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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少爷,我家树丫是不是又跟你一起出来玩儿了?”
费少爷是村长费奇的孙子,名为费少阳,曾经跟着远方亲戚去城里一段时间,村里人自那以后都打趣地叫他“费少爷”。
“李婶子,树丫……”
费少阳正想搪塞过去,却被李木子打断,因为她已经看到自己的女儿李树丫了。
“小丫头片子,长本事了啊?还敢躲?!”
李木子从袖中抽出一根长长的木针,在树丫身上逡巡一圈,好似在考虑从什么地方下手。
“娘!娘!我错了,您别生气~”
树丫看见自家娘亲拿出来的那跟木针,吓得心尖儿都颤了颤。
“还不回去好好看医书,在这里瞎倒腾啥?!不长记性是不?!”
“啊!长!长!~娘,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您瞧瞧这人是不是病了?”
她娘李木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医术却是村里最好的。
“她是打哪里来的?”
李木子将树下的人一打量,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也不由得震惊。
不过她是大夫又是个成年女人,看到这种疤痕还不至于撒腿就跑。
“我不知道,是树丫发现的。”
费少阳见李木子盯着他,开口回到。
“先把她带回去。”
李木子诊了脉后,脸色严肃,这姑娘还伤得不轻,再晚一点可能就没救了。
“娘,她的脑袋后面好像在流血啊!被摔了吗?”
树丫从“妖怪”背后站起身,才发现这人不对劲。
“是哪个王八犊子这么缺德,本来就失血过多,还把人摔成这样!”
李木子听了树丫的话后起身瞧了瞧,果然发现女子的脑袋后面有一团模糊的血肉,正在不断往外渗出血珠子,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搭把手将她扶到我屋里去,再不止血人就没命了!”
李木子虎了一眼费少阳,这孩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这人命关天了,居然还在一旁干瞪眼!
费少阳一点都不懂事,树丫可不能跟着他混!
“娘,费哥哥,树丫帮你们!”
“树丫,把她头发全部散开将脸挡住,不然待会儿进了村又要鸡飞狗跳的。”
李木子对于村里人什么德行可了如指掌,要是被那些人瞧见这姑娘相貌如此丑陋,又要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话来埋汰人。
“好的娘!”
……
“树丫他娘,你咋又捡了人回来?自家不都吃不上饭了吗?”
一个扛着锄头往村外走的男子不解地看着她们三个,李木子和费少爷正扶着一个被头发遮住脸的人往村里去。
“你懂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吃饭还不简单,老娘随便弄几株草药到城里卖了,管够吃半把个月!”
李木子不满地回了一句那路过的人。
她那死去的爹曾经教育她,既然学了医,就要有医德,不能见死不救,只要日行一善,终会有好报的。
“娘,我回去一定好好看医书认草药,然后采些珍贵的药材去城里卖,以后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树丫仰头看着李木子,眼神坚毅。
树丫没有爹,李木子一个人将她养大很不容易,更何况李木子给村里人看病也不收钱,于是李家生活上可能比一般人还不如。
因而村里人对于她捡病人回来的做法十分不解。
“这还差不多!咱们做大夫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害怕病人,你是大夫你都怕,那谁来救人?”
李木子不忘教育一下自己胆小如鼠的女儿,这丫头聪明倒是聪明,就是胆儿小。
开始要不是听见树丫的尖叫,她还找不到她呢!
不过这丫头最近老喜欢跟在费少阳的屁股后面,一不留神就被费少阳带出来玩儿了~
有空的时候,还得好好给她上上课,讲讲男女之防什么的,不然哪天被人拐跑了还帮人家数钱。
……
江南。
“乖儿子,吱吱吱!快叫一个爹爹听听!”
“乖儿子,快叫一个!”
“你这厮怎么不听话?小心爹抽你!”
啪!
“大人!”
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快步来到案前。
“嗯……人员统计得怎么样了?”
何多海正在逗弄着自己的新宝贝——蛐蛐
,他把它当自己儿子对待,一口一个“乖儿子”叫得顺溜,看都没有看一眼来禀告的心腹。
说起来,何多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娶妻,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自在快活,娶个女人的话,太麻烦不说,养家养孩子还要浪费一大笔钱,根本不值得~
他才不管何家有没有香火流传什么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担心这儿担心那儿,何不快哉?
想女人了青楼一抓一大把,排着队想上他的床,他完事儿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也不用负什么责任~
不过为了他外在的清官形象,他不会高调地去青楼,需要了派人用一顶暗轿将如花似玉的花魁娘子接来便是,**一晚赛似活神仙!这就是他想做官的原因,即使给最少的银子,也能睡最绝色的女人!
哪像陈椁那个老东西,娶一大群女人回府,那花销得多大?
