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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狠狠地撞上她的肩胛骨,力量之大、速度之快,以致在撞击的同时,玻璃碎裂,碎片四散,划过了她薄细的颈椎与耳朵!
“唔……”肩胛骨进出的剧痛让程彩真忍不住呼出声,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彩真……”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徐豪,只感觉她身体猛一震,随即听见她痛苦的叫声,急忙抬起头。
她的头发、衣服湿了一半,耳朵的伤口和着水珠淌下一道血痕,他胸口一紧,站起来扶住她,才发现满地是玻璃碎片。
她的右半臂受到重击,无力地垂下,痛苦难耐地倒向他。
“对、对不起……丢错人了……”那个闯祸的女人受到的惊吓不亚于徐豪。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咒骂了一声,从皮夹掏出千元钞票往桌面一扔,立刻抱起程彩真。“我送你去医院。”
她紧闭着眼,因为被横抱起,身体晃动,那剧痛又撕裂着她的神经,下唇被她咬得泛白,冷汗直流。
“忍着点,我们马上到……”上车后,他紧握着她没受伤的左手,安慰她。
一时间,心绪焦乱,虽知道她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痛仿佛等量地传达到了他的神经,他也痛苦得咬紧牙关。
他从未如此惊慌失措。
“你这个傻瓜,怎么……怎么这么笨……”怎么用你那瘦弱的身体来挡?!
有太多太多的感觉同时涌上,当他的脸紧贴在她柔软的胸前,一瞬间出现的情感;当他发现她用身体保护他所受到的撼动;当他察觉她受伤流血,那揪心的疼痛……
他猛槌一下方向盘,这个天底下最笨的女人,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医院里,闻风而来的凌雯瑛夫妇正站在病房里望着坐在病**沿边的徐豪,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他们也就不再担心程彩真的伤势,相信此时此刻她的身边有徐豪陪伴比谁在她身边更合适。
两人很有默契的推开病房的门,后轻轻地走了出去,只留下那**上和**沿边的一对人儿。
“我就说嘛,这两人肯定有猫腻,所以说,五年前的他们肯定发生过什么,难怪我感觉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提起对方的名字,他们都会显得怪怪的。”凌雯瑛幻化成瑛尔摩斯。很有理论的推理道。
“那你还让他们分开了五年?”东方墨拆她的台。
“我那时还不是因为被你给气的。伤心欲绝。才会照顾不了他们的感受嘛!”凌雯瑛似有似无的撩拨东方墨身上的衣服。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行不行,我不该惹你生气。还让你带着我的宝贝儿子逃走,这一走就是五年……瑛儿,要不这样,我今天晚上好好补偿你?”东方墨眨巴着眼睛,坏笑道。
“死相,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凌雯瑛捶了一下东方墨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好了,不跟你闹了。我们该离开这里,把这个难道的时间留给他们。”
接着,凌雯瑛便拉着东方墨的手离开了医院。
**上的人儿睡得正沉,此刻她的憔悴容颜正被一双饱含深情与怜惜的眸子注视着。
徐豪坐在**边,宽大的手掌执起垂在一侧的小手以唇轻啄着。或轻柔的用她的手背摩挲着自己的脸庞。
那股天的冷淡气质此刻变得如此的落落寡欢,甚至有些落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充满了哀伤,充满了爱怜,充满了疼惜。
已经一天**了,他就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身上的那件衬衣还是昨天前的那件,脱去了满是血迹的西服,只着现在的白色衬衣,衬衣上也沾着些血迹,是她的血。
“彩真,快醒过来。”他吻着她的手背,声音有些沙哑。
告别了昨日的危机,已经从满是仪器的重症监护病房转移到一般的病房中。因为医生说,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她没事了。只要慢慢的等她醒来就好,休息够了,她就会醒来。
可是,连在重症监护病房的日子已经过了**了,为什么还不醒来。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为何还不醒来。彩真,醒醒!
昨天前,他抱着她冲进医院的时候她已陷入昏迷,昏迷中的她听不到他的呼唤,那一刻他害怕了,顿时觉得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不敢想象,如果她就这样沉睡,就这样离开了他的生命,那该是怎样的世界!
他坐在椅子上,脑中还留有昨晚的画面——医生从她雪白的颈部,背后仔细地取出玻璃碎片,那红肿充血的背骨,和那怵目惊心的一道道血痕。
不过幸好,上天没有这样的残忍,没有剥夺他的一切,将他的彩真留给了他。
徐豪这么想着,静静拉起被子的一角,打算把她的柔荑放入。
这时候,纤细的指头缓缓地有了动静,先是悄悄收紧,后又缓缓松开,相当细微的举动却代表着**上的人儿不再只是沉睡。
“彩真?!”徐豪又惊又喜地再度抓紧她的手,一面急切地唤着她,一面屏息以待,生怕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稍后,程彩真那张素净的脸蛋终于如他所愿有了表情,在眉心轻轻起了皱折之后,终日紧闭的双眼随即缓缓睁开,现下望着徐豪的是动人的澄澈美眸。
“你醒来了!太好了!”他上前抱住她,收紧双臂,忘了她身上还有大小不一的伤口。
“好痛!”皱着眉头,她在他怀中挣扎着。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痛?对不起!我太高兴了就……”徐豪紧张地审视她的身体,生怕自己刚刚的举动又扯裂开了她的伤口。
平静过后,程彩真皱着眉头,想起昨天的事情,看着眼前的男人,担心道,“你没有受伤?”
“我没有,你放心。我现在在想,为什么我离开的这五年,你的脸会经常在我的脑海重现,明明……我爱的人并不是你,可是我却……经常想到你悲伤的眼眸和黯淡的神情。所以我让小瑛帮我,因为我想见你一面。”徐豪的眉头紧锁着,似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但是他也是一直寻找不到答案。“所以我昨天才那么突兀的来找你,知道看到你跟那个男人的对话和玻璃事件,我才明白了,原来,你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觉的浸入我的心房,一点一滴。”
“真的吗?这些年,你有想过我?”程彩真小心翼翼的问道。
“恩。”但见徐豪重重的点头,她只觉得这些年的等待和付出是值得的。
徐豪紧张的思绪,被她倏拥进他怀抱的动作打散了。望著紧抱他的腰、一面哭一面笑的秀丽女子,他怔愣地看傻了眼。“彩真……”
“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也爱著你。”程彩真又哭又笑,禁不住心头的欢喜。等了这麽久,她终於等到最想听的话了。
“真的吗?”徐豪喜出望外,她的回答就像意外的乐透大奖,落在不敢奢望财富的穷民头上,让他乐得不能自己。
“我更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嫁给我!彩真,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永远也不要再分开。”
“好。”这正是她日日夜夜期盼的愿望,他果真为她实现了。
徐豪感动地捧起程彩真,送上满含感激与深情的一吻。
徐豪满足地享受她柔软双唇贴著自己的美好感觉,心里第一次感谢上苍。是她将彩真带到他身边,让他拥有这麽多的幸福,或许这是老天冥冥中不经意的安排,将她交给了一个会疼她、爱她的男人。
徐豪深情地亲吻彩真的发丝。
你虽是我第二个喜欢的女人,但也是我永远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