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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信的节目播出后反响很好,再加上程一笙顶替媛馨拍殷氏投资的新戏,很多不喜欢看访谈节目的电视剧迷都好奇想看看这程一笙是何许人也,于是看了阮信当嘉宾的那期,结果不但对程一笙有很高的评价,对阮信也一样,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程一笙优雅的外表、机智的谈吐、惊艳的旗袍,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而阮信的严谨则让大家对阮家医院产生信赖,所以连带着阮信的医院生意非常火爆。
阮信感叹:“怪不得很多企业家喜欢去做节目,原来还真起到经济效应了!”
“我今天刚去儿子公司附近,瞧他真像个实干家,忙忙碌碌的,心里高兴啊。你说一笙是不是我们的福星?沾上她,阮家什么烦恼都没了?”马兰笑得这叫一个舒心啊。
一向严肃的阮信此刻也在笑,“我看你说的没错,回头你去跟一笙聊聊,唉呀,要是尽快能让儿子把她娶进门就好了!”
马兰扑哧笑了一声,“你比我还敢想,我明天就找她!”
第二天马兰一早晨就给程一笙打电话,热情地想约她吃饭。
程一笙为难地说:“刚刚接了一个新戏,最近非常忙,可能没有时间!”
“中午总要吃饭的吧,就边吃边聊好了。最近我特别无聊,不过我儿子可大有进展,我得跟你说说!”马兰快速说着。
人家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程一笙也不好拒绝,于是便答应下来。刚好今天中午方凝去采访那孙老板,没人陪她吃饭。
马兰急于见到程一笙,所以早早的就到了程一笙说的包房,程一笙进来的时候,她眼前一亮,打量着她说:“你这旗袍真漂亮!”
香槟色的袍底,上面是大朵的红色牡丹,还有黄色的叶子,有一种典雅的感觉。
程一笙笑道:“这件倒是最近做的,回头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
“太好了太好了!你想吃什么?我们点菜,这顿一定得我请!”马兰说道。
程一笙挑眉,“那怎么能行?在我的地盘让你请太不像话了!”
“不行不行,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一会儿再细说,来,点菜!”马兰招呼服务员。
程一笙没让她多点,马兰也不是浪费的人,再说这样的饭店勉强算是中档,多点菜也没有意义,于是便听了她的。菜很快就上齐了,马兰意外地问:“这家上菜好速度啊!”
程一笙笑道:“我跟同事中午都是在这儿吃,熟客,所以我们的都是优先上!”
“哦!”马兰露出恍然的表情。
程一笙也比较好奇她的儿子变成什么样了,于是问道:“您说有事儿,什么事儿?”
冯兰立刻笑意加大,兴奋地说:“我跟我老公狠了心不给他钱,开始他还抗议,可能觉得我们态度坚决吧,现在每天规矩去公司上班,也不找我们要钱了,真是高兴坏了!”
程一笙听了也很开心,问:“他平时摆谱吗?”
“摆啊,天天开个那么贵的车到处跑!”马兰立刻说道。
“那第二步就把他的车收了,让他自己赚去!”程一笙出主意。
“那么贵的车,他得赚到什么时候?”马兰犹豫地问。她知道车可是儿子的宝贝,平时都不让别人碰,要车相当于要命也差不多了。
“他喜欢炫耀,肯定受不了没车的日子,所以会想办法赚的,只是他不管说什么自杀或是脱离关系,别理就是了,不要心软!”程一笙嘱咐道。
“有道理!”马兰点头说。她又“哎”了一声问道:“那房子要不要收?”
“房子就不用了,如果看不到希望,他有可能走歪,得一步步来!”程一笙说道。
“行,那就这样决定了!”马兰爽快地说。
阮无城此刻过的滋润,公司一直在赚钱,程一笙要拍戏,这下红酒蹭蹭的卖,得意啊,谁都不用靠,看老爸老妈你们还敢小看我吗?他哪里知道,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当晚,阮无城又被父母叫回家,这次他一身白色西装打扮的精神,开着跑车“嗖”地冲到家门口,理了理头发,然后下车,将车门“砰”地关上,双手插兜潇洒地走进家门。
马兰跟阮信刚刚吃完饭,阮信是刻意等着儿子的,他对这个决定非常支持,以前儿子一闹,妻子就心软,跟他一说,他也就没有原则了。现在好不容易两个人达成一致,并且又见到初步成效,一定要坚持下去才行。
阮无城以为自己是被叫来受表扬的,毕竟他最近的表现可是从小到大最争气的一次,他用实力告诉父母,他可是很能干的。
马兰坐到他对面,笑着说:“无城,最近听说你的公司生意不错!”
“那是自然,最近我可一直在公司忙!”他伸手把额前短发向上扫了扫,扬着脖子得意地说。
阮信走过来坐到马兰身边,认真地看着儿子说:“看来不是不能干,而是不认真。现在不是挺好?都说三十而立,你都三十多了,早就该立业。看看殷权,自己什么都赚出来了!”
阮无城撇嘴,前面说的还好听,后面就不像样了,他最讨厌父亲拿他跟别人比。
马兰想起程一笙的话,要以鼓励为主,批评太多怕引起他的反感,于是悄悄用手肘捅了捅丈夫,趁丈夫停下来,她顺势说道:“无城,这次你的表现还真是让妈妈没想啊。我的儿子这么优秀,你不知道我乐了好几天!”
阮无城又高兴起来,这话他还是很爱听的。
阮信是个倔强的,话没说完他还得接着说下去,刚才妻子捅他那两下他丝毫没往心里去,“人家殷权什么都没要殷家的,全是自己赚来的,现在你既然能养活自己,说明你有能力自立,所以我跟你妈决定,把你的车收回,想开跑车自己赚钱买!”
阮无城有那么一刻呆滞,好似没听明白老爸说的是什么。
马兰有些担心,儿子的表现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会不会对他来说太过打击了?但是一想到程一笙的话,她告诉自己沉住气,千万别半途而废。
阮信皱眉,“我说把你的车收回,你听到没有?”
阮无城此刻才确定,立刻扯着嗓子叫道:“爸,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阮信竖起眉,严肃地说:“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我们把你衣食无忧的养大已经尽父母的义务,没义务花钱供你挥霍!”
“妈,您看爸!”阮无城立刻向妈妈求助。
“跟你妈说也没用,就这样决定了,回头把钥匙交出来,我已经把你的门卡取消,你不想交钥匙,也打不开大门,你的车出不去!”阮信向来是少言少语的,说完不会多坐,站起身上楼进了书房。
阮无城简直不敢相信,这不是得寸进尺是什么?先让他自己赚钱,他赚了钱不但不表扬,还把车子没收,下一步是不是要收房子?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如此下定决心这样对他,这次是怎么了?
马兰劝道:“无城,你也别怪你爸,其实凭自己的本事赚来成果,是件挺开心的事儿,刚才我看你不是也挺高兴的!”
