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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
慕琪响起,她突然出现在楼梯处上方,望着慕泽深抱着颜暖从楼下走上来,精致绝美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爸爸。”见慕泽深的脚步没有停,慕琪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带了鼻音,眼眶通红,“您一定要把这个人当做言暖带回来吗?”
慕泽深抱着颜暖的双臂紧了紧,淡淡道:“回房间去。”
“我不,爸爸。”慕琪蹭蹭下了几步楼梯,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拉出刺耳的声音。
她在慕泽深面前站定,白皙如浅葱的手指指着颜暖,强忍着要流出来的泪,哀求说:“爸爸,我不要你带她回来,言暖已经死了,我们忘了这件事情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人回家来,爸爸,你不爱我了么。踝”
慕泽深丝毫没有动摇,淡声说:“把小小姐给请回房间。”
“爸爸!你们谁敢碰我!”
保镖近身,慕琪疯狂地大叫起来,对保镖厉声喝道:“我是慕家的小姐,你们谁敢动我。”
慕泽深今天带到皇冠酒店的那一队保镖,是老爷子当初在世的时候专门成立的,只听命与慕家家主一个人,在他们心里,只有慕泽深的命令是命令,其他的人,管他是太子爷,还是大小姐小小姐,一概不理。
保镖接了命令,走到慕琪两侧,说:“小小姐,请!”
“我不走。”慕琪使劲地摇头,甚至伸手要去抓在慕泽深怀里的颜暖,“爸爸,您居然为了这个小贱人这样对我,爸爸,她就是来勾丨引您的,根本就是故意叫颜暖这个名字来引起您的注意,爸爸。”
慕泽深眼神冷了下来:“直接拖进去。”
“爸爸。”
“深哥。”
慕琛和于诗同时出现在大门口,见慕泽深的专属保镖要去拉慕琪,大惊失色。
慕琛加快脚下的步伐,小跑到慕琪面前,伸手挡住两个保镖。
“父亲,小琪做了什么,您为什么要……”
慕琛的视线落在颜暖身上,止了声,半响,有些艰难地开口:“父亲,为了这个人,您要这样对小琪吗?”
颜暖的存在他自然是听过的,被父亲当做慕言暖准备带回家的二小姐,不,已经带回来了。
慕言暖的死,在小琪的心里一直是个疙瘩,无怪小琪会这么抗拒。
甚至于,在整个慕家都是个禁忌,从那时到现在的两年,根本没有人胆敢在慕泽深面前提“言暖”两个字。
“哥哥,爸爸不喜欢我了,不爱我了。”
慕琪的泪适时地流了下来,漂亮精致的脸上布满泪水,柔弱得仿佛风中扶柳,再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她的柔弱,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慕琛自然舍不得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受委屈,在慕泽深温度越来越低的注视中,他仍是硬着头皮说道:“父亲,如果您一定要把她当做言暖,您可以……不把她带回慕宅吗?”
慕泽深问:“都说完了吗?”
一片死寂,无人敢答。
慕泽深线条流畅的薄唇吐出冷淡的话语:“把小小姐关在房间里,没我的允许不准离开丨房间一步。”
“父亲!”
“深哥,小琪心脏不好,你不能这样对她啊。”于诗声音颤抖,几乎都变了调。
她不想惹慕泽深不快,所以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可若是把慕琪关起来,那可万万使不得。
慕琪从小金贵地娇养着,身体又不好,要是有个万一,她怎么向她大哥交代。
慕泽深神情冷硬,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既然身体不好,就要多休息,这几天宋医生会留在这里,她若有什么事情,宋医生马上就能看,你要是关系慕琪,就进去好好陪着她。”
言语之间,冷酷尽显。
“深哥。”
于诗还想说什么,在看到慕泽深的眼神后,噤声。
慕泽深的眼神太过恐怖,简直就像锋利的刀子,只一眼,便要把人剜心蚀骨。
慕琪被保镖请回房间,于诗跟着进去安慰。
慕琛就那么站在楼梯看,看着慕泽深抱着颜暖进了慕言暖的房间,薄唇,紧紧抿着。
宋医生跟着进了慕言暖的房间,给颜暖仔细检查了身体。
检查过程中,慕泽深站在一边,凝视着颜暖昏睡的容颜。
他心里气极。
气徐自达无疑。
气慕琪的不省心。
还气颜暖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酒店的那张床上,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他接她,哪次不是亲自去?
