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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三观的情节又来了,秋月馆和山打根八号其实是一回事,只不过一个是批发,一个是零售。差别就是提前了几百年而已。
梁宽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带着新娶的媳妇,到这归乡祠来给祖宗上香。
几年下来,特别是在守汉有意无意的限制各个姓氏的宗祠建设以来,归乡祠,便成为了南中,特别是河静居民的共同祖祠。人们每逢大事或者节气,都是先去天**给神仙烧香,然后再到这里,祈求列祖列宗的保佑。
几进院落里人头攒动,都是临近年尾,执行着祭祖大事的人们,从祭祖的祭品,梁宽大概可以看出,是老人还是新来不久的新人。
那用整头猪和高有一人的蜜供来祭祀的,应该是最早一批享受了主公的分田地仁政的林、黄几姓移民;其余的应该都是这几年陆陆续续来到河静、来到南中的新人。
“我以后一样会用整猪来祭祀祖先!然后让新人们吃着我祭祀的祭品,来积累功德!”
梁宽心里默默的发誓。
这些祭品,按照守汉同老人们的约定,祭祀完成后,都要送到新移民集中的地区,为这些人改善伙食,守汉美其名曰,“为大家积累功德。”
“惠子!走快些!”
“哦!哈伊!好的相公!”
娇滴滴的一声答复,梁宽身后的惠子,加快了脚步。
她是岛津家,准确的说是桦山久高同南中展开贸易以来,第一批新娘。
新任麒麟营新营甲长的梁宽,便是用自己在南征过程中积累的军饷、击毙一名队率的赏银,还有,为了击毙这家伙,而付出的三根肋骨骨折的代价,获得的抚恤金以及将养津贴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名目繁多的钱,买到了,哦,不,娶到了这个媳妇。
那一天,本来刚刚当上甲长的梁宽,向营中值ri的军官请假,是打算到城中和商埠去逛逛,顺便到城里的酒楼中大快朵颐一番。营中的伙食虽然不错,但是在味道上就差了。
酒足饭饱,却不想信马由缰之下,来到了商埠。在由倭国人新开设的秋月馆门前,他停住了脚步。
“秋月馆?不知是茶楼还是酒馆?直娘贼,管他的!反正老子腰包里有钱票,还有银子,只管去就是了!”打着酒嗝,满心想着寻些东西来解渴的梁宽,望着秋月馆门口的门帘。
看着不停的鞠躬的古掌柜(前面提到过的古贺一雄,他负责主持这个店铺),梁宽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一家黑店。
“什么!”听完了古掌柜对本店经营范围和业务的介绍,梁宽身体里的酒jing一刹那间变成了冷汗排出体外。
“在我南中治下,你们竟然敢如此放肆!?”梁宽一面大声训斥古贺一雄,一边伸手去拔腰间的解手刀。“明目张胆的买卖人口?!”
“大人!大人!”cāo着一口半生不熟的官话,古贺一雄不停的拱手作揖,“我们不是不守法纪之人!您看,墙上挂的,便是我们的牙帖,我们也是要纳税的!我们是户房合法注册的婚姻介绍所!”
“啥是婚姻介绍所?”听闻说是在将军府有登记,且要交税,梁宽这才悻悻的收起解手刀。
“大人,按照上国的习惯,敝号便是牙行的一种,专司为上国青年男子介绍妻子或者小妾的便是。”
“哦?!介绍媳妇?那你们不就是媒婆了?”梁宽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茶的温度不错,喝着正是解渴。
“大人,是否可以向您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出身名门,相貌姣好,保证完璧。”古贺很想用梁宽开张,否则的话,每天几十口子人,光是白米饭就要吃掉好几大锅,这些吃货!还都号称自己是旗本武士、庄头老爷家的女儿,见到白米饭,简直就是一群饿死鬼托生的!
那个铁炮队长的女儿,居然不用吃菜就可以干掉一大碗米饭,当得知还有鱼肉青菜可以佐餐下饭的时候,竟然又吃掉了一大碗!吃饭倒还是小事,反正这里的大米就和不要钱一样。但是,这一群莺莺燕燕的,古贺怕自己或是别的男人一旦把持不住,出了点什么事,那后果。。。。。
“哦?是不是也要三媒六证?纳采问名?”听到这里是管娶媳妇的,梁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反应。
“不必!不必!只要您有这里的户籍,能够拿出合适的聘礼,便可以在这里的女孩中挑选一个您看着有缘的女子回去,当然,是要到户房办理手续的。”
“那倒也省事!”梁宽反正也是孤身一人,只想有一个女人暖被窝。“要多少聘礼?”
