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欲语

信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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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池笼罩着一股祥和气息,人人脸上透着一股安逸,清晨卖菜的,买菜的人来人往,大道中,车马流水一般,一派繁荣。

    百姓门前,一袭麻布淡白衣的女子,头戴斗笠,看不清容颜,只是那隐隐间,脸颊肌肤雪白,身姿着实修长动人,只是她这个人却透着一股冷淡,左边手还握着一只小孩的手,那小孩瘦瘦高高却正是柳小生,步步往那小胡同中走去。

    谁也未曾看到,便在她走过的地方,茶楼上一道淡淡道目光,扫过众人,在楼下众人身上停留着,他脸上蒙着一层灰布,身形虽坐在那里,但一眼看去,但依然很挺拔。

    他的眼睛很漂亮,细长如丹凤,扫过楼下道道人影,终于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那为首之人商霏腰悬长剑,穿着朴素布衣,瘦削脸颊直视前方,眉目清冷,从不往无关人员脸上停留片刻,他身后跟着六名贴身侍卫,步步不离。

    花无名蒙着的脸微微颤抖,眼睛已是锁定目标,伸手缓缓抓紧他的剑,那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只是那瞬间,剑被抽出,剑华泄露,剑虽普通,但握在这人手中,已是不再普通,剑客的剑总是致命凶器,当被抽出的瞬间,必要见血!

    城东头住着的张老四,虽名字老,但他人却不老,小伙年纪十八,长得一表人才,孝顺老娘,善待邻里乡亲的,那家闺女见了不动心?

    张老四茫然走在街头,家里已经断炊三天了,为了治卧病在床老娘的病,家中该卖的已经卖完了,穷的叮当响,张老四饿的头昏眼花,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在大街上,看着往来人群,他直想哀声痛哭,昨日城中大夫说了,要想治好你娘的病,可以啊,你去拿钱来,莫说治好你老娘,只要有钱,医好你亲爹都没得问题,你让张老四去那里弄?

    偷?人人家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都是穷人家多,富人怎会在大街上闲逛?抢,张老四可是清白人家,虽祖上世代贫男,可也是配的上清白二字的,不说这个良心过不去,他也没这个胆,没办法,只能去乞讨了,卖珠宝的刘财主是最有财的吧,城主房产无数,妻妾成群,张老四跑到刘财主家门口,二话不说,上去就哭,哭的天昏地暗,连圣人的话都搬了出来,生我者父母,父母老来卧塌,实在可怜,请刘老爷赐我十两银,为家中老娘治病,只要十两,我张老四做牛做马任你使唤。

    可是刘财主的面他都没见着,就被一阵乱棒打了出来,打的头破血流,连上药的钱都没有,勉强洗了把脸,就又出来乞讨,可是谁会给他啊,天知道。

    饥饿加上愤怒,人便是可怕的,所有潜力都爆发了出来,张老四要拼了,他走在城楼下,看到作威作福的城门官,谁都知道这老贼平常把着城门,百姓卖菜收钱,百姓运东西出城收钱,运东西出城也收钱,进也收,出也收,这老贼富的流油,一定有银,于是张老四拼了,他从家里特意带了一把尖刀,冲到那城门官面前,猛然亮出尖刀,那城门官胖的跟猪一似,正坐在椅子上晃悠晃悠着爽快,那曾想一披头散发的恶鬼,猛然亮出尖刀冲到自己面前,城门官吓的面无人色,直狠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一条腿,跑到跑不起来,哆哆嗦嗦趴在椅子上,颤抖道“大大啊大胆刁民,你想做甚?,”

    城中人群便在此时大乱起来,人人哭爹喊娘乱作一团,纷纷退却,围成一团,守城的兵士此刻见大人被劫持,仓惶拿起长枪,却不敢给靠近,生怕刁民伤了大人,个个大声喝道,刁民,速速放了我家大人,此刻正是表现忠心的时候,做好今日这一关,日后前程不是梦,所以人人喊的如雷吼,你一言,我一语,震的耳朵疼!

