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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科和厂办的人从钱大彪家里搜查出了远远超出他收入的存款和高档品,进一步证实他的罪行。
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刘学超亲自盯着,上面也表示了高度重视,涉及金额太大,惩处结果下来得相当快。
钱大彪肯定是要吃枪子的,而他妻子蒋溪不光知情不报,甚至主动帮他隐瞒,被判处下放到大西北改造。
而一直悄悄关注钱家,就等着美滋滋迎接新生活的孙来仪却傻眼了。
她想从中分一杯羹而已,谁把她的桌子都给掀了?
孙来仪连忙找人打听内幕,但当时会议室的都是管理层,普通工人了解得不详尽,只听闻钱大彪是在销毁罪证过程中被人发现并抓获的。
她便怀疑是因为她逼得太紧,蝴蝶翅膀一扇,才导致钱大彪提前暴露被抓,局面与前世已然不同。
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她必须想想别的办法。
……
当何瑞雪得知孙来仪突然去某个荒废茅屋周围转悠,显然是在踩点时,明白到自己这只黄雀出手的时机了。
休息日,王桃枝在院子里洗衣,她凑到边上说,“嫂子,孙来娣成寡妇了,你知道不?”
“我哪能不知道啊,哼,那醉鬼不是个东西,死了活该!老孙家都快急疯了,做梦都想找到她呢。”
“找她,没见到她出嫁前家里人这么关心啊。”
“哼,你以为周二丫关心的是闺女,那关心的是她男人留下的东西,听说那死鬼男人的房子都被卖了。孙来娣跑得不见踪影,她这几天在院子里天天骂呢,那话恶毒的,真没听出来和骂仇人有啥区别?”
“我好像瞧见孙来娣了。”
“是吗?在哪?”
“我在何晓洁工作的粮站附近看到的,她好像是在找人换粮食,应该是住在那附近吧。”
王桃枝点头,“听说她粮食关系没有转走,可不得要找人换,你说孙来娣也可怜,才结婚几天就成了寡妇,当时硬要跟人跑,瞧瞧如今咋样?
院子里都在说她命不好,又克父又克夫,当初要不是她出嫁得早,老孙恐怕也要被克死。”
“这都是迷信,连你也相信了啊?”
她抓着衣服在搓衣板上揉了几下,“甭管我信不信,总有人信的,我看周二丫就觉得可真了,这两天在偷偷烧香拜佛,想要弄个小人把孙来娣给扎死。
啧啧,要不是我当年是亲眼看着她怀孕生子,真要觉得她那几个闺女都是捡回来的,哪能这么糟践呢。”
何瑞雪陪她说了会话,斜眼一瞧,见在旁边玩弹珠的孙金宝早就停下了动作,眼睛正滴溜溜地转,显然是把她们的对话听了进去,浅笑一声就回自己家了。
晚上不想弄复杂的,她在院子里摘了把小青菜,清炒,再拿出食堂里打包回来的糖醋里脊和馒头,自己坐在桌边细嚼慢咽吃完,总不能老是在大哥家蹭饭。
好吧,其实是大嫂做饭舍不得油舍不得盐,太素了她吃不惯,偶尔也想给自己开个小灶。
……
翌日一大早,孙家几人全部出动,大张旗鼓地去找孙来娣,几次经过附近的街道,还联系了街道办的人挨家挨户地问,吓得孙来娣躲在临时租住的屋子里不敢出门,生怕被揪出去。
何瑞雪骑着车,来到方望归昨天给她说的地点,宝藏点位于十几年前住宅紧张时居民搭起来的棚屋,后来房屋管控后被废弃,已经塌了一半。
只剩下半面墙支撑着,几根断裂的木架纵横交错堆在屋子中央,上面蒙着枯枝树叶,类似的房子在附近成片都是,是个不起眼的好地方。
何瑞雪把散落的破木头和树枝清扫开,拿着根棍子,在地上不断敲打,突然听到某处的声音有些异样。
她用带来的小铁锹挖土,挖了大概一尺深,触及到了一层油布,拨开,底下是口大肚的粗陶罐。
没有去动罐子,她用树枝把封口的木盖揭开,上层是一叠卷起来的钱票,都是崭新的大黑十,加起来有五十张。
然后是缝纫机票手表票和外汇券等比较珍贵的票证,底下装着银元,十三根金光闪闪的小黄鱼码在最下面,每根是标准的一两,按照民国时期的旧秤换算,大概是三十多克。
等把罐子掏空,她还摸出了一对金镯子和一枚红宝石戒指,这个时期的宝石切割工艺不太行,但依旧难以掩盖它的澄澈华美。
在真货的基础上,宝石越像假的越值钱,眼前的这颗能和后世的玻璃假宝石相提并论,在拍卖场能卖到千万级别。
饶是她上辈子小有家财也是负担不起,不知道钱大彪是从哪弄来的。
将宝石在手指上试戴,当举起手放在阳光下的那一刻,何瑞雪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形容女人都是大母龙。
她本人同样对金光灿灿的珠宝和黄金没有任何抵抗力,而且极为霸道,看到了就心心念念非要搬回自己的巢穴不可,恨不得睡在上面。
将东西全收进系统空间,把挖出的土填埋回去,用脚踩平,然后又将现场还原,何瑞雪满面春风地往回走,系统适时传来好消息——
【事件触发中,掠夺孙来仪一笔巨额意外之财,特殊暴击,获得卡牌[百病全消]x3】
何瑞雪总觉得这系统能读心,能明白她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
点开卡牌介绍,自然有使用限制,只能用在生病的人身上,瞬间清除所患的疾病,不论是绝症还是划伤了一道小口子。
因为是即时起作用,效果太过骇人,所以需要经过妥善考虑后才能使用。
所以这张卡牌显然要用在江衍序身上了?
何瑞雪打算回家换个衣服就去殡仪馆,却见何春生站在院子大门前神色慌张在等她。
“大哥,找我什么事?”
“冬宝,爸前几天修屋顶,从上头摔下来了。”
何瑞雪脑袋像是被闷锤砸了一记,满载而归的喜悦消失殆尽,“你说什么?”
“冬宝,你别着急,没什么大事,昨天妈才打电话过来,没有骨折,就是关节有点错位,躺在床上养养就好。”
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渐渐放进肚里,“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因为是摔伤,不好挪动,秋生就请了公社的大夫回去看,给开了点止疼片,又留下一瓶药油,抹了两天,爸说已经不怎么疼了。”
“妈怎么不早说。”
“还不是怕你担心啊,妈说了,其实事情不大,就是公社的医生说之后最好吃点钙片,县里不太好买,才想着知会我们一声。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等周末回去看看。”
何瑞雪点头,“也别周末了,我去单位请假,现在就回去。”
何春生走了,可她脸上的忧虑并未散去。
不是单纯担心何大根的腿,而是担心这件事是否意味着一种征兆?
因为她对孙来仪动手,所以从她爸开始,她身边的人全都会遭遇各样各样的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