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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吗?”顾双城微讶得反问道。
言战点了点头,“你联系她?还是我联系她?”
“……”顾双城顿了顿,“什么?”
“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见过她。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如果……你,也和我一样希望的话?”言战开口道。
“……为什么?”顾双城看向言战的眸,言战碾灭了烟头,“她是你母亲,我想我应该要见见她。”
顾双城坐过去,在言战耳边小声的说:“我认为,你没必要见她。”
“我想,我应该在Family订个靠窗的,能看见整个城市夜景的位子,我应该要和你的母亲说说话,聊聊天。”
“你会说什么?”顾双城问。
言战招招手,在顾双城的耳边说:“不告诉你。”
顾双城皱皱眉,正打算开口,车子猛然停了下来!她紧紧的抱住身子向前倾的言战。
“怎么回事!”顾双城和言赋异口同声的呵斥道。
言战看了看顾双城,又看了看言赋,“你们真的很有默契。”
撩开小蕾丝窗帘一瞧,车子哪里还能行驶半步?一排记者就拦在外头,就差走过来砸烂窗玻璃,把镜头伸到言战的裙底一探究竟了!
顾双城也看了一圈,“全都是娱记。”
“他们兴奋的就像一群哈巴狗。”言赋轻蔑的说。
“已经到冷泉路了吧?”言战问。
言赋打了一通电话,没多久,被娱记们堵住的道路就敞开了,言战掀开了小窗帘,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娱记们则开始捕捉车内言战的一举一动,有关于克里斯的提问也能清晰的听到。
“我猜,进云宅的时候,也会有记者问。”言战说。
“你可以当是耳旁风。”言赋看向那些记者的镜头,他恍若看到了当年他的父亲言忱过世之后,风雨飘摇的言氏所面临的社会各界的放大镜检视。那一个个镜头里,没有善意,只有冰冷的挖苦和眼高于顶的看戏姿态。
“这可不行。我想开口。”言战伸了个懒腰,她看向《香蕉日报》的三个挤破头的记者,缓慢的眨了一下懒洋洋的眸。
车子缓缓开进冷泉路,一溜的墨黑色参天古柏落拓的立于巨大的花坛之中,夜色并不深厚,言战看到了自己“御用军团”的十一个人正靠在他们的车上吸烟,见她的车驶向这里时,又迅速的回望过来,碾灭烟头、整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礼服,每个人的脸看上去都是井然有序。
“我以为你们会‘乱七八糟’的出现在我眼前?有那么多镜头就在附近,你们就这样聚在一起抽烟,是想进一步‘抹黑’我的无能和骄奢淫逸吗?”言战说完就弯起了嘴角,这十一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都确定般的看向言战。
“我们只是来参加云老爷子的寿宴。我们没打算惹是生非,嚼舌根。您并不在我们的八卦范畴内。”
“您今年似乎分外高调。生病也生得全城皆知。我在海外看到您的养病报道时,差点以为您会一病不起。今年我在海外并没有捅娄子,除了上次您扔了我一个烟灰缸之外,您应该没有什么肝火太旺的理由啊,说实话,我此刻仍在难以置信中难以自拔。”
言战张张嘴,十一张嘴就立刻渐次的开口调侃。
“我们刚才聊天的时候,想到了方研之。”
“她曾经是我们的一员,摒弃掉她令人难以恭维的性格和混乱的私生活之外,我们一致认为,如果您能不计前嫌的让她回来,也许就没有今天克里斯,明天罗格斯这一类的事情了。”
“我们一致认为克里斯事件终将会重演,重演,再重演,您要知道,方研之完全可以操纵传媒业。我们言氏这十年之间,也只出现了方研之那么一个传媒天才,而她,现在正效力于云氏。”
“表面上她只是森冉国际的执行总裁,但是您应该明白她的权利已经盖过了如今的所有传媒巨头。当然,她飞得再高也不可能捅破天。”
“但是,天不破,却成日里打雷下雨,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您……应该知道她对您十分的小心眼。”
“而且她总是喜欢给您制造小麻烦,每次她都自食恶果,但是她乐在其中。”
“这样说可能有些恶心,不过她可能希望您能像过去一样器重她,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彻底无视她的存在,你甚至懒得和她作对。”
“我们都不愿意这种事情没完没了的愈演愈烈。”
“她是同性恋这件事并不能成为一种罪过,您不能因为她的性向而对她失去信任……”
“闭嘴!”言战看了一下满眼疑问的顾双城和言赋,她立刻喝止了这个机关枪一般乏味的谈话,十一张嘴立刻闭上了。
马车的哒哒声传来,云家的男佣礼貌的从马车上走下来,对言战说:“云总,大少爷说记者太多,让我来接您过去。”
“我可不能走后门。”言战摇头道。
“我们走正门。马车只是掩人耳目。”男佣笑着说。
“……”言战从车上下来,顾双城也立刻下车,言赋则坐在车内,和“御用军团”一起坐在各自的车内,缓缓的驶向云宅。
——在并不颠簸的马车内,顾双城把言战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吸着她的耳垂问:“方研之是谁?”
