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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头炮,马来炮!
——这边的棋下得还真是热闹,而牧天只是这样看着。
伍老端着肩膀,在那里微闭的双眼,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只有牧天知道,他其实把这盘棋看得一清二楚,牧天转过头,跟伍老说:“伍老,你说这盘谁会赢?”
伍老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笑着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师傅没教你吗?”
牧天当然看得出来,伍老其实已经成竹在胸了,只是现在伍老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与昨天大为不同,他马上反驳了一句,却不敢很大的声音,在这个师叔面前,虽然知道他是一个很性情的人,却总感觉某种东西受到压制一样。
小声嘀咕着:“老家伙还说,见死不救真小人呢。”
虽然声音极小,还是触动了伍老的神经,不由直接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你是转着弯的骂我呢,想造反?”
“嘿嘿,不敢,我说得是棋语。”
伍老听完,脸上表情并没有任何的过激的变化,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跟我来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直接带着牧天离开。
牧天知道,这才是伍老要带他去的真正的要去的地方,也许那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信步出了公园,而此时按照昨天的约定,苏楠已经跟了过来。
伍老的能力,当然知道后面跟了一个尾巴,一边走一边说:“臭小子,这个女人搞定了?”
牧天一笑,说:“伍老放心,至少现在不会惹出麻烦。”
白了一眼牧天,伍老小声说:“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千万别玩火,你师傅应该说过女人是魔鬼。你最好给我记住了,小心走了火。”
牧天一吐舌头,说:“知道啦伍老。”
绕过公园拐过一条街,然后伍老突然又带着牧天钻进了小弄堂,牧天有些糊涂起来,不知道伍老带他到这个小弄堂来干什么,只是看伍老的表情,一番察颜观色之下,牧天知道,这时候如果多嘴,只会招来一顿臭骂,心中虽然有疑问,却嘴上憋着,并没有说出来。
看着牧天那付样子,伍老侧头说:“你小子,怎么不问了?”
“嘿嘿,伍老这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问,我心里有数。”
牧天的话一落之后,伍老斥了句:“就你聪明,记住以后别跟我老人家面前耍这些小聪明。”
“是咧!”
牧天是彻底在伍老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果然是与师傅是同门,自己只怕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这个变态的老家伙,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在这样的厉害人物面前,牧天只能学得乖一点,当然伍老也不会害他,他知道伍老可是由心往外喜欢自己的,这一点就跟师傅对自己的感情是一样的。
对于这一点,牧天可是心里入一百二十个心。
如果不能识人的话,自己也不好意思说是柳乘风的徒弟了,现在想来师傅如果在外面,那绝对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奇怪了,以师傅这样的实力,只看伍老就知道了,这春城监狱怎么就能关得住他,是什么样厉害的角色,能把师傅弄到那个地方,而且似乎如心甘情愿一般,明明可以轻轻松松来去自如,却始终没有离开半步的意思。
心里闪着各种念头,跟着伍老七绕八绕,结果两人并不是到这弄堂里的一个什么地方,而是绕了一圈之后,直接折了出来,这是一个非常隐蔽的通道,迈过前面一堵墙的缺口,直接就到了小区里面。
牧天此时心里有些泄气,心想:“伍老这是搞什么名堂,带自己绕来绕去,而且明知道苏楠现在被自己暂时收服了,有必要这么绕来绕去?”