    却看那刁民披头散发如恶鬼一般,双臂高举尖刀,啊啊乱喊面目狰狞,城门官动也不敢动,两眼看着那尖刀,已然开始幻想那尖刀刺入自己肚子里,血流满地的场面…………,他心里大呼,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正要顾不得面子也要求饶的时候,令人目瞪口呆的时刻到来了,但见那刁民,扑通跪倒在地,捧着尖刀大呼一声,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娘的命啊,她卧塌在床不能自理,求求你给我银钱,我给你做什么都成,你要不答应,你就用这刀给我个痛快!。

    众人纷纷擦汗,城门官也擦汗,伸手颤抖着接过尖刀,被这刁民给吓的虚惊一场,登时就一脚喘去骂道,你老娘把你收拾大,管老子何事?滚。

    张老四被踹倒在地,也不顾疼,上前一把就抱住城门腿一对粗腿,嚎哭道,你打吧,只要你打的开心,我就跪在这里给你打,只要你给钱啊……

    城门官瞪着眼睛道,都楞在干嘛,还不快把这刁民拖走?

    几名兵丁大眼瞪小眼纷纷冲来。死拉硬拽好不容易把张老四拖在地上,又踢又打骂骂咧咧道,好你个刁民,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半天抢劫官府的人,打死你,打死你个刁民!

    张老四被打的动也动不了,嚎陶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要治好我娘的病啊,为什么啊。

    围观人群越看人越多,指指点点,城门交通为之堵塞,进不来,出不去的破口大骂,人群似乎被一股潮流所冲击,纷纷往后退去,一匹骏马昂首而鸣,马上年轻男子身着鲜亮铠甲,面容颇为俊美,正是慕南,他身后跟着一队军马,兵容繁盛,随着他到来,人群迅速安静下来,正在踢打刁民的兵丁,越打越不对劲儿,抬头一看,但见慕南低头笑道,怎么不打了?

    那城门官啊呦一声,连忙趴倒在地道,将军好。

    兵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通跪倒在地,急声道,小人们知道错了,将军饶命啊。

    慕南跳下马,捂着鼻子看看张老四道,你求他们给钱,还不如去求狗,狗还会给你摇摇尾巴。

    这话骂的正是城门官,那城门官一点也不生气,满脸堆欢吟吟笑道,说的好,说的太好,将军的话,卑职听了顿如醍醐灌顶,如雷贯耳,胜读十年书啊,边说边拍手。

    慕南走来奇怪道,看你也不像是个读过书的人呀?

    城门官连忙道,是,是卑职从未读过书,但是听了将军的话,比那些读了十年书的人,都要强。

    慕南听来一笑,淡淡道,这话说的透彻,好好干,回头我升你官,说着跳上马,扬长而去。

    张老四躺在地上低声哭泣,城门官惊喜交加,正要抬头,就觉得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正想大骂,抬头一看那人却是商霏,不由得吓了一跳,心中暗道,怎么这些大人物,都喜欢出来走动了?

    心中虽想,人却机灵,嘴里大呼道,卑职徐大海恭迎驸马圣架!

    商霏神色平静道,我虽是娶了城主的女儿,但主要职责还是这流影城的将军。

    徐大海眼见商霏脸色不善,透着几分严厉,立刻改口道,卑职徐大海再次恭迎将军圣架!

    商霏负手而立,目光看过一旁张老四道,这里是内城,虽比不得外城的戒严,但好歹也是重要之地,怎么会派你过来当城门官?

    徐大海擦擦脸汗,心知这位是来找茬的,打起精神道,卑职常年在此居住,熟悉本城交通,故被派往此地。

    商霏嘴里哼声道,一派胡言。

    徐大海如坐针毡,脸色一片惶恐,急忙道,卑职不知说错了什么,还望将军明言。

    商霏皱眉道,全是废话,本城哪一个人不是常年在此居住,熟悉本地交通,就你能,被派到这里,依我看,让你当城门官还不如直接在城门前栓条狗,也来的实在些。

    徐大海大早上两次被人骂成狗,但两人都是权臣,自己都得罪不起,心里可谓是憋着一团火,只能任骂道,将军骂的忒是,卑职知罪。

    商霏面色冷冷道,你知罪便好,我刚才不巧正好看到慕南说要给你升官是吧?你死定了你。

    徐大海面无人色,瞬间便明白了,慕南和商霏向来不和,就连自己因为慕南一句话,也性命难保,不由得万念俱灰,鼻子一酸,泪就流了出来大哭道,卑职绝不是慕南的人,将军饶命啊。

    商霏也不理他,径自走到张老四身前蹲下身子道,跪天跪地跪人不跪狗,你可懂?

    张老四抬起头,泪流满面哽咽道,可我老娘需要钱救命啊。

    商霏道,你求他,他就给你钱?

    张老四神色恍惚,似遭受了重大打击,怔怔道,他不会给。

    商霏道,不会给就对了,求人要求对人。

    张老四突然看到希望一般,看着眼前少年男子道,那我求你好不好?