“森冉国际的执行总裁。”
“她是你的谁?我还真没听说过,你有这么‘念着你’的女性朋友。”
“以前的下属,曾经共事的战友,现在,没什么关系。她跟我没关系。”
“真的?”顾双城把一个又一个吻烙在了言战的裸|背上,脆生生的问。
“嗯。”
“因为她是个同性恋,你就开除了她?”
“当然不是。她有一些很不当的言行,实在是……”
“私生活混乱,爱玩女人?”顾双城捏了捏言战的肩膀,“你这样爱才惜才的人,不会因为对方的私事而开除她的。……”
“……”有一些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头绪从言战眼中闪过,她侧过头,抱住了顾双城的脖子,像个飞了一圈又停留在屋檐下张望的小白鸽一样,靠在了顾双城的怀里。
“她……欺负你了?”顾双城问。
方研之还没收录进顾双城的词典里,她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她和言齐有来往这上面。
“……”言战没说话,顾双城就有小声的问:“她……冒犯你了?”
言战略微点了一下头,顾双城不满的啧了两声,马车停了下来,男佣在外头说:“言总,已经到了,请下车吧。”
“我先下去。”顾双城率先下了马车,又半搭手半抱着的把言战抱下来,并低头给她整理了一下裙摆。
“我和她已然交恶,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言战小声说。
“我明白。”顾双城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言战的胸,又扬了扬手臂,“走,我们进去。”
“……”言战挽着顾双城的胳膊,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觥筹声阵阵的宴饮内厅,和上次的罗可欣生日的倾心小筑不同,这次云老爷子的寿宴是选在室内。
男佣站在门前,笑着替言战和顾双城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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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可欣正在和家里的几个姨妈叙话,灵灵坐在她腿上玩一个洋娃娃。
“灵灵是最乖的。”罗可欣揉了揉灵灵的头发,脸上恬静的笑容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几个姨妈也赞美着灵灵的聪慧。
“不过,别人的孩子,终究是别人的孩子。再亲再乖巧,也亲不过自己的。可欣啊,你可要加把劲儿。”
“我这次过来,带了不少秘方,你再试试好了。”
“是啊,可欣,你年纪也不小了……”
“我看啊,还是要去请一些老医生看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孩子呢……”
“是那个狐狸精!!”灵灵拽着洋娃娃的头发,鼓着嘴不满的喊道。
罗可欣正被几个“热心”的姨妈们说到无话可答,就顺着灵灵的目光看过去——云中天已经走到了言战身边,两人面带薄笑得正在寒暄。
“言战来了。我要去那边一下。灵灵,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罗可欣站了起来,灵灵使劲摇摇头,抱着她的洋娃娃就向楼上跑去,小背影也是气呼呼的。
“慢一点,别摔着。”
灵灵回过头去,看着罗可欣,不高兴的指着言战的方向说:“我不喜欢那个狐狸精!她是个坏女人!”
诸位姨妈一愣,罗可欣静静的笑着说:“去楼上玩吧!一会儿就下来,答应我?”
“哼嗯!”灵灵皱皱小鼻子,啪嗒啪嗒的上了楼,罗可欣盯着她逃离此处的小背影,若有所思的转过去,缓慢的拨开宾客,走到了云中天身边,熟稔的挽着他的胳膊,对言战说:“你可终于来了。路上很堵吧?”
“是有点堵。”言战笑着抿了一口香槟,“可欣姐又漂亮了。”她走过去,把罗可欣拉到了一边儿,凑到她耳边说:“我远远就瞧见那些姨妈了,她们没为难你吧?”