虽然这样怀疑,但是牧天心里清楚,伍老如此安排,必有他的目的,只能心中带着这个疑问,两人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食杂店后面。
将门关好,伍老走到昨天两人喝酒的八仙桌后面,伸手之下,在八仙桌的下面一摸,抽出一个卷在一起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一幅画的样子。
不过这幅画可不是纸质的,应该是那种塑料制品,就如同很早的时候流行的那种会掉色的跳子棋的棋盘,外面一圈黑线缠着。
伍老将这个奇怪的塑料棋盘一样的东西展开,果然如牧天所料,这是一付塑料棋盘而已,当然不是像棋盘,而是一个印了格子的围棋盘,这个薄塑料制成的简易棋盘,还真是简单到家了,而且这年月也不知道多久了,上面印上的去的部分格子,已经脱落,还真是难为伍老,难藏着这样的古董的东西。
把这个交给牧天后,伍老转身,又递过一个草织的棋篓,里面黑黑白白的当然是围棋子,最上面一张泛黄的草纸,折叠在成一小块,也是破旧得不行,看起来如果用太大的力气展开就会马上分成几片纸片的样子。
把这些都交给了牧天,伍老才说:“小天,你回去研究一下这个,按这个棋谱上说的局来解一下,我要看一下你的能力,如何在短时间内把这局破了。”
一头雾水的牧天接过这些东西,离开。
他想不明白伍老七绕八绕,把苏楠绕晕了,最后就是为了亲手交给自己这个东西,应该不只是简单的棋盘跟棋子这些,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现在牧天还不得而知,看来要回去慢慢研究。
既然这东西如此重要,一会苏楠要跟自己接头,这东西这么乍眼,苏楠要是知道了怎么办,所以牧天还是小心行事,开始请示伍老:“牧老,等一会如果跟那女人碰头,这个……”
伍老听完只是笑:“放心,她知道也没事!”
这样的回答让牧天很是诧异,既然可以让她知道的事情,那为何刚才又要甩开苏楠一段时间,伍老这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还是觉得这样七拐八绕的走法好玩怎么的?
牧天直接说出了疑问。
伍老似乎看出牧天必然发问,马上答复了牧天:“没事,那个弄堂我是故意带她去的,还有你不会不认路了,刚才走过的路线还记得吗?”
牧天听得更加糊涂起来,伍老这是跟自己卖得什么关子,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棋盘跟棋子,与那个弄堂当中某一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伍老不会这么无聊做这种事情,可是伍老把苏楠引到那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牧天一脸茫然的神情,伍老解释起来:“放心,这个线索就当是送你白家小姐的礼物,你不认为这样的话,你这边就压力减轻了吗?”
对于这样的答复,从道理上似乎是说得通的,但是牧天还是在心中固执地认为,伍老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不说,现在他也不好在深问下去,只好说:“伍老,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回去研究棋谱去了。”
“去吧!”
伍老直接把牧天送出了门口,然后如同往常一样开始他那间食杂店的日常营业,一切似乎都归于了正常。
牧天回到自己住处,在没进门之前,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隔壁门外地上的灰尘不对,是有人进房后所留下的轻微痕迹,当然这种细节性的东西,如果不是牧天接受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任务,也根本不会太过于在意,而且随着一会物业的保洁过来一打扫的话,就没有了任何痕迹。
现在既然正主回家了,那么在没有正式跟苏楠碰头之前,牧天还得要执行他的任务,受人之托,就要终人之事,这是他的原则,牧天一直就是这样,我答应的事情,不管成败,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这样才会心里安心下来。
只是这样一番观察之下,牧天直接拿出钥匙,轻轻打开自己的房门,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现在牧天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苏楠一定会找上门来,既然是白小白请来的人,如果连这里都找不到,那她的水平也太差了些。
进屋之后,牧天既然有了伍老的授意,事情可以让苏楠知道,那么在她没到来之前,他还是先研究一下这东西好了。
将棋盘展开,铺到方桌上,接着把棋谱小心地打开。
展开一看,牧天不由有些吃惊——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棋谱。或者准确地说,这只是一幅画面而已,而且简单到一眼就让人记得住的画面,虽然这画面让人看得有些眼晕。
之所以眼晕,是因为这是一个上面全是黑点的画面,而又说他简单,是因为在这满布的黑点画面中,只有中间留了唯一一个空白位置,对于围棋来说,牧天没有研究,但是总归听说一些,就是有黑子和白子一说,而且规则应该是“围”的地盘多的那一方就赢了。
但是现在这画面实在太过诡异了,现在满满的全是黑子,只留下一个空白位子给白子,不管懂不懂,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白方不管是否落子,都没有赢的希望,可是伍老让他研究如何破局,这没有任何破解方法的局,这如何破?
唯一让牧天知道的是,伍老既然交给他这些,必有用意,而想想在公园时,伍老那成竹在胸的样子,牧天坚信着,一定有某种玄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