这次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宋医生检查完,报告检查结果:“这位小姐只是吸入少量的乙醚,会昏睡一段时间,身体并
没有什么大问题。”
“嗯。”慕泽深没有情绪地应了一声。
“那,慕先生,我先出去了。”
“嗯。”
房间里的气氛太奇怪,宋医生手脚极快地收拾完器械,退出了房间。
颜暖仍然是毫无意识地,安静地躺在床上。
慕泽深并没有离开丨房间,他走了过去,替她掖好了被角
然后,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上。
点烟!
烟头一点一点燃烧殆尽,暗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渐渐泯灭。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下微弱的明灭,慕泽深线条坚硬的侧脸在这样的阴影中,格外晦暗不清。
颜暖的呼吸很不匀称,听起来她睡得并不安稳。
人越早慧就越容易早夭,就像花盛开的时候越秾艳,就凋零得越迅速。
有时候你根本来不及去仔细的看它,你只记得它曾经多么艳丽慑人,但是转眼它就死亡了,连一点点香气都不给你留下。
你只能在脑海中保留那曾经惊艳的概念,而那美丽到底是怎样一个具体的模样,你是已经完全无法描述出来了。
就像当初的言暖,把他的心思揣摩得近乎透明。
他想什么,她似乎完全都知道。
他并不讨厌那种感觉,在上位久了,太过孤独。
然后,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出现了。带着狡黠的目光看着他,带着崇拜的情感出现在他身后。
每一次回头,都会看到她站立在身后,恬淡温和的笑着。
明亮的眼睛一眨,仿佛在说:看啊,爸爸,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那般模样,就像一道暖流,注入他曾经无人窥视到的内心。
玄妙,且满足。
慕泽深扭头看颜暖。
朦胧的月光晕染在颜暖平静的睡脸上。
单看这张脸,其实还不如慕琪。
但。
她眼睛生的很漂亮,眼睫长而疏朗,一根根弯曲分明,投下一片沉静的阴影。眼梢有些飞白的感觉,淡淡的向鬓角上斜飞,如果她从侧面这样看别人,应该是非常妩媚甚至是勾人的吧。
她会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别人吗?
——在并不久远的将来,去看一个同样美丽的男孩子,并且全心全意的爱上他?
被他这样看着的人,也一定会不由自主的爱上她吧。
然后,她为他奉献所有!
慕泽深动了。
颜暖似乎他的动作惊了一下,翻了个身,但是还没有醒。
慕泽深抓住抓手腕,半跪在床头。
沉默、安静地凝视着她。
均匀而缓慢地呼吸声,在沉寂的房间里格外的明显。
每一次的呼吸,似乎都伴随着慕泽深每一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慕泽深知道自己应该现在就离开,但是他仍然半跪在那里,完全无法移动。
为什么她会这么像言暖呢,为什么一开始他是把她当女儿领回家的呢……他想。
我可以疼她,爱她,照顾她;为此付出心血,付出感情,付出时间;哪怕是她是个石头做的人,也该可以是他的吧。
慕泽深闭上眼睛,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质问他:是呀,这个孩子跟你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你把她养起来,难道不可以吗?
可以的吧!
……
把她豢养起来,他还要求什么呢?
