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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致决定去蜂巢看看,只是他们之前没有准备装备,就这么走进蜂巢,只怕还没靠近就被蛰得满头包了。
司臣却不紧不慢的,先去树林里捡了些干树枝在河边生了火,招呼楚广玉道:“先过来把衣服烤干,小心着凉。”
他不急,楚广玉到底也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在某些事上就是个大男孩,心里好奇得要命,忍不住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司臣把他之前丢在一边的背包捡回来,拿出毛巾给他擦头发,见他着急,微笑着说:“急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楚广玉觉得有点牙痒,这家伙真是反了!还敢调侃他!
这个天气衣服倒是很快就烤干了,楚广玉要把烤干的衣服拿回来穿上,却被司臣先先拿走了,楚广玉疑惑地看着他,说:“那是我的,你拿错了。”
“没有。”司臣一手拿着衣服,双眼定定地看着他,而后沉声说道,“我帮你穿。”
虽然这是野外,他们接下来还有事做,要去蜂巢看看,司臣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那双眼睛,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一种,会被人分吃下肚的危险。
“不用了,我自己会穿。”楚广玉要强,即使感觉到危险也不愿意服输,说话时下意识地冲他扬了扬下巴,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傲气。
司臣呼吸重了一下,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种让他感觉心中阵阵悸动,让他想要虔诚膜拜,又想狠狠征服的表情,深埋在他心中多年,却经年而未曾退色,成为他生命中最鲜亮的一笔,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像爱这个人一样,再爱上任何人了。
司臣没有把衣服给他,而是缓缓走到他身边,把衣服抖开,慢慢地给他穿好,全程的动作都规规矩矩的,但是被穿衣服的人却莫名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把衣服穿好,司臣立刻就退开了,然而两人间的这种暧昧的气氛却似乎挥之不去。楚广玉轻咳了一声,说道:“把你自己的衣服穿好。”
司臣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身材非常的完美,肌肉流畅不纠结,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却充满了力量,在阳光下非常的好看。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听话地拿过烤干的衣服穿上。
因为司臣明明有办法却故意不说,楚广玉心里也杠上了,就算好奇的要命也不再开口追问。
不过两人都出来快有两天时间了,再不回去秦叔肯定要着急,司臣这个关子也没能卖太久,他在草丛里翻了一会儿,从地里挖出许多比较肥嫩的草根出来。
楚广玉闲着没事,好奇地偷偷往那边瞧。这时小黑蛇从背包里爬出来,趴在他肩膀上咝咝地对他说道:“他找的那种草的味道蜜蜂们非常的讨厌,讨厌到恨不能远远避开,没想到竟然也有人类知道这种办法。”
楚广玉挑眉,“他以前在部队里待过,估计还是那种比较特殊的部队,当然会知道一些许多别人不知道的生存技能了。”
虽然这么说,小黑蛇还是觉得这个人很厉害,它虽然会很多法术,但是曾经离山的时候,就被许多老前辈谆谆教导过,不要小看人类,他们虽然不懂法术,但是非常的聪明,也很狡猾,即使他们一生只有短短的数十年,却知道许多他们这些妖修经过千百年的累积才知道的东西。
司臣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把草根。小黑蛇也钻回了楚广玉的背包里盘着不动,要是让司臣知道一条蛇竟然缠着他老婆,肯定两个指头就把它捏死了,小黑蛇可是很懂避凶趋吉的。
“这个东西能让蜜蜂不蛰你吗?”楚广玉看了一眼,感觉味道特别刺鼻,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司臣点点头,而后在河边找了一块扁平的大石板,把草根放在上面砸出绿色的汁液,直到草根全都砸成浆才停下来。
楚广玉在旁边看着,心说不是要把这个往身上抹吧,看着好恶心。然而司臣接下来做的让他更是犹豫要不要跟着司臣一块儿去了。
司臣砸好了绿色的汁液与根浆的混合物,又在河边挖了一大团泥巴回来,再把那些汁液倒了进去,混合一起。
“过来。”司臣弄好了混合物,对楚广玉轻轻招手,手上全是泥巴。
楚少爷看着那东西觉得恶心得不行,打死也不愿意过去,他从小锦衣玉食,服侍他的都有好几个女佣,衣服一天换好几套,可从来没玩过泥巴。
司臣似乎也想到了那个画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老婆小时候,肯定也跟玉做的那么干净漂亮。
