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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口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温情,可抱着他的男人却不愿意撒手,南宫紫紧张不已,连忙抬头,红着俏脸看着君御北,“你快放开,这样不太好……”
“本王觉得没什么……”
“你……”
南宫紫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有的时候跟街上的泼皮无赖真心没区别,总是喜欢赖着她,你说这没人的时候还说得过去,可有人来了他还这样是想坑死她吗?
毕竟她和他还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俩的关系……”
君御北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放开了她,要不然这小丫头可要羞得钻到地下去啦!再说了,咳咳~
在出家人面前秀恩爱,确实不大妥当……
“就你有理!下次不要动不动就对我搂搂抱抱的,这样影响不好~”
她退开了几步远离他,小脸戚戚地看了他一眼,那模样好似生怕他兽性大发,一把扑上来狠狠咬她几口~
“本王不对你搂搂抱抱的,难道去对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君御北眸色深谙,这小女人在拒绝他?
不爽!
“你!哼~谁要管你,说不定有很多女人愿意花钱让你搂呢,你去找她们吧……”
南宫紫气闷,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男人真是,你要对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就去好了,干嘛还要说出来,这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吗?
君御北听了南宫紫貌似赌气的话,心中的不爽顿时销声匿迹~
他高大的身影走到她面前,张开双臂,痞痞地看着她,完美的唇角勾勒出邪魅的弧度,“呐~本王可不缺钱……要不你来搂本王吧,本王不收你钱,随便搂,随便摸~”
“你……”
南宫紫从来不知道这男人居然还有这么一面,什么叫“不收钱”?什么叫“随便摸”?
北王大人,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你什么你?本王没有名字嘛?”
这丫头一点都不乖,非得要逼他一点一点教她需要记住的东西吗?
“君……”
“嗯?”
某男迈着步子一步步靠近她,带着魔性的星眸中跳动着危险的光。
“御~御北……”
眼见着某男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南宫紫紧张地后退了半步,在他威胁的眼神中连忙改口。
“这还差不多~记住了啊~以后要是叫错,本王就咬你,咬到你记住为止,懂?”
君御北还是靠近了她,长臂一把揽住她的细腰紧贴在怀中,伸出优雅而温润的指尖,亲昵地刮了刮她秀气的小鼻子。
“噢~”
南宫紫低垂眼帘,心跳砰砰作响,回想起这男人咬自己的疯狂模样,哪里还敢乱叫,她脖子后指不定现在还有血印儿呢!
“施主,打扰了……”
青阕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大师,发生了什么事?”
君御北不舍地放开了南宫紫,转身问青阕。他几乎在瞬间就收起了痞痞的样子,恢复了天生的王者之仪,那模样跟开始简直判若两人,直把南宫紫看得一愣一愣的。
“贫僧想和南宫施主单独说几句。”
“这……如此,本王便在外面等你,顺便去找些吃的。”
君御北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转身对着南宫紫道。
青阕大师找丫头一定有要事,既然他不让自己在场,就一定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老实说他很好奇的啊,可还是选择了出去~
呃……
某男其实自认为,除了在接触男人方面,他还是很尊重她的**的~
“你等等!”
南宫紫看着君御北的背影,步子往前了一步,突然出口叫住了他,可叫完之后又有点小后悔……
“怎么了?你放心,大师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君御北顿住步子,回身看着她娇俏的身影,以为她是担心这两个和尚想做什么。
“不是……”
南宫紫有些囧,既然都出声叫他停下了,她想了想,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扭捏了。
于是便转头看着青阕,她双手交握,稍稍有些紧张,“大师,御北可以留下来吗?我想……有他陪着……一起面对所有的事……”
如今,她已经把他当做依靠,小北煊和小豆芽失踪,她的心里空空的,她不想再一个人支撑下去,即使他不能陪她一辈子,哪怕这一刻也好……
“无妨……”
君御北一听南宫紫的话,心中升起说不出的喜悦,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终于开窍了~
他不想和她一起面对所有的事,他只想陪她面对她要面对的事,其他的就让他一个人来扛好了……
“丫头,谢谢你!”
君御北来到她身边,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过了,他无奈只有强硬地逮住她的小手握在自己大掌中。
“御北……”
南宫紫手中用力挣脱,并使劲儿给他使眼色,可他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脸色严肃地看着青阕,“大师,请讲!”
“你们现在不应该在此地继续消耗时间,南宫施主,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去施救,你在此地多耽误一刻,便多一条生命流逝……”
青阕特有的沙哑声音中,浸染着悲怜和哀戚,大白眼圈中的黑米粒一动不动,好似失了生机。
“大师,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去施救?可是我不会医术啊?再说了,我女儿和金北煊没有影踪,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南宫紫诧异不已,这救人的事儿怎么还落到她的头上了?这青阕大师居然说在这里是消耗时间?
