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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舟从小就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再加上他出身于书香门第,外貌出众,一直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自然不乏同龄的女生向他投递出好感。
他都一视同仁。
他人生规划是,在能为自己和对方负责任时,再步入新的阶段,因此在学生时代,向来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保持上帝者的视角。
但,一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他十几年来的想法。
音乐课上那余音缭绕的歌声如同挥之不去的织网。心中毫无概念的情爱也有了具象。
这也是贺宴舟十六年来初次在梦中感受到对某个人的渴望。
他瞬间惊醒,看着潮湿地床单,羞愧于自己对女同学的亵渎,默默地收拾起四件套去洗衣机里清洗。
结果,当场被方女士抓包了。
作为老师的方女士仅仅略带审视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开。然后在某一天,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聊早恋的问题。
她倒是没说不允许,只是告诉他,不要做出令双方后悔的举动。
贺宴舟骄傲惯了,冷冷地甩下“放心”两个字便恼怒地离开。
喜欢,始于心动,却难于终止。
他在林京泽十分诧异的目光里,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游戏机和他交换那些对他而言分文不值的签名专辑。
又在冲动之下,随手撕下笔记本上的纸张,自以为是地写下一句似真似假的表白,匆忙间甚至没有留下姓名。
没有答复,成为他青春时代最不愿面对的现实。
姜嘉珆在听到他梦醒时,白皙的脸上染着绯红,又在他提到偷摸着清洗床单被方女士抓包时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最后,在他讲述到自己再没有为她人心动时,仰起头亲在他的唇畔,“幸好没看到,否则当初的我,才不敢接受这么好的你呢。”
贺宴舟的视线撞入她晶莹剔透的杏眼里,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吻再次落下,细细密密地品尝着她唇齿间的气息。
不能继续了,贺宴舟轻喘着气退开一点,“抱你下来?”
“等一下,”她搂紧他,靠在他的肩膀,“我有点腿软。”
“嗯哼”,他溢出一丝轻笑,伸手为她揉捏着腿部。
临睡前,姜嘉珆打开贺奶奶给的红包,果然是张银行卡。红包封口处记录了卡的密码。
“这卡里不会有个几千万吧?”她举起卡,似乎想透过光线看到里面的金额。
正抬腿准备上床的贺宴舟姿势一顿,随即调侃道:“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了,想象力这么丰富。”
“哈哈,开个玩笑。”姜嘉珆把卡装回红包里,递给贺宴舟,“放你那里吧。”
“嗯?”
“我也不知道怎么取,你看着办好了。”不等他开口,她直接塞进他的怀里。
九月的天气,气温逐渐升高。
正值姜父每月复查,这次比上两个月多了ct检查。
可就是这样凑巧,报告里显示他的右肺上有结节,较之前有增大,张主任建议做穿刺进行排查。
手术安排的很快,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不排除恶性肿瘤的可能”。
本来被喜事接连环绕的姜家骤然间,又陷入了迷惘。
“我爸爸这个是癌细胞转移了的原因么?”姜嘉珆紧张不已。
姜父近段时间除了定时吃药、定期复查之外,几乎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他们也总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结果,又遭受了现实的一击。
“不确定,也可能是...原发性的。”贺宴舟抱着她,很担心她的情绪。
“所以,就算不是肝,也可能会长在肺?”她埋首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只能说有可能,况且报告上只是说不排除,那也有可能是良性的。”如果的事情,任何一个医生都下不了结论。
姜嘉珆的眼泪沾湿了他胸前的布料,孕妇本来就容易多愁善感,贺宴舟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过爸的结节不算大,可以先观察。”
“我就是觉得,爸爸还那么年轻呢,辛苦了大半辈子,明明正是准备享福的年纪,就要面临生死。”她好难过。
贺宴舟深深地呼了口气,作为医务人员,他更应该冷静面对。
家里所有人,包括张主任,都选择对姜父进行隐瞒,告知他仅仅是普通的结节。
姜父反倒是成为了心情最轻松的那一个,“你们就别担心了,就算真不是好东西,那长都已经长了,还能怎么办。”
他嘴上是这么说,可是谁又能猜透他真实的想法呢。
大家也只能跟着他扯扯嘴角,强颜欢笑。
张主任也建议不做手术,毕竟此时的姜父,肝部的病情才是重点。
“爸爸,您居然还在偷偷抽烟?!”
姜嘉珆今天下班早,天气又热,碍于姜母对她饮食管得比较严,她突发奇想地去家门口的便利店买个冰激凌吃,没想到抓了姜父一个正着。
“诶,嘉嘉?”姜父呆了呆,赶紧扔掉烟头,向女儿解释道:“我就是...我也是这么久来的第一次。”
“您觉得我会相信吗?”姜嘉珆站在他对面,冷冷地看着他。
“我...我...”姜父无从辩白。
“行,您自己不珍惜生命,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转身就走,紧咬着唇,生怕忍不住要哭。
当所有人都在担忧时,生病的那个人却完全相反。
姜嘉珆不顾姜父在身后的叫喊,直接驱车离开。
可再大的气都抵不过血缘情深,她给姜嘉鹤打了个电话。
“哥哥。”她依旧有些喘,被气的,说话时已经极力地在平复内心的怒气。
“怎么了,嘉嘉?”
“你知道不知道爸爸在偷偷抽烟?”她越想越气,音量也随之提高。
“什么时候?”姜嘉鹤皱了皱眉。
“就刚刚,我在便利店门口发现的。”
“那你现在人呢?”姜嘉鹤问道。
“我直接回家了,不想见他。”姜嘉珆顿了顿,“你去看看吧,我先挂了。”
姜嘉鹤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少见地给他妹夫去电。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