“妈,我那小破公司,赚一辆跑车得多少年才能赚到?您以为我开医院的啊?不行,这事儿肯定不行,您跟我爸说说去!”阮无城坚决不能同意。他那红酒公司只是为了有点事儿干,反正他也时常要喝红酒,不如自己开个公司,这样既显得有品味,又不至于看似无所事事。就算现在赚钱了,但跟赚大钱相差甚远。
“你脑子活,既然能从亏损变成盈利,我想你也有办法把公司扩大,赚辆跑车回来的!”马兰苦口婆心。
“妈,您说得轻巧,您知道那跑车多少钱吗?”阮无城扯着嗓子叫。
“当然知道,你妈我磨了一个星期才说服你爸,我比你记得清楚!”马兰没好气地说。
这证明她是宠儿子的,于是阮无城立刻抓住这个信号,任性地说:“妈,您要是坚持收我的车,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马兰不仅没担心,反而眼前一亮,这跟程一笙说的一样啊,看来是吓唬她的,于是她故作伤心地说:“妈妈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说出这种话,反正我也对得起你,随便吧!”
阮无城惊得直瞪眼,吸了吸气,又叫:“车就是我的命,您要是收我的车,我就去死,去跳楼!”
“如果你觉得车比你自己的生命,比父母还重要的话,那就尽管去吧!”她的脸色变冷,心里却已经乐不可支,又让程一笙说对了啊,这次的事儿能成。
阮无城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这么大变化的妈,气得他运气再运气,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要死的话都说出了,老妈还不为所动,他能怎么样?他瞪着眼,气喘如牛的盯着老妈。
马兰被盯的有点不自在,生怕被他看出端倪,她站起身说:“反正你爸的决定我是大力支持的,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找突破口,那就错了!”说着要回房间。
阮无城一急之下说了句想抽自己的无赖话,“您要是不应我,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说完他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个“靠”字。
马兰立刻回头笑,“好啊,妈正愁天天见不到你人呢,在家住着更好!我回房了,明早妈给你做你爱吃的啊!”说完,悠悠回了房。一进门她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笑得肩都抖了。
阮无城一个人在客厅里干瞪眼,半晌他站起身想扭头就走,他想起老爸说的话,拿出自己的卡去划大门,果真划不开。他想走,就得步行到小区门口,然后打车走。别说打车掉价,就说这边地方偏僻,车也不好打,得等有人到这里下车,他才能上,这样的机率多小?
结果他只能气闷地返回家里,去了自己房间,想办法。
睡觉时阮信回了房,低声问妻子,“怎么样?”
“挺生气,回自己房间了!”她想起来那场面又笑了,“哎,你还别说一笙真是神了,什么都让她给说准了,你儿子啊,脱离关系还有自杀都说出来了。最后还耍赖皮,说要赖在家里不走!”
阮信也笑了,他感叹一声,“他就是利用咱们心软,一步步得寸进尺,外人都能看清,就咱们一直不清楚,不过现在好了,有一笙给你谋划,不信这小子将来不能自立!”
“是啊,他那公司既然能赚钱,说明他还是有头脑的!”马兰欣慰地说。
第二天一早,殷权便陪着程一笙去剧组报到,原本还没有这么快的,因为程一笙拍完戏紧接着就要主持选秀节目,等不了。这是在配合她的档期。
于是整个早晨她都有些忐忑,她可没演过戏,光看了遍剧本,今天要拍的还是她这两天刚背的,简直就是强拉着上阵。在车上她还不安地问:“殷权,我是不是不行啊?我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呢?”
殷权开着车,唇边划过一丝笑,沉声道:“我想起一句话,‘热锅上的蚂蚁’,我对你有信心,我早说过你会演,你不记得?”
“殷权你给我正经点!”程一笙气得拍他。
“放心吧,拍不好也没人会说你,我会暂时在一边盯着的!”殷权安慰她,在他心里觉得这根本不用担心,他的意思就是让她玩玩,目的主要是想气那个女人的。她偏搞得如临大敌似的。
他可能不太了解,她做事喜欢用尽全力。更何况她当主持人一向都是正面形象,总不能拍个戏把名声毁了,她一向都是实力派,要是让人给说成花瓶,那还不如不拍。
所以听到殷权的话,她不满地嘟嚷,“我又不是去走后门的!”
他笑意更大,看她当真,便没说心中所想的,她不就是走后门进来的?恐怕剧组没人能把她当新人看。就是吴导也要对她敬着一些的!
不过让殷权这么一搅和,程一笙觉得不那么紧张了。车子驶进剧组,有不少记者围在外面一个劲儿的拍。还好殷权的车上贴了反光车膜,从外面拍不到里面,否则两人的关系就曝光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公布她与殷权的关系,那样肯定会将她的功劳贴上殷权的标签。
她当然明白自己目前得到的与殷权离不开关系,但她还是想先让大家看到结果,再知道起因。最起码对她会有一个公正的看法。
下了车,吴导看见竟然是殷权给她开门,赶紧亲自来迎她。怪不得殷总指定程一笙演新戏呢,原来她是殷少的女朋友啊。
程一笙看见吴导,礼貌地笑着说:“吴导您好,我是第一次演戏,如果有不好的地方,您就直接说!”
有殷权在一旁站着,吴导听见这话立刻说:“谁都有第一次,边学边演,很简单的!”
果真不一般啊,程一笙绝对不相信一个导演会对新人说这样的话。恐怕导演们大都说的是,“不会演来干什么?去学学再来!”在她心里认为导演都是很厉害的。
程一笙到了剧组,便有人给她说戏,先拍哪场,然后告诉她如何站位,再给她介绍男演员。如此准备了半个小时就开拍了。
程一笙将自己主持的经验用到拍戏中,融入环境是非常关键的因素,戏演得最高境界就是本色出演,可是作为一个演员不可能只演单一的角色,所以这就是考验功力的时候。这两天程一笙不是去模仿,而是在想这个角色,她在这个年龄会怎么想,她是这个性格的遇到这件事情又会怎么做?
她想了很多个场景,现在她将自己代入场景中,不去关心四周的事。
殷权一看她这么快就把自个儿给忘了,心中有点不爽,突然他很想让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老婆,但是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幼稚,只好作罢,坐在一旁看她表现。
她已经换了剧组的衣服,是件白色的连衣裙,一头秀发披在肩上,刘海也被造型师因拍戏需要剪成了齐的,如此一打扮,她竟然像十几岁清纯的女学生,真是令人惊叹。
殷权想起她在感情上的确很纯洁,不穿旗袍的她又给他一种新鲜以及异样的感觉,想起日记中纯纯的她,他有点难耐,不知为何一向能忍的他今天有些冲动。
殷权把注意力放到拍摄场地上,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看到已经开拍了,她碰到男主角,男主角真是个二十初头的小伙子,再看她演得生动自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亮晶晶,闪烁着不谙世事的目光,他的眸沉了下来,她演得是不是太自然了?一看就是入戏了,她难道没想到她的老公就在一旁坐着呢?还有,她面对一个比她小五岁以上的小伙子,这么发萌,不觉得可耻吗?不觉得老牛吃嫩草吗?