    商霏道,不好。

    张老四没有反应过来,眼神痴呆看着他。

    商霏道,你不必求我,我愿意帮你,不过我需要你杀人。

    张老四犹豫道,杀人?可我不敢啊。

    商霏道,别人敢杀你,你为什么不敢杀别人,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比他们低贱?任人宰割?

    张老四颤抖着身子道,可我家是正经人家,虽然穷,但也是清白人家。

    商霏无奈一笑,淡淡道,尝过女人滋味没有。

    张老四摇摇头道,我说了,我是清白人家,还未婚配,如何与女子有肌肤之亲?

    商霏道,愚蠢,清白人家,清白人家会拿着刀劫持城门官?

    张老四快要崩溃了道,我没有,我没有!

    商霏又道,你若没有,他们为什么打你?

    张老四冲口而出道,因为我拿了刀,话才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

    商霏靠近他脸颊,耳语道,告诉你,不说如今荣华富贵,便是我两个夫人都堪称绝色,夜夜床第之间妙不可言,你知道我为什么拥有这一切?

    张老四心里一动,咬牙道,因为你肮脏!

    商霏冷声笑道,因为我听话,所以当机会来临,毫不犹豫抓住,城主让我杀谁我就杀谁,一步步走上今天。

    张老四张嘴吐了一口血水道,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找我杀人?

    商霏道,因为你穷,你需要钱,你心里愤怒,愤怒便是动力。

    张老四泪水已干,模模糊糊看着他道,就因为这个?

    商霏道,还有一个,说来你不喜欢听。

    张老四重新直起腰,仿佛要接受任何安排,恨恨道,你说吧。

    商霏冷冷道,装!

    张老四愣住了,商霏就那么只说了一个字,就彻底把他击倒。

    耳听商霏继续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王公大族,你是富商之子,你是圣人??都不是,你就是一个需要钱救自己老娘命的孝子,你身上除了担负着的这个孝字,你一文不值!

    张老四突然跪倒道,求你给我机会。

    商霏笑道,很好,我也不要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要你参军,保卫这座城所有百姓,也包括你娘。

    张老四怔住半天,疑问道,就那么简单?

    商霏站起身子,身影挺拔如巨人一般,眼睦望着远处道,就你这样子,还能指望你杀谁?让你参军,让你参军就是为保护本城而杀人,如此起码在你这个孝子眼里,清白人家眼里,是天经地义的。

    张老四喜的终于露出笑容,对着商霏磕头道,将军,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商霏笑道,这话可就有些严重了,救你娘一命,说不定能换取本城无数性命也未知,末了,我也给你一句话,好好干,你娘的病交给我,回头你去将军府领钱,万一那天战场你若勇敢,勇往直前,我也升你官,他这话却是明显和慕南对着干的。

    张老四喜极而泣,泣不成声道,将军从此我张老四将重新做人,报答你的恩德。

    商霏背影渐渐走远,人群也无声散去。

    窗外第一缕光线祥和的照射进来,绣塌边淡黄纱漫拂动,深处,秀塌之上她细眉舒展,眼睦紧紧闭着,不时轻轻眨动,睫毛轻盈弯翘,掩不住少女美睦的灵动,她唇角含着一丝微笑,睡得正是香甜,窗外风声轻动,阳光似也摇曳了一下,照在她雪白脸颊,散发出点点莹光,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轻轻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韩离低呃一声睁开眼睛,柳梦瑶看着他目光,眼睦里有深深的娇羞,柔声道,你睡醒了,天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

    柳梦瑶玉手支起香腮,窗外阳光照着香肩雪肤,泛着滑嫩光泽,而她脸颊有几分掩不住的娇羞,柔声笑道,天还真的早。

    韩离偏过脸颊笑道,早起的人也有好处啊,

    两人穿好衣物,韩离看到柳梦瑶怔怔站在哪里,他走过去搂紧她腰,顺着她目光看去秀塌昨夜留下的点点嫣红,心里五味杂陈,低声叹道,没成想,你却成了我的女人,柳姑娘心里愿意这种结果么?

    柳梦瑶闭眼笑道,梦瑶要不愿意,就不会从你。

    韩离道,对了柳姑娘钥匙在那儿?

