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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个红包,两个小辈心头狂喜,跟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知道了,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爷爷您放心。”
老爷子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司臣怀里那个小不点身上。司球球听到两个爸爸一起说话的声音,咯咯笑了起来,两条小腿在爸爸怀里踢得更有劲。
老爷子的脸色也更加柔和了,家里已经许多年没有添丁,这是他的第一个重孙子,以后还会有更多,但第一个意义总是不一样的。
就因为这个小不点,老爷子在主楼里待了整整一下午,弄得楚广玉和司臣也不敢离开,陪在旁边说说话,或者逗弄一下儿子。这一老一小倒是玩得挺开始的,虽然老爷子全程也没露出什么笑脸,不过手上却一直拿着拨浪鼓摇来摇去,逗着司球球。
到了晚上下班时间,司家的人陆陆续续都回了主宅,老爷子既然之前有话,下面自然谁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司家的人口也不算特别复杂,司兴国那一辈有四兄弟,他排行第二,司家老大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走了,只留下一个幼儿,养在司兴国夫妻名下,司兴国只有司臣一个儿子,他的两个弟弟孩子要多一点,三弟两个儿子,四弟也是两个儿子。
刚才的司锦程正是司臣四叔的小儿子,三叔的两个儿子跟他差不多大,一个被下放到基层去了,一个还在北京,不过听说过段时间也会去外地,四叔的大儿子则在军队里,司锦程最小,才二十出头一点,目前还在读大学,是他这一辈里历事最少的,人也比较单纯天真一点。
三叔在北京,四叔也去外地上任了,这天回来家里的是三叔夫妇,他们留在北京的儿子和司锦程,还有就是司臣的大哥。司臣这一辈除了他已经有小孩外,其他的都还没有生育。
司臣的大哥在学院里教书,他性格平和不愿意与人争斗,说白了就是有一点懦弱,实在不是当政客的料,在家里也没多少存在感,他与妻子结婚几年,但还没有孩子。
楚广玉被司臣领着,一一与家里人见过,叫了人,也收了一堆长辈的红包,去外地的四叔没办法当面给他红包,就让人捎了礼物过来,楚广玉全都收下了,然后就是回礼。
他准备的礼也很多,司家的人每一个都有,而且还是按每人的性格喜好精心挑选的。
“哇靠!是跑车!”司锦程年纪最小,得到的却是一辆他只能在梦乡里幻想的限量版超跑,司锦程望着他二嫂的眼睛都成星星眼了。
“是跑车,不过是我很前以前买的,开过几回,你介意吗?”楚广玉笑问,这辆车他以前挺喜欢的,之前花了不少钱请人专门弄到国内,不过他车多,确实没开过几次。自从那次出了车祸,他就对自己开车有些抵触,与司臣结婚后,出门几乎都有司机和保镖,后来司臣又出了一趟车祸,他简直都要有心里阴影了,对于这些豪车再没了以前的喜爱。
这辆车他以前停在自己在市区买的公寓楼下,放着也是藏灰,本来也没打算再去开,不过听司臣说司锦程一直想要这个牌子的跑车,犹豫了一下,还是送过来了。
“介意什么啊,这小子有得车开就不错了,你这跟新得也没差什么啊,这下子赚大发了。”说话的是三叔家的二儿子,他在司家排行第四,名叫司曜,听了楚广玉的话,就开始吐槽这个小弟。
“嘿嘿,二嫂你真是太慷慨了,要知道我只是个穷学生啊!他们这些有钱人就知道欺负我!”司锦程得了便宜还卖乖,跟他的大款二嫂撒娇卖萌,然后就被司臣瞪了一眼。
“再吵车子收回。”司臣扫他一眼,司锦程顿时老实了些。家里的小辈不是在政府部门,就是在军队,大家在外面的时候日子过得都挺简朴的,不敢开豪车张扬,对司锦程这个小弟管得也比较严。好在司锦程虽然性格幼稚点,但人还是很听话的,平时也不怎么敢在外面惹事,今天突然得了一辆跑车,还不得高兴得飞起。
楚广玉没想到司臣在弟弟们面前还有这样的“威严”,再对比一下他在自己面前那般言听计从的样子,觉得还挺新鲜的。