他气得真是不想再看,可是又好奇、不放心,不得不看。
他仔细去看男主角,虽然殷权对自己的长相非常有信心,但是那个男主角比自己小了十岁,哪里都写满“青春”二字,殷权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老了。他不可能像小伙子一样眉飞色舞的说话,他的表情都是沉稳的,更何况他性格如此,他的活力在十五岁那年就已经消失了。男人都喜欢小姑娘,她会不会喜欢小伙子?
越想越不放心,瞧瞧她春心大动的样子,这是令他陌生的,她可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个样子。莫非自己这步失策了?
我们殷太少爷华丽丽地吃醋了!
这一场因为她站位的问题喊停两次,剩下的倒是顺利通过了,小小的休息后便进行第二场。
殷权一看拍完,立刻站起身向程一笙走去。原本男主角还想和她说说戏的,结果他的助理一看殷权过来,便找个理由将男主角叫走了。
殷权揽住程一笙的肩,问她:“感觉如何?”
她有点不自在,想不着痕迹地挣开,他不动声色地睨着她,手向下滑落,搭在她的腰上,看起来十分亲昵的样子。
两人已经走到殷权刚刚坐的地方,她小声说:“这里都是人!”
“那有什么?也不是外人,没人敢乱说的!”殷权毫不在意地说。
她刚想再抗议,他就把茶杯送到她的唇边,要喂她,沉声道:“有时间快休整一下,紧接着就是第二场!”
他一打岔,她想起更重要的事,接过杯子问:“你不去上班了吗?我这里没关系,拍了一场,适应了!”
他挑挑眉,怎么利用完他就想踹?还是觉得他在这里碍她跟男主角眉目传情了?他可是看出来那小伙子还想拽着她说话的,分明就是对她有意思。
“公司没什么事才陪你来的,安心拍你的戏,别操心别的!”他说着,手指夹住她柔顺黑亮的直发,从上滑下,带着一丝欣赏。
平时她都是盘发,就算晚上落下的时候那发也是带了卷曲的。她这个样子,真纯,离近看,更是婷婷玉立,有女初成的样子。
她有点不好意思,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说:“人都看着呢!”
他似没有听见一般,这回更过分,揽了她的后脑,将唇印在她额上,一副旁若无人的温柔表情,谁看不出来?殷少爷对这位程主播有情,且这情还不小呢,恐怕是正得宠的。
助理来叫她换衣服准备拍下一场,可是看殷少在跟程小姐亲热,一时间也不敢叫,红着脸站在那里踌躇。程一笙逃避殷权快要溺死她的目光,刚好看到小助理,便对殷权说:“我去准备拍下一场!”她不知道今天殷权怎么了,一向在外感情内敛的他竟然对她那么热情外露,简直让她吃不消。
殷权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点头低声说:“嗯,去吧!”
程一笙站起身快步走近化妆间,刚巧在门口碰到化完妆的男主角,她点了点头,然后闪身进去了。
殷权有点后悔,如果再晚一点,那小子就看见自己跟一笙亲热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知不知道一笙是他女人?
过不了一会儿,程一笙从化妆间里出来了,原本披散的长发已经梳起了马尾辫,换上一身学生装,上身是短袖白色背心,下面是及膝百褶红格子裙,看起来活力四射、青春飞扬。喜欢穿旗袍的她一向注重腿部的保养,她的腿很匀称,肌肤也紧致,再穿上运动鞋,活脱脱的一个明媚少女。
马上要开始拍摄,殷权突然站起来,沉声道:“一笙,过来!”
所有的人都向殷权看过来,包括那个男主角。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多人注视而有所变化,一副淡定的样子。程一笙不明白他有什么事,但还是快步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他轻轻理了理她背心的下边,不咸不淡地说:“衣服没理好!”理完之后,捏住她纤细的腰,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说:“好了,去吧!”
她真是又羞又窘,嗔怪地瞪他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向拍摄场地快步走去。殷权注意到,那个男主角看他一眼,然后才转过头去。他唇角微微扯了起来。
程一笙回到场地准备开拍,男主角在她身边低语一句,“哎,你男友吃醋了!”
程一笙不太好意思地轻轻笑,但是一想到殷权也会吃醋,那笑意就大了起来,配上这发型看着甜甜的,其实她心里是甜甜的。殷权在这边看得清楚,他以为那男主角在逗她,让她先不好意思,然后又笑成这样,原本温和的脸就沉了下来。
阮无城生了一个晚上的气,还失眠了,半天都没睡着,结果第二天自然起晚了,他原想着过了一夜父母能够改变态度,所以非常期待地起床下楼,结果等着他的是一片安静,他喊了半天,哪个房间都找了,家里没人,上班的上班,出去找乐子的找乐子,把他一个人丢家里。
他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狠狠地拍了拍沙发,他又不自心地拿了卡,出去划了一划,果真没用,这才放弃。他把能进的屋子都进去翻了,废弃的储蓄卡、信用卡连IC卡都找出一堆,就是没有发现多余的门卡,最后只能扫兴地开了小门把自己送出去。
干什么去?如果让员工看到他今天打车去上班,他可丢不起这个人,他想到报纸上说今天程一笙开拍新戏,干脆去看他拍戏吧!挺长时间没看到她了,靠,父母这么对他,他非得泡别人老婆不可!
于是阮少爷走到小区门口,等了半天才等有出租开过来,把人放下,他赶紧坐上车,没有直接去摄影棚,而是先开到租车公司,花笔钱租了辆不算太贵但也几百万的车,这才上路。去看程一笙不能太寒酸是不是?再说估计那里有记者,他总不能跟记者挤进去吧!
他先联系剧组的朋友,保证他能进去,然后便长驱直入,开进去。
他下车后,一眼便看到坐在场外的殷权,他悠然踱过去,坐到殷权身边。殷权斜眼,看是他,没说话便又向场内看去。
咦,殷权心情不好?阮无城开始想,能让殷权心情不好的是什么事情?他看向场内,这一看不要紧,惊艳了!
我靠,程一笙一下子穿越到十几岁的时候了?瞧这嫩生生的小脸,瞧这小腰,啧啧,说她十五也有人信吧!要不要这么夸张?现在化妆技术如此高明了吗?再看她的演技,哟,这么快就含羞带臊了,这小模样简直太招人了,殷权有福啊!
男主角出场了,阮无城一眼就明白殷权的不悦。人家可是花样美男,像殷权这种老帮子能比吗?
嘿!阮无城心里乐了!他靠在沙发上摸着下巴,缓声道:“老了、老了,和人家小伙子一比,自个儿真是不能看了,怪不得人都喜欢年轻的啊,看着都羡慕!”
殷权没说话。
阮无城又看了一会儿,啧啧地说:“殷权啊,你不是自找麻烦吗?看着自个儿老婆跟别的男人恋爱,过瘾?她看?你要是想看,可以让她跟我谈嘛!”
