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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青霜的针对,流霜在尚书府过的很不好,哪怕尚书对她很好,她也以为是尚书对芸娘心中有愧罢了,所以她又想离开尚书府。她需要一个契机名正言顺的离开,于是有了后来的五皇子见她郁郁寡欢,带她出席了长公主的生辰宴,而生辰宴上发生的事云初曦都已知晓了。
在云初曦的回忆中,她没有刻意针对流霜,反而有些莫名其妙。但在流霜的视角来看,却是好心的五皇子和咄咄逼人的楚曦,让她输的一败涂地,丢尽了脸面,流霜从那刻起,萌生了想要变强的想法。
天道给流霜一个挫折,又给她一个机遇,流霜顺利的拜入第一宗门,从身份尴尬备受欺负的庶女,摇身一变成为了掌门最受宠的小徒弟。这里还提到了一点,流霜的名字是芸娘给她取的,所以她不想做任何改变,掌门听到她的经历,对她只有怜惜,就允许她不冠以云宗姓氏。
一切都是流霜渴望的,但是天道给流霜吃了糖后,又要设置动力督促流霜成长,就是云初曦。
尘世比流霜高贵得多的身份,第一次见面就让流霜输的体无完肤,修炼天赋也比流霜高得多,每次见到云初曦,她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三日完成引气入体,流霜又羡慕又嫉妒,所以流霜也没日没夜的修炼,十日却才初到练气期。
到此记载就结束了。记载中偶尔会提到流霜的心境,云初曦看的惊讶不已,同时也有种莫名奇怪的感觉。天道好像只会控制流霜人生大致的走向,但在一些细节的地方,还是顺从了流霜的心意,而流霜的心意……应当是她可以改变的,云初曦想到了这一世她去尚书府的那件事。
虽然青霜也许被天道规则抹除了记忆,但是流霜却和阿凝相识了,并且阿凝很喜欢流霜,流霜对于对她善意的人应当也是喜欢包容的,其实在云初曦看来,流霜只是一个身世可怜还有些天真可爱的小孩子罢了。
因为她们二人相识这件事与天道的主线无关,所以便顺应流霜的心意自然发展。这么来说,只要不影响主线和危害流霜,命定的轨迹也是可以改变的,毕竟上一世楚凝和流霜毫无交集。
只从护住楚家来说,改变与流霜的关系应当是可行的,但是阿晏要的对抗气运之子又该如何呢,气运又如何掠夺呢?
她不想掠夺气运,她只想安安静静过好自己的人生,她与流霜本就没有仇怨,她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对流霜产生影响。越想越没有头绪,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如今她可以修炼,也不会再受天道控制,这已经很好了。
自从上次楚凝知道云初曦赢了楚宣,便天天缠着云初曦要学棋艺,索性白日里不好修炼,也无事可做,云初曦便答应了她,顺带还教授了楚凝一些别的东西。
每次云初曦给楚凝示范,楚凝都变着法儿的夸赞她,看到楚凝亮晶晶的杏眼,崇拜的表情,云初曦很是受用,甚至面不改色的借机捏了好几次楚凝的脸颊,手感真好!真想快点遇到渺渺,比一比他们到底谁更可爱。
白日有楚凝作伴,夜间勤奋修炼,云初曦的日子过得充实又惬意。
她也如约去见了青霜,果然如阿晏所说,青霜忘记了所有关于那日对话有关流霜的事情。在云初曦提起流霜时她只提到流霜好像很喜欢楚凝,让云初曦看好妹妹,不要被流霜带坏了。
而青霜提到的贺礼,竟是一本绝世琴谱的孤本。因为知道云初曦在古琴一道上造诣不低,所以想让云初曦帮她练好这首曲子。云初曦自然应下,正巧担忧没有机会接近流霜,这隔三岔五去尚书府便总能等到机会了。
上一世青霜送的什么礼,云初曦并未在意,毕竟上一世也没有她拜访青霜这事儿,在生辰宴会之前云初曦一直游走于各种聚会,哪有空和青霜联络感情。至于她自己,上一世送的是一套青花瓷器具,是和都城有名的大师半年前定做的。
这一世云初曦是直接不想去参加长公主生辰宴的,礼物也就沿用上一世的即可,但她还没想好如何顺理成章的不去参加,装病这个万能的套路一则怕家人担心,二则如果她不去,楚凝或者楚宣就得去……
可惜的是云初曦去了几次尚书府都未见流霜,她便问道:“怎么不见你那三妹?你不是说她日日待在家中吗?”
