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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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会宫里灯火通明,因为良会宫的主人燕双双的回归,良会宫人影绰绰,十分热闹。

    燕双双出宫了半个月,回来也不觉宫里有什么不同,就是感觉一样的规矩繁琐,居住的宫殿还是一样的逼仄,没有翠微居和涵香居那么宽敞舒适。

    燕双双来到了御书房里,今日也是御前大太监龚清晏御书房门前,他等候领着燕双双进了御书房。

    燕周翰听见燕双双和龚清晏说话的声音,燕周翰放下奏折和朱砂笔,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停止批阅奏折。

    “双双回来了,身体是否已经大好了?”燕周翰率先开口问道!

    燕双双随意的给燕周翰福身行礼就走到玫瑰椅上坐下。

    “我当然要回来,有好戏看,怎么可以少了观众呢?”燕双双懒洋洋的说道。

    “那以后我找你有事就说有好大的热闹等着你来看!”燕周翰啼笑皆非的说道。

    “也可以的,只要瓜够大,不怕吃不下。”燕双双笑嘻嘻的说道。

    燕周翰也是好笑得嘻嘻哈哈的。

    龚清晏在心里吐槽,菩萨有千面 ,人就有多面。陛下和长公主还真是人不同,情不同。亲生的兄妹就是外人所无法比拟的。

    龚清晏奉上茶水点心就守在御书房外等着主子使唤。

    那一晚,无人知晓燕周翰和燕双双在御书房里的谈话内容,宛如一个被深埋的秘密,被时间的尘埃所掩盖。燕周翰在燕双双离去后,迅速地写了几封密函,然后由如影子般的暗卫悄然送出。这一切几乎无人察觉,御书房外的世界依旧平静如昔,仿佛那几封密函从未存在过。而密函的内容和收件人,也只有收到它们的人才能心知肚明,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孤独而神秘。

    次日清晨,朝堂上庄严肃穆,今天恰好是常朝仪,正五品的京官们都如上朝的飞鸟般齐聚一堂。

    太和殿的大殿上,官员的身影从里到外都整整齐齐的排满了,官职越高越是靠前,文官武官分列而立。

    会稽巡抚凤怀舟出列启奏:“禀告陛下,微臣何事启程会稽可有定夺?终日采珠的疍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望陛下定夺,微臣好走马上任去会稽。”

    凤怀舟的一席话,又成功的将朝堂的激进派和保守派争论挑起。

    凤怀舟说完了话就退回自己的位置,深藏功与名。

    以激进派的都察右御史为代表的一方坚持认为,采珠业应当被彻底取缔,包括整个产业链和供应链,从源头上斩断。如此一来,未来将不再有采珠的疍民,采珠官也会销声匿迹,珍珠税收亦将不复存在,珍珠也将在市场上绝迹。

    而以户部尚书魏宗泽为首的保守派则主张,对于合浦的珍珠贪污案,必须严惩不贷。然而,解决问题何必非得取缔整个产业链呢?国库的税收可咋办啊!大晟的沿海地区众多,除了以采珠为生的疍民,还有其他采珠人,比如沿海的渔民也会采集珍珠。若要取缔整个采珠行业,那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朝廷禁止采珠后,沿海的渔民和居民仍会禁不住诱惑,偷偷采珠。因此,朝廷应当实施更有效的监管措施,而非简单地颁布采珠禁令。

    燕周翰在龙椅上看着双方辩论,各抒己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是争不出一个高低输赢,听着各自的观点和论证,都觉得很有道理。

    激动的争论犹如火星四溅,言语的冲突如即将燎原的火星,用词愈发犀利,争论更是夹枪带棒。

    太和殿上,争论的声浪差点掀起一场风暴,仿佛要演变成一场激烈的群殴。气氛愈发紧张,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燕周翰冷静地发话,犹如一阵清风吹散了硝烟,他表示大家应该就事论事,无需再无休止地争论。燕周翰的定论如磐石般坚定。

    众大臣纷纷聚拢,如群蚁附膻,急于聆听陛下的高见,以做出明智的决断。

    “朕认为采珠之事务必在整个大晟被严禁,这种行为简直是以命换珠,采珠官更是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草菅人命,其罪恶行径令人发指!”燕周翰义正言辞,语气坚定如铁,果断地宣布道。

    “陛下英明,陛下当机立断实乃明君!”激进派大喜过望,实在是大快人心,一个个喜不自胜。

    “陛下万万不可啊!此举有损国库收益,会动摇国本啊!”保守派垂头丧气,极力反对,一个个脸有菜色。

    “至于国库不充盈,朕决定把私库的钱全部捐出来充盈国库,众爱卿有何表示啊?”燕周翰一副心痛疾首的肉痛样子,极力平复着情绪说道。

    燕周翰这个样子看在众大臣眼里就是忍痛割爱。众大臣也是肉痛的不得了,尤其是保守派们,表情更是一言难尽,心里就像是过山车一样,起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陛下竟然想要用臣子们的钱去填窟窿,这窟窿填一次也罢了,就怕要年年填窟窿,就算把自己整个人都填下去也不够啊!

    太和殿上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一个个都跟哭丧一样愁眉苦脸。

    太和殿安静的得无人敢先开口说话,这时右佥都御史陈敏贺率先开口。

    “禀告陛下,微臣愿意捐出我多年积蓄一千五百两,微臣的能力有限,望陛下不要嫌弃这微薄之力。”陈敏贺一副愿意为国肝脑涂地的样子说道,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爱卿实在是我大晟臣子楷模,一片丹心照汗青,不负大晟之民。朕如何会嫌弃你一颗赤子之心,这话实在叫朕汗颜、羞赧啊!”燕周翰一番话说得真意切,仿佛看到了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

    “承蒙陛下不弃,只要大晟需要微臣,臣无有不可啊!陛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陈敏贺说的慷慨激昂,说出的话就是宛若发誓。

    众大臣有一种要遭了的感觉,文人讲究不能丢了气节,众大臣平日里号称为国为民,结果觉悟还不如一个愣头青。

    不捐出家当岂不失了气节?可捐出家当又要忍饥挨饿,众大臣此时真是左右为难。

    瞧瞧人家陈敏贺,那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仿佛要为民为国倾尽所有,颇有一种“党里党气”之感。若是陈敏贺生在民国时期,想必也是个能入党的人才。

    “末将愿意捐出固山侯府里一年的收益,以充盈国库。”莫应雄也恰到好处地站出来表明态度。

    太和殿上的大臣们纷纷哭穷,称家中财帛紧张,只能捐出一部分银两来充盈国库。

    燕周翰在心里暗自观察着这些人,看着他们那副如同被割肉般痛苦的表情,心中没有丝毫内疚之情。就是要让他们感到肉痛,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