“闭嘴!”殷权阴冷地说。
他现在后悔了,他早就告诉吴导不许有吻戏,不许有牵手的戏,结果现在看她跟他谈恋爱他就受不了,他真是高估了自己。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反悔,就算他不在乎损失,她也不能同意自己名声有损,到时不定怎么跟自己闹呢!
强忍着她拍完戏,他还没有动作,她便尚未换服装先笑意盈盈地向他走来了。殷权没想到,不免怔了一怔。她根本没看到一旁的阮无城,将他当成了路人甲。她拉起殷权的手,温柔地问:“是不是觉得无聊?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阮无城瞪大眼睛,原来冷淡而清高的程主播对殷权这般柔情似水啊!他不满地说道:“一笙,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你看不见?”
程一笙淡淡地瞥他,抬下眉,很是虚伪地装成刚看到的样子,平淡地说:“哦,原来是阮少!”然后她变脸极快,在看向殷权的时候判若两人一般,笑得甜腻,“老公,我们去吃饭!”
靠靠靠,什么意思?阮无城火大了,头一次他被忽视得如此彻底,他这两天倒霉是怎么着?家里虐待他,程一笙也这般待他。他于是又耍把无赖,“我跟你们一起吃!”
“不带!”殷权十分干脆地说。
程一笙这次的声音倒是轻柔,只不过说出的话让他吐血,“不好意思,我订的是情侣餐!”意思就是你别不自觉,当灯泡!
程一笙挽着殷权款款而去,气得阮无城直跺脚,他花那么多钱租了辆车,就落这么个下场?就是来受人冷眼的?现在可是他自己赚钱,这钱花得他肉疼。
不能就这么算了!看着殷权跟程一笙坐车走了,他也决定开车出去吃饭,下午再过来!不是不想看到他嘛!他就在你眼前晃!
车上,殷权已经收起一脸妒意,刚才程一笙在阮无城面前的表现令他大有颜面,心情不知不觉地好了很多。他随意问她:“累不累?”
她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还未换衣服,她将长发放下来,一边整理一边说:“还好,开始有点不适应,后来适应就顺利多了!”
“怎么把头发放下了?束着不是挺好看?”他觉得那样更清纯,像个中学生。她的这个造型令他挺新鲜。
“不太习惯,怕被人拍到,说我扮嫩,把头发挡着点,应该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程一笙又从车里拿了个墨镜戴上。还好她经常坐殷权的车,这里有她的东西。
殷权笑了笑,没有走远,只是开到附近饭店,便停下车准备吃饭。
顾念文也在附近晃悠,她听说今天程一笙开始拍戏,自然是来想跟她套近乎的,顾念文并没有放弃跟程一笙当朋友的念头,她是个很执著的人。今天跑过来,却没能进去。因为她不能借爸爸的势力关系,要是爸爸知道她的打算,肯定会跟她急。现在爸爸杜绝她跟殷权一切有关往来。她又没能找到自己的关系进去,所以只能在外面晃。
中午她也得找饭店吃饭,这附近就这么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她自然要来这里吃,然而她突然看到殷权的车,她便躲到角落里,观察殷权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殷权从车里下来,他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车上的人扶了下来,顾念文惊讶地张大嘴,天啊,这个女人不是程一笙。殷权外面有女人了,还是个小女孩儿,这一刻她心里有点平衡,因为殷权不是什么令人值得喜欢的好男人,她也有点为程一笙惋惜,被骗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儿挽着殷权的手臂,两人亲亲热热一副情侣模样,她看不清女孩儿的脸,但是从那白皙的皮肤来看,年龄绝对不大。
殷权怕她饿,所以早就让刘志川订了饭,两人一进房间,饭菜已经摆好了。
外面的顾念文看两个人亲热地进去了,赶紧躲到一边给程一笙打电话。
程一笙的确饿了,她刚拿起筷子便听到电话响,只好挟了块肉放在嘴里先嚼着,再去包里找电话。
“喂?”她勉强将肉咽下,接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一笙姐吗?我是顾念文!”顾念文刻意压低的声音急切地在电话中响起,还带了因为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顾小姐?您找我有事吗?”她一边问着,一边将手机调成免提,以便让殷权能听到。
原本殷权正在给她挟菜,听到她的话,筷子停住,看向她。
顾念文的声音被放大,程一笙索性将手机放在桌上,两个人听得更清楚。
“一笙姐,我刚才看到殷权了,他身边竟然带了个女学生,看着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那个女学生披着头发,戴着墨镜我看不清脸,她还挽着殷权的手臂,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你可得小心啊,她特别年轻……”
程一笙与殷权对视,两人都怔了一怔,然后殷权嗤笑,程一笙轻笑,她将手机拿起来,真诚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现在还有事,先再见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然后笑得肩都抖了!
殷权瞥她一眼,“被人看成女学生,很开心?”
她笑着趴在他肩上,手挽在他手臂上,呵呵地笑着说:“当然开心了,谁不喜欢被说成年轻的嘛!”
他想到片场的事,冷冷地哼了一声,手中剥着虾。
她抬起头,小巧的下巴搭在他肩上,一双明眸笑盈盈地看他,“老公,我跟别人拍戏,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眸色一冷,斜眼看她,她连连说道:“你吃醋我很开心嘛,说明你在意我!”
他把手里的虾塞进她嘴里,狠狠地说:“吃饭,话多!”
她嚼着虾,含含糊糊地说:“我向你保证,肯定不会被男色所惑,忠于殷权,绝不动心!”
他的嘴忍不住抽了起来,想维持自己平时沉稳的形象,可她那副纯真的小脸配合认真的表情还有俏皮的明眸,他真想大笑,最后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看来你是不饿,再不好好吃饭,我就用别的办法了!”
她看得出他已经不气,冲他笑了笑,然后拿筷子吃饭,还说:“虾好吃,再给我剥一个!”
他的心暖暖的,原来她一拍完戏就亲热地找他,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她摒弃自己的害羞与不让别人知道两人关系的原则,哄自己开心,让自己安心。她的这份心,他有些感动,仿佛这个女子和他在一起,总是不在意自己付出多少,又能得到多少,好像她做任何事都非常投入,说了要爱他,便没有底线地付出,他一边想着,手中一边为她剥着虾,这是下意识的。他没发现,自己也在为她做着自己从不做的事,比如此刻,伺候女人!
两人甜蜜地吃了一顿饭,出饭店后,顾念文一直没走,饭也没吃,就守着殷权。她躲在角落里,刚想拿相机拍,只见殷权凌厉的目光往她这边一扫,她吓得赶紧往回躲,靠在墙壁上。等她再探出头,殷权的车已经开走了,她懊恼地扒扒头,想弄个证据给程一笙看的,没拍上。
进了片场,两人发现阮无城居然还在,正坐在殷权坐的那个沙发上悠闲的喝茶,见他们进来,咧起唇打招呼,“刚吃完啊,我都等你们半天了!”