罗可欣腼腆的摇了摇头,“没有。要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待会儿我叫她们去烦云总去!给你点清净。”言战弯起嘴角,拿帕子拭了两下罗可欣细汗密布的额头,“瞧你,一定应付的够呛。”
“你看出来了?”罗可欣握住了言战的手腕,“行了,别擦了。够丢脸的,幸亏刚才没旁人,让人听见了,我都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云中天走过来,看向两个说悄悄话的人儿,满脸的谐谑。
顾双城则走到言战身后,把她手里的香槟换成了一杯纯色的果汁,说:“无花果味道的调和饮料,还有点荔枝味儿。你试试?”
言战啜了一口,“还有甘草味。”
罗可欣在云中天耳边说了些什么,云中天脸色一暗,说:“下次你离那些姨妈远一点。”
言战听见了,不乐意的调侃道:“你可是云家的一家之主,你才应该叫那些多事儿的姨妈离可欣姐远一点。来你家做客,十次有八次都是这种状况。她们这么爱生,自己生去啊!”
云中天无奈的笑了,说:“什么时候,我的家事,你也这么关注了?”
“是被迫关注。”言战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你们应该放一个大假,去一个美丽的地方,然后……孕育一个美好的孩子。”
“……”罗可欣噗嗤一笑,说:“我当你被杨谊得事情搅得头昏脑胀了,没想到你今天心情不错。”
“走。我们到那边去。云总不救你于姨妈的水火之中,我救你。”言战拉着罗可欣,向一帮富太太们走去。
顾双城站在原地,抿了一口言战喝剩下一半的香槟,“云家的大夫人在期待一个孩子,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这个期待,除了您。”
“我们当然会有一个……美好的孩子。”云中天看向言战的背影,笃定而惬意的说。
“云先生,失陪了。”一抹阴冷的杀意从顾双城的唇角窜上来,她笑着说完这句话后,就向言战身边走过去。
言战呢,一和富太太们搭上话,就开始讨论最近城里又在哪个路多了哪个服务态度甚好的养生馆。
“我觉得那家的泰式按摩其实还不算好的。”罗可欣挽着言战的胳膊,“我叫按摩师上门服务过。不怎么样。”
“真的啊?”言战笑了笑,又凑到罗可欣耳边说:“可欣姐,与其等待,不如自己来。”
“什么?”罗可欣不解的问。
言战脸一红,又凑过去,小声说:“你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你主动一点,控制住他。”
“……”罗可欣算是听到了新鲜的论调,她摇头道:“我是个女人,我怎么可能控制住他那个大男人……”
“不试试怎么晓得?”言战又在罗可欣耳边叽喳了一阵,罗可欣脸上红一下白两下黑一下又红三下,最后她捏了捏言战的胳膊,“就你爱乱说话!”
“可欣姐姐……”言战也是两颊绯红,“你就试试嘛。你想要个孩子,我都替你着急了。要是我能让你生孩子,我立马让你生一个足球队,要男孩有男孩,要女孩有女孩……呃,哦,我是说……”
赶巧了,顾双城后脚刚走到这里,就听到言战正高兴的说着这句话,她脸色一变,言战立刻收口,罗可欣柔柔的拍了一下言战的脸,“你要是个男人,我一准嫁给你。”
“原来,现在流行开这种玩笑。”顾双城笑着说。
“言战。你要真是个男人……那就真是太好了。”罗可欣盯着言战的脸,怅然若失的说,她又忽而笑得有些怪异,“不,要是中天是个女人就好了,这样,我就用不着总是那样被动。”
“可欣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言战立即问道。在她看来,云中天待罗可欣极好,但是这夫妻俩久久没有个一男半女,也挺奇怪。
“时机未到吧。中天和我,也许都还没准备好,要一个孩子。”罗可欣喝了一大口红酒,小声的说。
“生孩子是一件不算复杂的事情。一个男人无法给一个女人爱情,但是,一个男人,完全愿意给自己的孩子父爱。”顾双城开口道。
言战瞅了一眼顾双城,“失陪了,全场最美丽的云太太。”
顾双城牵着言战向其他人走去——罗可欣眨了眨眼睛,她看向言战的背影,又看向云中天的侧脸,“是啊,生孩子而已,也没那么复杂。这是我和中天的事情,和言战无关啊。”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双城,没想到你会说出那种话。你懂男女之情吗,乱指挥?”
“我不懂男女之情。”
“其实,我也不懂。”言战笑了笑,她已经喝了一圈,一肚子的应酬化作腹部涨涨的废水,“我要去趟洗手间,你帮我拿着包。”
“我陪你去?”