“大人!”眼看着第一单生意就要做成,古贺也是万分兴奋。“不敢和您多要聘礼,只是,敝国贫瘠,养女儿不易,所以,您要付出一些聘礼给您的岳丈家,另外,敝号也要收取一些中人钱。大约。。。。”
“少废话!莫要在哪里罗唣!”梁宽如今只想看看这些女人。“说说聘礼多少,你们的中人钱又多少?!”
“女孩的聘礼,便是二百石粳米,或者十匹染sè棉布。给小号的收益,便是二十石粳米,或一匹棉布就可以。”
“什么?!”梁宽在心中大吼一声。他方才可是关注了一下米价的,原因无他,他名下的三十亩水田,转租给了他的老长官鲁云胜家去耕种,每年光是租子就不止这么多,自然要关注一下自己的利益。
想想看,用不到一年的租子就可以娶一个媳妇,生孩子接续香火,这样的好事,打死也要上!
他解开腰带,敞开衣服,让身体不那么热。“米、布都不成问题,人呢?!”
于是,一个个按照如今河静府流行的服饰、妆容打扮起来的女子,按照出身等级的高下,一个一个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娇滴滴的来到梁宽面前,自己报上名姓,然后由古贺一雄负责介绍女孩的家世背景、受教育程度,擅长女红的某一种,等等。
对于这些似乎都是高官大户的女儿,梁宽看上去都是一个标准,他要的是一个能够暖被窝,能够生孩子的女人。自然要看女人的身材,特别是nǎi子、胯和屁股。
终于,当古贺一雄介绍到第二十七个的时候,梁宽眼前一亮,这个女人符合他的审美!
“惠子。父亲为岛津家旗本,拨在桦山久高大人旗下听用。擅长烹调,家政,茶道,插花。。。。。”
“好了!我就要他!稍等,你派个人同我一起去通和染坊的铺子买布就是了!”
一番奔波下来,梁宽买齐了所有的东西,还很是场面的给那些远离父母的女子们买了几斤糖和蜜饯果子,稻香村的点心之类的,换来了一片娇声惊呼,纷纷感谢这位新姐夫。
“丢那妈!要是有这么多小姨子,老子可就。。。。。”梁宽兀自心中胡思乱想。
“梁长官,现在您可以带好这些文书,带着您的妻子惠子,到将军府的户房去办理相关入籍手续了。”点验过那十余匹棉布,古贺一雄又一次深鞠躬,“承蒙关照!”
走在商埠的大街上,梁宽和他的倭国妻子都有些如在梦境之中。一个在想,“我这就算是有了老婆了?我也是有家的人了?”另一个则是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到处打量着繁华的街道和那些商铺,还有商铺里那些女人们没有免疫力的各类商品。这里似乎到处都是数不清种类的食物,还有那些漂亮的丝绸、棉布,以及各式各样的首饰。
“喜欢啊?”在瑞记绸缎庄门口,看着有点迈不动步子的惠子,梁宽故意虎着脸询问。
“哈伊!哦,不,夫君,我只是,只是看看。太贵了。”惠子很是害怕。要是因为自己喜欢这样的奢侈品,而被丈夫暴打一顿,这个可是太正常不过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够买得起绸缎这种奢侈品,就算是买得起,也要看丈夫愿意不愿意给自己买。
“跟我进来!”
梁宽用自己的将养津贴,为惠子置办了几身衣服料子,chun夏秋冬,从内到外。看着瑞记的女裁缝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的量着尺寸,惠子终于从梦中醒来,她咬了咬嘴唇,很疼,一阵咸咸的东西在口腔、在舌尖涌动。
“好了,这位军爷,这是领衣服的凭条,三天以后,您让这位小娘子自己前来取便是,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小号还可以修改。”
当瑞记的柜头将取衣服的竹制号牌递到了惠子面前,惠子终于把持不住自己了。
她迈着小碎步快步来到梁宽面前,“夫君,您对惠子太好了!”语音未落,惠子已经在热闹的绸缎庄里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在双手上,整个人形成了一个很好看的拱形。
这已经是今天二人缔结婚姻关系以来,惠子第二次给梁宽跪下行礼了。上一次是在街头的一家小饭铺,当惠子看到摆在桌子上的红烧鱼,火腿肉,半只切好的酱鸭,一只不知道用什么原料加工的鸡,以及摆放在桌子一角上满满的米饭桶,不由得泪如雨下。
“夫君!切不可以如此!惠子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岁月要一起度过,这样的对待惠子,惠子虽然觉得很幸福,也知道夫君对我很好,但是,这样的奢侈,是要折损惠子的寿命的!”