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惦记着揽月城的女人,真是色胆大过狗胆,奇葩!
“回大人,与之前陈大人提供的人员名册对比,除开各县丞登记在册得了瘟疫死去的人,各个县郡有大量人口失踪。”
“失踪?失踪的时候是活的还是死的?”
何多海眼皮抬了一下,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如果失踪的时候是活的,有可能逃出去了,但如果失踪的是尸体,那问题就不简单了。
“小的特意派人调查了一下,有些人死了,有些人失踪前还没死,但死的人较多,如今可能那些活着的也死了,也就是说,有大量尸体失踪。”
来人压低声音道。
“可有什么眉目?”
何多海将澄浆泥烧制的蛐蛐罐儿宝贝似的放在桌上,再三确认自己放在桌子中间而不是边上后,才放心地看着来人。
这个罐儿外形看起来并不美观,但保湿保温效果好,适合蛐蛐生存,澄浆泥烧制的罐子在市面上可是值钱的东西,他专门托人到揽月城买的,要是摔了可得心疼死他。
“没有丝毫眉目,入口处的守卫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去盗尸,曾经想出来的人也都被挡了回去。不过有人密报,在疫区内曾经有些人饿极时吃过人肉,导致一些人尸骨无存!但人口失踪那么多,不可能都被吃了!”
“呼~这些个日子好不容易有些太平了,居然又来了这事儿,还让不让人消停了?o紧将吃人肉的事压下去,要是上面的人知道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现在的何多海后悔不迭,他觉得当初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如今这个坑正在这里等着他。
自从上次他上表陈椁私下焚烧尸体的事情后,上面特意交代,瘟疫病死的人的尸体处理必须要出具相关的文书证明,由专人到专地处理。
而且若是尸体太多则说明官员办事不力,主事官便要被治个渎职之罪,扣罚三个月俸禄,严重的还要革职查办。
无故失踪的人口根本没法儿上报,因为假造文书的罪可比渎职之罪更大。
“大人,依小人拙见,失踪人口我们应如实上报,就说有些人的病情加重,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做出吃人肉的疯狂举动!”
“此事你待本官考虑一二,先下去吧!”
何多海知道,倘若上报的话,上面定然会派人下来查,到时候万一查到他的账上了,可能多的都去了。
可要是不上报,自己这边也无法交代,真真儿是左右为难。
没有被吃的尸体一定是被另外的人偷走了,可为什么会有人偷盗尸体?那些尸体被偷去做什么?
“大人!属下失职!”
当那人退下后,一个黑衣人匆忙进了屋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黑衣被撕开一大块,胸口还有一个冒着血的爪印,一只手捂着另外一只胳膊,好似也受了伤。
“什么情况?人杀了没有?”
何多海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身,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这人是他派去杀陈椁的人当中,功夫最高的一个,如今竟然被伤成这幅模样!
难道陈椁这么一个看似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老东西,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
“陈椁那老贼狡猾多端,出了江南地界后好似发现了我们的计谋,在途径一处瘴气林的时候故意闯进林子!”
来人说话之时脸上带着愤恨。
“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已找不到他的踪影,还遇到了几只久居深山的猛兽,我们损失惨重,只有属下和另外两人活着回来!”
那人说完后垂头看着地面。
“一群饭桶!我养你们有何用?!”
何多海气得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几乎全数扫落在地上,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小心地避开了桌上的蛐蛐罐。
他脸色扭曲,心头升起悔意,“那个老不死的,本官当初就该一刀痛快杀了,否则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你处理了伤口后赶紧另外带人追上去,那个老东西肯定会回揽月城的!如今他知道了本官的意图,既然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全力追杀!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刻何多海没工夫计较属下的失职,关键是要尽快追上陈椁。
要是那老不死的真的回去告他一状,他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不说,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度过了~
“属下遵命!”
……
话分两头。
夜色深沉,残月朦胧。
大理寺。
一间大牢房里,关押了一群女人。
前几夜都相安无事,今夜却好几个都睡不着觉,不知是为了明天即将到来的审判,还是其他什么。
四周不时传来其他人的打鼾声,和翻身时摩擦草堆的滋滋声,还有不远处断断续续的某个犯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牢外的乌鸦叫,几种声音交织,听在失眠人的耳里异常刺耳和恐怖,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人。
“大姐!大姐!你睡着了吗?我害怕!”
一女子突然坐起身来,爬到另外一个躺着的女子身边。
“你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躺着的女子脸色难看,翻过身不理那叫她“大姐”的女子。
“大姐,我感觉背脊发凉啊!是不是她~她们回来找我们了?”