“不用了。马上就回来。”
“小心。”
“什么?”言战不解的问。
“走-光。”顾双城用口型说出了这两个字,她重重的眨了两下眸子,又催促道:“快去,十分钟之内,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你。Ok”
言战歪着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同样认真的顾双城,她转过身,掩嘴一笑,大步的朝洗手间走去。
顾双城知道言战在笑,就只好摸了摸鼻子,也同样笑着目送她离开。
——
——抽水马桶的声音很小,言战看了一眼马桶里回旋的水涡,轻松的舒了一口气,她从洗手间的橡木色隔间里推门而出,走到偌大的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
洗手间里很静谧,宴会的喧闹并没有传到这里来。
“My little princess!”耳边猛地被人吹了一口热气,言战心里立刻长了一层竖起的毛毛,但一秒间——她又继续安然静立的站在洗手台边洗手。
来人笑着站在言战身后,“你知道么,害怕应该要表现出来,而不是隐藏起来。那样的话,你只会越来越怕。”
“……”言战拿起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形手帕,不予理会的擦了两下手。
“我来帮你扔。”那人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玉手,她的食指和中指轻挑得夹起言战擦完手的手帕,放在她自己汗湿的鼻端嗅了嗅,又缓慢的将那个手帕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没想到我也会受邀吧?”
“想到了。”言战转过身,那人倾身向前,准一米八的个头迫使她不得不弯下腰去,好好的看一看,从入场就一直俘获住她所有注意力的的这个女人——她微笑的眼睛盯着言战的脸,但同时,更像是用那眸光里浮动的一切,去剥光言战。
“言战。为什么不敢看我?”
言战抿了抿唇,抬起头来,与她对视道:“麻烦,让一下。”
“每次我看到你,我都会怀念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你还是依然那样迷人,而我,已经越来越老了。”
“你只是成熟了,不是变老。妄自菲薄可不是好习惯。”
“噢,言战。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吗?”
“你喝多了。”
“你是最棒的。你一定会成为传媒业最大的宠儿。你会成功的。你会拥有一切,我会叫你宝贝,你也会叫我宝贝。你真的忘了那些美好的时光吗?”
“你确定,你现在要在这里和我耍酒疯和胡扯?”
“我喜欢你愤怒的样子。尤其是为我而愤怒。My little princess……”
“我现在心情不错,我可以陪你耍三分钟的酒疯,如果你不觉得,你自己这副样子像烂泥的话!麻烦、让一下。”言战拿起一方擦手的手帕,扔在了那人脸上。
“烂泥?呵呵……”那人抓住了手帕,她收紧了两臂,把言战逼进她的怀中,“你就是堵墙,我让你现在就试试,烂泥糊墙是什么滋味儿!”
“你!”她紧紧的抱住了言战,愤怒而肆狠的咬住了言战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浮云,还有所有认为言战那种状态是精神错乱的孩子们?难道你们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夜晚,你被这个世界逼疯了,你歇斯里地的想要摆脱一切,你畏惧害怕厌恶一切,你在软弱流泪,颤抖和无助,但当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你化了妆,穿上了一件漂亮衣服,上了车,打了卡,进了人来人往的公司,你必须和往常一样开始奋斗,和面对这个世界摆在你面前的任何困难。你不能困在那个情绪里,选择疯狂,就是选择逃避,是懦弱的表现。我觉得言战的这种状态是再自然不过的,她被逼到了墙角,她内心的柔软被顾双城敲得剧痛,她变成了一个痛哭流涕的可怜虫,一个热爱一切的小女孩。但是当新的一天开始,她必须拾起支离破碎的自己,稳稳当当的站在她的位置上,分毫不差的履行她的责任。这种情绪的转换,不叫疯子,是很多人的常态,因为生活和生存让很多人都别无选择。如果你有父母,你可以试着观察一下,他们或许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无助流泪,迷惑不解,然而第二天,他们依旧会擦干眼泪尽量裹上盔甲,去履行他们的职责和义务。
请你们认真回答我,这种人,是不是就是疯子,就是崩溃了,就是不正常的精神病?
……我本来是想让你们看到一种力量,一种女性特有的力量,一种,很多很多女人,都有的力量,没人比你更脆弱,也没人比你更坚韧。她们似乎惧怕一切,脆弱不堪一击,但是当她们坚强起来时,她们又是那么美丽妖娆的无畏着。我妈妈就是这样的女人,我所观察到的一些女人也是这样。那是一种花儿般寂然吐蕊的力量,你们看到过这种力量吗?真的,很美。你有这样的力量吗?
柔软的,撼动这个世界的女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