“我们不是要学琴嘛可不能让别人给偷学了去,我早早的就吩咐下去了,不许任何人踏足我这院子,她以为我又针对她呢,我听丫鬟说她天天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见人。”青霜洋洋得意道,末了她还不忘又诋毁流霜一句:“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山野村姑!”
哎,云初曦觉得青霜在作死,她便又劝道:“霜儿,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如此厌恶流霜,终归呢你才是尚书府的嫡长女,你若对她好一些没准她也会感激你,你们不是仇人。”
“知道啦知道啦。”青霜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其实我也没怎么针对她吧,你看我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儿呢,哪有空管她,就当家里多了只阿猫阿狗吧!”
……
知道见不到流霜后,云初曦对于去找青霜练琴一事便有些意兴阑珊了。好在青霜也学的很快,已经能弹出几分韵味,云初曦便不再前往尚书府,此时距离长公主生辰宴也只剩八天了。
云初曦不知道的是,上一世五皇子之所以要当众让流霜和她比试,是因为五皇子心悦流霜,而五皇子的生母早已逝世,五皇子同长公主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长公主算是五皇子的半个母亲。
五皇子有了心上人,自然希望长公主帮他求娶,长公主不喜流霜小门小户的做派,便提出要让流霜在长公主生辰宴拔得头筹,才能配得上五皇子。
五皇子不甘心,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吧,在五皇子看来流霜也是不差的,便促成了流霜与云初曦的比试。
当云初曦后来知晓这些来龙去脉后,不免又道“荒唐”!不论她与流霜比试输赢与否,对她来说都是多此一举,麻烦。
再说回五皇子,也与流霜有缘无份罢了,当流霜拜入云宗后,五皇子仍是普通凡人,不过几十年便化为一捧黄土……而流霜才刚在修真界小有所成。
如果天道也会给气运之子安排天定的姻缘,那肯定不是五皇子,五皇子算是和云初曦一样的炮灰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阿晏刚好也在,云初曦便问道:“前辈,天道既然会给气运之子安排家庭,亲人,修炼算是事业,那么会不会给她安排爱情?就是类似于话本中那种命定的情缘。”
她可能是最近被楚凝传染了,也开始看一些人间的话本子,其中最多的就是缠绵悱恻的各种爱情故事了,上一世她并未接触过这些,这一世看来竟然觉得颇为有趣……
“看来你这话本子确实没少看。”阿晏调侃道“确实是会有的,气运之子也不过是普通人,自然会有七情六欲,只是她的感情道路会很挫折,毕竟天道需要她在挫折中成长。”
云初曦小心翼翼的问:“那我可以在手札里看到这段记录吗?”
“当然,有关流霜的一切都会记录的。”阿晏故作神秘“不过你也可以问我,现在就可以知道。”
云初曦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可以吗!前辈现在就可以告诉我吗?”