说话的女子一双眼睛戚戚地四下打量,脏污的脸上带着惊惧的表情。
“你别胡思乱想了o紧回去睡觉!”
虽然两个蓬头垢面的女子靠得近,声音也放得低,可还是让关押在一处的其他人听见了。
“三妹,你别胡说!头七都过了多久了,还整这事儿!”
旁边一个听闻了刚才的话,立马起身狠狠踢了一脚说话的女子。
“我哪里胡说了,今日不是五七吗?听说死人会在五七回家探亲,如今府里没人,她们会不会到这里来?以前我娘说过,死得冤的人,在五七会回来找害她的人报仇。”
“你娘根本就是瞎说,死人在头七回魂夜回来才是找人报仇的。如今都过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能回来?”
“怎么不可能,万一她们怨气太大了呢?”
“你再瞎说我们就将你供出去!你一个人去顶罪吧!”
“二姐你欺负人!”
“别说了,我的汗毛已经竖起了~四姐五姐,你们俩靠过来点儿。”
一女子抱着双臂,害怕地往另外两人身旁靠近。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就算她来了也不怕!”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下毒,抛尸,挖泥,填井,她们六人分工合作,都有参与,因而七娘的死谁都不敢说自己是清白的,也谁都不想一个人出来顶罪。
早在决定毒杀七娘的那一刻,她们就已经发过毒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要是谁出卖了姐妹,一定不得好死。
于是大理寺少卿尹宗明审了这么多天一个都没有松口,就算对她们用刑,她们也没招供。
“啊啊啊~”
突然,一阵婴孩的啼哭声传来,所有女囚全都神经紧绷,脸色惨白靠做一团。
“还我命来9我命来!”
“我死得好冤呐c冤呐!呜呜~呜呜~”
“哼哈哈~哈哈~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一声声恐怖之极的索命声,仿佛来自地狱爬出的厉鬼,在几个女人的心理防线上予以猛击。
突然,天牢高高的小窗上出现了一只带血的手,手上红色的液体滴答滴答往下滴,刚好滴在了坐在窗下的女囚脸上。
那女囚抹了一把滴在脸上的东西,借着昏暗的灯光凑近一看,再一闻,浓重的血腥味道吓得她六神无主,不停地后退,大脑来不及思考便条件发射地将隐瞒的东西说了出来。
“啊啊!血!血!七娘,七娘!求你饶了我吧!都是她们的注意,我不是故意下毒要害你的,都是她们指使的!”
“五娘!你胡说什么?”
其他几个女人听了之后脸色大变,一人连忙想上前捂住她的嘴。
柳如荷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了!要是被官差听见……
“来人啊!”
一声厉喝传来,昏暗的牢房突然被几只火把点燃,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男子领着人到了牢门前面。
“在!”
“将柳氏押出来严加审问!”
“是!”
“啊啊啊~七娘!七娘!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绕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们害的!都是她们害的!”
完了!
所有女人突然泄了气般,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一劫是无论如何逃不掉了。
但也有人想,自己又没下毒,只是负责藏尸中的一个环节,会不会被判得轻些,免了死罪?
本来齐心的六人,因着这事碎得四分五裂,各怀心思默默找个地方躺下,开始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如何有机会活着,为什么要跟着她们一起死呢?
……
“哈哈~怎么样?我说我的方法管用吧~”
彭权龙从一旁跳了出来,用肩膀使劲儿撞了一下尹宗明。
“你自己的案子不去管,反倒有闲心来折腾陈府的命案,有够轻松的啊?欧阳大人可知道?”
尹宗明并无感激之意,因为这样的小聪明是他不屑用的,他其实有办法让她们招供,但彭权龙想要表现,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只要能达到目的,方法和过程并不是那么重要。
“嘿嘿~那不是有求于你嘛,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好心?”
彭权龙对于盗女童的案子没有丝毫头绪,南宫翰完全一门外汉,向他请教也没什么用,于是他主动向尹宗明示好,正好尹宗明的案子一群女人串了供,不肯从实招来,他才想了扮鬼吓人的那么个鬼点子。
没曾想,效果真心不错呀!
胆儿小的忙不迭的就招了。
“那你可找错人了,欧阳大人交代过,让我不要帮你,必须由你独立完成,而且进度太慢的话,你下个月的俸禄可要减一半,分我……”
尹宗明没有理彭权龙,背着手径直往前走去。
“凭什么?!啊啊啊!老大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彭权龙几乎要崩溃了,用手胡乱的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
减半就减半吧,居然还要把那减下来的一半分给尹宗明,简直没有一点友爱了~
“你想想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吧,他们正日夜盼着你将他们的女儿救回来!”
尹宗明的说完后,便快步去审讯室,这大半夜的加班,还不是彭权龙倒腾的。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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