜欢,如此自我欺骗……蒋彬叹了一口气,唉,也是他自找的,没法再接受她的眼泪攻势。
“好了,好了,待会就送你回家,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孟菲菲听了哭声更大了,她不需要他如此低头,“我要自己回家,不要你送。”
“好,我送你进小区就走,不送你进家门。”
“呜……呜……”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是真理,“你星期六星期天也不要找我了。”
“好。”蒋彬亲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别哭了,待会回家你爸你妈看到了又要担心了。”
孟菲菲想说我之所以哭都是你惹得,但是怕这个话说出来太过撒娇,娇羞,只是摇了摇头。蒋彬将她脸抬起来帮她擦干眼泪,牵着她赶往公交车站牌,送她回去。
孟菲菲全程低眉顺眼,不是看着地面就是看着地面,早已没有之前面对他的强势。
心底已然悄悄变化,而自己浑然不觉。
拿到相机已经是下个星期的星期三了,中间两个人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傅秦虽说不急,但是仍对鬼见愁的办事效率感到不满意。如果不是他刻意刁难,让两个人特意多等等,就是鬼见愁教子无方,父亲大人下了命令执行力这么低。
鬼见愁看两个人眉飞色舞在摆弄相机,开口说道:“这个你们会用吗?这可是我儿子新买的新款,调焦距什么的我也不懂,但是我儿子说了这个是很牛的,几米开外都能看清楚。”
“几米开外?那有几米?”傅秦听了抬头问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跟踪的时候就不容易被发现,好方便她们的行事。
“这我哪能知道,我也没有问那么清楚,我就问了可能拍清,我儿子说几米开外都行,你们试试不就行了。”他一个老头子哪能知道的那么清楚。“你们要是不会用那里有说明书,自己看看,研究研究。”
傅秦不用做太多的研究就可以使用,她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到底能够拍多远?前世她有玩过相机,那个时代技术先进,一般的相机就可以将10米远的物体拉近至5-3米,好的相机50-70米远也可以看得清楚。
使用说明随便一看,手上的相机一番倒弄,就已经可以很好的操作了。鬼见愁见两个小女生这么快的就学好了,摇头叹息,现在的小孩子真是鬼精鬼精的,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他们老一辈学个一个星期都未必能够掌握。
两个人拿着相机隔着鬼见愁的窗户拍外面的景色,拿回来一看远处的小树按着放大按钮也可以看得清晰。傅秦试着拍更远的草地上的野花,也可以看得很清楚。傅秦看了下距离,大概有个6到8米的距离,看来鬼见愁的儿子说得不错应该是新款的。
“鬼见愁,你儿子这相机像素挺不错的,花了不少钱吧。”孟菲菲将相机拿过去自己试手,傅秦看她低头在那捣鼓回过头来问鬼见愁。
“嗯,应该是吧,我也没有问,不过他说是新款的应该不是很便宜。”鬼见愁吸了一口烟,“你们准备用多少时间?”
孟菲菲抬头看了眼傅秦,按照她们上次商量的,时间至少要用一个月,正常人也只能借给她们几次,这要怎么和鬼见愁说。
傅秦听了鬼见愁的话,心里也在想着怎么和他说,她们用的次数不会很多,就是中间间隔的时间太长了,会给人感觉用的很厉害的样子。
“就用个四次左右应该就可以了,但是中间间隔的时间比较久,我们要到星期六星期天才有时间跟拍,平时没有时间。”说完就看着鬼见愁表情,等着听他怎么说。
鬼见愁听到她的话就知道她们的意思了,但是自己儿子那边估计也要用,不然就不会隔了这么些天才把它送过来了。“半个月,顶多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我儿子借不了这么长时间给你。”
“半个月?”孟菲菲听了看着傅秦,半个月就只有两个星期,这样的话她们来得及吗?