程一笙与殷权同时皱眉,程一笙对殷权说:“我先去化妆!”然后便松开殷权,转身向化妆间走去。她实在不喜欢那只阮猴子,刚被打了也不记教训,还敢来这里!
殷权缓步走到阮无城身边坐下,“你很闲?”他不客气地问。
“一笙来拍戏,怎么能不捧场嘛!”阮无城笑呵呵地说。
“一笙是我老婆,不是你叫的!”殷权冷冷地警告。
“小气,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从小你的玩具就是我的玩具,我的车就是你的车,你的房就是我的房,你的老婆……”
“我不想在这儿动手!”殷权打断他的话,开始把拳捏得咯吱响。
“开个玩笑嘛,殷权你真是小气!”阮无城嘻笑道。
殷权转过头认真地看他,“无城,我们都大了,有些事变得不一样,有些玩笑也不能随便开!你要是想看她拍戏,可以坐这儿看。如果存了别的想法,那你就离开!”
阮无城被说得有些无趣,他嘟嚷着说:“殷权你至于嘛!我阮无城怎么着也不能找个离婚的,她都嫁你了,你怕什么?”
他怕什么?他怕别人包括阮无城把她抢走。以前他不敢如此想,但是现在他就是这样想的。他不再理阮无城,静静地看程一笙拍戏。
阮无城向片场看去,刚好听到程一笙说了一句台词,“房跟车哪样是你自己赚钱买的?用父母的钱跟我炫耀有意思么?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富二代!”
阮无城的表情有些怔忡,被戏吸引过去,他看到程一笙的目光十分鄙夷,她还继续说:“有本事你自己赚去!”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想的吗?阮无城想到她对殷权的温柔似水,对自己的冷淡漠视,莫不是只因为他与殷权这方面的区别?因为自己没有事业,花父母的钱,所以遭到她的轻视?他有些入戏了,他就是那个男主角,在他年轻的时候,被她用这个理由拒绝着……
头一次,他体会到这种差距,也是头一次他知道另一部分人眼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跟阮无城接近的女人,大都是看中他的钱,自然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而阮无城也没有真正爱上哪个女人,所以不普有过被拒的体会。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赚钱与用父母钱的事情。
没有等她拍完,他便无声地离开了,默默将租来的车还掉,打车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脚高高地翘在桌子上,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呢?我还是更喜欢回到以前!”他觉得现在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自己回不到从前了,因为程一笙的态度刺激到他,她的台词说到了他的心里。
他将脚又放下,叫秘书进来,吩咐道:“去把红酒供应商的资料给我一份!”
他早就知道做生意要从货源抓起,只不过他嫌麻烦,懒得去弄,现在真的要赚钱了,就不能马虎。好吧,他阮无城决定要靠自己本事赢得尊重,殷权你小子也别轻视,你说有些事不一样不就是你有公司,我靠家里嘛。现在小爷要崛起,还有程一笙那女人,等老子有本事,比殷权还牛,我看你到时候是跟他还跟我?
“哼!”他从鼻间狠狠地哼出一声,好似这样很解气一般。
第一天的戏拍完了,大家收工,外面记者把吴导堵住,都问他新人是否好用?他笑着说:“原本对她很看好,今天真是意外地满意,她的表现作为新人来讲可圈可点,我现在已经坚信,这是一部值得让大家看的戏,有意义,等开播的时候,大家不妨去看看!”
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原以为程一笙说也说不得,还有殷少坐镇,这戏算毁了,没想到程一笙态度非常谦恭,并且入戏很快,角色把握也很好,根本不像新人,她的领悟力非常强。可能这是主持人所具备的功力,总之他重新对这部戏有了期待。
这部戏拍得一波三折,原本可能没那么火,但是被媛馨火爆的丑闻一下给炒火了,再加换上主播出身的新人演员程一笙,大家非常关注,所以片场外候着的记者可真不少,这段话刚说完,马上就被登了,一时间炒得火火热热。
回家的时候,给程一笙家里打扫的钟点工来了电话,说门外守着的都是记者。她挤都挤不进去。程一笙挂了电话就对殷权苦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是什么?当名人的烦恼还真多!”
殷权安慰她道:“放心,没人知道你狡兔三窟,他们想都想不到你跟我合法同居呢!”
她眼波流转,唇边浮起坏笑,勾着他的手说:“你可是名人老公了,回头你也得被他们围着采访!”
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他淡淡地瞥她一眼,“他们不敢!”
程一笙有点泄气,他没说错,谁敢接近殷权啊!
“既然不喜欢出名,当初为什么还要当主持人?”在她的日记中,她从来没有表现出要当主持人的意愿,甚至她的爱好中也没有这些。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所以他不太明白她到底因为什么突然想当主持人?那是他所不知道的,想知道的究竟后面又发生什么让她产生这样的念头。
她歪了歪头,有点迷惑,回想过去,说道:“我爸那个大学吧,挺有名,在N市是最好的大学了。哎,你不知道,我爸太狡猾了,上高中前他说如果我考好了,就让我不在他的学校里上学,我高兴啊,你也知道我爸管的严,我做梦都想摆脱他的控制。所以拼命学习,后来考的真好,他说女孩子离家他不放心,就在N市上学吧,我想着在N市也不是不行,反正不在他那学校就行。结果他又说N市他的学校最好,全国都数得上,上别的学校可惜了我这分数,然后我就上了那个学校最好的专业,播音主持,那学完不能白学啊,就进电视台实习,然后被留下,结果成了这样!”
原来她的人生一直都是由岳父大人操控的,包括他与她的婚姻,如果不是他先取得岳父大人的信任,她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嫁给他。如果他这样被管着,肯定受不了,不过女孩子,管严一些还是比较好。他决定以后如果有了女儿,就效仿岳父大人的办法,严管!
程一笙也在苦思冥想,她的人生怎么就没自己做过主呢?太悲哀了!她的孩子可不能这样,一点快乐都没有了!
晚上,殷建铭回到家笑着说:“爸,一笙拍戏很有天份,吴导给我打电话特意说这件事,说我给他找了个好演员!”
殷宗正哼道:“有什么高兴的?不过是个戏子!”
莫水云听着心中一动,她不动声色地低头吃饭。
“爸,您放心,我可是听说今天殷权在片场陪了一笙一天,看样子两人感情不错,您不想抱重孙了?”殷建铭自己可有些期待,与父亲不同,他并没有觉得一笙拍戏有什么不好,他已经在心里认可了这个儿媳,他觉得她端庄大方,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莫水云知道如果程一笙跟殷权有了孩子,就不太可能离婚了,到时候这家里还能有自己的地位吗?程一笙还不联合着殷权把她欺负死了?想到这里,她觉得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为了进殷宅付出太大代价,这些年伺候这个伺候那个,她刚开始享受,就又来个女人骑她头上,那哪里能行?她不动声色地听着,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果真殷建铭一说到孩子,殷宗正便来了兴趣,想了想说道:“这一笙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生孩子的时候!”到时候程一笙生了孩子,最起码两年不能工作,两年后,事过境迁,新人早就冒头站稳了,她一个过气的主持人谁还要?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之事!