    柳梦瑶歪头想了想道,在大门里边挂着呐,昨夜把门锁反了,不过也没关系,你拿着钥匙翻墙过去就好了。

    韩离道,那你再休息会儿,我去开门,说着身影快步走出。

    柳梦瑶唇中轻声一叹,也不说话。

    曾模糊记得,唐诗有云,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更记得唐诗另有,剑若追魂不离人的绝妙不可言的句子。

    那巷子里是十分寂静的,过往人烟十分的少,但武老头卖的煎饼果子却是附近一绝,油多酥脆,叫人吃的满嘴油香,武老头卖的豆腐汤也是香气喷喷,让人食欲大开,但见他摊位上依稀坐了几个人,正自埋头喝汤。

    此刻一抹白影从远处走来,手牵着一名小孩正是柳小生,那女子头戴斗笠,薄纱掩面,衣衫淡雅步步走来,绛唇启道,煎饼来一份。

    武老头笑道,好好,马上就摊好了。

    那女子目光扫过,但见摊位上一黑衣男子,偏着脸颊,似无食欲,目光淡淡看来笑道,芸姑娘是你?

    胭脂虎点头浅浅笑道,是我,说着松开柳小生,步步走来在摊位坐下道,看来你过的并不好。

    韩离泯唇笑说道,你从那里看出来的?

    胭脂虎揭开斗笠薄纱,露出一张素容的脸来,仔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看起来,你似曾做贼心虚,说着冷冽看了眼远处,微笑道,柳梦瑶这黑心妮子,成你的人了?

    韩离咳嗽一声,看了看不远处柳小生,皱眉道,芸姑娘你说话为什么这般难听?

    胭脂虎眯眼冷冷看他一眼,唇角一勾笑道,难听?是么。

    韩离叹道,你骂人不带脏字。

    武老头笑道,哎,姑娘你的煎饼果子好了。

    胭脂虎头也不回柔声笑道,那好,煎饼果子就给你旁边小孩,一会我来结账。

    武老头应声道,好好,说着道,小孩这是你的煎饼果子,柳小生接过煎饼果子,说了声谢就走了。

    胭脂虎看着柳小生走远,浅浅说道,你觉得柳梦瑶是真的关心柳小生么?

    韩离惊讶道,这话可如何说,人家可是柳姑娘亲弟。

    胭脂虎回头看了看四周,冷淡道,我不想瞒你,这柳梦瑶根本就没有弟弟,这个柳小生只是她从穷苦人家买来的孩子,可惜柳小生那时候却还并不懂事。

    韩离眉峰紧皱,不悦道,芸姑娘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胭脂虎冷冷笑道,亏你昨夜抱着个蛇蝎美人儿睡了一夜,欲仙欲死过后就什么事不管了,告诉你,姓柳的谁都敢算计,她说着冷声道,她买来柳小生,不过是伪装自己可怜身份,什么父母双亡,什么无依无靠,与家弟相依为命什么的,骗鬼去吧……哼哼。

    韩离霍然起身,断然道,芸姑娘我尊重你,可是你一味跟我说这些,是何目的?

    胭脂虎眉目深处涌出几分冷气,起身掏出些许碎银,给了武老头回头道,你若不信,就随我来,我给你说明白。

    她说着步步离开,韩离紧紧追上道,芸姑娘你何苦如此?

    胭脂虎大步不停走进一处荒郊野外,回头看着韩离走来,认真说道,姓韩的,接下来你不必多说认真听着便行了,那个柳小生今年多大了,你知道么?

    韩离抬头思索片刻,回答道,约有十岁左右。

    胭脂虎道,好,那你觉得柳梦瑶有几岁?

    韩离不假思索便道,她能有十七岁左右。

    胭脂虎点点头道,我不能顺你猜的一分不差,但却是比较符合实际的,柳小生是五岁被柳梦瑶买来的,那个时候柳梦瑶十二岁,这也不算太幼稚的年龄了吧?

    韩离道,十二岁便也算是小大人了,心智已然成熟。

    胭脂虎又道,好,那你说人几岁开始才能记事?

    韩离皱眉道,三岁,四岁的时候会记住对自己比较深刻的事情。

    胭脂虎点点头,表示不错又道,那你看慕南今年几岁?