给长辈的礼物都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只有给平辈的,才敢张扬一点,除了司锦程的跑车,给司曜的也是车,不过要低调得多,是一辆偏高档的suv,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内部空间很大,装饰豪华,价格在百万左右,比司锦程那量辆要便宜太多了,但是是全新的,司曜如果开着去上班应该没有问题。
司曜看到后也非常高兴,他一直领的是政府部门的津贴,因为刚工作没多久,手还正经没几个钱,不过他除了工作外,最爱的就是自驾游,这车简直就是送进他心坎里去了。
“二哥二嫂,我太爱你们了!这车简直比我想了好几年的款式好太多了!”司曜看见他们送自己的车后肃然起敬,他目前开的还是不超过三十万的平民车,百万的车他们家不是买不起,但是做生意的哥哥送的,跟自己买的当然是不一样的,而且长辈们也不会说什么。
司臣拍拍他的肩膀,淡声说道:“好好干。”
司曜认真点头,面对他时,同样非常的听话。家里大哥性格太淡了,冷漠沉稳的二哥就跟老大是一样的。
楚广玉摇了摇头,这种落差真是让人新鲜又矛盾,他有点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能把这两种反差这么大的角色都扮演得这么好?
因为其他人都没在北京,楚广玉准备的礼物就由长辈们代收下了。在场的三叔见他们出手这么大方,心里也有些惊奇,司臣是个靠谱的孩子他知道,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这孩子应该不是做生意的料,当初他接手那个小公司,他们几个大人还在一起笑过,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人家的公司给开垮了,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时间,看起来就赚了不少,是不是因为有他娶的那个男孩子在背后支招的原因?
楚广玉原本是一个商业家族的接班人的事,家里人都知道,司家的人都不从商对这一行也不了解,但大家都是经历过苦难的人,深知不管干哪里行,想要做好都没那么容易,司臣能这么快上手,肯定不是他足够勤奋就能做到。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们心里的猜测,倒也没有人直接说出来。
“好了,大家都坐下吃饭吧,想拆礼物什么时候不能拆。”宋兰馥笑着招呼好不容易回家聚一聚的一家人,然后又去把楚广玉怀里的司球球抱了过来。
司三叔看了看这个孩子,笑着说:“刚才我就想说了,这孩子长得跟他们俩都挺像的,这也是缘份。”他见楚广玉一直亲昵地把孩子抱着怀里,料想他应该是不会计较别人说什么的,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楚广玉确实不介意,孩子本来就是他生的,当然像他,不过这话没办法说,嘴上笑说:“我也觉得这是我们的缘份,注定要成为一家人吧。”
司三叔见他真的不介怀此事,心里还暗叹这孩子确实有胸襟,他那侄子眼光不错,转而说起了其他话题,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打转了。
因为人多,这一顿饭吃得特别热闹,楚广玉就让佣人把之前准备的神仙酿拿出来,笑说:“这是我一个朋友酿的酒,我跟司臣尝了尝,都觉得不错,大家也尝尝吧。”
这一桌除了宋兰馥以及三婶和大嫂,其他的都是男人,就没有哪一个不好那一口的,只不过有的喝起来豪放不羁,有的喜欢月下小酌,听闻有好酒,就赶紧都把自己的杯子空出来,准备尝尝他说的好酒。
三位女士不好酒,不过见大家吃得这么开心,于是也凑热闹过来喝一杯。
金澄色的液体倒进酒杯,楚广玉等着大家送入口中,笑着问道:“如何?”
一口酒入喉,餐桌上静了一秒,随即是最好酒的三叔双眼放光地看着他手里的酒壶道:“好小子,这酒哪儿来的?!虽然度数不高,但绝对是极品啊!”
喝酒文雅的司爸爸这时也连连点头,“当得起极品这二字!”他说完又想起这两个孩子之前送他的奇楠香,忽然觉得这两人手里好东西不少啊,先是香,这会儿又是这么极品的酒,不知道他们还藏着什么没拿出来!
司锦程到底还小,喝酒就图个痛快,根本不懂得品。司曜就精明得多了,喝完手里这一杯也双眼放光地望着楚广玉,讨好道:“二嫂,还有没,送我一壶呗!”