“这个咱们不用操心,我想殷权比咱们急!”殷建铭乐呵呵地说:“以前总担心殷权不结婚,现在好了,结婚了,孩子还能远么?”
殷宗正已经没了让他们离婚的念头,问题就出在程一笙的工作上面,现在只要程一笙生了孩子,一切都不是问题。
晚上殷建铭去书房工作的时候,莫水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有关程一笙拍戏的事,她刚刚打开网站,根本不用搜索,程一笙的照片便大大地登在首页上。
莫水云看的投入,只见满篇都是程一笙的夸赞之语,就连一向对人要求严格的吴导都对程一笙赞美有加。莫水云可太知道这个吴导了,媛馨总是和她报怨,说吴导对她多么严格等等的话,并且吴导很少夸人,并且很少在记者面前夸哪个演员。
不用说,莫水云自然认为吴导这是看在殷家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她的脸越看越阴沉,越看越狰狞,联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有以前的恨,她不甘起来,凭什么所有好处都是程一笙的?她在殷家做牛做马才赢得现在的地位,程一笙什么都不做,只凭一件衬衣便收买了殷建铭,程一笙对老爷子态度又不好,老爷子还一副欣赏的样子,莫非真是人善被人欺?
有些事情是不能乱想的,越想越气。殷建铭进来的时候,看到莫水云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旁边只开了一盏小灯,房间里有些昏暗,笔记本电脑的光照在她脸上,青青的,看起来有些狰狞,像恐怖片里演得一样。她看得十分投入,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他走过去,低声问:“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莫水云吓一跳,都把电脑给掀翻了,眼看电脑要掉到地上,殷建铭立刻用手一接,将电脑接住。他扫一眼电脑,上面是有关程一笙的报道。
莫水云立刻温柔地笑,“这不看一笙的报道呢?我瞧着她比媛馨演得合适,看太入神了,你吓我一跳。”
她的表情转变太突然,显得有些僵硬。殷建铭非常明显看出她对程一笙是不满的,可是她又不愿意表现出不满的意思,他叹声气,说道:“水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太公平,可是殷权跟一笙已经结婚,咱们总应该尽力把日子过好。媛馨以后再弥补吧,我也让人查了,她的那些事都属实,没有冤枉她,我想为她说话都没办法。”
莫水云心里不服,他总是不敢招惹儿子,那她呢?可以随便欺负吗?她顶了一句,“那咱们女儿什么时候能回来?她25都没有男朋友,是不是不太像话?”
殷建铭叹气,“这件事我会努力的,你别太着急!”
这么多年,他总是用这句话来敷衍她,每次说努力,结果儿子一发话,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她还能信吗?可是再说无益,她明白,她翻了被子下床,硬生生地说:“你先睡吧,我去给你准备明天的衣服!”
殷建铭看着她出门的背影知道她很生气,但是他夹在中间也没有办法,他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自古婆媳之间都是有矛盾的,他看程一笙是个懂礼又好相处的,所以希望以前关系能够缓和。
莫水云去换衣间,她一眼扫到那件程一笙送的衬衣放在脏衣筐里,她的目光盯住那件衬衣再也离不开。这衣服才送来几天?就成为他利用率最高的衣服,比她曾经买过的任何一件穿得都要多。她一直觉得他性格单一,是个守旧的人,不喜欢穿这些花哨的,所以给他的衬衣都是白和灰,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挺讲究,也想要时尚。
几乎是抓起那件衬衣,愤恨地扯了起来,扯不动,她找来剪刀喘着气,几下就将衣服剪成碎布条,她把衣服压在桌上,重重地出气,心里觉得也舒服多了。抬起头,无意中看到镜中的人,她愣住了,那个满脸妒恨、面色狰狞的丑陋女人是自己吗?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刚才在建铭面前她就是这副模样吗?
她看着那件破掉的衬衣,恍然发现自己干了蠢事,她拿一件衬衣出什么气?有用吗?一点用处都没有。她将那件衬衣塞进自己包里,打算明天外出时扔掉,然后给他准备好衣服,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她一点都睡不着,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一旦丧失理智就会更被动,所以她要想个办法,扳回局面,她要冷静、冷静,她能斗得过殷权的妈,收服了殷宗正那个难对付的老头子,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她不信,一点都不信!
第二天殷建铭吃过早餐准备换衣服去上班,他看到衬衣又是白的,不由问:“一笙送我的那件呢?昨天我就没穿,应该洗好了吧,拿来!”
莫水云柔柔一笑,满脸歉意地说:“建铭,我没敢跟你说,那件衣服不小心被我洗坏了,我偷着扔了。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件更结实的行吗?”
殷建铭怔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老五说那衣服是名牌,名牌能洗一、两次就被洗坏?他多少想到是衣服当成了替罪羊,但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算了,一件衣服而已,没必要弄的大家都不开心,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殷建铭上了班,莫水云见公公回了房,她才拎上包匆匆地出门。她一直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能去找谁?无非是媛馨罢了!媛馨最近不敢出门,她约也不可能约出来。
她先将车开到媛馨家楼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转没有记者,这才下车进了媛馨的家。
媛馨气色明显不好,难得在家养着,人却消瘦了,不上妆的脸看起来毛孔很大,眼袋也下来了。莫水云微微皱眉,责怪她:“你怎么也不好好保养一下?到时候你再拍戏,也得光彩照人才行!”
媛馨苦笑,“行了,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瞧着记者都没了,这事儿我看也快过去了吧!”莫水云问道。
媛馨笑了笑,只不过笑她天真,她轻轻哼了一下,说道:“那帮人是有更大的新闻要去忙,都在程一笙的片场外守着呢!”
“你可千万不能就此倒下,昨天建铭还跟我说回头想办法弥补你呢,我告诉你上戏不是问题,只要你到时候演好了,迟早得有出头之日,有我在后面帮你,你还怕什么?”莫水云为她打气。
媛馨根本不信,她笑呵呵地转言问:“哎,你跟那个程一笙斗招怎么样了?我瞧着人家现在可是风声水起啊!小心点,不然迟早有一天你老公跟你公公都得让她收买了,到时候哪有你的地位?”
还真让媛馨给说着了,现在已经快被收买了。莫水云想到昨晚想出的办法,凑近她,刻意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说:“有个办法,既能解决你这里的麻烦,又能除掉程一笙,办不办?”