“你刚醒来,对外面的形势不了解,如今我们正处江南,山下水患、瘟疫严重,尸横遍野,水官贪腐置百姓不顾……两位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不用担心!”青阕继续道。
“可……”
听了小豆芽他们没事,南宫紫心下稍微安了些,可这救人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啊?有水患和瘟疫应该由专门的人去处理啊,她身边不还有个王爷大人嘛?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也只有你才能化解……”
“因我而起?怎么会?”南宫紫诧异地看着青阕,转头又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君御北。
君御北并没有言语,深邃如幽潭的黑眸给了一个安定的眼神给她,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如玉小手。
“个中缘由不便多说,请施主务必要救救天下苍生……”
“大师,万万不可!”
南宫紫见青阕大师说完之后竟然和他徒弟一起给她鞠躬!
她慌得连忙挣开君御北的手,正想上前将他们扶起,君御北却抢先一步,已经将他们扶起身。
“大师,丫头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不必行如此大礼!”
“对对对,大师,您这不是折煞我么?你说吧,我要怎么做?”南宫紫轻步上前,连忙说道。
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想拒绝都没有办法了。
有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青阕说她要救的人级别都升到“天下苍生”的高度了,这还有什么可推辞的?
只要不要割她的肉,喝她的血,不要她的小命,其他什么的都好说……
“只需要用上月澜琴,再加上无忧从药神谷带来的那一味药材的药气,便可……”
“大师您竟然知道月澜?!”
好家伙!
南宫紫听了青阕的话后,直接就有种被贼盯上的感觉,这青阕究竟是不是人?居然连月澜的存在都知道!
话说她这么久了都忘了月澜那个臭屁的小鬼了~
为嘛?
因为它嫌弃她弱,很久都不理她了,一直躲在她的心湖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所以她也没有怎么在意,直接将它忘在后脑勺了,而且她敢保证这世上知道月澜在她手上的,除了礼神司那位,绝对不超过三个人类!
你说说,如今从青阕的口中听到“月澜”二字,她怎么可能不惊讶甚至感到惊悚?!
“贫僧会给你一套琴谱,希望你熟练谨记,明日一早便开始。”
青阕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知道月澜琴,而是说要给她琴谱,说完后还将手掌往青逸所站的身侧摊开。
一旁的青逸见此,立即从随身带的包袱中拿出了一个看似上了年代的羊皮卷,恭敬地递给了青阕。
“贫僧今日将这伏月琴谱赠与你,希望你造福百姓。”
青阕接过羊皮卷之后,紧握在手中,闭上眼默念了一阵,尔后做了一个递出的动作。
南宫紫呆了一阵,便几步上前伸手接过,“谢谢大师!”
她退了几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卷,上面有些破旧,还有黄色的斑驳,呃~
原谅她第一想到的是:这上面是不是沾的油渍?
可等她展开这张类似沾了油污的羊皮卷时,却发现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这……
青阕的眼神儿真的是有问题的吧?
“大师,没见着琴谱啊……”
“需要你的血解开封印,里面的琴谱也只有你能看懂。”
“啊?噢~”
怎么又要她的血?!
“御北,帮我拿一下好么?”
南宫紫将羊皮卷递给在一旁不语的君御北,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好像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哦,不对!他说不他缺钱~
那这位大爷又怎么不高兴了嘛?刚刚不还好好地么?
“大师!指尖血就可以了吗?”她转头问青阕。
“将指!”
将指又叫长指,因为位于掌中,通常称作中指。
“好!”
南宫紫也不再多做犹豫,用力咬破自己的中指指尖,可半天都没有血冒出来,这让她有点儿郁闷~
于是她凑近了看,发现指尖确实咬破了,便用力挤了挤,好半天一粒血珠才冒了出来。
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血珠滴在君御北摊开的羊皮卷内页上,却没注意到拿着羊皮卷的男人眉头早就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堆苍蝇了~
“咦?真的有?”
南宫紫瞪大杏花水眸,只见那粒血珠逐渐渗入羊皮卷,红色的血纹好似活了一般,由那个小圆点逐渐向四周扩散直至完全将其覆盖~
仅一瞬,一道白色的光幕从羊皮卷上升腾而起,就好像一张琴谱挂在她面前,上面还镶嵌着黑色的音符,它们犹如有生命一样正在跳动……
琴谱上面的音符不是普通的音符,而是月神族的文字音符,一般人当真看不懂,可青阕刚刚说了只有她能看懂,这里面的内容就多了,这青阕知道她的来历!
“伏月琴谱一共有十首伏乐,但必须将第一首伏乐完全练会才有机会看到第二首,每首伏乐都有助于你的心法精进。”
青阕的声音彻底坐实了南宫紫的猜测,他还知道她练的心法!
“御北,你先出去一下,我想我有必要和青阕大师单独谈谈。”
南宫紫从君御北手中取回羊皮卷收好后,表情严肃而郑重地看着君御北说道。
“丫头!你开始不还说想和本王一起面对吗?”