楚广玉不好意思地冲他摇了摇头,“中午的时候给爷爷尝了一点,他很喜欢喝,多的都送去他那里了。”
司曜一听,赶紧去看了老爷子一眼,只见他老人家还淡定自若地坐在主位上,轻啧了一声,心说怪不得老爷子这么半天都没反应呢,原来是早就把好东西全收起来了!要知道老爷子那才是他们家最大的酒桶!其他人都是被他遗传的!
司三叔跟司爸爸本来也是打定了主意等一会儿没人了再去问问楚广玉,他们自持是长辈,没脸当众跟小辈讨要东西,结果没想到早就被老爷子截了胡,顿时就点扼腕,有老爷子在,肯定也没他们什么事了。
老爷子很淡定地收获儿孙们羡慕嫉妒的目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点头,这酒确实不错,关键是医生也不那么限制他喝。
宋兰馥是女眷,并不好酒,但这酒不辣,尝着也很不错,而且不上头,见那几个男人都一脸想要的表情,笑着问:“你那位朋友还酿酒吗?”
“酿的,只是这个酒的原材料有些难找,我已经让人去找那种材料的种子了,到时候酿了酒,一定让人送到家里来。”
男人之间的感情很简单,有一壶好酒一叠小菜,大家一起品尝,这友谊立马就建立了起来。
司曜跟司锦程是年轻人,能跟楚广玉说到一块,楚广玉一边陪着他们聊天说笑,一边用眼神示意司臣。
司臣得到老婆的指示,听话地取了两壶酒,偷偷地给三叔以及父亲分别送了过去,这是楚广玉出的主意,三叔和爸爸都是长辈,不能厚此薄彼,但是如果给一样的东西,以司爸爸那种明里和蔼好讲话,暗地里九曲十八弯的性格,心里肯定会不甘心啊,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送给他的和别人的一样?可如果当着明面送三叔的不如司爸爸,那也不好看,还不如私下各自送去,顺道让司臣给他们卖个好。
司三叔性格比司爸爸要爽朗得多,他之前一直在部队,最近几年老爷子年纪大了,想多陪陪老爷子才回北京的,而司爸爸一直在政客间周旋,这性格就难琢磨了。司臣就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挺难相处的,因为很多时候父亲都表现得很平和,可不管他怎么做,爸爸都对他不满意,他也挺挫败的。
还是楚广玉这个跟他性格比较相近的人,跟他相处还不到一天,不说完全把人的性格摸透了吧,至少也摸到了五成。
果然司臣把东西送去,又按楚广玉的意思,说这是最后剩下的一壶,偷偷给他留着的,司爸爸眉毛立刻就扬了起来。
“嗯,看来还算懂事。”司兴国接过酒壶,给锁到了自己书房的柜子里。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跟别人争个高低,这就是个态度问题,对吧?司爸爸特别大度地在心里说。
司臣:“……”老婆果然是对的!以后一定要更听老婆的话!
司球球下午一直有人陪着玩没睡,晚上喝完奶就直接睡着了,宋兰馥想到司臣房间里的安排,就让跟在自己身边的女管家把球球抱到自己房里睡,而后又亲自去了一趟儿子的房间。
楚广玉看见她过来,笑说:“妈,怎么把球球抱走了?我们自己照顾吧,晚上别吵着你和爸爸睡觉。”他们一群男人在喝酒的时候,女管家就已经把人抱走了,他回来没见人,正打算过去问问呢。
“没事,在阿英那里。”阿英就是那个女管家的名字,她从宋兰馥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就跟着她了,司臣大哥和司臣小时候她都带过,宋兰馥对她很放心。
宋兰馥边说,边走到桌前,把那对大红喜烛点上,回头看了看这个好友的孩子,有点感慨,但最后也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好好过日子吧。”
楚广玉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点头认真承诺道:“好,我们会的。”
宋兰馥走了没多久,司臣就回来了,还给楚广玉说了一下司兴国的反应。楚广玉听完笑眯眯给他支招,“爸爸也不过是希望你能把他放在第一位,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在这些小事上‘争宠’,好好哄哄他们就行了。”
司臣觉得无法理解,大男人有必要非要弄这么麻烦呢?