“能有什么办法?”媛馨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你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没?努把力,把殷权勾引来如何?”莫水云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觉得这个对于媛馨来讲不是问题。因为媛馨魅力她可是知道,追求媛馨的男人非常的多。
莫水云只知道追媛馨的男人多,但是不知道追她的都是什么人,当然媛馨也有吹的成分,说自己多么受欢迎。实际上她受中年妇男们的欢迎。追她的人大多是腆着大肚子的胖男人。别说像殷权这样的,就算是小有成就的男人都嫌她岁数大。
媛馨从来没敢想过,因为她知道殷权不喜欢女人,多少也知道自己的分量,所以她觉得莫水云有点异想天开,她笑着说:“得了,我可没这自信,再说我也配不上殷权!”
莫水云哼道:“我瞧着程一笙岁数不比你小,模样也没你好看,就是会打扮,皮肤好些。皮肤这个东西都是靠保养出来的,我还有美容院的卡,回头给了你。既然殷权喜欢女人,你就有机会。要我说啊,殷权这些年不找,肯定不是喜欢美女。程一笙不定怎么对了他的胃口!你好好研究研究,我觉得有戏。”
媛馨摆摆手,“不行不行!”她真不敢惹殷权,更何况自己名声都臭成这样了,殷权能要她就怪了。
莫水云有些急了,嫌她不争气,快声说:“有我帮忙,你还怕得不到他?”
不是媛馨看不起她,她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她能帮什么忙?恐怕摸都摸不到殷权。媛馨觉得不可能,但是又不想得罪她,只好敷衍道:“行,那我试试!”
莫水云这才轻轻地笑了!
这天程一笙拍戏,殷权照例跟着,程一笙本来想跟他说让他去工作不用陪他,但是又一想殷权可能不放心她,所以便没管他。反正他也不是因为她而耽误工作的人。
可是殷权没呆多长时间便被公司的事给叫走了,程一笙对她说如果公司忙中午就不用过来了,她可以吃剧组的盒饭,不会出剧组。殷权摸摸她的头说会尽量赶来。
自从程一笙这种扮相后,殷权就很喜欢摸她的脑袋,好像已经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殷权走了,对程一笙也没有影响,其实他在这里,程一笙仍旧能放得开。她本就不是一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殷权在不在,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快中午的时候,顾念文终于找到关系挤进来了,她此刻才发现自己觉得自己挺厉害,其实完全还是靠老爸的关系。这个发现令她显得有些沮丧,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
顾念文拎着从外面买来的丰盛午餐,走进片场拍戏,看到里面长发女人的背影时,惊讶极了,这不是殷权身边的那个女人嘛,天啊,殷权居然泡程一笙同剧组的女演员?这下好了,她一定得跟程一笙说。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结果等程一笙转过头之后,顾念文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居然是程一笙,她看到程一笙跟殷权吃饭,然后给程一笙打电话说殷权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有比这更乌龙的吗?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这一刻顾念文十分想落荒而逃,可是她又忍住了,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她能话都没说就放弃吗?再说她的东西不是白买了?钱不是白花了?难道一辈子不和她见面?她就不打算跟程一笙当好朋友了?迟早要面对的,丢人也要面对。
等程一笙拍完戏,向她走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讪讪,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让自己恢复正常,乐呵呵地站在程一笙面前,亲热地说:“一笙姐,我来探班,带了不少好吃的呀!”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理自己吧!
程一笙瞧顾念文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觉得此人的演技也到达一定火候,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程一笙反应也极快,笑着转头招呼:“顾小姐请客,今天中午加餐了,大家快来吃!”
不到两天的接触,大家已经发现程一笙这个人很随和,并且说话十分风趣,尽管有殷权在,但还是不能妨碍她跟大家迅速融入进去。
程一笙的一声招呼,大家全都涌过来了,还有人叫:“哇,这么丰盛啊,然后都开始犯抢!”
还是有人客气地说:“一笙,你先吃,人家给你带的!”
“我减肥,大家不要客气,千万别浪费了!”程一笙笑意吟吟地说。
这下大家无所顾忌,管道具的、化妆师,全都挤了进去。
顾念文有点傻,为了讨好程一笙,她虽然打的包,里面东西却是真材实料,燕窝、鲍鱼全部点的贵菜,现在却被一群不相干的人给吃了。程一笙一口没吃!
程一笙是什么人?昨天顾念文出现在片场附近她就知道顾念文打的什么主意,今天看到顾念文她便迅速作出了反应,顾念文的好,全都用到剧组人们身上了。
有的人抹抹嘴,满足地说:“谢谢顾小姐啊!”
顾念文别扭地说:“不用谢!”
她到底还是年轻,其实她只要说一句,“大家都是托了一笙姐的福,不就达到目的了?”可她偏偏没想到这样说。
恰巧殷权打电话来问程一笙吃饭的情况,他说中午过不来,问她中午吃得怎么样?顾念文一直竖着耳朵听。程一笙一副装成专心打电话的样子,她等殷权的电话挂了,又补了一句话:“你马上就到吗?那我等你,我们见了面再说!”
顾念文一听殷权要来,马上开始收拾东西,等程一笙挂了电话,她立刻说道:“一笙姐,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下回再来看您!”
程一笙微微笑道:“下次不要这么破费了!”她挺奇怪顾念文喜欢殷权,总跑来见自己不会有不自在吗?真是不能理解!
“没事、没事!”顾念文说着,拽包走了。她真是挺怕殷权的,以前不怕,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特别的怕。
顾念文出了片场,这才想起她就是来送了趟饭,钱花得不少,程一笙一口都没吃,她连个近乎都没拉就跑出来了,费钱费力不讨好!她郁闷地往回走,接近程一笙还真难。
她哪里知道程一笙向来不随便吃别人送的东西,尤其是顾念文这个情敌拿来的,程一笙敢吃就怪了。送几次程一笙也不会吃。
程一笙坐到屋里吃盒饭,男主角向东凑过来说:“你这人挺奇怪,刚才送来的好东西不吃,自己跑来吃盒饭?”
程一笙笑道:“我这个人随便吃点就好!”
向东低声问她:“哎,那个老男人走了?那男人太老,不适合你。我知道他可能挺有钱,可是你还小,别因为钱找个老男人,还是趁早换了吧!”
这个男演员不是本市人,是接了这个片子专门赶来拍戏的,所以对殷权程一笙都不了解,他因为要和程一笙配戏,见过程一笙的照片还有主持节目。可是现在女明星的年龄都是隐瞒的,他也不知道程一笙确切年龄是多少。先前以为她和自己差不多,后来她做好造型,他以为她比自己还小。他说什么也没把程一笙往快三十那上面去想。
他的话令程一笙忍俊不禁,不由反问了一句,“你说他老?”
向东挑眉,不以为意地说:“难道不是吗?我看他三十五左右了吧,比你都大十几岁了!”
程一笙憋着笑,点点头说:“我认真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殷权的印象,是个不好相处的,是个老成的,的确跟花美男挂不上钩。其实看到殷权爽朗一面的时候,她觉得殷权挺年轻的。只是他平时在外不苟言笑,所以才让人觉得岁数大。
向东笑嘻嘻地多问一句,“你看我怎么样?符合你的标准吗?我拍戏不少,钱也有,虽然可能不如他的多,但是养你没问题!”
