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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深吸一口气，说，“你要是脑子不好使，就去医院看看。”
“你他妈脑子才不好使！”顾江雨一点就炸，各种破口大骂。
见状，吴妈赶紧上前一步，拉着秦时离开客厅。
顾江雨不依不饶地大声嚷嚷，“秦时，限你一分钟之内滚出去！”
厨房里，吴妈叹息一声，“唉......小少爷，你今天真不该回来，顾总和姜总带着顾一鸣和顾乐乐去国外旅游，确定10月6号回来。”
“这个家，没有顾总护着你......”
吴妈点到为止，给了秦时一个“你懂的”眼神。
去旅游了？秦时抿了抿嘴，自言自语，“偏偏挑这个时候......”
“吴妈，能不能帮我找一些姜月霞的头发、指甲或者用过的口红？”
“啊？不行不行！”吴妈吓了一大跳，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在顾家当保姆十几年，你让我拿屋主人的东西，这不是在害我嘛。”
秦时顿时哑然。
来的路上，包括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想姜月霞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导致现在一些事情欠缺思考。
深呼吸，他慢慢平静下来，理了理思绪，然后向中年妇女道歉：
“吴妈，我刚才考虑不周，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吴妈右手在嘴唇边划过，认真地回答，“小少爷，您放心，我在顾家当保姆十几年了，嘴最严。”
突然，顾江雨的大嗓门传来，“秦时，你再不滚出去，我就报警抓你，说你私闯民宅！”
“这......”吴妈左右为难，她既不敢得罪顾江雨，也不敢得罪秦时。
秦时对着吴妈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走出厨房。
一个枕头砸了过来，秦时抬手抓住，反手甩在顾江雨的脸上。
他可不会惯着对方的坏毛病，敢动手，就做好被打的准备。
“你敢打我！”顾江雨更炸毛，“我是你二姐，你竟然敢打我！”
秦时很无语，“二姐？我看你像个二百五！”
他懒得理会这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大步走出顾家，对身后的谩骂声置若罔闻。
阳光洒在身上，秦时捏着下巴，思绪万千。
这次，他发现自己欠缺考虑，他现在和顾家的关系很紧张，就算回到顾家，就算姜月霞在，也不一定能弄到头发。
总不能直接冲过去，扯下一把头发就跑吧？
那未免太打草惊蛇了。
说不定，顾天择猜到了他的意图，一个电话，就能联系他去检测的医院，弄一份假的亲子鉴定。
以顾天择的实力，要掌握他的行踪，简直易如反掌。
秦时也想过找师父帮忙，可秦云昊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估计不会插手他和顾家的事情。
问，只会得到一句，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至于找陈墨，他想想还是算了，那家伙就像一颗不受控制的定时炸弹，要是在市区出现，会特别麻烦。
坐上车子，秦时的褐眸突然一亮，“对了，我可以找她试试。
念头一闪，他立刻踩油门回家。
一进屋，就在客厅的抽屉里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秦时没有犹豫，拿起手机，拨通这个号码。
【喂，小时。】
对方接通，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听起来似乎还在睡觉。
“我想约你谈一件事。”秦时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穿衣服的声音，过了七八秒才回应：
【在哪谈？去你家？】
秦时环顾一圈客厅，乱糟糟的，“嗯~我想想......京城大学正门对面有一家‘六点半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
女子说完，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秦时提上单肩包，直接步行去“六点半咖啡厅”，找了一个靠窗的卡座，周围没什么人，非常安静。
他喝着咖啡，侧身看着街边的风景，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看着偶尔进出校门的学生......思绪飘飞。
二十分钟后。
哒哒哒......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一位温润如玉的女子在对面坐下。
女子微卷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背后，穿着一件休闲的花纹白衬衣，杏眼清澈如明镜，嘴唇红润，天鹅颈上戴着一条精美的项链。
她气质独特，给人一种高雅圣洁，只可远观的感觉。
顾知涵顺着秦时的目光看向窗外的京城大学，回忆着轻笑道：
“好久没来这个地方了，我也是京城大学毕业的。”
秦时一愣，“这么说，你是我学姐？”
“不只是学姐，还是你亲姐。”顾知涵眨眨美眸，嬉笑一声。
“那今天的咖啡，我请你喝。”秦时对着远处的服务员小姐姐招了招手，“小姐姐，这边，麻烦给我学姐来一杯卡布奇诺！”
顾知涵抿了抿嘴，“我平时不喝咖啡的，容易晚上睡不着。”
“不过，既然是你请我喝，那就破例一次。”
秦时后仰靠着沙发，审视着女子，打趣道，“还是你给面子，不像顾江雨，仿佛一只母暴龙，对我大吼大叫。”
他发现，顾家五个女儿。
老五顾巧巧最好看，青春灵动，但没什么脑子，容易被利用。
老二顾江雨最擅长阴阳怪气，骂人挺狠，看谁都像是欠她钱。
老大顾知涵最有气质、最有能力、最理性、最沉稳、最聪明。
老三顾乐乐和老四顾蝶，秦时接触不多，不好准确判断。
顾知涵翘起腿，眉头微微皱起，“你这意思，最近找过老二？”
“今早，我去了一趟顾家，待了一分钟吧，不欢而散。”秦时坦然告知，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顾家人早晚会知道。
今早......
顾知涵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半眯起眼睛，试探询问：“你约我，是想打听顾家的事呢？还是......你想回顾家？”
四目相对，姐弟俩嘴角都噙着一抹笑容。
秦时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讲：“大姐，别试探我了，上次不是说过，我对顾家没兴趣，不会回顾家争财产。”
“我约你，是为了一件事......”
话到中途，秦时状在思考，手指轻敲桌面，像是下了决心，道：
“我怀疑......
姜月霞不是我的亲妈。”
这话一出口，顾知涵的瞳孔一点点聚焦在弟弟脸上，彻底呆住！
……
京城大学正门。
一名学生举着手机，将咖啡厅靠窗边的男女拍了下来。
然后，他给某人打了电话，神秘一笑，“喂，顾哥，你猜我去网吧的路上看见了谁？”
【少废话，老子还在国外，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这名男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告知，“我看见秦时那孙子，正在‘六点半咖啡厅’，和你大姐顾知涵一起喝咖啡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