“半个月就半个月,我们回头加点班。”这么好的相机能借个她们这么长时间也不错了,两个小女生他们能放心早已经超出了傅秦预计了。“鬼见愁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这么够意思,我本来想着你就顶多借我们几天呢。”
鬼见愁对她的话表示不屑,“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个小气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傅秦听了也不在意,走到鬼见愁身边献殷勤,给他一边捏着肩膀一边说道:“是是是,我们是小人,您是君子。我们没有您节操好,思想好。你老大公无私,舍己为人,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努力的对象。”
孟菲菲听了也笑着说是,虽说没有达到自己期望,但是傅秦讲的也很对,这个相机看着就不便宜,能借给她们半个月就不错了。她的小表弟到她家借书,她有时候都不太愿意,而且还要规定还书的期限。明天让老妈烧点小菜送来。
“去去去,拿了东西就走,不用在这献殷勤了,献的我浑身不舒服。”鬼见愁拉开正在给自己按摩肩膀的傅秦,他真是有点不习惯这孩子对他做这种事情,算了,自己没有这个可以享受她服务的福气。
傅秦嘿嘿一笑,也不多说,拉着孟菲菲装好相机就离开了。
两个人来到学校的阳台,坐着围栏底下,拿着相机四处的拍拍看看。孟菲菲看着傅秦问道:“我们是不是不能等到星期六星期天了?那样肯定来不及的。”
“嗯,只能放学后跟着拍了。”星期天计划被打破,那就放学的时候隔一天跟在后面拍一次。
“不能天天跟,天天跟容易引起家里的怀疑,何亦铭问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们顶多隔一天跟一次。”
“那我们放学的时候先出教室藏起来,然后看她出校门的时候我们就远远的跟着,免得被她发现。”孟菲菲出主意,现在是满脑子的想法,甚至都在想要怎么跟拍了,会不会像电视剧电影里面演得一样要东躲西藏,在这个电线杆后面,在那个花圃下面。
“嗯,不过她出学校比较不容易跟,如果她坐公交的话,我们不能和她同一辆,但是等后面一辆的话时间间隔太长还不如不跟。如果打车的话要是路远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可以跟多少次。要是她有人来接那就更麻烦了,我们根本就比不过了。”傅秦出声打破孟菲菲幻想的美好前景。
“啊?这么困难吗?我以为偷偷的跟在后面就可以拍到了。”
“偷偷的跟在后面自然可以拍到,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跟的上不会走丢,我们又不是专业的狗仔队。”
“那怎么办啊?”孟菲菲出声,声音里面不无着急和失望。
“今天肯定是拍不成了,我晚上回去想想看看怎么弄?”傅秦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要是我们有自己的车就好了。”
自己的车?如果她们能够借到车不就可以自己开着跟着了吗?
“菲菲,你们家可有摩托车啊?”
孟菲菲看着傅秦说道:“有啊,但是我不会开。而且就算我会开我爸也不会让我开的,我也不敢坐,那个东西看起来很危险。”
“这有什么危险的,如果我们有摩托车,我就可以开着跟在后面了。”傅秦有点小小的兴奋,她已经很久没有摸到过摩托车了,不讲的话还好,现在讲到了手好痒,好想开。
傅秦以前就很爱开摩托车,觉得既拉风又刺激,而且还参加过一个业余的摩托车队,那种重型的机车她最喜欢了,不仅看起来很酷,开起来也很有感觉。当然她更爱的还是那种小体型的赛车,不过赛车成本太高,原本想学,但是时间和金钱不是很允许,后来有了时间和金钱了还没有来得及学,人就回到了这个年纪。
“你会开摩托车?”孟菲菲惊讶。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初中的时候就开了,不过我家的那辆摩托车老早就坏了,所以现在没有了。”
“你爸你妈放心你开这个?”