楚少爷心里正不满,见他还笑,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在嘲笑自己,气得冷哼了一声。
司臣也感觉到自己要把人惹恼了,这才收了微笑,说道:“那些蜜蜂的嗅觉非常的敏锐,咱们想要深入蜂巢取蜂蜜,不把全身上下都涂上这种泥巴,一定会被蛰,那么多蜜蜂一下子涌上来,咱们肯定躲不了。”
楚广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是一想到要把全身都摸上脏兮兮黏乎乎的泥巴,他心里就非常的抵触,那种感觉就像全身都爬满了虫子似的,想一想就浑身发毛。
司臣见他实在抵触,也不想勉强他了,“那我一个人去吧,你先往回走,去咱们昨天晚上休息的地方等我。”这片森林虽然很广,但应该没有大型野兽活动,而且之前那只小鸟……他不知道那只小鸟与他老婆之间有什么牵连,但有那只小鸟在,他老婆不会迷路,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楚广玉又不乐意了,他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死死盯着那团泥巴,咬着牙说:“我去!”他的性格让他不愿意总是缩在另一个男人身后,而且刚才他们只是挖了一棵树就被那么多蜜蜂追到跳水,那么那些蜜蜂的老窝里肯定会有更多蜜蜂,司臣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楚广玉不是很放心。
他这么说,司臣反而不放心了,他敢去蜂巢是因为他有经验,但是楚大少爷肯定没有,要是真的被蛰了,疼的是老婆,心疼的是他,怎么看都划不来。
“行了,别磨叽了,不就是蜂巢吗?我还不信我今天取不到蜂蜜!”楚广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主动大步走过去,挖了一团泥巴闭着眼睛就往脸上抹,男子汉大丈夫,谁怕谁!
“我帮你。”司臣见他抹得没个章法,只好上前抓住他的手,然后捏了泥巴一点点往他脸上抹。
真等泥巴抹到脸上,楚广玉觉得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就是黏乎乎的触感很糟糕,味道太冲了,别的倒也没有多少特殊的感受。
司臣给他全身都抹了一层泥,泥巴很快就黏在了衣服上,稍稍风干后竟然变得像盔甲一样硬硬的,蜜蜂再厉害也扎不进去,楚广玉挑了挑眉,这个方法看来还真不错。
司臣很快也给自己抹了一层泥,连头顶都没有放过,两个大泥人站在河边,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走吧。”司臣给他截上厚厚的登山手套,拉着他的手又回到了开满了茶花的山沟里。
司臣猜测那些蜜蜂应该就在山沟深处做窝,两人于是牵着手慢慢地走了进去。
走到山沟的深处,那里果然有一个很深的山洞,不断有蜜蜂从洞里飞进飞出,即使站得很远,都能听到山洞里的嗡嗡声。
“到了,我在洞口点个火堆,用烟把蜜蜂薰出来,你别说话,小心点。”司臣压低声音吩咐了一句,见楚广玉点头,就在旁边捡了不少树枝堆在洞口,然后倒了一点油在上面,这才点了火。
火呼的一声就烧了起来,但是因为树枝都含着大量水份,火烧起来的同时,也冒出了阵阵浓烟,往洞口里飘去。
很快的,就见大团大团的蜜蜂从洞口里嗡嗡地飞出来,黑云似的。说真的,突然间看见这么多的蜜蜂,普通人绝对会变脸色,楚广玉心里就绷得紧紧的,呼吸都忍不住重了一些,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司臣捏了捏他的手指,似乎是让他放松一点。
楚广玉这才反应过来,要是他的呼吸太粗的话,这么近肯定会被蜜蜂感觉到,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但是握着司臣的手却下意识地紧了紧。
与他的紧张完全不同,司臣拉着楚广玉蹲在一旁,等着那些蜜蜂散开后,才拉着楚广玉起身,把洞口的柴火堆往外移了一点,保证浓烟不散,但又不至于再往洞口里飘,免得洞里浓烟太多,他们也进不去。
他做这一切都十分的从容,看起来似乎就常做这种事。
楚广玉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觉得佩服,也觉得很有趣,这是他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两人很快就走进了山洞里,洞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混合着呛人的浓烟,味道怪怪的。
他们很快就看见山洞深处有一片巨大的蜂窝,褐黄色的,密密麻麻地垂吊在洞顶上,看得两人都惊了一下,尤其是对蜜蜂比较了解的司臣,野生的蜂窝要做到这个规模那可不是一年两年能达成的。
“咱们取几片就走,不然等那些蜜蜂回来,咱们就走不了了。”司臣把事先准备的袋子打开递到楚广玉手上,又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有力的双腿在洞壁上蹬了两下,一下子就蹲到了高处的一个凹窝里。
“嗯,你小心点。”楚广玉拿着袋子在下面等着。两人都不是见了财就贪心得忘了本的人,很快就取下了几大片蜂窝装在袋子里封死,提着出了山洞。
“走,先去取你的茶花,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司臣伸手拿过他手上的袋子,另一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大步往外走。走到洞口的时候,还没忘记铲土把他刚才点着的树枝给埋掉。