慕泽深的呼吸粗重起来。
颜暖沉睡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那样平静甚至无辜,薄薄的、嫣红的唇微微张开着,在药物的作用下,似乎不论做了什么她都完全不会醒过来一样。
美丽沉静得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慕泽深着了魔一样俯身,抓住了颜暖一只手腕,在细嫩的皮肤上摩挲着。
男人粗糙的指腹在小臂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那细腻而光滑的触感似乎刺激了慕泽深更迷醉的***,
他低下头,亲吻着颜暖的眉心和脸颊。
他的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压在了颜暖身上。
少女纯净的身体在暗夜里萦绕着某种不知名的芬芳。
男人能感觉到自己***坚硬到疼痛的地步,终于他认输一般低低的叹了口气,吻住了少女的唇。
两个人之间先前所定义的,长辈和晚辈的关系之间,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带着激烈***和强占欲的吻。
唇舌激烈的侵犯和纠缠,吮丨吸时甜腻的水声,一切都被迫强加于少女身上,禁忌而刺激得让人欲罢不能。
——我可以非常喜欢她,非常宠爱她,把她要的,我有的,都给她,她可以属于我吧。
更加彻底的,全身全心的,完完全全只属于他慕泽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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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紧紧捏住少女尖细的下巴,用力大到几乎把口腔完全板开。
带着烟草味的舌头在颜暖口腔里肆意扫荡,甚至在分开的时候都带出一丝透明的唾液。
颜暖躺在床上,被子落下去一半,露出纤秀白皙的肩膀。
被蹂躏过的唇有些红肿,手腕留下了清晰的掌印,这个样子看起来非常容易让人丧失理智而变得疯狂。
但是这些痕迹也许明天早上就会消失,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慕泽深粗重的喘息着。
他还想要更多,想要得更加彻底。
***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眼底血丝密布,看起来颇为扭曲恐怖。
他就这样盯着熟睡的颜暖,那一刻慕泽深的眼神像个兽类多过于像个人,浑身周围散发着恐怖的戾气。
但是最终,他强迫自己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倒退着,慢慢走出房间。
下
身的***还胀痛不已,狰狞而隐秘的提醒着他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慕泽深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一动不动的盯着黑暗的空气。
……为什么会对这个这么像言暖的人产生这种……混杂着暴虐和情
欲的***?
甚至忍不住想得到她,弄坏她,甚至毁掉她?
慕泽深手指深深插囗
进自己的头发里,把脸埋在掌中,看不清表情。
是的,他曾经这样得到过很多人。
不论多美丽多可爱的形形色
色的男女,只要他想得到,他就总有办法弄到手。
更多时候他甚至不用自己开口,那些人会自己扑过来,不用费一点儿心思或者是被别人送到他的床上。
但是这个叫颜暖的少女这般抗拒她,便是干女儿的身份已经让她非常厌恶,若是当他的女人。
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出,当他开口说出那样的话。
少女会用轻蔑甚至鄙夷的表情看他。
那么恬淡的面容,那么云淡风轻的人。
对着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只是稍稍的设想一下,就让人难以忍受。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为这样的事情烦心,也更不会被什么人的存在所影响。
太容易得到的,得到之后也很容易就忘了。
然而直到在他生命中的某一天,他不知不觉的对一个和他曾经放弃过的二女儿相像的少女产生了这种***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错的。
这个世界上还就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让他隐秘而疯狂的思慕着,强烈而冲动的渴望着,却注定了要一生一世,求而不得。
慕泽深一夜未睡,那般狼狈的逃到了书房,在房间里坐了一夜。
**
第二天一早,颜暖躺在床上,不安地动了动。
睁眼,入目是天花板,一片雪白。
脑袋浑浑噩噩,甚至还有些晕眩。
她慢慢坐直身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茫然地望向四周。
环视一圈,才迟钝地辨认出自己所处的地方。
慕言暖的房间。
记忆渐渐回笼。
从吸入乙醚开始,她就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让人晕眩的灯光,柔软的大床,脑袋的沉重,浑身的无力感,还有后来老男人在自己身上摩挲时那让人恶心的触感。
以及,最后的最后,慕泽深突然出现的朦胧身影。
眸光倏地转深。
所以,昨天是他救了她。
打开丨房间的门,颜暖走了出去。
碰到佣人,颜暖礼貌地问:“慕先生呢?”
佣人见是颜暖,连忙答:“慕先生在书房。”
“知道了,谢谢。”
颜暖下楼,径直往书房走去,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没有人的带领下,就往她本应从来没有去过的慕家书房走去。
“颜暖!”慕琛从楼梯的拐角出现,和颜暖打了个照面。
慕琛的五官十分俊朗,和慕泽深看起来有五六分相似,包裹在黑色西装下的身材堪比衣架子,脸上面无表情,语调冰冷,竟已有当年慕泽深的些许气势。
不过还是太年轻。
“你是?”眼睛微微眯起,颜暖问。她有些好奇慕琛找她做什么?
