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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运铎骑在马上,跟身边的皮大通小声的交谈着,长达三里的队伍沿着弯曲的蟒山小道在黑夜中进行,除了马蹄声和马匹偶尔的响鼻,没有任何声音,前出侦察的斥候,不断将前方的情况传递回来。
蟒山小道自帝国历188年秋季,就一直掌握在帝国陆军手里,大夏帝国甚至在千山东麓,修建了一系列可以控制山间小道的堡垒,控制蟒山小道的就是金沙堡。
“我们距离金沙堡还有多远?拉练的时候没走过这条路啊。”皮大通扭头向朱运铎问道。
朱运铎答道“蟒山小道全长八十里,我们不赶时间,再加上夜间行军,不用走那么快,现在走了一大半了,大概还有三十里,凌晨三点就能赶到金沙堡。”
“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进金沙堡,在堡外的山林里隐蔽一天,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山道虽然是我们控制,但是不敢保证有没有哈斯巴人偷偷的摸过来,发现我们的行踪就不好了。”
皮大通连忙道“对对对,我也是担心暴露行踪,毕竟我们在边境集结几个月了,哈斯巴人也能听见些风声,咱们这次出去,是整个计划中非常重要的部分,千万得小心才是!”
“恩,杨旅长明天就会带十一旅剩下的部队赶到金沙堡附近,并且还要扩建金沙堡,情况一旦不妙,咱们就退回来!”
“我倒不担心别的,就是担心咱们的作战,能不能把哈斯巴人打疼,能保持多久的隐蔽性和突然性!”皮大通低声道。
朱运铎小声道“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也别心慈手软了,只要是哈斯巴人,一个活口也别留下,争取见一个村子,就屠一个村子,不让他们有机会通风报信,然他们也尝尝被劫掠的滋味。”
皮大通点了点头,也不管黑夜中朱运铎能不能看见,就不再说话了,二人坐在马上默默的前进。
凌晨三点一刻,天色渐渐放亮,朱运铎率领的队伍赶到了金沙堡附近,他派一个传令兵去通知金沙堡的驻军,自己带着队伍进入了金沙堡南侧的山林中,让军士们抓紧时间歇息,准备晚上的突袭行动。
军士们进入山林后,纷纷给战马卸鞍,饮水喂料,等把战马都安顿好了,才拿出干粮水壶,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皮大通在军士们中间巡视了一圈,觉得还不错,就去找朱运铎,正好赶上金沙堡驻军的一个少校也跟着传令兵赶到营地,就凑在一起啃干粮。
“你们够可以的啊,到了我金沙堡门口了,也不说进去歇歇脚,哪怕喝口热水也好啊!”金沙堡的少校不满的道。
皮大通呲牙一笑“兄弟,不是我们不懂事儿,也不是怕麻烦你,你这金沙堡,就这么大个地方,我们这两个团还多的人挤进去,目标太大了,哈斯巴人离你们最近的村子,还不到二十里,我和朱参谋是在定国公面前立了军令状的,五天之内不能让哈斯巴人发现我们行踪,十天之内不让让哈斯巴人知道我们的意图,小心为上,小心为上,兄弟你见谅吧。”
少校陪着啃了一口干饼子,费力的咽下去后道“我也知道此次作战的重要性,我就是担心弟兄们,这东北的天气,一进入九月,就一天比一天凉,弟兄们马上要进入敌国境内,到了我家门口,连口热水都不喝,说不过去啊!”
朱运铎把嘴里的干饼子吞下去道“我们这次出来,定国公花了不少心思,虽说现在吃点苦头,但是哈斯巴人要吃的苦头比我们要大很多,咱们陆军将士,能被调到前线来的,没有怕吃苦的孬种,这点事儿不算什么。兄弟你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晚上八点就出发,先拔了离金沙堡最近的哈斯巴人村子,然后往他们境内发展一下,摸摸他们的底子。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关于他们的情况,给我们哥俩说说?”