楚广玉见他不理解,挑眉笑说:“我总算知道你这闷骚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是从爸爸这里,妈妈这些年真不容易。”
司臣略有些茫然,老婆在说什么,听不懂啊。
楚广玉瞧见他故意跟自己装蒜,气得一翻身骑到他身上,看了一眼他身下的大红喜被,说:“这可是洞|房花烛夜,你确定咱们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吗?”
司臣闻言双眼一眯,握住他的腰,身上一用力,两人的位置关系立刻颠倒了。
楚广玉本来就生得白,还特别喜欢穿白衣服,被他身上的大红喜被一衬,就仿佛被精心摆放在大红丝绒上的上等美玉,美得惊心动魄。
司臣迷醉地望着身下在的心上人,在摇曳的喜烛中,缓缓地,低头吻了下去……
不同于之前的疯狂侵占,这个夜晚很美好,相爱的两人身心相融,勇敢地将自己的一切赠予对方,再无一丝保留。
窗外似乎下雨的,轻轻打在窗棱上,印着室内绯红的一对红烛,静静缠绵在一起……
……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楚广玉醒来的时候,还听到窗户上传来雨水击打的声音,被窝里很温暖,尤其是旁边一堵肉墙,仿佛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度。
“早安。”司臣赤着胸膛,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楚广玉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胸肌,笑说:“怎么还没起,不怕儿子闹啊?”
司臣胸膛上的肌肉颤了一下,抓住他的手,哑声说:“他没这么早起床。”做为一个合格的奶爸,他对儿子的作息还是比较了解的。
楚广玉笑了笑没再说,与他靠在一起,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
秋雨十分寒凉,因为这场雨,北京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家里人都穿上了长衣长裤。
司球球就穿得更多了,薄薄的小棉袄也换了厚一点的,路鸿羽的母亲比较细心,薄的,中厚的,冬天的厚棉袄,用棉花一层层手工铺上去的,每一样都做了两件,足够小家伙穿完这后半年的了。
司家里人多,小家伙醒来后,一群人围着逗乐,可把这人来疯高兴坏了,还自己在小床上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乱爬了一气儿。
司锦程昨天得了哥哥们的礼物,晚上差点高兴得睡不着觉,一大早就爬起来就跑去给司球球买了一堆玩具,这会儿正一样样地拿出来逗他呢。
“球球,过来,抓到了就是你得咯。”司锦程拿了两个绒毛球,吊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司球球特别识逗,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伸着小爪子就去抓,结果身体却不稳,一下子就撅着屁股扑到了床上,小脸直接埋在他的小被子里了。
围着婴儿车一圈的人都被他小乌龟的样子逗笑了,纷纷拿起玩具都来逗他。
玩具太多了,司球球有点应接不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都不知道该选那一个。
楚广玉在旁边看得好笑,都有点担心等他们回家的时候,小家伙乐不思蜀不愿意走了。
司家的人口不复杂,现在也不是逢年过节的,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宋兰馥就吩咐儿子说:“你们年轻人在家也无聊,让司臣带你出门逛逛吧,改天我再带你出门认认人。”
楚广玉本来就想去查查那个地址的事,但他们刚来,他也没着急。司臣却懂他的心思,抓住他的手说:“走吧。”
“球球怎么办?”楚广玉看了看在一堆人中间玩疯了的宝贝儿子,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
果然,小不点看都没看两个爸爸一眼,笑得脸都红了,一个劲地去抓别人给的东西,小喉咙里咔咔笑得停不下来。
