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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北号的速度越来越快的消息再次传递到了大河正义的手里。
一艘集装箱货轮跑出了33节的高速?还是在满载货物的情况下?早些时候的资料上还说它与麦克坎贝尔号的速度差不多,现在已经快的让羑国人的驱逐舰都追不上了?
负责对羑联络的联络员在接到这份情报的时候也是一愣,可当他将情报转交给大河正义的时候,却发现大河正义没有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身为神通拥有者,大河正义很清楚对于拥有与他同样力量的人来说,字典里没有意外这个词。
“看来我们要加快撤离速度了。”大河正义看了看情报上新的估算时间,留给他的时间大概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比之前缩水一半。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的码头上似乎越来越混乱了。期望离开的民众以及败退的菲律滨政府军已经按捺不住要夺取大河正义他们所乘坐的那艘客轮的欲望,以至于船长不得不命令远离码头,连个摆渡艇都没敢留下。
虽然松岛幸八已经停止了袭击行动,可大河正义很清楚,就算他们去到港口如实宣布,此刻也没有人会相信--不论是他们这些看起来就和松岛正义“一国”的曰本人还是本来就没有什么公信力的菲律滨军方。
所以当大河正义一行赶到码头边时,看到无数难民和菲律滨军人的混乱以及停泊在距离码头足有500米远的客轮时,大河正义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看到港口的这一幕,一直跟在大河正义身后不远的桑托斯上尉忽然笑了,这让迪西奥中将忍不住扭头看着这个远房外甥。
“我是在想他们要怎么才能回去,这些曰本佬搞糟了一切,现在连他们自己都没法离开了。”在得知那些“魔鬼”的源头松岛幸八停止攻击后,桑托斯上尉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心头的怨恨更像杂草一样疯长,只是对曰本人幸灾乐祸在桑托斯上尉的心里已经是很道德的了。
迪西奥中将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有道理,大河正义丝毫没有给他面子让这位中将先生的心里也非常不爽,所以偶尔看看曰本人的笑话,迪西奥中将也显的十分乐意。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显然让迪西奥中将和桑托斯上尉失望了。
就见大河正义额头上的神通印记微微发亮,整个人虽然还站在哪里但看起来却又让人感觉十分遥远,遥远的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再然后一个、两个、三个,总共十五个大河正义在他的身边出现。
这些大河正义们彼此拥有相同的相貌也拥有着相同的骄傲,他们连同最初的大河正义一其转身,不屑的瞥了迪西奥中将和桑托斯上尉一眼,拥有其他神通拥有者还强大的多的肌体强化,桑托斯上尉自以为小心的悄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他的耳边大吼一样。
大河正义的眼神中全都是嘲讽,他甚至懒的开口再理会被惊呆住的菲律滨人。每一个大河正义各自揽起一名随员,然后就在港口数万人的注视下一跃横跨500米的距离,安然的落在那艘不敢靠近码头的客轮上。
“这些都是我投影出来的镜像,每一个都拥有我一半的力量,500米的距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看着自己的镜像一个个飞跃出去,大河正义不无得意的向松岛幸八炫耀着。
大河正义从来都认为自己有资格炫耀,除了像自己只是听说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全知者这样非战斗型的能力者外,其他的以战斗力论,大河正义自信没有任何人是自己的对手,自己的强大甚至可以称的上是在碾压他们。哪怕申国的那个可以强行命令其他能力者的高帅,大河正义也可以凭借镜像进行压制,只要他的本体不接近也就可以了。
而且大河正义的炫耀并非漫无目的,回到国内,松岛幸八将会成为他所领导的曰本神通拥有者团队中的一员,他希望借此在松岛幸八的心目中树立他强大的形象以便日后更好的驾驭。
当然,释放善意也是必须的,比如承诺会在随后的几天内妥善安排迎奉包括松岛幸八的爷爷父亲在内的二战老兵的遗体骨灰回国。比如就在眼下,帮助松岛幸八渡海。
“需要我的帮助吗?”大河正义向松岛幸八伸出右手。松岛幸八显然属于全知者那种辅助型的能力者,战斗并非他的专长,这从他在针对菲律滨人的袭击里并没有露面就可以看的出来。所以松岛幸八虽然身为能力者,但在面对500米的距离时依然需要帮助。
对大河正义展现出来的能力,松岛幸八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对大河正义表达的善意,松岛幸八也没有太多回应,他在沉默中被大河正义带上了客轮,然后就一直朝着西方看去,似乎忽然间有了心事。
汽笛长鸣,客轮起锚缓缓驶离克把苏拉岛。
“为什么向东?”松岛幸八没有选择进船舱休息,而是扶着栏杆继续向着西方眺望,哪怕细细的雨丝将他全身都淋透了。
“因为申国人?”没等大河正义回答,松岛幸八又再问道--大河正义并没有对他隐瞒情报。
“在我还小的时候,父亲就常与我说起,申国人懒惰愚昧又狡猾怯懦,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对手,帝国英勇的士兵早已踏步大半申国,所向披靡。为什么我们要因为申国人的到来而退却?”松岛幸八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望向大河正义,认真的问道:“羑国不是我们的敌人吗?他们又为什么帮助我们拦截申国人?”
大河正义一时语塞,不等他组织语言,松岛幸八又再说道:“爷爷和父亲还年轻的年代里曾经有许多人来过宣传,说大曰本帝国已经战败,战争早已结束。听说那时候有很多人相信,所以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可爷爷不信,父亲也不信。父亲常与我说,那是敌人的心理战,因为无法战胜我们所以只能卑鄙的想要诱捕我们。我今年十七岁,在我生下来后就没有再遇到过劝降的人,我更没有办法确定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刚才看到菲律滨人对你很恭敬,这难道不正是因为他们畏惧帝国的强大?”松岛幸八似乎被自己搞糊涂了,他不知道现实究竟是怎样,曰本究竟是胜了还是败了?
松岛幸八只有十七岁,这让大河正义一愣,要知道到他看起来比三十岁还老一些,可想而知这些年他过的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大河正义想要安慰他,可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无法回答松岛幸八的问题,他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曰本战败”虽然没有几个字,可对着松岛幸八,他真的说不出口,他自认无法将战败这个消息告诉一个为曰本奋战至今的人,甚至这个人自出生就已经被他的祖国遗忘了。
至于和羑国人的关系,大河正义同样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敌人?盟友?前者看起来似乎已经结束了快七十年,双方的关系已经变成了后者,可大河正义自己都不相信羑国是曰本的盟友,他从来都认为这七十年不过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奴役。要知道这七十年里压制曰本军事发展的并不是申国反而恰恰是曰本的盟友,如此憋屈,他又如何向松岛幸八解释?
对羑国人的不信任甚至让大河正义想到一个心的问题,如果申国人的商船不停,羑国人就真的会以武力拦截甚至击沉他们吗?这么多年,羑国看起来一直站在曰本一边,可当需要他们真正与申国对抗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否则怎么解释一艘强大的主力战舰拦不住一艘集装箱货轮?哪怕那艘货轮的速度再快也不应该成为借口,羑国人如果真想拦截,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达成目的。真正决定他们是不是选择和申国武力对抗的只取决于其中利益的大小,而那个利益显然不可能是曰本的。
大河正义并不怕高帅,更不会将吴能放在眼里,可他如今身在船上,极大的限制了他的能力发挥,而对手则拥有武装传送的能力,所以大河正义才会选择避让,不过这并不是避让的唯一理由,对羑国人的不信任始终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羑国人究竟有没有决心?大河正义一时间也沉默起来,甚至忘记了回答松岛幸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