所幸的是那些蜜蜂似乎是被浓烟吓到了,这会儿竟然飞到了其他地方,没有追上来。
两人回到河边取回了背包和花,不敢再逗留,一路顺着河流快速离开了这片山头。
楚广玉频频回头往天上看,确定没有蜜蜂追来才松了一口气,心里莫名有些兴奋,楚少爷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么刺激有趣的事情,虽然他们只是去偷了几片蜂窝而已。
司臣看着他兴奋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相比起上山,两人下山的速度要快得多,竟然赶在天将将黑下来的时候回到了公路上。
司臣把东西全都放到悍马上,楚广玉把罩在花上的罩子打开检查了一下,虽然他们一路下山挺匆忙的,不过茶花被他保护得不错,除了一些小的磕碰外,基本没什么大的问题,拿回去养两天,送人应该也拿得出手了。
“先把衣服换一下,一会儿去附近的城市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司臣帮他把花固定在后座上,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他,示意他去车上换衣服。
他们的身上现在糊满了泥巴,那种刺鼻的味道已经散掉了,泥巴也在他们下山时被蹭掉不少,但是现在身上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看着反倒更像两个乞丐了,就这么进城去,不被当成神经病就怪了。
楚广玉进车里把衣服换好出来,司臣已经路边烧了一锅温水,正拧着毛巾,见他出来,就拿毛巾给他擦掉脸上和头发上的还残留的泥巴。
就这么擦肯定擦不干净,楚广玉的洁癖再次发作了,不断地拨愣自己的头发。司臣只好固定住他的脑袋,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说:“忍一下,等会儿去酒店再好好洗澡,嗯?”
这会儿也只能这样了,楚少爷也只能勉强忍住不爽,让他帮着擦了几把,就坐回了车里,回头见他还一身泥,催促道:“你也快点吧,好饿,好累,想睡觉。”
楚广玉从来没跟人这样抱怨过,司臣莫名地从中听到了一点抱怨的味道,弯了弯嘴角说:“马上。”说着两三下就把自己给擦干净了,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你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司臣给他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他这个动作纯属下意识的动作,楚广玉看了他一眼,把头转到窗外,闭上眼睛,觉得脸上有些热,尤其是刚被人碰过的地方。
两人这天晚上在酒店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重新启程,回到了兰城。
秦叔已经大门口来接了,看见两人安然无恙,心里十分欣慰。他其实有点担心他家少爷不懂怎么跟人约会,把人给约着去什么危险的地方探险什么的,那还得了?广玉少爷可不比自家少那么耐摔打,要是哪里磕碰着了,怪让人心疼的。
楚广玉先把那株‘碧血丹心’给搬了下来,含笑对秦叔说道:“秦叔,麻烦你帮我照顾几天,这是要拿来送人的。”
那株茶花似乎是因为离开了土地,稍有些缺水,整株都有点蔫了。秦叔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管家了,看到那株茶花也觉得喜爱得不行,赶紧接了过来,“广玉少爷去哪里弄来的极品?这株茶花,不管是花还是叶,颜色都很正,十分难得啊。”
楚广玉知道他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这会儿倒有些后悔了,怎么当时没想着给秦叔也带一株回来,实在是可惜了。不过也怪那些蜜蜂实在太难缠,要不是司臣有经验,光他一个人铁定被蛰得满身包,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
“这是我们刚去山里挖的,要是秦叔喜欢,下次我们再去给你带一株回来。”
秦叔笑了起来,“那我就谢谢广玉少爷了,这株花就先交给我,您放心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广玉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司臣身边的人都特别的靠谱,让他不由自主地相信他们,甚至也一点一滴地改变他对待这些人的态度,不再是温和却又疏离的,而是渐渐地产生了一丝亲近,当然这些他自己并不知道。
“那就麻烦秦叔了。”
“不客气。”
秦叔说到做到,那株茶花在秦叔手里没有两天,果然又恢复了在山里时那般鲜艳如血,热烈似火,楚广玉这个门外汉看着都觉得喜爱得不行。
转天,楚家那边要宴请族里的几个宗亲吃饭,楚嘉德亲自打电话到司家,说是请两人也回去看看,顺道一起吃个饭。
他打来的电话是秦叔接到的,秦叔还得再转告两人。其实对于这一点楚嘉德已经不满很久了,他这个当父亲给他们两个小辈打电话,却只能打到管家这里,也太不像话了。
可惜不管是楚广玉还是司臣,两人好像都忘记了这一点。
听了秦叔的报告,司臣询问地看向楚广玉,“你想去吗?”