少校无奈道“好吧,既然你们坚持,我也不强求了。哈斯巴人离我们最近的点,是东北方十八里的一个村子,常年有三百来个哈斯巴战士驻扎,居民不少,得有六七百人吧,据说还有两百来个从咱们大夏掳掠过去的百姓,给他们耕种庄稼。算起来这个村子也是方圆几十里的大村子了,其他村子也都是百十来户人家,分布在边境附近百里之内,在地图上都有标注。再就是北边,那些放牧的部落,居无定所,我们地图上标出的都是以往他们扎营的位置,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变化。你们如果想解决东北方的这个大村子,最好还是集中下力量,哈斯巴人不太好对付。”
朱运铎皮大通二人点头称是。
少校又继续道“最近哈斯巴人的庄稼也进入到收割期了,搞不好会派人来帮忙收割,这些人大多是被掳掠的百姓,你们要是能带回来,尽量带回来吧。”
朱运铎和皮大通连忙表态,表示一定想办法解救这些百姓。皮大通道“杨旅长明天就到,估计到那时,我们也拔掉了附近的几个点,解救回来的百姓,还需要兄弟你接应一下。”
少校连忙表示没有问题。
皮大通又问道“哈斯巴人找到的铁矿,离咱们多远?”
少校指着地图道“在北边,黑瞎子山一带,距离打鼓山还有一段距离,离金沙堡,至少四百里,太远了!”
皮大通听完,看了朱运铎一眼,二人都是无奈的笑了笑,这么远的距离,来回就要十天左右,看来突袭对方铁矿的计划,不是很现实啊。
少校陪着二人聊了一会儿,吃完了干饼子,就起身告辞,皮大通连忙送行。回到营地后,皮大通放心不下,又巡视了一圈,见军士们该干嘛的干嘛,没事儿做的就睡觉,也就放心了,又叮嘱朱运铎一定要安排好哨兵,自己也去找地方睡觉了。
吕强不是第一天干这个事儿了,从军这些年,自从进入到斥候队,只要有战事,吕强总是在第一线参与行动,不过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样,他手底下一百六十多个军士,现在全部指望着他这个连长呢。
吕强捏了捏拳头,看向远处的村子,今天晚上没什么云彩,但是也没月亮,星光下前面的村子就像个黑色的怪兽,趴在大地上,时间接近午夜,村子里的人应该都睡了,哈斯巴人也是人,到了晚上也困。吕强刚带着几个老斥候弄死了一个哈斯巴人,看样子是留在村外的暗哨,这个壮硕的哈斯巴人没等发出一点儿声音,就被一支弩箭射穿了太阳穴。
朱运铎没敢冒险,他集中了三个斥候连,身后跟着三个营的轻骑兵,慢慢的接近这个哈斯巴人在边境最大的村子,其他四个连和支援的轻骑兵,被他派到附近几个村子去了。这几个村子距离都不远,最远的离这个大村子也就是十里的距离。四个村子,正好一个连负责一个,根据金沙堡提供的信息,附近几十里内,还有七八个村子,不过距离都比较远。等解决了眼前这几个村子,再去弄他们也不迟!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吕强吩咐手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羊骨头,这是用药煮过的骨头,味道很大,不过狗要是啃了这骨头,五分钟内就会完蛋。
羊骨头被扔进村子,不一会儿就传来狗子们争抢骨头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就悄无声息了。
吕强一挥手,斥候们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了村子不到一人高的围墙,一个斥候端起手中的弩箭,一箭就把木头台子上打瞌睡的哈斯巴哨兵给封喉了,斥候们纷纷翻过围墙,进入到村子内部,开始逐屋清理哈斯巴人,很多哈斯巴人在睡梦中就丢了性命,偶尔有警醒的,还没等叫出声来,就被斥候们的弩箭钉在地上。
朱运铎让支援的骑兵围在村子外,随时准备冲进村子,屠杀哈斯巴人,不料斥候们的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到目前为止已经清理了三分之二的区域,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血腥味儿。
吕老八找到了一处棚子,他还以为是马棚或者是牲口棚子,不料伸头看了一眼,只见棚子里密密麻麻睡满了人,这些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并且十分瘦弱,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饭,吕老八知道,这些人极有可能都是大夏国的百姓,被哈斯巴人劫掠到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