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不下

吃冰冰的喵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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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三个月后干嘛?”

    “成亲。”

    “哦。”

    林多多轻点螓首,表示知道了,“抓紧修炼吧。”

    云长生:……

    这亲成的一点都没成就感。

    “师尊,见到家人后,修为进境一直在上涨,不管打坐还是不打坐,进境其实差不多。”

    “哦,那不修炼就睡觉,别烦我。”

    “师尊身为蛊族圣女,也是不用修炼的吧?”

    “所以呢?”

    林多多柳眉一挑,美眸瞥向云长生,想看看这男人还想说什么混账话出来。

    “师尊,不如今夜就睡觉吧。”

    “怎么睡?”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林多多看了眼床上,天气还没冷下来,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索性储物戒指中激射出一根白绫,脚尖垫了垫地面,转眼间美人儿已经躺在了白绫上。

    “师尊,快成亲时挂白色不吉利。”

    “知道了,废话真多。”林多多点了点头,白绫染成了红绫。

    “师尊,你睡了吗?”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后,云长生又开始骚扰了。

    “有事?”林多多声音越来越冷,显然已经有点不耐。

    这臭小子事怎么这么多。

    “我大哥……”

    “余鱼是这里县官的女儿,被你哥拐走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哥这么手眼通天。

    不过大哥还是大哥啊,县官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吧。

    想起余鱼还算端正的五官,还有那一看就是干活的身板。

    以前一直以为是这泼辣嫂子把大哥霍霍了,到底还是太年轻,原来是大哥把大家闺秀给霍霍了……

    “大哥竟然没被那个县官打死。”

    “想打来着,被你嫂子以死相逼,拦住了。”

    “……女儿家外向,诚不欺我。”云长生顿了顿,又道,“师尊。”

    “要么睡觉要么修炼,别废话。”

    “好吧。”云长生语气突然变得轻佻,飞身而上。

    “云长生你要干嘛!放我下来!不然打你了!真的会打,很疼的!”

    被云长生从红绫上抱下来的林多多死命挣扎,又没敢太用力,怕自己出手不知轻重。

    “你就是仗着我惯你!”感受到脚踝被握住,林多多认命的闭上美眸,随他去了。

    “是你选的啊,不然我现在还在镇魔洞里。”云长生没再做其他动作。

    他将被子覆盖在俩人的身上,双手轻轻的环住林多多。

    “师尊,睡吧。”

    林多多警惕的看了一眼云长生,确保云长生没有下一步动作,这家伙也打不过她后,点了点头。

    不就是躺一张床上吗。

    更过分的都做过了。

    但还是好气!

    她瞪着眼,一晚上没睡,就怕云长生趁她睡着做出其他举动。

    ……

    ……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了月余。

    亲情,血脉,这些都是最好的融合剂,十三年未见的那点隔阂早已消散的差不多。

    梨娘最近开始摆弄起了花花草草,他吃了云长生喂的丹药,旧疾全去,看上去年轻了几分。

    平日里林多多陪着东逛西逛,刺刺绣,缝缝衣服,给花草浇浇水,将云傲天养成云傲傲天。

    然后那个多出来的傲字总是会被余鱼收回去,小娃娃哭天喊地的声音每过几天就能听到。

    林多多偶尔还会教梨娘弹弹古琴,摆弄一些乐器。

    余鱼有时候也会加入进来,只有这时候,这个泼辣嫂子身上才能显出几分大家闺秀的姿态。

    云逸三天两头被他老丈人折腾,回来总是精疲力竭,然后继续被余鱼压榨。

    父女俩逮着一个人使劲坑,听说还想逼着云逸读书考秀才……

    这哥哥经常半夜里在井边冲凉,感慨自己前途灰暗,还不如继续待在山上。

    好在云长生没骗他,那本壮阳补肾功练了一个多月,终有所成。

    余鱼对他也一改常态,像个小媳妇一样,直让云傲天说道:“见鬼了!我娘不可能这么温柔。”

    小家伙一连将这话重复了好几遍。

    然后云傲天成功迎来了人生第一次男女混合双打。

    云长生寻思着不能整天修炼,要让自己看着像个正常人,就找了个活计。

    他继续吃软饭薅林多多的银子,在城里买了个店铺,写写字画,然后搬了张躺椅,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是,生意竟然还行,过几年或许能把本钱给赚回来。

    没想到这俗事缠身,修为进展却越发的快了。

    他也越来越像个普通人,山里养出来的那身飘渺出尘的气质,也收敛了起来。

    至于那位女侠未婚妻,听说来过小宅子几趟,但每次来,云长生都刚好被林多多拉出去逛了。

    云长生也没拆穿林多多,任她去了。

    如此鲜明的态度,羽弟弟应该是明白的,希望不要为了幼时几句戏言,误了一生。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

    直到小半个月后。

    云逸偷偷摸摸的走进云长生的字画店,神情鬼祟。

    “有空吗?”他压低着声音说道。

    “大哥有什么事?”云长生看着云逸一脸要去干坏事的表情,也压低了声音。

    这表情,不会是受不了老丈人的压迫,想让自己这个武林高手把他老丈人给做了吧?

    “那什么……小朗,你……还是童子吗?”

    “虽然我觉得你不是的概率很大。”

    云长生:“……?”

    “大哥到底有何事?”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是。”

    “……还真是童子啊?”云逸一脸的诧异,梨娘还以为很快就能抱上大孙子呢,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这年头还真有睡一个屋什么都不做的?