宋兰馥看见孙儿的样子脸上就情不禁地露出笑容,对他们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家里还有我们呢。”
楚广玉两人只好抛下儿子,出门单独约会去了。毕竟是在司家的大本营,又是首都,料想应该也没人敢在这地盘上对他们对手,所以就没有带保镖一起出去。
司臣开车,带着楚广玉直奔华绍然给的那个地址。就如司臣之前所说,那一片早就拆迁了,前两年卖给了一家地产商,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块堆满了材料的工地。昨天晚上下了雨,这工地更是无法进入,路面上全是稀泥。
楚广玉有点想进去看看,但是司臣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进去,“里面很危险。”
确实如此,施工的地方,到处都是建筑材料,还有高空作业的,关键是人家工地也不会让他们这些闲杂人等随便进出。
楚广玉站在外面看不出什么,只能轻轻叹一口气,这条线索估计也要断在这里了。
“走吧,咱们四处走走。”司臣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紧扣,也不避讳其他人投来的怪异目光。虽然说如今已经承认了同性婚姻,但真正能接受的还是少数,更多的人看向他们的目光还是带着审视以及厌恶的。
楚广玉点点头,走一走散散心也好,免得把外面的坏情绪带回家里。
“我会帮你查一查这块地是谁家的,别太担心。”
“嗯,不说这个了,反正没事,咱们不如去玉石市场逛一圈,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什么好货。”他出来的时候带了小黑蛇和小香树的小盆栽,金雕带出来就太招眼了,留在了家里,不过有小香树在也够了。
小香树目前还没有种进地里,因为它说想出来见见世面,它以前就是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好多年没有挪动过,本体死亡后,又把树木的精华转移到一个小枝条上,意识也处于休眠状态,直到最近才醒来,之后也多数都是待在大别墅里,是真正什么都没见过的乡巴佬。
带来北京时,楚广玉在与他商量之后,就给他修剪了一下枝条,这样方便他们携带,树木几乎没有痛感,而且不必要的枝条修剪之后,就能把更多营养集中在主杆上面,所以小香树对此还挺乐意的。
北京这边的玉石市场比兰城当然要大得多,也非常的热闹,司臣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一手牵着他,一手还抱着一个盆栽,他们俩个的长相都能打九点五分以上,走在路上总能吸引人们频频把目光移过去。
“哇,这里的灵气好充足啊。”微微摇了一下枝条,把声音传给楚广玉。
“因为这里是首都吧?”楚广玉用意识地回了一句。这是小香树教他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能与小香树在意识里交流,不过另外几只小妖精就不行了,做为普通人长大的楚广玉其实觉得这事挺诡异的。
小香树指点着他买了好几块蕴含着灵气的玉石,看见另一边还有一个赌石店,于是十分兴奋地让楚广玉去试试,有了小香树这个对灵气有感应的外挂,楚广玉也是收获颇丰,当然花钱也跟流水似的。
买了一堆东西,见天色不早了,两人就准备打道回府。司球球现在虽然能暂时放开一会儿,但如果一整天没见着爸爸们的话,肯定要在家里大闹特闹了,家里都是老人,两人可不敢让他们折腾。
正要往回走时,抱着小香树的司臣突然往回看一眼,眉心折了起来。
“怎么了?”楚广玉疑惑地看着他。
司臣刚才感觉到有人似乎正紧紧地盯着他们,他的经历使他对这种不善的目光非常的敏感,但等他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嗯?”楚广玉摇了摇与他牵在一起的手。
司臣摇头,如实把自己的感受告诉给了他。
楚广玉可不会觉得这是司臣的错觉,而且有了之前车祸的前科之鉴,只会让他更加在意。
“算了,先回去吧。”司臣道。
“好。”
两人继续往外走,楚广玉站在路边等着司臣把车开出来时,忽然看见一个熟人迎面走了,不由挑了挑眉。
对方感受到他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愣了一下,惊喜地喊道:“广玉?你来北京了?”
