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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霄一路上紧紧抱住温其羽的胳膊，眼睛半眯着连路都不敢看。
808看到胆子这么小的宿主，心里急的呀。
考虑到宿主的武力值和末世的危险性，它特意向主系统大人提出申请，已经额外放宽要求。
温其羽利用金属系异能把周遭一片的丧尸都用刀砍死了，等着宿主直接开挖。
季如霄愣是吓得不敢动弹，一颗晶核都没有挖。
［宿主，再不挖晶核，你就要饿死了。］
温其羽等得有些不耐烦，正想用精神系异能控制晶核自动飞进布袋子里，却被旁边的人制止了。
“哥哥，给我一把刀，我来挖吧。”季如霄不想饿死，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饿。就算是做实验体的那几个月，也天天有好吃的好喝的喂着。
［宿主，温先生没有义务给你提供工具哦。］
“那我饿死好了。”
［…………］
808只好再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届宿主真难带。
温其羽盯着他白净修长的手，犹豫不决。
“哥哥，我是怕你累，你刚刚消耗太多异能了。”
温其羽闻言心下一动，立即运转异能从手心凝出一柄金属铜质的小刀，亮锃锃的，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季如霄半眯着眼，视死如归地走到丧尸面前，双手抓住刀柄，狠狠扎了下去。
哦豁，扎空了。
季如霄用力把刀给扎进土里，他尴尬地偷偷往后瞥了眼不远处的温其羽，稍微松了口气，还好没人看见。
温其羽用精神系异能就可以感知到季如霄的一切动作表情。
见人这欲盖弥彰的小动作，他难得地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季如霄拔起刀，忍着这腥臭腐朽的气味，皱着眉头，闭上眼睛用力往丧尸头上一顿乱戳。
跟发泄情绪似的，一股脑戳戳戳。
丧尸的脑浆全搅和出来，流了一地，晶核也顺着脑浆滚了出来。
［宿主，你睁开眼睛啊，快捡晶核！］
808都快愁死了，挖个晶核磨磨唧唧的。
季如霄睁开眼睛，乍一看到——那被戳出无数血洞、咕噜噜冒着脓水和脑浆的丧尸脑袋，当即吓得脸色发白，抓着刀往后跪着挪了几步。
季如霄直愣愣地看着手里混着血脓的刀，幸亏胃里没东西，不然他得吐出来。
温其羽立马走过去，蹲下半搂住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宝宝没事，不用勉强自己。你已经很厉害了。”
季如霄想骂娘。
放屁，温其羽他妈的放什么屁，厉害个毛线啊！
季如霄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安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
艹！死了的丧尸又咬不死他，他怕个屁啊！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心里爆了几句粗口，季如霄总算振作起来了。
“我没事。”
季如霄站起身又凑过去，死死瞪大双眼，强迫自己盯着丧尸看。
这样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后，他也慢慢习惯了，磨磨蹭蹭地挖出了好几颗晶核。
从下午挖到了晚上。
末世分不太清白天黑夜，因为天空一大片都是青黑色的暗沉。
但月亮的红光是特别暗淡的红黑色，几乎没有什么光芒，所以晚上不太能够辨别方向。要是来了丧尸，会比较危险。
季如霄放弃了全部挖完的想法，他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仔细数了数手里的十几块晶核，够吃一顿饭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望向一旁等待的温其羽，“哥哥，你还是用异能吧。我挖的太慢了。”
季如霄眼睁睁看着几百个晶核从丧尸脑壳直接飞起来，哗啦啦地进布袋子里，他羡慕死了。
他的异能不求有温其羽这么厉害，但为什么不能是攻击型的雷啊风啊火的，再不济也可以是水啊土啊，偏偏是治愈系异能，还不能随便暴露出来。
这有异能跟没有一样。
“系统，你能给我换个异能吗？”
季如霄跟在温其羽后面走着，心里偷偷地问。
［宿主，808没有这个权限哦。］
得，也是，这破系统不电死自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帮忙。
808听到宿主这么想它，气得扇了空气一巴掌。
温其羽觉得今天的季如霄很奇怪，但他也猜不出原因。
两个人带着晶核来充值贡献卡。
一个一级晶核等于一个贡献点。
二级晶核等于十个。
三级晶核等于一百个。
以此类推。
不过异能者通常把等级级数高的晶核留着给自己补充或者升级异能。
季如霄本来想另外办理一张贡献卡，得知一张卡要二十个贡献点的办理费用后，他无语得要死。
他今天费了一下午的劲挖的晶核还不够办张卡。
“要不先存我卡上？”温其羽捏着自己的卡询问道。
季如霄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而且也就十六个贡献点，他一顿饭就能给花完。
温其羽充值完卡，下意识就递给季如霄。
卡刚碰到季如霄的手，他吓得用力拍掉了那只递卡的手，然后猛地后退一步，卡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温其羽沉默地看着他，手指死死扣着手心，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叮——任务发布。请宿主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向温先生道歉。任务完成，生命值＋1天，当前为0天！］
季如霄觉得自己太过于应激了，但他从小到大就没给谁道过歉，就算是他爸之前让他道歉，他都是撒娇耍赖混过去的，一时之间也很无措。
季如霄怄气不肯。
［宿主，不道歉就会死翘翘哟。］
“你怎么还管这个？！”季如霄心里不服。
［宿主，由于您暂时没有自主偿还晶核的能力，所以808需要通过发布任务来为您提供生命值。］
［宿主不配合的话，那就只能等死了。］
——什么破系统，真是烦死了！！
季如霄上前一步捡起那张卡，低着头，乖乖地把卡递过去，“对…对不起。”
听到这声柔软的道歉，温其羽心脏骤然跳动了几下，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卡接过来收好，“没事宝宝，你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好吗？”
季如霄闻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他真的太饿了。
而且，道歉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季如霄兴冲冲地在前面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他的饭票还在不在。
温其羽心中是难以言说的柔软，从来没有人打了他，还能跟他道歉的。
末世前的时候，有人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末世后他又鲜少同他人往来。
就因为他的异能强大，许多人虚头巴脑地过来结交，可他深深厌恶着。
他很少收获善意。为数不多的，都是季如霄给的。
季如霄想着明天得吃饱饭再去挖晶核，所以只要了一小碗粥和青菜，两样就扣了他八个贡献点。
温其羽知道他的饭量，而且这人都饿了一天了。
他点了米饭和肉菜，季如霄却是死死咬着牙，拼命摇头一口也不愿意吃。
——808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糊住了他的嘴。
季如霄转移视线，捧着碗青菜配粥也吃得很欢，一看就是饿狠了。
温其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季如霄吃完了粥还是觉得饿，眼巴巴地盯着面前的肉，却死死捂住自己嘴，生怕忍不住扑过去啃。
“为什么不愿意花贡献点，也不愿意一起吃饭，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温其羽见不得他这么委屈自己。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和我在一起，我养你。”
季如霄哪里不想被养着，还不是这个破系统不让他吃软饭。
“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我也应该学会自力更生，不能过度依赖你。”
季如霄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心里简直要吐血。
温其羽看透他的不乐意，但却看不透他的意图，只能默默低头快速把饭解决。
不然，季如霄都快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