    韩离道,慕南这人今年约有二十四岁。

    胭脂虎道,那咱们就简单来说,五年前是柳影城新历元狩十二年,柳梦瑶十二岁,柳小生五岁,慕南十九岁,这中间要属慕南岁数最大,他十四岁入流影城,是元狩七年,至元狩十二年已在流影城盘据了五年正好十九岁,慕南这个人野心勃勃,五年时间里,培养了大批自己的党羽,林谦那时候尚未察觉慕南野心,还特意给他权利,让他稽查流影城以前的战败势力,谁也未料到,慕南很能干,他查出了大量机密,但却并未告诉林谦,这其中最大的机密,便是元狩十二年柳梦瑶入流影城,并买了一个孩子,还给他起名叫柳小生。

    韩离眉头紧皱,听的有些入迷道,慕南意图判乱,尽人皆知,为何牵扯出柳小生这个人?

    胭脂虎笑道,这却是慕南最为精明的地方了,柳梦瑶正为伪装身份发愁的时候,这个关键时期,,偏偏就有一户流浪至此的穷苦人家,路过她面前卖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柳小生。

    韩离听到这里,失声道,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把这个孩子卖给柳姑娘当弟弟?

    胭脂虎道,不错,柳梦瑶再聪明,元狩二年她也不过十二岁,而慕南十九岁,她比聪明,能比的过慕南?

    韩离怔怔道,也就是说柳小生那年五岁了,已然能记得起自己的身份了,只要他伪装的好,便可以骗过柳姑娘了。

    胭脂虎道,慕南的聪明地方就是用了这个柳小生,埋在柳梦瑶身边,柳梦瑶自认聪明,恐怕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弟,会是有人故意安排给她的。

    韩离道,那照你这样说来,一切水落石出,慕南又为何要煞费苦心,在柳姑娘身边安排一个小孩?

    胭脂虎道,慕南明着和柳梦瑶达成了一个共同推翻林谦的协议,暗地里却在柳梦瑶身边埋了个所谓的柳小生,这所有的一切就是等着大功告成之日,利用柳小生知道的是事情,一举铲除柳梦瑶势力,即使不能成功,最简单的方法,莫如柳小生下毒直接毒死那姓柳的,到时候慕南可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看着身边男人满脸震惊,她眼色冰冷继续道,要知道慕南可是搞毒杀的大行家,商霏的原配妻子叶婉霜怀了身孕,林谦深恐自己女儿嫁给商霏后,短期生不下孩子,不得先机而吃亏,又觉得自己女儿虽是以公主之尊下嫁给商霏,但说难听点,终究自己女儿在将军府顶的是妾的名义,上边有个正妻压在女儿头顶,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暗令慕南,让慕南派人去下毒做掉叶婉霜腹中孩子,而将军府戒备何等森严?叶婉霜怀了身孕,商霏把她疼的跟宝贝似的,饮食严加防范,可即使这样慕南的手下,也照样一副药下去把叶婉霜毒流产了,整的叶婉霜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韩离一番话听来,直觉得五雷轰顶,扑通一声背靠大树,苦涩笑道,你们的流影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敢做?

    胭脂虎冷冷笑道,你别说流影城是鬼地方,你不管到了那里,都是如此,既然你已卷了进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是必然的。

    韩离忽而道,林谦派慕南下毒,恐怕也是有别有用意吧?

    胭脂虎闻言,一双眼睛瞪着他,忽而嫣然一笑,叹道,没成想你这人还有些聪明,那个时候,林谦早已察觉慕南已有反心,可是慕南羽翼丰满,又岂是好铲除的,林谦苦思夜想,找不到应对的法子。

    一日他出城打猎,眼看巍巍大山,何其壮载,便让侍卫守在山下,自己孤身一人闯进大山里,不巧遇上只猛虎,林谦虽是一代枭雄,可是猛虎他也确实奈何不了,慌忙之下箭也射空了,左右侍卫不在,猛虎扑过来时,林谦几乎就要认命了,谁也不知道,有个人也在打猎,而且打的就是那只猛虎,那人自是商霏了。

    商霏救下林谦,林谦自是感激不尽,询问得知,商霏是流影城中将门之后,林谦大喜之下收商霏为义子,回去之后常常带商霏在身边,而商霏虽已有婚配,但长得一表人才,气质出众,因林谦的关系,商霏也经常和林谦的女儿林芷萱见面,两人一来二往,也是少年人轻狂,林芷萱本是绝色,商霏也颇为喜爱她,两人情投意合,林谦乐的自己喜得快婿,正要婚娶之时,传出叶婉霜有孕,林谦向来聪明,就想出了个绝妙法子,可谓一箭双雕,既然短时间铲除不了慕南,何不让商霏对付慕南,于是派慕南下毒做掉叶婉霜孩子,也自知纸包不住火,商霏终究会知道,待商霏知道了是慕南下的毒,由此恨透了慕南,两人这些年水火不容,其中自也有林谦挑拨的关系,而林谦最后,自己女儿嫁过去不受委屈,又让叶婉霜孩子流产,慕南也有了商霏的压制,可谓一劳永逸……

    韩离叹道,好一条毒计,也真亏得他们这些年来,到了站在依然斗得乐此不彼。

    胭脂虎道,你心里一定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韩离笑道,你又不会告诉我,我问你也白问。

    胭脂虎泯唇笑道,你说的也太决绝了。

    韩离道,是么?

