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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宇闭了闭双眼,他想起了之前钦天监的讯息:“责任在七。”但他之前从未相信,拓跋策仅仅六岁,便要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
“叫他过来,这兔崽子要干什么!”拓跋宏宇怒道。
“是。”海通急忙出去找拓跋策。
海通一出来就看到,拓跋策直立在阶梯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殿下,陛下叫您入殿。”
“海公公,感谢了。”拓跋策微微一笑,随着海通上阶梯了。
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六岁便上殿的例子吧。海通一直唠叨着,要注重礼数,要注重言语,等等,搞的拓跋策一直点头回应。
到了门口,便听到:
“唉,谁知道呢,这个小殿下这时间段当在学习呢,怎么会跑在这来。”
“浪费时间啦。”
“话说,到底要谁去呀!”
回过神来,海通急忙道:“殿下,我说的,都记住了吗?”
“明白了,我可以的!”拓跋策长舒了一口气。
便进去了,大殿中可谓是金碧辉煌。全场瞬间安静了,没有人在小声议论了。拓跋策瘦小的身体,走在大殿上,顶住所有目光,压力,从容不迫到了殿中央。
就连司马昭都有些皱眉了,太从容了,此子有魄力的。
下跪行礼:“策参见父皇。”
“起来。”
“是。”
“此番冒险进殿,所为何事?记住,给朕慎重回答!”拓跋宏宇缓缓道。
“策明白。”拓跋策接着抬头说道:“策见到了帝都太多流民了,打听才知道,突厥打来了,策对自己的无能伤感。”
“殿下,我们都知道了,我们正在讨论呢,您还是不要添乱了。”一个二品官员道。
拓跋策看着他道:“策刚在门口就听到,是你在谈论策吧。”
“殿下,冤枉,臣可没有啊?”
拓跋策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道:“听说,突厥可汗想以皇室血脉换云城十万人。”
司马昭笑道:“殿下,此事为真。”
“所以!”拓跋策舒了口气,道:“策请北上为质!”接着便跪了下来。
拓跋宏宇终于睁开眼了,他好像是有所预料的,只是感觉不真实。“为什么!朕需要你解决困难,你的几位兄长哪个不比你强!”
拓跋策反驳道:“策知道,现在的天武还在发育阶段,需要人才,兄长他们正是,留下他们,比留下策有用!”
“你竟如此贬低自己!”
“策才有六岁,没有能力,但天武给不了策这么多年时间了。”
“你放此!”
“父皇,策不愿十万子民因为一个质子而葬送性命,这场战争该结束了,百姓已经够了。胜,百姓苦;败,百姓苦。”
拓跋策没有给官员及拓跋宏宇惊讶的时间,继续道:“以策十年青春换天武人间十年,策以为,值!”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个六岁的孩子改观了,他们从无视到了敬佩,能想到这么多,足够扬名了。
拓跋宏宇看着下方的小家伙,那双坚定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先帝面前的执着。他缓缓道:“你可知,北上为质意味着什么?”
“策明白,从此没有依靠,生存只能靠别人的脸色,但策不怕吃苦!”拓跋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看着这炯炯有神的双眼,拓跋宏宇叹了口气,这次可能要对不住淑妃了。“朕允了。”
群臣彼此看了一眼,双双对着拓跋策鞠躬:“七皇子殿下大义!”
拓跋策起身看着,上方的拓跋宏宇,将拳头放在胸前,以最高军礼道:“策相信,十年时间,父皇定能复兴天武,洗刷耻辱!”
拓跋宏宇不再犹豫,站起身来,以同样军礼对待:“朕保证,十年内,你定能回来!”
拓跋策一脸笑意,这是他第一次被自己父皇认可了。“策期待,与父皇的再次相见!”
“会的!”
“策告退。”拓跋策离开了乾坤殿,他的背影显得坚定而孤独。
“海通。”拓跋宏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老奴在!”海通应声道。
“拟旨,两日后,派七皇子拓跋策北上为质。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就是朕的儿子!”拓跋宏宇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决绝。
“老奴遵旨。”海通急忙离开了乾坤殿,去准备诏书。
群臣都低着头,不说话,拓跋宏宇坐回位置,他的脸色阴沉。“诸位,一个六岁的孩子,本该是优美年华啊,为了这个国家,舍生忘死,你们惭愧吗?”
拓跋宏宇越想越气,道:“啊!惭愧吗!耻辱啊!耻辱!说了这么久,一个屁都没有,要你们有何用!”说着便将桌子上的笔墨推了下去。
群臣赶忙跪下,不敢抬头:“陛下,息怒!”
“息怒?哈哈哈,你们就只会说废话吗!告诉朕,你们惭愧吗!”拓跋宏宇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拓跋宏宇休息了一会,道:“记住,这份耻辱,铭记于心,朕要十年内接回老七,懂吗?你们喜欢搞事情的那帮人给朕记住,朕平日不想管,现在给朕藏好一点,敢有小动作,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帝王之怒!哼,退朝!”说完,拓跋宏宇便离开了乾坤殿。
拓跋宏宇没有去淑宁宫,因为他不好意思去了,直接去了钦天监。钦天监位于帝都最高的地方,平时只有几个人来打扫卫生,其他时候都空无一人,显得有些简单。
此时,有一个满嘴胡渣的人正在和自己下围棋。他并没有行礼,只是顺势坐在了对面,执黑棋。
此人正是钦天监监正杜子昂,一个实打实的大宗师巅峰,他的天机之术举世无双,可以和天机阁的老阁主相提并论。杜子昂也是拓跋宏宇唯一的朋友。
“朕不理解,为何会是这种情况?”拓跋宏宇问道。
杜子昂回答:“子昂也不知。但天下大局要开了。”
拓跋宏宇有些惊讶:“就因为,策儿?”
杜子昂继续说:“陛下,您之前不是叫我测一下七殿下的命运吗?”
拓跋宏宇皱了皱眉:“怎么?有结果了?”
杜子昂叹了口气:“唉,可惜,七殿下没有帝王之命,而是王侯之命!”
拓跋宏宇皱眉:“那还好。”
杜子昂却道:“陛下,我所说的是天下共称的王侯!”
拓跋宏宇有些惊讶:“你说的是……”
杜子昂缓缓道:“非帝王册封,乃天下共称!”
“所以,策儿会成为天下第二位王侯!自古王侯命途多舛,此行不会有危险吧?”
“陛下放心,七皇子忧国忧民的情怀,天下气运会护着他的”杜子昂缓缓道“陛下,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