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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嘉珆在浴室洗漱的时候一直在回忆当时贺宴舟的神色。
他英俊的脸庞上眉头紧皱,不耐烦却碍于长辈之间的情谊,只劝说那位周叔赶紧回去:“周叔,您刚刚说的话我只当您是酒后胡言,还请您尊重我的妻子,尊重我们的婚礼。”
“嘉珆?”贺宴舟原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让她先洗,可迟迟未见她出来,便起身回房间敲门。
“啊?怎么了?”姜嘉珆回过神来,“我马上好了。”
她大概将头发吹到半干后开门出来,没想到贺宴舟就靠在门边等她。
姜嘉珆被吓了一跳,手指不自然地抓紧了睡袍的领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他缓缓地掀开眼皮,看着她勾起唇角,“你在里面待了很久,我担心出事。”
“喝酒的又不是我,我能有什么事啊。”她睨了他一眼,嘟囔着反驳他,“对了,妈刚刚找你什么事?”
贺父今天也喝醉了,甚至在酒店都吐了一回,方女士见酒宴临近结束,就先带着他回家了。后来估计是听谁说的散场前发生了小插曲,等他们回来问了几句。
“没什么,她说晚上周若给她打电话道歉的事。”他漫不经心道,“怎么不吹干?”
姜嘉珆先回答后面的问题:“等你洗完澡就差不多干了。”她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补充着,“周若?是你那个青梅竹马么?”
照她的性子,能问出来就代表着在意,贺宴舟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嘉珆,你是吃醋了?”
“我…我就随便问问,还不让人好奇一下吗。”她才不愿意承认自己从那一刻开始心里就不舒服呢。
“嗯,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他眸中的笑意盈盈,皆是诚恳,“我跟周若只在以前我爸妈他们朋友聚会的时候见过几次,不算很熟。之前方女士催我相亲的时候提起过,但我没答应。”
“是么。”姜嘉珆抿了抿嘴唇,表面上还是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其实内心里已经乐不可支。
“当然,方女士介绍了这么多的对象,我只约了你。”贺宴舟微微弯下腰,对着她垂眸浅笑,“所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姜嘉珆牵起嘴角,顺着他的话说道:“照你这么说,好像没什么不对。”
“那,有没有奖励?”他凑得很近很近,近到姜嘉珆只要抬一点点头就能亲到他的嘴唇。
“嗯?”他身上传递而来的酒气不算浓烈,却足以让不胜酒力的她都感到有了些许的醉意,“我答应你,但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
“遵命,老婆大人。”他朝她敬了个礼,转身进了卫生间,不多时,里面就传出了阵阵水声。
姜嘉珆拍了拍脸,去收拾婚床上的花生、大枣这些摆件。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住在他从小生活的卧室里。她摸了摸还未干透的长发,好奇地打量起了卧室里的布置。可能与他利落的性格有关,房间里除了必要的家具,比如床、衣柜和书桌,就只剩下一个超大的书柜。
贺宴舟将书架分门别类,常用的书放在最下面这一行,越往上则历史越久远。她的目光一列列地扫过,随后,在停在某处不起眼的角落。她迈着好奇地步伐在书架前站定,看着像是小时候用的cd。
她随手抽了几张,居然是王菲的cd。
“在看什么?”她看得太入迷,连贺宴舟洗完澡出来了都不知道。
姜嘉珆举起手中的cd,诧异地问他:“你喜欢王菲?”
“怎么?”他扬扬眉,难道他不能有喜欢的歌手。
“我以为你会喜欢男歌手,比如陈奕迅?”
贺宴舟凝思片刻,才慢条斯理地启唇:“我很少听歌,毕竟听了也不能改变我音痴的事实。”
“哈哈哈。”姜嘉珆又想起了他五音不全唱歌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似是想起了什么,贺宴舟往前几步,右手撑在她左侧的书架上,“刚刚说的奖励,现在可以兑现么?”
贺宴舟房间内的沐浴露是方女士买的,是比较浓郁的茉莉花香,此刻充盈着她的鼻息,刺激着她的感官。她应了一声,“好啊,你说。”
今晚发生任何事情,她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我想听你唱高一音乐课唱的那首歌,可以么?”
竟然这么简单。
姜嘉珆瞪圆了杏眼,狐疑地与他对视:“高一唱的歌?”
“嗯。”
见他点头,她追问了一句:“我唱的是什么呀?”时隔太久,她早就记不清了。
“王菲的《旋木》。”他不假思索地接道。
“哦哦,可以啊。”姜嘉珆咬了咬唇,湿漉漉的眸子略带祈求地看向他,“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我怕我笑场。”
本以为他会答应这个她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出乎意料的是,他伸手捂住了她澄澈的双眼,声音压得很低:“好了,这样就看不见了。”
“...”姜嘉珆对他这样耍赖的行为别无他法,谁让他喝多了,姑且就认为这是他在耍酒疯吧。
现在已经是深夜,她担心卧室的隔音效果不好,会影响到他父母的休息,只敢轻轻地唱出声音来。
“拥有华丽的外表和绚烂的灯光,我是匹旋转木马身在这天堂...”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她的声音还未停止,只听到“啪”的声响,当她想问是什么的时候,贺宴舟已经捧住她的脖颈吻了上来。
姜嘉珆的双眼依旧被他蒙着,看不见他的神色。他的吻携带着残存的酒味,细细密密地吮吸着她的双唇。渐渐的,贺宴舟不满足于现状,在她颈肩摩挲的手顺着她的背脊往下,卡住她纤细的腰身。然后趁她惊呼的间隙,撬开她的齿关,缠住她的,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腿都已经站麻了,他才松开她。
姜嘉珆眨了眨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她的双眼还不能适应,只能紧了紧握着他衣服的双手。
“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