    胭脂虎点点头道,当然,你对我好像有戒心。

    韩离不置可否,淡淡道,我真想离开你们这鬼地方。

    你不会走,胭脂虎断然说道。

    韩离奇怪道,你凭什么这样有把握?

    胭脂虎盈盈一笑,那一笑妩媚极了,咬着唇道,因为柳梦瑶不会放你走,先不说你要了她的处子之身,你就是没要,她也不会让你走。

    韩离自嘲笑道,我只是一个废人,她留我有什么用?

    胭脂虎笑意不减,看着他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对她来说绝对是有用处的,不然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凭什么让她会为你献出处子之身?

    韩离眉目间已有几分怒气,偏过脸颊道,凭什么?

    胭脂虎背负双手,断声道,凭一个喜欢,就这么简单。

    韩离怔住了,面色麻木,咬唇道,你说什么?

    胭脂虎冷哼道,我不信,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姓柳的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韩离闭起眼睛,淡淡笑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胭脂虎道,我不为别的,你一直都好奇我为什么害怕柳梦瑶,还知道那么多的机密,这所有一切都只因为孙财主就是当年杀了她爹的那个大臣,我继承了孙财主的家产,而那些家产就是用柳家的血换来的,杀父之仇,灭族之恨,都是源于孙家,孙财主死了,柳梦瑶没地方发泄,你说柳梦瑶能放过我?

    韩离睁开眼睛认真道,你放心,她说话算话,即使我走了,她也会信守承诺。

    胭脂虎笑道,没关系,她若想报复我,我就投靠慕南,绝不坐以待毙。

    韩离皱眉道,你放心,不会的。

    胭脂虎道,你要不要去告诉她,柳小生就是慕南埋在她身边的奸细?

    韩离道,你觉得柳姑娘对我重要,还是所谓的柳小生对我重要?

    胭脂虎想都不想,直接道,自然是柳梦瑶了,美女一个,又温柔又听话,你要舍弃她,去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柳小生,那你就不是男人了。

    韩离轻声笑道,你说的很对,我想我该去一趟柳家。

    胭脂虎探着脸,脸颊白皙如雪,泯着红唇道,喂,昨夜柳梦瑶伺候的你舒服么?

    韩离面庞一红,嘀咕道,你问这个干嘛?

    胭脂虎忽而一笑,握着他手掌死死按在自己高耸酥胸,韩离手掌葛然摸住一团棉软,吓的脸色惨白,惊讶道,你疯啦?

    胭脂虎轻勾唇角,神情有一丝妩媚,慢慢笑道,我没疯,我这些年过的很不好,好不容易自由了,我也很想要自己想得到的,她说着红唇吻上韩离嘴唇,呢喃细语间,胭脂虎火热玉体钻进怀中幽香缭绕,唇舌交缠,让人如痴如醉,韩离忽然怔怔的推开她,大口呼吸着空气,良久才平静道,你想要平安的生活下去,何必这样糟蹋自己,我们不能这样,让人觉得这是种交易,特别肮脏。

    胭脂虎眉目冰冷,冷冷道,我知道,你是嫌弃我对不对?嫌弃我这个人不干净,被人用过了,因为有柳梦瑶那种处子能让你开心,我没她漂亮,没她干净,所以我就很脏对不对?可是我是心甘情愿的么,我是被人强暴的啊,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说啊,你说啊!

    韩离闭着眼睛,沉声道,芸姑娘你别这样想,我从前是街头吃百家饭才活命的,没有高贵的出身,怎么会嫌弃别人?只是你用自己身体来和我做交易,我接受不了,我们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朋友,突然之间就做那种事,真的不能这样。

    胭脂虎伸手擦擦自己眼泪,看着韩离眼睛字字道,你莫要自认为自己清高,你再清高,你也离不开女人,下次,你若心情不好,自己来芸家找我,她说着冷冷一笑,咬着嘴唇道,我能做的比她更好,说罢,转身就走,留下韩离一脸呃然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