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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陶温贺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感冒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陶妈妈看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陶温贺吓了一跳,连忙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陶温贺说话带着鼻音,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温水喝下去,揉揉鼻子,“太晚了,就没叫你们。”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再晚我也得接你们回来,”陶妈妈抱怨又有些心疼,“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点。”陶温贺坐在餐桌前,拿起烤好的吐司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陶妈妈这才想起来她昨晚睡觉前忘记关窗户了,“哎呦我这脑子,”她嘟囔一句,跑进陶温贺的卧室把窗户关上,又找出感冒药放在桌子上,叮嘱道:“吃完饭记得吃药,然后再睡一觉。”
陶温贺点点头。
陶子贺这个点已经去学校上课了,陶爸爸还没有起床,季硕还在睡。
陶温贺塞了点儿东西,陶妈妈亲自监督他吃了药,然后催着他去床上躺着。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陶子贺放学后就往家里走,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被几个人堵住了……
陶温贺再次醒来后已经十二点半了,这个时候一般是陶妈妈在厨房里做饭,陶子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然而今天却出奇的安静。
他趿着拖鞋下了床,在客厅厨房转了几圈,又去季硕的房间看了看,空无一人。
陶温贺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掏出手机,给陶妈妈打了个电话。
“喂,温温?”陶妈妈的声音透露着一股疲惫感,还有一丝哽咽。
他的心紧了紧,声音有些颤抖,“妈妈,你们在哪儿?”
陶妈妈沉默了下,“我们在市医院,阿子他被人打了。”
“什么?!”陶温贺立刻甩掉脚上的拖鞋,袜子也没穿,套上运动鞋和外套就出了门。
“温温,别和你奶奶说……”陶妈妈听到关门声,就知道陶温贺要过来了,急忙道,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
陶温贺刚出门就感受到外面的大风,吹得他几乎挣不开眼睛,他裹紧外套,大步朝小区外面跑去。
开车从家到市医院不过十分钟,可陶温贺出来得急,没有拿钱,只得一路跑到医院。
他喘着粗气,问前台的护士,“请、请问急救室在哪里?”
“从这边直走就到。”护士见他满脸大汗的模样,指了个方向。
陶温贺转身就向那边跑去,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妈妈,”陶温贺看到陶妈妈坐在急救室门口,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着急地问:“哥哥怎么样了?”
陶妈妈眼睛红肿,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她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道:“还不清楚。”
季硕坐在陶妈妈身旁,小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脸上带着担忧和伤心。
“我爸呢?”陶温贺咬着下唇问。
“今早出差了去帝都了。”陶妈妈把脸埋在陶温贺胸前,试图得到一些安慰。
陶温贺抱紧她,安慰道:“没事的,妈妈,我哥一向运气就好,不会有事。”
陶妈妈在他胸前蹭了蹭,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我知道。”
陶温贺看着她眼角的泪痕,抿紧嘴唇,坐到了她身旁,眼睛死死盯着急救室。
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暗下来,门打开了。
医生刚走出来,陶妈妈就迎了过去,她的腿有些发软,陶温贺半搂着她,走到医生面前。
“我儿子怎么样了?”陶妈妈镇静道,她的声音很轻,陶温贺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要被陶妈妈掐破。
“小腿骨折,手术已经做好了,他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内脏和脑袋,情况很好。”医生摘下口罩,和陶妈妈说了陶子贺的情况。
陶妈妈的吊着的心瞬间放下了,身体也软了下来,陶温贺立刻抱紧了她,季硕也在一旁扶着她。
“谢谢你,医生。”陶温贺眼眶有些发热,激动道。
医生摆摆手,走开了。
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们推着因为麻药昏迷的陶子贺走出来。
看到他毫无生机有些苍白的脸,陶妈妈和季硕的眼泪瞬间落下来,陶温贺也咬紧了嘴唇。
回到病房后,陶妈妈坐在陶子贺身边不敢离开,陶温贺拿了她的钱包办入院手续,留下季硕在病房里陪她。
缴了钱收好单子,陶温贺又去外面买了一些稀饭和小菜,这才回了病房。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见陶妈妈和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在门口争论起来。
“我儿子到现在还没有醒,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陶妈妈瞪着红肿的眼睛道。
“是是是,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较为年长的警察连连点头,“现在陶子贺还没有醒,我们还没有办法调查,等他醒来后你给我打电话,我要问清楚情况。”他示意身边的警察递过去一张纸。
陶妈妈抖着手接过来,点了点头。
陶温贺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看他们的警号,“警察先生,现在不是都有监控吗,你们没有调监控找凶手吗?”