楚广玉笑了笑,说道:“去,怎么不去,我还想看看他想说什么呢。”
秦叔知道他的意思了,就给楚嘉德回了一个电话。
楚嘉德虽然不满回电话的还是一个管家,但既然两人答应说要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这高兴可不是因为身为父亲看到两个小辈回来看他而高兴,而是因为他这次做足了准备。
楚嘉德现在虽然涉足的行业非常庞杂,但其旗下发展最好也是最赚钱的还是电子公司,楚氏在这方面在国内也算是龙头企业了,有属于自己的成熟生产线,以及专门的材料供应商,外面那些小打小闹的厂商还真比不上。之前竞争那个技术独家授权失败了,还是败在了一个小公司手里,关键是这小公司的老板还是楚嘉德刚给自己找的乘龙快婿,圈子里的人都快要笑掉大牙了,大家都在说,楚嘉德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而且还是自己砸漏了自己的船,也是活该。
司臣的公司虽然发展得不错,但跟楚氏一比起来,当然只能用“小”来形容,司臣接手的时候,公司就没有属于自己的生产线和稳定的材料供应商,拿下那个技术后,因为楚家插手的关系,原本一起合作的生产厂找了各种借口毁约,可是让公司里的人大大地头疼了一把。
这会儿楚嘉德再来扮好人,不但名声上好听是为了自己这个泼出去的儿子,还能名正言顺地借着这个机会拿到那个技术,还真是一本万利!
果然等第二天两人来到楚家,就看见了楚嘉德宴请的那些人,全是族里都算比较有本事有能力,手里都掌管着楚氏不少事务的宗亲,楚嘉德请他们过来,当然是想请他们来劝劝这两个孩子,不要跟大人对着干。
“广玉,小司,你们来了,赶紧过来坐,都等你们一会儿了。”
楚嘉德一脸和蔼地招呼两人到他身边坐,然后给他们介绍另外几人。
楚广玉曾经做为楚家的继承人,这些宗亲他当然都认识,司臣在认识楚广玉后,也查过一些楚家的资料,大多都能对上号。不过他还是等着楚嘉德一一介绍后,才听着楚广玉叫人,不管怎么说,楚嘉德和楚家把楚广玉养大,在别人看来就是对他有恩,至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小司啊,真不是我这个当岳父的要说你,听说你现在四处找合作的生产厂家和好的材料供应商,怎么这么傻,这些楚氏都有现成的,外人哪里能跟自家人比是不是?再说跟楚氏合作,那可是咱们两方双赢的事,说出去不也好听吗?”
楚嘉德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仿佛就像对着两个小辈谆谆教诲的慈父,让人动容。
在座的另外几宗亲也忍不住劝道:“嘉德说得有道理,广玉啊,你们可别傻啊,外面的野路子哪里比得上自家公司,到时候找了个不了解的,做出来的东西你们不满意,还把自己的技术给泄漏了出去,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呢。”
“是啊,你爸也是为了你们好,这世上哪有不为了儿女好的父母呢!”