当初慕言暖和慕琛并无深交,或者说,她当初和慕家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除了慕珂可能还多说了几次话。
而现在颜暖这个身份,更是第一次见到慕家大少。
慕琛眼神锐利地在颜暖身上扫过,细细打量着她。
似要看穿她。
颜暖就那么直直地站着,任由慕琛打量,脸上甚至于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唇角挂着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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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的恬淡。
但你仍可以感觉到她在笑,浅浅的,就像小猫的爪子挠着你的心。
太像了!
他和言暖没有深交,但三年里同住一个屋檐下,对她的一瞥一笑,也有所记忆。
这个女孩子,除了名字,几乎神态都和慕言暖重叠在了一起。
明明是不同的面容,只这几分钟,单靠这神态,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言暖已经死了,他都要以为是慕言暖回来了,站在他的面前。
难怪,父亲会把她当言暖带回家。
慕琛回答,说:“我是慕琛。”
颜暖微微点头:“原来是慕大少爷。”声音不卑不亢,没有一丝讨好或者畏惧的情绪在里面。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慕琛似乎并不介意颜暖的态度,直接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的,把二妹的神韵拿捏得这么准,父亲把你当做我二妹带回家,但你并不是我二妹,况且,二妹已经死了,你会在父亲心中占据多少地位呢?别做多余的事情。”
拿捏?
颜暖听了简直想笑。
原来每个人都以为她不怀好意的接近慕泽深。
若真是如此,又有谁会蠢到用一个慕泽深曾经放弃过的人的身份来接近。
慕琛这样的话,自讨没趣,又似在往慕泽深脸上打巴掌。
慕琛以为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听到这样的话早该受不了地反驳,或者哭哭啼啼。
但出乎意料地,颜暖只是淡淡地反问:“大少是在威胁我?”
慕琛冷笑:“哪里敢,父亲现在为了你的事连小琪都关了起来,我怎么敢威胁你?”
原来是慕琪被慕泽深关了起来,难怪慕琛会这么生气。
毕竟他从以前就那么护着慕琪。
“那是我理解错了?”颜暖轻轻垂眸,移步,绕过慕琛,少女清朗而柔和的声音从慕琛身后传来。
“我想大少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如果可能,我不想跟慕家有任何牵扯,只是,谁能反抗慕泽深呢?大少要是敢,现在还会来这里对我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示威么。”
居然直呼父亲的名讳。
慕琛听了这话猛地转过身。
颜暖也正好扭头回来,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她轻轻一笑:“您别介意,大少,我只是觉得,我没有办法明白慕先生现在在想什么了而已,也许您是他儿子,可以猜出他在想什么,若大少知道了慕先生在想什么,请务必告知,没准我就能不这么惹人厌的出现在大少面前。”
曾几何时,她最擅长的就是揣度慕泽深的想法,但,这几次,她完全不懂他在想什么。
慕家的书房在另一栋宅子。
颜暖出了主宅,顺着走廊往书房走去。
宅子在雾霭中显得有些模糊。
一些佣人沉默的在花园里打扫着,清扫落花的扫帚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天气十分阴霾并且潮湿,不知道是不是太闷的关系,颜暖走进大厅的时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看到慕泽深的时候她有点惊讶。
慕泽深在所有人面前都一向是绝对权威,永远严苛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连发怒都是冷冷的,让人窒息的。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这么焦躁过。
他坐在书房里抽烟,衣袖卷到手肘上,露出肌肉结实的古铜色手臂;似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眼底血丝密布,神色弥漫着不加掩饰的烦躁和恼火。
这样的精神状态让颜暖相信现在慕泽深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慕先生。”颜暖后退了一步,轻声喊道。
慕泽深抬眼看了一下颜暖,随即移开视线:“你来干什么。”
颜暖轻轻吸了一口气:“我来谢谢慕先生昨天救了我。”
“谢谢我?”慕泽深随手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颜暖身边,低头俯身,问:“你要怎么谢我?”