楚广玉笑着说:“戚学长,咱们又见面了。”
戚尤锐一脸惊喜,连连点头:“是啊,没想到咱们竟然又见面了,怎么样,相请不如偶遇,时间也正好,不如一起吃午饭。”
“抱歉啊戚学长,我要回家带孩子,今天不成。”楚广玉歉意地拒绝他的邀请,眼看着司臣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就打算和他结束这个话题。
“那咱们约个时间吧,不然每次都约不到你,我也很伤心啊。”戚尤锐跟司臣一般高大,但却比司臣会说话得多,这话说得即温柔又带了点亲昵的意思。
这人对表哥有恩,当年与楚广玉关系也算不错,他不好总是拒绝,想了想说:“过两天吧,到时候我请你。”
“过两天是哪天?”戚尤锐笑着追问,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楚广玉说了一个具体的时间,眼见着司臣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身边,笑着跟他告辞道:“我先走了,到时候再见。”
戚尤锐只好依依不舍地对他挥了挥手,“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再见。”
楚广玉坐上车,迎面就对上司臣的目光,笑着解释了一句,“以前的学长,是表哥的同学。”
司臣可不觉得那人是单纯把他老婆当成学弟了,做为一个占有欲十足的雄性,任何带着不良企图靠近老婆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名叫情敌的强烈味道!强大的雄性都不会认错的!不过他这个人,就算感觉到别人对他老婆有企图,也不愿意开口多问,第一是觉得如果在老婆面前表现得太在意,怕老婆觉得他心胸狭窄,没有当家人的气量,第二当然还是怕自己问得多了,老婆不高兴。
好吧,司少爷就是一个标准的妻奴,一切都以老婆的感受优先。
楚广玉有点想叹气,这人问吧,他也觉得这不算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学长而已,这人不问吧,他心里也怪别扭的,怎么司臣就生了这么个性子呢?就算是司爸爸那九曲十八弯,但是乐意表现出来的性子也行啊,这么个闷葫芦,他真怕有一天把人给闷坏在里面。
回到司家的时候,正好撞上司球球见不着爸爸们要开始闹了,他玩了一上午,刚喝了奶就开始犯困,但睡前没有看到两个爸爸,大约是心里有些害怕,一直闹个不停。
宋兰馥正要打电话,看见他们俩进来,赶紧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再不来,她该心疼死了。
见到了两个爸爸,司球球总算是安心下来,伸长了两只小手要爸爸抱,憋红的小脸上全是委屈。等楚广玉把他抱在怀里,司球球哼哼唧唧两声,眼皮就直接黏在了一起,呼呼睡了过去。
“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么个小不点真这么能认人啊?一到他爸爸怀里就这么乖了?”今天没课又不用上班的司锦程赖在家里逗小孩,他以前也觉得小孩好麻烦,吃喝拉撒全要人照顾,而且一个不好就又哭又闹,没想到他们家这个小侄子倒也没那么麻烦,就是太依赖他爸爸了。
“你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小时候不也一样,有一次你爸妈有急事不能照顾你,托我照顾你一晚上,结果闹得全家人都没得睡,忘记了?”宋兰馥在他脑袋上笑敲了一记。
“二伯母,这种成年旧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嘛。”司锦程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忽然觉得好像自己一直跟司球球是一个待遇的啊……
其实他的感觉是正确的,司球球没出生之前,他一直是家里最小的小孩,家里人都可着劲地把他当成小宝贝逗弄了,不是一个待遇是什么啊。
司球球很快就在楚广玉怀里睡熟了,小馋鬼做梦都在吃东西,捏着小拳头往自己嘴里塞。
“把他放到床上睡吧,快来吃饭。”宋兰馥见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就招呼众人转移到饭厅。
楚广玉依言照做,上了餐桌时,见老爷子没过来,才知道爷爷年纪大了,每一顿饭都是需要精心准备,他就时常在自己的院子里吃了,并不过来。
饭桌上宋兰馥随意地问了一句他们上午去那里玩,听到司臣说的那个地址,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
楚广玉敏锐地发现了她表情有些不对,忙追问了一句,“妈,你是不是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
宋兰馥愣了一下,摇头笑说:“不知道,就是想说你们俩什么地方不好去玩,去一个工地,真是想不通你们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她这话说得有道理,但楚广玉却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转头看一眼司臣,司臣的眉心也折了起来,心中越发觉得这事有问题。
吃完午饭,楚广玉有心想要问问司臣是怎么回事,结果司臣和宋兰馥却一起消失了,这更加深了楚广玉心中的疑惑,他又想起自己怀了司球球的事,就是宋兰馥最先发现的,这个疑惑就越滚越大……
他原本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世,他想要查清楚这一切,只不过是想弄明白母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楚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他没有楚家的血源,却阴差阳错地进入了楚家。
捏了捏抽痛的额角,他发现一直以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自己的身世和当年孩子抱错的事件肯定有关联的,他想要查其中一件,就必定也会将另外一件也带出来……只是他一直以来拒绝去思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