“就是啊。”
周围一片的附和声,仿佛两人还是两个不懂事,不听话的傻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心觉得楚嘉德是在为他们好,还是装傻充愣。
其实说实话,司臣的小公司没有自己的生产厂房,还非要购买独家授权的硬件技术,是非常的不明智的行为。只不过司臣最开始非要竞争这个技术,为的是能与楚广玉有更多接触的机会,而后来楚广玉和他在一起之后,想方设法把这项技术争取过来,则是为了打击楚浩。可惜楚浩实在太没种了,从楚广玉重新活过来之后,那个没种的东西竟然一直缩在楚嘉德身后,让楚广玉打压他都觉得特别没劲。
楚嘉德见他们说了这一通,那两人都没说话,于是又笑着说:“你们俩的意思呢?”他说着先去看了司臣。
说白了,他费尽心思,还得压着心里的怒气,一是为了试探司臣,二则是想要拉拢,若是司臣只是一个普通小公司的老板,那他更没什么顾虑了,这么一个公司,连皮带骨头吃下去,对楚氏来说也就是锦上添花,不过是让他多花费了点心思而已。若是司臣真有大背景,拉拢了他对楚家可是一大助力,废这点力气更不在话下。
楚嘉德见他们还是不开口,也不气馁,微笑着继续游说道:“小司,你也说说你的想法嘛。”
不管这些人怎么说,司臣还是坐在位置上,仿佛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一般,这会儿听见他点自己的名,终于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地说:“我听广玉的。”
饶是楚嘉德准备了十足的耐心,也被他的话给噎了噎,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转头去看楚广玉,“那广玉说说你的想法嘛,爸爸这么多年也是拿你当亲儿子相待的,把你留在身边养这么大,也不会害你是不是?”
他这话说得足以让人动容了,至少另外几个宗亲都忍不住感概地说:“唉,这也是命运弄人啊,广玉啊,这事你可真别怪你爸爸,毕竟不管怎么说,楚家没有对不起你,还把你养这么大,咱们从小看着你长大成人,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任性胡做非为,那就太对不起你爸爸一片良苦用心了。”
这话一出来,司臣脸上就是一沉。楚广玉原本心里挺难过的,二十多年的父子亲情,楚嘉德知道他不是亲生的,转脸就可以把这么多年的父子亲情扔掉,但是楚广玉却一直没法做到,他恨楚浩让他感受过一次真正的死亡,对楚嘉德的感情却没有那么容易抹去,然而他一直要强,即使心里痛苦难过,却从来不愿意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地压在心底,这会儿再听到他们再次提起来,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凌迟一般,他捏着拳头,有种直接起身离开的冲动。
司臣这时抓住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沉着声音说道:“有件事麻烦你们弄清楚,广玉并没有欠你们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但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也是你们身为孩子的父母的责任,不该让一个那时才刚出生的婴儿来背负,我没有跟你算,你把广玉带离他父母身边这么多年对他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们也别一副广玉应该为你们的错误还债的嘴脸来逼迫他!”
他的话可谓一点也不给楚家这些人的面子了,几个姓楚的人脸色当时就变了,楚嘉德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法这人竟然这样不给人留情面!
司臣说完就要拉着楚广玉离开,楚广玉这时却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在他拉着自己的手上拍了拍,按着他不让他起身,笑着说道:“司臣,怎么跟长辈们说话呢。”
楚家的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听见楚广玉的话,都转头看向他。
楚嘉德被两个小辈接二连三地甩脸子,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场面话,“司臣性子直我不怪他,广玉你的意思呢?”
楚广玉对他笑了笑,歉意地说:“抱歉爸爸,司臣已经和奇胜科技公司签了合同,路奇胜路老答应给他开辟一个新的生产线,所以不能再和楚氏合作了,爸爸你也不要生气。”
“路奇胜?他怎么……”楚嘉德闻言简直大吃一惊,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竟然是路奇胜?!
“对,就是路老,司臣的公司昨天已经和他们签好合同了,所以爸爸以后可以不用再为我们操心了。”楚广玉仿佛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对,说得云淡风清的。
楚嘉德无法相信,路奇胜那人是什么好啃的骨头吗?!他心里一瞬间转过许多猜测,难道司臣在合作上给了他什么好处?还是说因为司臣的背景?
不过不管是哪一样,对楚嘉德来说都绝对不是好消息!
路奇胜的公司虽然没办法跟楚氏这个庞然大物相比,但是路奇胜在业界简直就是个奇葩,他开公司,就只生产手机硬件,别的公司做大了,手里有钱的,都是想方设法地往其他行业里钻,但路奇胜这人不,他就只专注这一样,而且只给自家的产品生产硬件以及研究硬件技术,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业界的人都说奇胜科技与楚氏电子如今算是持平了,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路奇胜在这一行业已经有隐隐领先的兆头,如果他再与司臣合作,那楚氏电子还玩什么?!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奇胜科技号称只给自己的产品生产硬件,他为什么又突然愿意跟司臣合作了?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楚广玉好整以暇地坐了一会儿,这才像是突然发现楚嘉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的,担忧地说:“爸爸是不是生气了?您别生气啊,其实我早就想跟您说这件事情了,本来就打算今天过来跟您说呢,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我很抱歉,爸爸,您就别跟我们生气了吧?”