“是这样的,目前我们的监控系统在完善当中,陶子贺打架的那个小巷子里刚好没有监控,所以……”年长的警察有些尴尬。
陶温贺点点头,客气道:“那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为人民服务嘛。”警察笑着道。
回到病房,季硕听到动静后朝门口看过来。
“硕硕,我买了一些吃的,你先吃点。”陶温贺把饭放到桌子上,招呼季硕过来吃饭。
季硕摇摇头,“我不饿。”
“先吃点吧,从昨晚你就没有吃饭,这样下去不行。”陶温贺拉起坐在床边上的季硕,把筷子递给她。
“你和舅妈也吃点。”季硕手里拿着筷子,对陶温贺道。
“我不饿,你先吃。”陶妈妈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转头问陶温贺,“你也吃点,身体还难受吗?”
陶温贺摇摇头,“我等会吃。”
陶妈妈没再勉强他,坐在凳子上看着陶子贺的睡颜。
不知不觉,陶子贺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五,脸上的婴儿肥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愈发英挺的轮廓,玉树临风。
那个小时候一直在她怀里撒娇的小正太如今长成了这样,让陶妈妈不得不感叹时光的飞逝。
下午三点钟,陶妈妈接到陶子贺班主任的电话,询问陶子贺怎么没来上课的事情。
陶妈妈怕打扰陶子贺休息,便跑到外面去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清楚。
她刚走出病房没多久,陶子贺就睁开了眼睛。
季硕最先看到他醒,兴奋道:“温温,子贺哥哥醒了!”
被感冒折磨的昏昏欲睡的陶温贺瞬间清醒过来,他急忙站起来按了下急救铃,凑到陶子贺面前问:“哥哥,你怎么样?哪里难受?”
没等陶子贺回答,他又对季硕道,“去找你舅妈。”
季硕连连点头,跑出病房。
“给我点儿水喝。”陶子贺皱眉,虚弱道。
陶温贺连忙把准备好的水拿出来,还贴心的插了吸管,送到陶子贺嘴边。
陶子贺吸了两口就松开了嘴,大口呼吸着,“渴死我了。”
病房的门被医生打开,陶温贺让开身体,让医生替他做了个检查。
检查的时候陶妈妈也走了进来,看到已经醒来的陶子贺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绕到病床另一边握住了他的手。
“嗯,没什么问题了,好好养伤,”医生检查完,笑眯眯地对陶妈妈道:“过会麻醉的药劲就下去了,可以吃些易消化的东西,要是小腿有疼痛感是正常的,忍忍就可以了。”
陶妈妈认真的点头,送医生出了门。
回来后,陶妈妈担忧的望着陶子贺,“小腿疼吗?”
陶子贺摇摇头,“不疼。”
“麻药过会才能下去,别着急。”陶温贺道,他坐在椅子上问陶子贺,“哥哥,你和谁打架了?”
陶妈妈关切的看着他。
一提到这个,陶子贺就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道:“还能是谁,吕志波、王景阳那帮人在体育课上非要和我们打球,打输了,丢了脸,就把我堵住了。”
吕志波和王景阳是他们学校里有名的两个混混,市一中虽然十分看重成绩,但也不少那些用钱、权砸进来的学生,而这两个,就是有钱的那帮人。
据说市里的一些地段好价格高的楼盘都是王景阳家里的,唯一一所五星级酒店是吕志波家的,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无法无天。
陶妈妈听了他的话,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她大吼道:“这两个臭小子,以为家里有钱就这么欺负人,老娘不让他们进派出所待几天就跟他们姓……”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留下电话号码的警察打了电话。
来得还是那两个警察,他们问了陶子贺事情的经过,然后收好笔录,就准备走。
陶妈妈拦住他们问:“这样你们是不是就能抓他们进派出所了?”
那个年长的露出苦涩的笑,“不是,还要经过几次审讯才行,他们两人家里都有点儿背景,不好处理,”他脸上露出有些怜悯的表情,“恐怕,这次你们要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