君御北虽然看不见那光幕中究竟有什么,但很是心疼那丫头在那儿挤了半天的血,她如今叫他离开,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么?
“对不起,御北,我饿了,去给我弄好吃的来,行么?御北~”
南宫紫主动抓住他的大掌摇了摇,小脸带着祈求,像个孩子一样跟他撒娇。
君御北垂眸见她微仰着小脑袋,眼神灼灼带着期盼,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好,本王这就去……”
“大师,麻烦请您徒弟也回避一下!”
“青逸,出去吧!”
“是,师父!”
……
君御北和青逸离开后,南宫紫直接开门见山,“大师,你知道我练的什么心法?”
“不错,月女心法,但以你现在的功力,只能奏响伏月琴谱第一曲,而且威力不大。”
“可月澜不听我招呼啊,已经睡了很久了,就算我想弹奏也不行啊~”
南宫紫有点郁闷,本想问他为什么知道,还知道什么,可却被青阕带偏了话题。
“等你熟记第一曲谱子时,它自会醒来,但弹奏期间你必须要坚持不停三天三夜,如此琴音才会福泽患上瘟疫的所有百姓。”
“三天三夜?!”
南宫紫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三天三夜?弹完了她还有命在吗?
“这也是贫僧为何一开始便想和你单独谈的原因,因为君施主一定不会同意的,但此事刻不容缓,贫僧相信南宫施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况且能担此重任的并无他人,还望南宫施主……”
“好吧,我答应你……大师,冒昧问一句,我跟他……能否有结局?”
既然这青阕啥都知道,那她和君御北的事,他应该也清楚吧?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
揽月城,陈府。
圣旨已经下达,治水大臣陈椁被革职查办,查抄陈府所有家产,所有值钱物品全数充公,用于江南赈灾,男人发配边疆,女人充作官奴。
这日,大理寺少卿之一彭权龙带着查抄文书,领着大批人马到了陈府。
“啊啊啊!快放下!放下!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不要碰那个花瓶,那是我的!”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群强盗,快给我放下!”
“大人!你就行行好吧!这是小女子好不容易积攒的!求你不要拿走!不要!”
“呜呜……完了!完了!都完了……”
“哈哈哈哈……搬走!统统搬走!老娘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
见官兵将屋里值钱的东西搬走,陈府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东拉西扯,野蛮胆大的直接上手抢夺,性子弱些的只有无助地哭,渴望解脱的大声笑,企图活命的便四处逃~
一时之间整个府上哭的哭,笑的笑,闹的闹,跳的跳,好不热闹……
“来人啊!将所有人全都押解到院子来,本官要清点人数,不能漏掉一个……”
“是!”
一声令下,不久之后,陈府约莫一百八十口人全数北押到院中,嘤嘤哭声从人群中传来。
彭权龙见此不由得皱眉,这些女人就是事多,哭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大理寺的人和官兵干什么?
“首先,陈椁的七位娘子请出列!”
话音一落,人群中立马引来一阵骚动。
“安静!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你们耳朵聋了吗?把本官说的话当耳旁风?”
了解彭权龙的人都知道,彭少卿表面看起来长得斯斯文文的,可生就了一副火爆脾气,这要把他惹毛了,可不好收场……
“奴家不敢……”
陆陆续续有几个姿色不均的女人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有两个发丝和衣服凌乱,应该是刚刚和搬东西的人动作了一番。
“怎么才六个?还有一个呢?”
彭权龙问道,嗓门儿之大,直把靠近他站着的女人吓得抖了抖。
“大~大人……七娘不久前得了急症,不治而去了……”
靠右边一位面容清秀,穿着整洁的白衣女子道。
“你是哪位?”
彭权龙走到此女面前,瞪着眼睛问道,心想陈椁那老不死的,居然如此好福气,府里的娘子个个如花似玉啊……
“回大人,奴家是五娘柳如荷。”
“你说那什么七娘得了急症死了,可有什么证据?”
彭权龙可不是凡夫俗子,这事儿有这么巧?
“奴~奴家不敢撒谎,各位姐妹还有府里的人都可以做证的,我可怜的七妹,呜呜……”
柳如荷说完之后竟用手帕掩面哭了起来。
“是啊大人!七妹的确已经不在人世了,本以为她福浅死之前没来得及见老爷最后一面,不过这下反倒成全了她,老爷不久之后又会和她团聚了……”
中间一个红衣女子接着开口,她发丝散乱,年纪看起来比柳如荷稍大,说话的语气中带着酸味儿。
“慢着!你们几个,去将这宅子仔细搜查一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都要即刻向本大人禀报!”
彭权龙听了红衣女子的话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可不会偏听偏信,职业嗅觉告诉他其中恐怕有些猫腻。
而陈椁的六位娘子中,至少有两个听了他的话后脸色发生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