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偏执尽显

浮生永团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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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顾昀突然的哭泣,两人最后还是没有出门。

    不用靠近令他厌恶的人群,其实谢晗是有些满意的,在面上也表现出了几分。

    敏感如顾昀当然也看出了谢晗的放松,她不禁抿紧了嘴唇,她的谢晗哥哥厌恶人群,她明明知道,但却强迫他去接触。

    顾昀感到有些茫然,她不想强迫谢晗做他所不喜欢的事,但又对历史既定的轨迹心怀恐惧,想要努力将其打破。

    顾昀转过头,看着谢晗嘴角勾起的微小弧度,不禁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想也许她真得变坏了,她竟然觉得如果谢晗能一直开心地笑,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晗转过头,刚好看到她没来得及收起的笑容。

    从没有人像顾昀一样,会担心他、关心他,会开心地对他笑,会为他流下难过的眼泪,会对他说……永远不会离开他。

    谢晗抓住顾昀的手,霸道地十指相扣,紧紧相贴的手心传来的热度,滚烫地熨在他的心上。

    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漂浮在海上的木头一样,紧紧地,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如果有一天她想离开了该怎么办呢?那就把她关起来吧,永远关在他的身边。

    既然自己靠了过来,又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阴暗的念头再次在谢晗的脑中疯长,他的本性只是因为顾昀的到来暂时隐藏了起来,只要一个契机,内心的野兽就会被放出,将一切撕成碎片。

    在谢晗正被负面情绪包围着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突然贴在他的脸上,唤回了他的理智。

    耳边传来她轻柔的声音——“谢晗哥哥?怎么了?”内心的躁动奇异地被抚平了。

    谢晗露出一个笑,“没事。”他这才发现,他刚才手抓的太紧了,少女的手已经有些微微发红。他放松了力道,将刚才被残忍虐待的小手拉到唇边,印下一吻,安慰般地轻轻揉搓。

    为什么要这么包容地对待他呢?让他上了瘾。

    虽然外出的活动的取消了,但顾昀还是拉着谢晗陪她。

    谢晗一个人独处时,浑身都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看到这样他,其实顾昀是慌张的。

    最终顾昀还是选择了看电影,毕竟这是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谢晗没有看过电影,在他小的时候,母亲对他不闻不问,而保姆能不慢待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更别说是带他去看电影了。而他渐渐长大后,更多的时间,他都用来看书,或者是将思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人会陪他做这件事。

    所以,电影是顾昀选的,那是一部感人的老电影,画质算不上好,但重在剧情吸引人。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前方的液晶屏上,电影的情节慢慢地铺展开来。

    顾昀偷偷地转过头,看到身旁的谢晗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不由松了口气。

    选这部电影其实她是有些自己的私心的,除了这部电影的质量的确很高外,也因为它的主题是讴歌人性的真善美。

    她为数不多的心眼,悉数用在了谢晗身上,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昭示了谢晗的独特地位。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来减轻心中的愧疚。

    这几天,顾昀睡得并不好,光陆离奇不断交叠的梦境总是骚扰着她。加上这部电影她又看过不止一次,她的头一点一点地,最后竟睡着了,头偏向了一边,靠在了身旁少年的肩上。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谢晗的视线从面前的电影移到了身旁,看到了少女沉静的睡脸。

    他微微地偏转身子,让顾昀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几乎将她纳入怀中。

    怀里的少女呼吸均匀,看上去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谢晗一瞬不动地凝视着熟睡中的顾昀。原本,他摆脱那个恶心的女人,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个女孩的出现,加快了这个进程。她对他很关心,但这没有任何来由,他从不相信感情,但他找不到她的出现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无知无觉的少女发出了一声嘤咛,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微微笑着,只要她听话,他不介意身边多一个“亲人”。

    亲人。他发出一声嗤笑。

    ……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顾昀竟就这样靠着谢晗睡了一下午。

    临近天黑,睡得很沉的顾昀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察觉到背后坚硬的少年的胸膛,顾昀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谢晗安静的睡颜。

    她居然就这样靠在谢晗哥哥怀里睡了这么久!顾昀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但顾昀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好奇地看向还在睡的少年,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谢晗哥哥的睡脸。和第一次防备地紧皱眉头不同,这一次,他的表情很平和,五官都放松地舒展着。仿佛冰雪融化了一样,更加凸显了他本就出色的长相。

    对于他这样的改变,顾昀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谢晗哥哥能这样在她身边毫无防备地睡着,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有一点点信任她、亲近她了呢?

    黄昏,太阳西斜挂在空中,橙红的霞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房间。落日的余晖如雾般朦胧,笼罩在沙发上亲密相靠的小儿女身上。

    顾昀呆楞地看着身旁的少年,在沐浴在美丽的霞光的映衬下,少年原本有些清冷的相貌显出鲜有的……瑰丽。她不禁伸出了手,害怕惊醒梦中的少年般的,小心翼翼地触碰他光滑地毛孔几不可见的肌肤。

    温热的手指与微凉的肌肤相触的一瞬间,顾昀的神智猝然清醒,立刻惊慌地收回了不听话的手。

    顾昀的脸像火烧一般通红,有些懊恼地紧咬着下嘴唇,她刚才……是像个猥琐大叔一样去摸熟睡的少年的脸了吧!

    而这时,“熟睡”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边犹带笑意。

    谢晗抓住正被顾昀虐待的犯错的爪子,覆在她刚才触碰的一边脸上,看到少女吃惊的脸,撒娇般地蹭了几下她的手掌。就像她曾经做得一样。

    顾昀听到他说——“睡得好吗?”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得懒洋洋的。

    过了半分钟左右,顾昀才慌张地点头应是,她低下头,不敢去看谢晗的眼睛。

    因为她的心,正“扑通扑通”地狂跳着。顾昀几乎以为脆弱的心脏要从胸口蹦跳出来了。

    谢晗仿佛并没有察觉她的羞涩,只是看着她,嘴角有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