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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痛,去趟供房。”白晚舟趁着热闹,起身对身旁的南宫丞道。
南宫丞目光考究,“吃什么了肚子就痛了?”
白晚舟瞪他一眼,“昨夜着了风。”
南宫丞想起昨夜,略略心虚,“你个路痴,要我陪你吗?”
“不用不用,这么私密的事,要人陪多尴尬。”
白晚舟说着就捂肚跑了出去,南宫丞有些狐疑,看她狼狈着急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便没理会。
白晚舟刚跑出来片刻,便有一粒小石子砸到身上,四处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个人影。
不知哪里又传来一声奇奇怪怪的鸟叫,往旁边的一株樟树上一看,只见有一抹绿和树叶颜色很不相同,再细看,一张桃花面果然掩映在树冠之中。
“噗辟~~”白晚舟也用嘴巴发出一声怪模怪样的暗号。
那抹绿色便飘飘然落到她面前,得意洋洋道,“我算的没错吧?”
白晚舟想到那两个空了的位子,还是有些不确信,“也许是巧合呢?”
“我呸,哪来那么多巧合!”裴驭不屑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擒贼擒王,捉奸捉双啊!”
除夕夜,大多数宫人都集中在乾华殿,其余宫殿只留几个守门的,巡逻的侍卫也不多,再加上裴驭于宫中熟悉,扶花遮柳的居然一个宫人都没碰到。
白晚舟想起什么,问道,“南宫丞问你药箱的事儿没?”
“我都躲着不见他,他哪有机会。”
“那……今晚的事,不告诉他吗?”
“告诉他就黄了。”
“为什么?”
“你也不想想,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哥,他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白晚舟一想也是,“不过我还是不太确定,那柳嫔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后宫妃嫔与皇子通奸,妈呀,想想都能窒息。
“咳,寂寞的女人什么事干不出来,管她脑袋难保还是株连九族呢!”裴驭叹气道,“柳嫔原本是廖贵妃身边的女官,因颇有姿色,人又机敏,被廖贵妃挑中来固宠,皇上未见得就对她多青睐,不过是碍着廖贵妃的面儿封了个嫔位给她,封嫔之后,她也一直住在贵妃的来仪宫里,还是跟个宫女似的伺候廖贵妃,你想想,廖贵妃那样的人,皇上去她宫里,她舍得把雨露让给柳嫔吗?倒是因为封嫔,对她更严防死守了,生怕她生出异心。”
“所以,庆王经常到来仪宫走动,两人竟对上眼了?”
“庆王那个人,虽没什么大功绩,却也没什么大毛病,唯一的毛病就是风流,你别看着庆王妃这些年风光,府里不知道多少女人,过得好不好,大概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他们俩会去哪里幽会?”
“自不可能去来仪宫,宫里还有宫人呢。”
“那咱们怎么找,皇宫这么大。”
裴驭打了个响指,“皇宫里的狗洞我都爬过,他南宫珏想得到的地方,我还能找不到?”
廖贵妃体丰怕热,因此在来仪宫东南角阴凉处挖了个雪洞,洞里冬日蓄冰,夏日便可进去闲坐避暑。
白晚舟听了下巴都快掉下来,“现在可是三九天啊!洛城又地处东秦北部,很冷的!这个天跑去雪洞幽会,没有碳没有火的,也不怕冻脱皮,脑子被门挤了吗?”
“人家热情似火,不怕冷。”
白晚舟不以为然,她还披着貂呢,都冷得两腿打颤,让她去那种地方幽会,就为了打一炮,对方是金城武她都不干。
两人很快到了雪洞门口,还没靠近,里头就氤出一股冷气。
只见洞口石门紧闭,把耳朵贴上去,果然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庆王的声音,“飘飘,你可想死我了!”
女人娇滴滴道,“想我身上哪块肉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摸索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娇笑求饶声,“额,唔~你往哪里摸呢?”
“摸摸我想的那块肉……”
“坏人,人家是你母嫔呢……”
“母嫔、母嫔,儿子疼你来了。”
霎时间,女子呻吟声,男子快活声,一声声不绝于耳。
白晚舟第一次听这种现场直播,还是跟个男人一起,不由有些尴尬,背过身去,道,“刺激!真爱!”
“确实是真爱!”裴驭说话间,已经伸手将雪洞门从外销上。
白晚舟惊道,“你这是干嘛?要冻死他们?”
裴驭嘻嘻一笑,“庆王那个人,很刁钻的,咱们又没亲眼看他们干嘛,他保不齐打死不承认,让他在里头好好地冻一冻,才能让他老实下来。”
“你这理儿倒也没错。只是咱们这么把他们拎出来,那柳嫔的母族会不会被拖累?你刚刚不是说要株连九族?”
裴驭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晚舟,“不会吧,你还同情他们不成?她为了快活,自己都不顾母家,你还替她念着?”
白晚舟一个现代人,思维到底和裴驭不太一样,“她是她,她做错事,若让一族老小来承担,有些残忍了。”
“那你大哥呢?为了打击阿丞,庆王可是毫不手软的差点让你大哥丢了命。还有你自己,你若不是这些日子走狗屎运得了太后的眼缘,你以为把长明灯看灭是小事?”
裴驭这么一说,白晚舟顿时不同情里头的两个人了,贱人活该欠收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外头聊天,不一会儿,雪洞门就传出了晃啷啷的声音。
“这就完啦?庆王那方面能力一般啊!”裴驭一脸坏笑。
白晚舟满头黑线,“那么冷的环境,能挺起来就不错了,不要要求那么高。不由又感叹,这柳嫔确实惨,为了这么两下,担上这么大的风险,着实是不值当。”
晃门的声音越发响,庆王急躁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回事,门怎么打不开了。”
柳嫔带着哭腔,“小点声,万一叫人听见就完了。”
“门好像从外头被人销上了!”发现不对的庆王慌得不行,“要是出不去我们就要冻死在这里面。”
妃嫔和皇子怎可比,柳嫔担心事发全族不保,庆王却更在乎自己的命,就算真的被发现,父皇还能为个不受宠的妃嫔要了儿子的命?
两人晃了半天,又冷又累又怕,终于没力气了,庆王瘫坐在地上暴躁如雷,柳嫔则是哭哭啼啼,怪庆王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来幽会。
庆王烦了,怒道,“还不是你发骚勾引我?”
柳嫔原以为庆王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她私通,对她多少有些情意,谁知道一遇事竟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愤怒和绝望盈上心头,“好啊,好啊,我这份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庆王冷笑道,“你是父皇的妃嫔,你有真心?你有真心就该一辈子为父皇守住贞洁,而不是来勾引我!你既耐不住寂寞,那就是个贱货骚货。”
柳嫔哪里受得了这种辱骂,又嘤嘤哭了起来。
庆王冷道,“再哭,本王就杀了你!然后喊人来开门,就说你故意勾引本王来的这里。”
柳嫔瞧出他眼底阴狠,只得收了哭声。
门外的裴驭对着白晚舟耳朵道,“听见没,庆王的狠,你是没见识过的,他现在这劲头,咱们还得再晾他一会,否则他都能反咬咱们一口。”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在里头大约冻得实在受不了了,也顾不上私会之事会不会东窗事发了,都开始锤击起石门。
“救命啊!来人呐!”
裴驭就在这个时候走到门前,幸灾乐祸道,“哟,这不是庆王的声音吗?庆王怎么在雪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