跪倒在饭铺地上,也顾不得满地的油腻,梁宽的新媳妇惠子哭的如同梨花带雨,搞的梁宽甲长面对别人质疑的目光大为尴尬。
“你说什么?!”
梁宽的老长官,如今的新营队长鲁云胜,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老子放你一天假,让你出去散散心,你就给我鼓捣了一个扶桑娘们来?你说,你把这个娘们,也就是你的媳妇放在哪里?你还到户房给她申请户籍了?这段时间她住哪里?总不能住在兵营里吧?!还有,你的新房设在哪里?!”
看着眼前这个军官在自己丈夫面前吹胡子瞪眼睛的,惠子很是害怕,她担心丈夫会因此被责令剖腹谢罪,期期艾艾的站在梁宽身后,用小手拉着梁宽军服的衣襟。
倒是梁宽很沉得住气,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长官和老兄。
等过了一会,鲁云胜也骂的差不多了,“队长,我也想有个家,有个让我惦记的人,你看,我是多少年都不知道家在哪里的一个孤魂野鬼,只有来的了南中,才算是活人了。我也不想别的,只想有个女人,养几个孩子,把家里的香火传下去。”
“可是如今,河静府啊,男的多女的少,我又不想娶一个蛮子回家,倒是这扶桑女人,和咱们汉家女人,广东的福建的女人差不多少。我也想好了,头,您家里不是还有一间厢房吗?暂时先让惠子到老爷子哪里叨扰几天,等她的户籍办下来,我在城里再找一处房子就是了。”
“说什么呢?!啥叨扰?晚饭让伙房加几个菜,添一瓶酒,给你小子庆祝一下,然后,我陪着你们两口子回去。一会我就让人回家送个信,让老爷子把房子给你收拾出来。”
“嘿嘿!要不说还是得老长官呢!”
“你少废话!晚上的酒菜从你的菜金里出!这还不算完,你还得请老子们好好喝一顿喜酒!”
“那是肯定的!咱这也是明媒正娶,户房发了龙凤喜帖的!”
“还有一个事。”鬼鬼祟祟的往四外望了望,鲁云胜低声的问,“那个秋月馆,真的能够花二百石粳米就能娶一个媳妇回来?”
“我的哥哥诶!我这鲜嫩水灵的一个媳妇在这里,您还怕是假的?”梁宽拍起了胸脯,“明天一早,我就陪您去!”
“少在那里扯臊!好像老子着急娶媳妇似地!”鲁云胜踹了梁宽一脚,“赶紧的去买酒去!”他将腰间的钱袋丢给梁宽,“再给弟妹卖点胭脂花粉啥的!新娘子嘛!就得打扮起来!”
古贺一雄很是高兴,第一单生意做成后,紧接着,便是十几单生意上门。很快,库房里便堆满了成捆的棉布,还有几匹新娘们寄给家里的丝绸。信袋里的家书也是一天比一天多,都是写给家里报平安,描述自己在丈夫家的幸福生活的。也有些信件是新娘们写给闺蜜们的,劝她们想办法来的河静,姐妹们一起过每天三顿饭,每顿都有大米饭的ri子。
“还有城主大人都不一定舍得给你买的丝绸衣服哦!”
“这些信要是都寄回九州,主公那里,怕是比分配那些三间枪还要吵的凶哦!”古贺一雄想起那ri岛津家的家主、少主和美浓守大人,为了六百名长枪足轻的武器分配问题,而争论的面红耳赤的场景,不由得摇了摇头。
最后,那六百装备了丧门枪的足轻,摇身一变,都成了岛津家的母衣众,只不过,三百人是家主的,二百人是美浓守大人的,一百人是少主的。
“不知道主公那里会怎么分配这些财富,怎么分配下一班船哦!”古贺一雄抚摸着眼前这些柔软的棉布,仿佛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古贺一雄这个卑鄙的人口贩子!他的女xing贩卖行为,极大的缓解了李守汉领地内青壮男人多,适龄妇女少的危机。”
有人如此评价古贺一雄的作为。
但是,也有人这样看:“双方的婚姻,直接导致了南中的工业品、粮食制品,特别是军事装备的大举输入ri本列岛,直接导致了ri本各大名之间的新一轮军备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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