这话声音压得极低又极轻,男人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颜暖的脖颈处,痒痒的,颜暖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
肩膀一痛。
慕泽深的双手如钢铁一般钳住颜暖的双肩,让她不能移动半分。
“慕先生,您放开我。”
从慕泽深的角度看颜暖,
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一边的头发被撩到耳朵后面去,露出粉嫩的肉,皮肤白皙光滑,像上好的羊脂白玉。
这个少女,他一开始把她当暖暖看的少女。
其实已经是一个生长成熟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所以,才会有徐自达那样的人在觊觎。
也许,这样的人还会出现得越来越多。
娇嫩花朵已经要在最美的年龄绽放,谁会是那个能够采摘到的人?
想到那个陌生的,还未出现的人
。
慕泽深的心里不可抑制的,疯狂地涌起一股嫉妒之情。
不管是谁,那个人都不该出现。
好想……
就这样破坏掉她。
更别说,让她出道进入那个圈子,让那么多人都看到他的暖暖。
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颜暖吃痛的低呼:“慕先生。”
慕泽深被唤回过神,扭曲地面容在颜暖还没有看到时又恢复了平常的冷峻坚毅。
“嗯。”慕泽深捏住颜暖的力道松了松,却没有放过刚才那个话题,“你说谢谢,要怎么谢?”
怎么谢?
请他吃顿饭。
或者……
好像想不出来。
慕先生在南城财大势大,要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要什么,是她给的起的。
想了想,她说:“我会做饭。”
“做饭。”
“对。”有些羞愧地低下头,那么大的事儿,用一顿自己亲手做得饭来谢,好像有些上不了台面。
他的胃口那么刁,慕家的厨子都是百里挑一的。
她做得饭菜,充其量也只是一般。
但,她也只能这样感谢了。
就在她以为慕泽深会拒绝的时候:“不然,不然……”
慕泽深的手指压上她的唇,灼热而暧昧,低沉的笑声从他的胸口发出,说:“好,我就试试暖暖的手艺。”
对的,她只是他的暖暖。
既然一开始是当做暖暖带回来的,那些暧昧而旖旎的想法。
自然也是不该有的。
忽然。
似是想到什么,颜暖对慕泽深说:“慕先生,我希望你把那天那个男人交给我。”这话从颜暖的嘴里一字字迸出来,带着丝丝寒意。
那个男人,自然是徐自达。
少女的语调太过平缓,细听,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要亲手,解决徐自达。
这层意思,慕泽深听出来了。
**
南城郊区。
废弃的仓库。
空气中漂浮着肉眼不可辩的颗粒,推开仓库的大门。
里面站着一排的黑衣便装的保镖。
仓库很大,只有在最顶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天窗,些许的光线从那方小口照射进来,整个仓库仍然显得有些阴暗。
像阴郁的天。
徐自达被五花大绑,躺在一块冰冷的铁板上。
他的面前有一套桌椅。
慕泽深坐在椅子上,半靠着椅背,双腿优雅地交叠,有些怜爱地说:“如果暖暖不敢动手,我可以帮你”
“我自己可以来。”颜暖目不转睛地望着徐自达,果断拒绝。
“可以。”慕泽深略带笑意地说,“既然他碰了你,你有这个权利亲自处决他。”
枪,慕泽深亲自递到颜暖面前。
有趣。
本来以为这是朵洁白到无垢的小花儿,忽然发现,这原来是朵带刺的红玫瑰。
这个时候,一个才二十岁的小女孩会怎么做呢?
他的暖暖,握着枪的样子,简直美好得让人晕眩。
颜暖平稳地握着枪。
她的手很好看,一双手莹白如玉,关节处玲珑剔透,指尖带着春花的粉,配合着漆黑的枪,竟意外的协调。
颜暖缓步走到徐自达面前。
徐自达嘴巴被堵住,颜暖的枪抵在徐自达的眉心。
“害怕吗?”她问。
徐自达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
事实上,他在这之前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但,即便如此,现在再次被一把枪指着头,内心的恐惧仍然是如藤蔓一般,从绝望处滋长。
身上开始冒鸡皮疙瘩。
仿佛一条冰冷而又残酷的蛇,从脚下蜿蜒爬上来,每滑过一处,只感觉到无尽的寒冷和黑暗。
徐自达惊恐到扭曲地表情让颜暖轻轻笑了起来。
这笑容仿佛初升的太阳照射着清晨的露珠,散发出七彩的晶莹;又像傍晚的潭水,仿佛一瞬间就倒影了满潭的彩霞。
侧边,在颜暖看不到的地方,慕泽深目光深沉地凝视着,以他自己察觉到,又没察觉的灼热深深凝视着。
眨也不眨,舍不得错过一瞬。
“那个时候,你压着我的时候,我也这样害怕。”
颜暖,凝视着徐自达,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初恋情人。
砰!
