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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安故意凑得很近，说话时呼出来的气流给时柠刺挠了一下，皮肤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痒。”她有些不适地把男生推开。
宋祈安得逞地呵呵笑起来，想起正事：“你在论坛上有加姜新豪吗，回去看看手机，他有事要和你说。”
说完就走了，也不等时柠问是什么事。
范西月捏着下巴，看着宋祈安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而且她对帅哥可没滤镜，在她看来宋祈安对时柠的那些动手动脚纯粹就是耍流氓，真的让她很想一拳过去。
范西月叉着腰，有些严肃地问：“时柠，你和他是朋友吗？”
“朋友？”时柠眨眨眼，不太确定，“应该算是吧。”
她早意识到了，是不是朋友，其实看的不是她，而是人类。
但是她还是想在时柠没回来前帮着时柠多交些朋友，就算要讨好人类也没关系。
范西月看着她扑闪的大眼睛，而后又低垂轻颤的眼睫，觉得她简直是只纯洁无瑕极易受伤的小兔子。
保护欲被激发出来，她扶着女孩肩膀认真交代道：“你以后注意一点，不要让他总是对你动手动脚，像个流氓似的。”
“嗯，我会的。”时柠仰起脸，乖巧地点点头。
其实只要不太过分，她不建议人类碰她，就像范西月总是揽着她，宋祈安牵她的手，这些她都有注意到。
大象不会在乎停留在自己脊背上的麻雀。
但是她决定顺从范西月，顺从有时候也是讨好的一种，而且她确实是为她好。
这时候她们的右手边忽然出现三个女生，看步伐是冲她们来的。
范西月眯了眯眼，审视着她们走近。
“不错呀，都攀上宋祈安这根高枝了。”女生走到时柠面前，气势凌人地拿鼻孔看人。
时柠认识她们，是c班的，中间那个叫谭湘雅。
记忆里，这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女生，欺负过时柠很多回。
她把手指关节按得咯咯作响，淡定地说道：“如果你们想欺负我，可以换个地方吗？”
谭湘雅瞬间笑了出来：“换个班翅膀就硬了是吧。”
青春期女生拉帮结派欺负另一个女生，极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异性，不同于男生天性里注定互相残杀的暴力因子，这是被社会规训的结果。
范西月初中见多了这种事，一直对此深恶痛绝，然后自顾自悟出了这个道理。
“怎么，时柠抢你男人了？”范西月直接刺道。
“啧。”谭湘雅不满地看向她，这个女生长得特别高挑，手臂上还有肌肉，小麦色的皮肤，不比白皙肤色那样细腻。
她反唇相讥，眼里有一丝嫌弃：“估计你这样也没男人让她抢。”
范西月一下笑了，气笑的，拿这种攻击她简直是让她觉得可笑可气。
“你有男人抢，被人当个物品抢来抢去还挺自豪是吧。”
“对啊，就是自豪怎么了。”谭湘雅扬起下巴，涂着闪粉的眼皮在范西月面前轻轻颤动，“羡慕了？”
范西月：“￥%……&*我&*￥你爹……”
本来是来找时柠的，结果莫名其妙变成了范西月和她们对骂。
时柠赶紧打断她们，按下范西月的手臂：“等一下。”
范西月反手直接把时柠揽住，护着她：“想欺负人，先问过我呗，我们1v1怎么样，噢不，看你们这样，我1v3吧。”
谭湘雅气得牙痒痒：“装什么装。”
“走着呗，体育馆后面草地。”范西月挑眉，冲她比了个拳头手势，拉着时柠从体育馆另一边大门出去。
“湘雅，我们真的要和她打？”身旁的女生问道。
“怕她们。”谭湘雅是个有主意的，虽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仍不忘交代道：“去让李铜别打球了，待会儿让他躲在墙后面，先别出来。”
“好。”下半场的球赛还没开始，女生马上去了。
体育馆后面有块不大不小草地，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
两边有几个空荡生锈的花架，原先校方打算把这里布置成一个小花园，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废弃了。
两方的女生面对面，跟小学生似地约架放狠话。
范西月举起手机：“不论最后谁输谁赢，被打成什么样，都不可以跟学校老师以及家长告状，同意吗？”
“当然。”谭湘雅挑眉。
“很好，我已经录音了。”
“那更好了。”谭湘雅笑意加深，没说不可以叫救兵吧。
时柠心下一动，也就是说，可以不计后果吗？
她转头小声问道：“那把人打死了呢？”
“怎么可能打死人，我下手有分寸。”范西月低声回答。
这三个女生看着都十分瘦弱，有两个还穿着那种带跟的鞋，扇几巴掌就哭了。
时柠转过脸直视前方，一股激动的感觉使她呼吸微微加快，双眸亮如星子。
她一直很想收拾那些欺负过原来时柠的人，但是碍于后果一直不知道怎么下手，现在机会来了。
但是，到底她还是吸取了一些从康南那里得来的教训。
不能用爪子。
“那能把人打残吗？”她再次问道，看谭湘雅的眼神像在看一根草芥。
谭湘雅正在扎头发，莫名感到一阵通体寒凉，不由骂道：“你少说大话。”
她身旁两个女生都是c班的，有一个也经常欺负时柠，逃不掉，另一个可以放过，时柠心想。
“贱人！”
随着一声怒骂，扎完头发的谭湘雅踹掉脚上的高跟小皮鞋，扬起巴掌，气势汹汹地冲着时柠扑过去。
另外两个女生也不是看戏的，一同冲了上来。
范西月反应够快了，跨到时柠身前双手大张，跟护鸡崽的母鸡似的大喊道：“躲我身后！”
然而也就是这几个呼吸的功夫，范西月感到身旁一个影子极快地闪过，接着就看到了时柠的后脑勺。
她以一个极不可思议的腾空扫腿，瞬间把三人踢翻在地，飞出去几米远。
范西月惊诧得下巴差点掉到锁骨上。
胜负瞬间分明。
时柠两个箭步冲到倒地的女生面前，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扣住她们的脖子，把两个脑袋用力相撞。
两人顿时晕得七荤八素。
她控制着力道，又是拳头又是腿脚，专门往女生的脸部，大腿，腰腹上揍，这样不容易死人。
“让你欺负时柠！让你欺负！”
“别打我脸，啊——”
“我错了，我错了！”谭湘雅不停挣扎，很快就耗空了力气。拳头像空中抛洒下来的石块，密集疼痛地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