程一笙拿他只当孩子看,这个时候她也觉得他是孩子心性,她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岁数大一点的,有安全感!”
“切!你这么年轻就如此落伍,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姐弟恋吗?”向东问。
“我这个岁数,比较现实,太虚幻的接受不了!”程一笙说道!
他不屑地说:“你才多大?能有我大?还故作老成!”
“我今年27了,难道你比我还大?”她瞪大眼睛问。
他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27?怎么可能?”
程一笙认真地点点头,“我主持节目都多少年了,27怎么不可能?你如果不信,回头给你看身份证!”
向东张着嘴,一直反应不过来。这时外面叫开拍了,程一笙笑着走出门。
后来向东明显不在状态,他一想到跟个这么大的女人在一起演感情戏就觉得别扭,怎么也进不了状态。结果他被吴导吼了很多次!
殷权下午下班前赶过来的,结果他就看到那个男演员一直被吼,觉得奇怪,上午他走时这男的不还是情意绵绵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表达感情这么生硬?他都看不过去,何况导演。
最后吴导受不了,结束拍摄,叫向东来说戏。程一笙乐呵呵地跟着殷权回家。
殷权看她笑得这么灿烂,分明就是算计人后的坏样儿,他有种预感,那男的很可能被她算计了。那男的做了什么被她算计呢?他偏头看她一会儿,忍不住问她:“你跟那个男演员说什么了?”
程一笙笑嘻嘻地说:“哎,他劝我跟你这个老男人分手,说你比我大十几岁,你看我像那么年轻的吗?”
殷权听了脸一冷,就知道那男的不安好心,他沉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跟我自荐,我说我喜欢年龄大些的,我说自己年龄大了,想找个有安全感的!”程一笙摇头晃脑地说。
“然后你就告诉他你的真实年龄了?”殷权猜到,不太相信地反问,他可以想到那个男的为什么这种反应了。
“对啊,后来他就一直被导演骂了!”程一笙笑得肩都抖了起来。
“怪不得不能入戏,你是不是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你还不如不告诉他!”殷权还想着赶紧拍完她不用那么累。
程一笙哼道:“说我老公坏话,怎么能不收拾一下?再说我这是让他成长,克服一切心理障碍才能演好戏。我都不嫌他嫩,他居然还嫌我老!”
殷权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但是他心里的妒忌已经完全没有了,她把那个男的当小孩儿看,他十分放心,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个什么?反正一笙不会喜欢个毛头小伙子的!
两口子笑得挺开心,向东就郁闷了,跟吴导对了半天的戏,他真是对程一笙挺有好感的,没想到给他这么一个意外。
第二天殷权把她放天片场就走了,非常的放心。
程一笙笑意吟吟地问向东:“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真是不该告诉我你多大了!”向东郁闷地说。
“这有什么问题?你又不是新演员,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乎这些呢!”程一笙说道。
向东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被说得不吭声了。
拍了几天戏,程一笙回到电视台录节目,谭记者敲了她办公室的门,进来后那态度比上次更为恭敬。
程一笙现在可是跟以前不同了,身价暴涨,眼看现在都是好的趋势,以后星途坦荡啊!
拍了戏的程一笙仍是和以前一样,还热情地给谭记者倒杯水,笑问:“是不是这两天没去送早点,记者兄弟们都念叨我呢?”
谭记者一听便觉亲切,他自己心里的陌生感就没了,喝了两口水说:“程主播以后可别跟我客气,这次是我有事儿求您!”
“谭记者帮过我的忙,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儿您说!”程一笙刚才心里便快速盘算过他为何而来,已经有个大概想法。
“程主播,我就是想着我们都是一个台的同事,现在您这部戏可是大新闻……”
程一笙明白他的来意跟自己猜得不错,又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接过他的话问:“是想要些独家新闻吧!”
“程主播,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谭记者高兴地说。
程一笙浅笑道:“自已人当然照顾,你等等,我问导演哪个能说啊!”她当着谭记者的面给吴导打电话,并没有避讳之意。
等打完电话之后,程一笙整理一下思路,将可以说的都说给谭记者听,还说可以让他照一张她在办公室里的近照。
谭记者听了简直大喜过望,连连说道:“程主播,台里就你人缘好,怪不得呢,对人就是厚道,没得说!”谭记者翘起大拇指夸道。
“咱们都是一个台的,理应照顾,再说也是谭记您先照顾的我程一笙,我记在心里呢!”程一笙这倒不是客套,她一向都是领别人情的人,人家帮她一点,有求到她的时候,她会尽力帮忙。
第二天殷权看到那篇充满赞美之词的报道,抬抬眉对她说:“就算是一个台的,也不用这么夸你吧,太假了!”
不用看,她就知道出自谭记的手笔,她哼道:“本人就是那么完美!”
殷权摇摇头,唇角向上划起一个弧度。
莫水云想给殷权与媛馨制造机会,目前是不可能的,殷权根本就不和她说话,又怎么可能跟媛馨有交集?所以她想到的还是从程一笙入手,她看出程一笙对殷权的影响。
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某天早晨她和殷建铭商量,“建铭,你看上次我办的事儿挺不好,我想让殷权跟一笙回趟家,我给他们做点好吃的,表达一下心意!”
看到她有主动合好之意,殷建铭十分开心,他担心地问:“殷权估计不会来的!”
“我给一笙打电话不就行了?只要她来,殷权肯定跟着来!”莫水云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起手给殷建铭系领带,不好意思地说:“建铭,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也去找过媛馨,把这件事情讲明。我觉得还是得向着自己家人,上次那样对一笙真是不好,人家本来是好意看爸的。”
殷建铭欣慰地笑了,轻揽过她的腰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良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夫老妻的,怎么还这样说?”
“我说的又没错!”殷建铭拉上她的手,“走,咱们吃饭去!”
“嗯,正好我下去先给程一笙打个电话!”莫水云抓了手机,跟着殷建铭一起下楼。
下了楼,殷宗正已经坐在桌前开始用早餐,殷建铭也坐到餐桌前,莫水云却拿着手机坐到了沙发上。
殷宗正不解地问儿子,“水云不吃饭,一大早要给谁打电话?”
“说是上次闹得挺不愉快,想让一笙跟殷权回来缓和一下气氛!”殷建铭低声说。
殷宗正露出一个“哦”的表情,探过头小声问儿子,“她不跟你闹了?”
殷建铭摇头,“看趟媛馨回来不闹了,可能媛馨劝她了!”
这个时候莫水云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都不说话,伸长耳朵听她打电话的情况。
“一笙啊,我是你……阿姨,在忙什么呢?”莫水云想自称“妈妈”的,可是话即将说出口,实在底气不足,所以便如此自称。
“哦,在吃饭呢!是这样,我想请你们回家吃饭,你爸跟爷爷都挺想你们的!”莫水云温声细语,十足慈母的样子。
殷建铭与殷宗正不约而同地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