扣下扳机。
咔哒——
清脆的一声空响。
是空弹夹。
颜暖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枪,仿佛那不是
一把枪,而是一束美丽娇艳的玫瑰,散发魅惑的妖娆和馨香。
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甚至连为什么里面不是实弹的疑问都没有。
忽然。
她不自觉地扭过头看慕泽深。
视线对上他的目光。
脆弱而又无力,还带着些许地恐惧。
您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救我?
慕泽深对上她的目光,似无声的控诉,莫名地有些心虚,又有些心疼。
只当她是因为刚开了枪,所以害怕。
也是,一个才满二十的少女,就让她做这种事,自然会害怕。
他真是把她当言暖了。
言暖,无论是在美国或者是在慕家,枪这东西,从没少见。
只是,手上从来没有沾染过鲜血。
而慕泽深,自然也不会让她的手上沾上鲜血。
慕泽深起身,走到颜暖身边,一把把她揽进怀里,颜暖的头贴在慕泽深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慕泽深摸着颜暖的头,轻轻地:“别怕,暖暖别怕,我在这里。”
接过颜暖的手里得枪,慕泽深对身边的保镖摆了摆手。
他的姿势非常的优雅,是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家庭教养训练不出来的优雅。
徐自达被旁边的保镖像死猪一样地拖了下去,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砰!
远处,在颜暖看不到的地方,枪响。
枪声几乎都要震破耳膜。
子弹射进徐自达的眉心。
却也仿佛同时。
射进了颜暖背后的腰。
那么疼。
徐自达可以就这样干干脆脆地死。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留了那么多的血,浸湿了地毯。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明白。
原来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还没有死掉。
颜暖透过徐自达,仿佛看到那个时候,无助的绝望的自己。
可怜又可悲。
颜暖的脸色渐渐发白,白得近乎一张白纸,她笔直而又僵硬地站着,头靠在慕泽深健壮的胸膛上,听着从中传出来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整个人忽然就静了下了。
觉得无比的安心。
眼睛渐渐闭上,鼻尖充斥着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身体仿佛还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心里却没有一点恐惧的感觉。
慕泽深紧紧抱着颜暖,力道之大,简直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收拾好。”
他对旁边的保镖下了命令,搂着颜暖,往仓库外走去。
他想,他是故意的。
不管颜暖当他的女儿,或者他现在疯狂而又变态的想法,想让她当他的女人,她都不该怕这些事情。
这是他的世界。
她也应该知道。
然后接触。
这一次,她做得很好。
虽然他非常的卑鄙,根本不管她会不会害怕,或者抗拒。
当晚,颜暖仍然是跟着慕泽深回到慕宅。
慕琛看着颜暖,眼神平淡,似乎早就意料到了她会回来。
慕琪仍然被关在房间里,于诗从慕琪房间出来,看到颜暖的表情,简直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这一切,都和颜暖无关。
她只是勉强自己吃了几口饭,然后就回到言暖的房间躺着。
身下接触的地方传来床柔软的触感。
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却做起了噩梦。
梦里,她徒步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接着,前方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只能看到女人的后背,依稀可见她身材姣好。
“妈妈……别丢下我。”她赤足跑过去,就要靠近的时候,那个人转过头来。
却是徐自达的脸。
徐自达脸色泛青,像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步履僵硬地向颜暖靠近。
颜暖硬生生停住脚步,想要往回跑。
脚却像被两枚巨大的钉子钉住,动也动不了。
四周一片白茫茫,无限地放大了人心里的恐惧。
张了张嘴要喊,喉咙像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道紧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响。
……
宋医生给颜暖做了检查,取下听诊器,对慕泽深说:“颜小姐应该是昨天受了风寒,所以才会感冒,现在有点发烧,我开些药,身体用酒精擦拭,很快就能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