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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少了我心慌,这个价刚好。”君楚楚衣袖微微摆动,一面水镜出现在她身前,把她俏丽的身影照影了出来。
裴其墨抬着木盆的手动了动,差点让盆跌落地面,压住心中诧异,裴其墨说:“你练气三层了?”
左右看了看,淡黄色的宫装刚好合身,把已经发育的身体恰到好处的包裹起来,曲线在动作时若隐若现,不施粉黛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笑意,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感,一双剪水似的眼波,闪亮剔透地让人打心眼里舒畅。
自觉地今日还算可以,君楚楚挥手间收了水镜,看向已经面色平静下来的裴其墨,说:“是啊,我炼气三层了,很惊讶吗?”
“仔细一想倒也合理,你毕竟是九阴玄体,修炼速度比常人高也是正常。”裴其墨眼帘低敛,让人看不清那对细长眼儿里的想法。
君楚楚不知哪里拿出一把团扇来,摇了摇,眨了眨眼,浓密细长的睫毛拂动间带动了一丝惑人的风,“一点也不正常,太慢了!“
“简直慢的不可思议。”君楚楚补充。
裴其墨诧异地看向君楚楚,心中震惊着这女人果然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年半进入炼气三层在他那一届不是没有,可那人却是占着修炼早,采补了不少侍女和修炼不佳的师妹,虽然功力提升快,但由于没有时间打熬提纯,导致永远都无法进入筑基期。
他知道君楚楚与那人大大不同,她全拼自己修炼,本就不符合吞阳噬阴**的阴阳之道,能有如此速度已经可以称快了,此时她却叫嚣着不够快!
君楚楚慢慢摇着团扇,走到门边悠然地说:“听闻那苏素素已经到了练气二层的巅峰,正在冲击炼气三层的瓶颈,若是无意外的话,过两日她便能进入练气三层。”
有意无意地回头看向裴其墨,君楚楚语气有些暧昧:“师兄你不是已经恢复练气三层了么,我管你最近阳气过旺,压制阴气,再不采阴补阳就要阳火灼烧内府了吧,不考虑同她互利互惠么?”
裴其墨却冷笑一声,从君楚楚身边走开,他并未开口也未回头,用很直接的行动告诉了君楚楚自己的答案。
耸了耸肩,君楚楚叹息了一声,“你要是愿意去多好,你不愿意去我更怕了,你到底来我这儿干嘛来的?”
不管君楚楚心里有多怕,该上的早课还得上。此时的早课早已开始分化学生,每次的早课都是同时进行,由三个不同的长老授课,君楚楚几乎不去冷长老那里,反而常去另外两个长老处听讲。
冷长老倒也不太介意,私底下君楚楚常去她那里小坐,不是奉上不知哪里招来的香茗,很是让她欢喜,她本就喜爱君楚楚,不论君楚楚做什么都是让她舒心,更何况君楚楚懂的做人,时不时送上小东西让她开心。
冷长老所讲的,自然是那男女之道,阴阳十八式,偶尔会说一些阴阳二八式,教那些小子们在床底之间如何把功力从对方手里抢过来。
君楚楚苦于只能意淫,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去那里听这些废话,于是干脆去另外两个长老处学一些合欢宗特有的小法术,大部分时间,那两个长老都会教她们一些书法绘画,偶尔还会抚琴奏乐,比起靡靡之音的冷长老那里,反倒显得风雅至极。
君楚楚可谓是学这些与功法无关东西中最认真的一个,她至少知道你靠长得好看是绝对无法吸引别人,尤其是那些整天除魔卫道的正派人士,不想变成一包草的花瓶的君楚楚,倒也玩的自得其乐,每日浸淫与茶道诗乐之中,和整日擦脂抹粉装模作样的冷长老常客们相比,渐渐的分别开来。
花想容虽不愿意,但每当遇到抚琴的卿长老授课时,总被君楚楚叫来陪着学琴,可惜这大胸妹子对古筝古琴毫无天分,反倒对那琵琶颇有兴趣,不需多久便弹得有模有样,让卿长老倒也赞叹不已。
“师姐啊,你说早课都是七天一次了,为何非要同时上啊,就不能分开来,让我们可以都选择呢?”花想容自从听了君楚楚所谓的才女更能吸引表哥的鬼话后,开始痛苦地练字之旅,此时正坐在君楚楚书房里咬着笔杆子发呆。
君楚楚正拿着一卷书研读,她废功重修后灵识增长缓慢,但练气七层的灵识也能让她记忆力大增,脑海清明,学起东西来比一般人快很多,这些古诗古文只需一边便可记住,多研读个两边便不会忘记,让对背书充满恐惧的君楚楚心情很好。
听到花想容的话后,君楚楚抬起一杯裴其墨泡好的茶,微微抿了一口,含在口中让茶香溢满每一个位置后,方才咽下,道:“你以后会懂得,说难听点,这和窑子差不多,想做花魁还是普通的窑姐,就看自己怎么选了。”
花想容口中的毛笔掉落,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师姐,你为何把我们比作那窑姐,合欢宗功法虽然为世人不能接受,可还是阴阳大道之一啊。”
君楚楚歪着脑袋,不知是在默背书中内容,还是在想事情,开口道:“你理解错了,我只是想用一种你能听懂的话来形容,那换个词,你想做雅致的白兰,还是想做小家碧玉的丁香,还是想做艳压群芳的牡丹,还是清丽可人的莲花,都无所谓,可怕的是你要做那街边姐儿别在头上的大红花。”
花想容都不用思考,脱口而出:“肯定是那牡丹!”
君楚楚回头,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扫过她胸前的伟岸,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那就加油吧,牡丹花。”
“师姐,你刚刚在嘲笑我吗?”
“没有。”
“真的?”“真的。”
“那师姐你想做什么花?”
“我才不想做什么花。”君楚楚放下书,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边默不作声的裴其墨,道:“我可不是花啊。”
裴其墨细长的眼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用茶水冲洗茶具,他的手很稳,丝毫没有抖动,看起来根本没有在听君楚楚和花想容的对话,但当花想容走了之后,他才开口:“你若完全不去冷长老那里,一定会后悔的。”
君楚楚百无聊赖地晃荡着手中的茶杯,眼皮都懒得抬地说:“你后悔了吧,我可是问过冷姐姐,你可一次都没去听她的早课,她可对你印象深得很呢。”
裴其墨却沉默了一阵才说:“我和你不一样,我根本不需要…..”
君楚楚突然笑了,凑近裴其墨说:“根本不需要去听是么?因为当年有人一节不落的听了之后再教会你,用她所有的功力?”
裴其墨手抖了抖,滚烫的茶水洒在他的手指上,一瞬间就红肿起来,他却似没事发生一般,继续冲洗茶具,“这都是过去的事,我并未逼她。”
君楚楚却拿出一盒药膏来,伸手拉过裴其墨的手,把半凝固的药膏涂抹在裴其墨被烫伤的手指上,说:“的确是过去的事了,我有你在,又何必去那里坐在那么多人中听那个呢?”
裴其墨抽回自己的手,发现烫伤已经好了大半,微微皱了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就算了。”君楚楚却没有半点失落,见对方拒绝后,便抬起书卷继续翻看了下去,她神情专注,那对深棕色的眸子透着睿智的亮丽,让裴其墨皱起的眉头久久没能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