“具体的经历我就不说了,日后你慢慢看,但是流霜的命定情缘我可以告诉你是谁。”
云初曦满怀期待的等他继续说,阿晏却故意吊她胃口“直接告诉你有点无聊了,不如你猜一猜?上一世你便认识了。”
……行吧,阿晏肯定年纪不大,总爱逗她,每次听他说话都觉得和他强大的能力不匹配。
云初曦沉吟片刻开口:“上一世我认识的人并不少,但是能作为流霜的伴侣,想必能力也是很强的。”
想到上一世听过的一些传言,云初曦分析到:“妖族的少主?我记得上一世听到传闻,明明修真界与妖界水火不容,但是妖族少主与流霜却是关系匪浅。”
“不对,不过你可知道他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毕竟你也说了两界水火不容。”
“不知,我从未见过妖族少主。”
“那你应当知晓,流霜有一灵宠乃是神兽血脉,为此引得无数人垂涎,这灵宠其实本体是一条黑龙。”
云初曦心头一跳,好熟悉的情节!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这可是话本子常写桥段,捡了个动物结果是个妖兽什么的。
云初曦问:“我听闻妖族少主就是黑龙,难不成流霜这神兽宠物就是妖族少主?”
“正是,不过他也算不上什么神兽,不过是有些上古血脉罢了,世人不懂,竟称呼他为神兽,他也配?”阿晏语气不忿。
“世间唯一的上古神兽只有白泽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云初曦却想到,如果阿晏就是白泽,那只有他一个人,是不是非常孤寂?神也会孤寂吗?她有些失神了。
短暂的失神后,云初曦继续分析:“既然不是妖族少主,那应该是修真界的人?我本以为天道需要波折的话,水火不容的两族身份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可是修真界法力高强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呀。”云初曦苦恼。“是不是云晏师弟?”她突然想到。
“云晏师弟也是惊艳绝绝的天才,我在云婴期停滞修为时,他便早流霜一步达到元婴期大圆满了,就是年纪上我记得比流霜小了一些。”
这时,她又突然想到,云晏,没记错的话,也是海晏河清的晏字,该不会和阿晏有什么关系吧。上一世她可是和云晏一点不熟,云晏明明是门派里的小师弟,待人处事却特别冷漠,云初曦最多被别人评价高岭之花,说她冷清,但云晏简直是不合群。六百年间,云初曦就没见过云晏几次。
“年纪很重要吗?你很介意男方比女方年纪小?”阿晏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云初曦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看的话本子里一般公子年纪都会比小姐大一些吧,可能也和凡间女子成亲早有关系?”
“这么说,你本人是不介意男子年纪比女子小的对吗?”
云初曦点点头“这是自然,我们修真之人不论年纪,只论修为,毕竟除了个别特殊癖好的修真者,大家都会把容貌维持在最好的年纪,看不出什么区别。”
“对了前辈。”云初曦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云晏好像也和您同名,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阿晏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带上了些许笑意:“你倒是心细,算是有些联系吧,你日后就会知晓了。”
行,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云初曦无奈,要不是她知道打不过阿晏,她一定要狠狠和他打上一架,揍他一顿,说话老是留一半,真真可恶至极!
“所以云晏是流霜命定的伴侣吗?”
“不是。”阿晏的否定来的很快。云初曦又猜错了。
“好了,感觉你可能猜不到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是你们云宗的掌门,也就是流霜的师傅,云霖。”
!!!这个,这个,云初曦确实从未想过云霖,修真界虽不像凡界那么注重门第血缘的,但是也注重礼教,从未听过有师徒缔结道侣的……这可是大逆不道啊,确实是天道会安排的挫折剧情。
“天道是真的,很有想法,师徒的阻碍可能比两族的仇怨还要大。”云初曦如此评价。
阿晏又笑了:“阿曦,你不觉得流霜的名字和云霖的名字,就很合适吗,很多事情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
“确实很合适。”云初曦感觉阿晏话中有话,好像不止是在说流霜与云霖命定的缘分,于是她说:“前辈,您的意思可是,流霜的命运是注定了的,我的命运亦是。”
阿晏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他说:“你不用太过担忧,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我既然选择了你,你要相信你是特别的,我们可以逆天改命。”
云初曦有些感动“我会努力修炼的!”
其实阿晏不是这个意思,云初曦一个人埋头苦修如何逆天改命?罢了时日尚早,她既然喜欢修炼,就先由着她去吧,反正有他在这一世总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