楚嘉德不生气?他简直要气炸了!抱歉?他们游说了这么半天,还对他们忍气吞声不能发作,现在才告诉他们已经和别人签过合同了?还是和楚氏的对头签的合同?这不是拿他们当猴子耍吗?!
不止是楚嘉德气得都控制不住脸色了,连其他几个宗亲也一样,脸色都青了,到底是想着楚家的脸面,没有当场直接动手,又因为楚广玉说得心平气和,他们连想发作都没有借口,只得怒哼了几声,直接起身走人了。
楚嘉德脸色同样十分难看,竟然连家主的礼仪都不愿意继续维持,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楚广玉和司臣两人了,司臣担忧地看着楚广玉,没有说安慰他的话,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楚广玉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也不想说什么,把肩膀靠过去,轻声说道:“给我靠一下,我有点累了。”
“好。”司臣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虚弱过,仿佛刚刚大病了一场,让他恨不能把楚广玉心里的难过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声音都有些哑了。
司臣的肩膀又宽又有力,楚广玉靠了一会儿,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他忽然非常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现在除了这个人,真的什么都没剩下了。
两人在楚家的会客厅里坐了好久,楚家的人仿佛已经把他们遗忘了,直到两人离开,都没有人过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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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里不欢而散后,楚嘉德还是无法相信楚广玉竟然与路奇胜那个老顽固老滑头搭上了线,做为对手,路奇胜那人什么样他也算是了解的,城府极深的老滑头,虽然与楚氏电子是对手,但绝对不会轻易与楚氏做对,因为这个老家伙步子走得很稳,也很有自知之明,奇胜科技虽然在电子行业有一席之地,但是背景还是太单薄了,与家世深厚的楚氏根本无法相比,硬碰硬对他根本没有好处,这老家伙又怎么会为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与楚氏做对?
楚嘉德很明白,若真让这两方达成合作,对楚氏没有多少好处,他也顾不上与楚广玉之间的恩怨了,立刻沉着脸让人去查了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得来的资料是,就在前一天上午,楚广玉和司臣两人去了一趟路奇胜家,然后两家公司就签下了合同,其他的,没有了。
楚嘉德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觉得这一切一定是因为司臣的背景,楚广玉他养了二十多年,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心思城府都有,可惜太年轻了,手段还是太嫩,而且失去了楚家的背景,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但如果司臣有背景,那就不一样了……
他还在书房里沉思,楚浩从外面回来,在佣人那里得知他在书房里,赶紧绕着走了,生怕又被抓去,让他学这学那。说真的,在楚家当大少爷的生活和他以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工作一大堆不说,楚嘉德每天还有一大堆教导,更让人无语的是,他都二十多了,还得跟个小学生似的,天天背资料,啃大部头书籍,背不出来连个下属都敢给他甩脸子,待了这一段时间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楚浩手里拿着一张香喷喷的名片,忍不住放到嘴上亲了一下,这些天天上电视的明星果然跟他以前玩的货色不一样啊,一个个又美又骚,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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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臣带着楚广玉回家,就把他抱去楼上的卧室休息了。
秦叔等他下楼,担心地说:“广玉少爷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是生病了可得赶紧叫医生来给他看看。”
“没生病,就是有些累了。”司臣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知道楚广玉是为了什么难过,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愤怒。
秦叔听说不是生病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些年轻人有病仗着年轻就硬扛着,等老了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家里有事?”司臣回来时就见他等在门口了,于是问了一句。
秦叔想了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广玉少爷那个农场的事情,高敏一家人还是不愿意把地让出来,我想问问广玉少爷的意思。”
司臣本来想帮他处理掉的,想了想说:“让他自己来处理吧。”让他做点其他事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免得整天把心思放在楚家那堆垃圾身上。
秦叔点点头。司臣想到他们之前取回来的蜂窝,让秦叔准备了工具,把蜂蜜压榨出来,这是老方法了,但是因为野生的蜂蜜跟家养的不同,也只能用这个办法取蜜。
蜂蜜压榨出来,经过处理,流出来的蜂蜜粘稠度极高,金澄色的,色泽晶亮,散发着浓浓的香味,看得秦叔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少爷,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蜂蜜?!颜色这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