“这有什么不放心,我还是我爸教我的,又不是那种大型的摩托车,是那种小的。除了是烧油的,多了一些按钮,其余的和自行车没有什么两样,哦,还有一个就是速度快了。”傅秦不以为然,初二的时候她爸就教她怎么开了。
“我爸从来不让我碰,说是挺危险的。而且现在路上车子越来越多也不安全了。”孟菲菲说出自己老爸的原话。
傅秦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你爸担心过头了,太小心翼翼,哪有他说的那么危险,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买这个?而且你爸说的那个危险估计讲的是那些赛车手吧,不过赛车手做这个自然会做好保护措施的。只要你不是酒后驾车,乱闯红绿灯不会有多少危险的。”
“我不懂这些。”
“看你的样子,你也不用懂这些,你现在要懂的就是怎么能帮我弄到一辆摩托车,这样的话我们拍照就会方便很多了。所以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是搞到摩托车。”傅秦说得神采飞扬,她已经想到了那种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感觉了。不行就这样决定了,骑摩托车跟在后面是最好的。
“我家的摩托车不行,我爸看得很紧,我搞不出来,如果让他知道我骑出去了,第二天我也许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孟菲菲说得非常的认真,她老爸对她和摩托车之间的界限划分的非常的清楚,她可不敢打这个主意。
傅秦看着孟菲菲没出息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骑一个摩托车而已,用得着搞成这样吗?“知道了,不打你家摩托车的主意,那你给我想个别的,谁有摩托车可以借我们用”
“一定要摩托车吗,别的不行吗?我看就是你自己想骑。”孟菲菲看着她说到摩托车两眼发光的样子就知道她就是想自己过瘾。
“我自己是想骑,但是不也是为了拍照吗?你能想到更好的主意吗?”
“反正我坚决反对骑摩托车,我也不会坐你摩托车的,如果是骑摩托车跟的话那你就自己借摩托车,自己拍照。”孟菲菲态度强硬,坚持自己的想法。
“摩托车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排斥?”傅秦看着孟菲菲说不坐摩托车的样子就来气,摩托车哪里不好了?
“反正就是不行,其他的我可以配合你,这个不行,我不坐摩托车,坐不了。在上面我没法拍照片。”
“如果我一定坚持要用摩托车呢?”
“那我就告诉何亦铭你企图骑着摩托车四处跑,而且是飙车的速度。”孟菲菲得意洋洋看着傅秦,你敢做我就敢说。
何亦铭,何亦铭,现在傅秦最不敢得罪的就是他了,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但是她在何亦铭面前有时候就会显得越来越胆小了,“好啊,孟菲菲,我告诉你,我这就去让鬼见愁给我搞辆摩托车,你爱告诉他就告诉他去。回头相机收回去了,我们还没有拍到照片,我看到时候怎么办?”
说完就把照相机往孟菲菲怀里一丢,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问她为什么把相机丢给孟菲菲,因为装在她书包会变重,而且她的书包都是何亦铭背的,平时拿书本什么的都是何亦铭干的,所以……
傅秦说道做到,立马来到鬼见愁这里要他帮忙借摩托车。刚刚借走他的相机,现在又要他借摩托车,当他是冤大头啊?
“你怎么不让我去帮你拍照?什么我都帮你准备的好好的,你自己就没有这个本事吗?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多能干呢?现在看看,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搞不到,那个搞不到,还说自己以前是什么大姐头。没有,别来烦我,我搞不到,就算搞得到我也不帮你,自己想办法。”鬼见愁将傅秦推出他的小屋,门一关在里面抽烟去了。
她这叫物尽其用,可以让别人帮忙做到的,自己有这个资源为什么不用,难道要她去买个相机,买个摩托车吗?或者自己用着阴险的办法从别人那里偷,从别人那里抢。这样现实吗?又或者不拍照了,直接找到孟菲菲狂揍她一顿,打的她分不清东南西北,重新给她美化一下五官?笨蛋,蠢材才会这么做。
不帮忙就不帮忙,她又不是搞不到车子,她只是不想自己看起来太过与众不同罢了。只要她愿意,跑躺修车行就可以搞到车了,但是一个高中女生跑到修车行去卖弄自己的本事,估计会被一些好事者大肆渲染,到时候她要怎么解释她的这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天生就会?别开玩笑了!
傅秦在学校附近转了一圈无果,看到校门外驶过的公交车计上心来,愉快的哼着曲子上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