    云逸想了想,拍了拍胸脯道:“走,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云长生看着这张与他有六分像的脸,觉得这大哥今天绝不是来干好事的。

    “走走走走。”

    “大哥,我这还开着店呢。”

    “还开什么店啊,你一天赚多少,我补给你。”

    “……”

    淦,有个县官老丈人就可以这么硬气的吗?

    云长生被云逸领着东拐西拐,来到了一家万界连锁店铺,怡红院……

    云长生看着上面那三个字,想也没想的就准备溜。

    “别跑,我这是为了你好。”云逸一把抓住云长生手臂。

    想当初,他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而余鱼则早就从她娘压箱底的东西里,翻出过一些男女图画。

    对这些事情略懂一二。

    这才导致后来在夫妻之礼上,被余鱼占尽上风。

    决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在云长生身上!

    一切都是为了弟弟!

    云长生本以为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脂粉味,没成想味道挺清淡的。

    楼里的姑娘们穿着打扮也不妖娆,反而非常保守端庄。

    头发梳的也是少女样式的发髻。

    头上佩戴的发簪,手上戴的首饰,看着也不便宜。

    要是门外没有怡红院的牌匾,谁会信这里是青楼?

    说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们私下聚会,都有人会信。

    “来来来,小朗,别不好意思,这地儿我熟。”

    “……很熟,嫂子知道吗?”

    “别扫兴!”

    “好吧。”

    如果要真刀真枪,那云长生肯定立刻跑路,否则林多多的小脚可能这辈子都摸不到了。

    但只是听听小曲儿喝喝茶,这倒是无所谓,就当是解解闷了。

    他转身望了一圈。

    有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摆了个棋盘,说谁要是能破了棋局,就能上楼与她小姐会晤。

    听说摆棋局的是个花魁,还是个清倌人,算是这家楼里的台柱子。

    还有吟诗作对,弹琴吹.箫,想要寻找知音的。

    要是赋上一首好词好诗,对上某个姑娘的胃口,今夜就可以与姑娘共度良宵……

    大多数人其实就是进楼里看热闹的,能吟诗作对,破棋局者,终归是少数。

    让云长生没想到的是,他这大哥在这种高端场所中,竟然还真有熟人……

    他亲眼看见云逸在许多人艳羡的眼神中,大大方方的上了楼。

    过了小半个时辰下楼后,怀里像是揣了什么东西。

    云逸坐到云长生对面,小声道:“好东西,快点看,看完了我还要还回去,记在脑子里,新婚之夜用的到。”

    说着,将一个布包递给了云长生。

    “……多谢大哥。”

    云长生闭着眼都能猜到这里面是什么。

    大概就是一些男女打架斗殴的图画,这东西他已经见过很多次。

    写实派的上辈子就见过。

    画风清新,却让人一看就懂的古风派,他也看过,合欢宗功法里面有插图……

    所以他对这些并不新奇。

    之所以这么认真的说谢谢,是因为这个在城里混的这么开的老哥,竟然为了等他回家,愿意住在那清苦的山村。

    其中或许有梨娘的原因,但这情分也确实太深了点。

    “走了走了。”

    “等等,出门买点青桔。”

    “买青桔做什么?”

    “别问。”

    云长生一脸神秘,他可是看过大奉打更人的。

    俩人买了一袋青桔,云逸闻了闻身上被遮掉的味道,笑的嘴角咧开:“好兄弟。”

    ……

    ……

    “你来做什么?”

    “红鸾星告诉我,你要成亲了,所以我就来了,当时不是说过的吗?”

    两个一模一样的清冷美人大眼瞪小眼,一个眉心有一点嫣红,穿着月白色道袍。

    一个眉心干干净净,一身湖蓝色的长裙。

    “不是说了,走到那一步,我会告诉你的吗?”

    “不是都要成亲了吗?”

    “成亲了就一定要做那事吗?”

    “成亲了不做,什么时候做?”

    “我看是你受情劫影响,忍不住了吧?”

    “你们这个月都睡一起了。”

    “你又偷看!”林多多翻了翻身上,看看到底哪件东西是林夕安装的监视器。

    “父母之命,明媒正娶,以凡俗来说,这样也算是不错的方式。”

    “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讨厌吗?”林夕的话让俩人的回忆回到了很久以前。

    被摸腿讨厌吗?

    不讨厌的。

    被亲吻讨厌吗?

    不讨厌的。

    被摸熊熊讨厌吗?

    好像还是不讨厌。

    那这次呢。

    “你该知道,不进行到这一步,他的心魔永远不会消除的,不过是具身体,就当是修心了。”

    “……你把情劫的影响压下去再来说这句话。”

    “压不下去了。”林夕老老实实道。

    “……”

    所以说,就是被情劫逼的忍不住了。

    林夕此刻的状态,让林多多怀怀疑,新婚之夜云长生会不会变成一张人皮……

    “说好的,这件事由我来主导,我愿意才是愿意,我不愿意,你不可以动手。”

    “你打不过我。”

    “……?”

    林多多看着目光含着威胁的林夕,有点懵。

    这是准备动用武力?

    本体逼迫分身?

    “你打不过我,所以你要听我的。”林夕又重复了一遍。

    林多多基本已经确信,这女人确实是准备动粗。

    “打我,就是在打你自己。”

    “这样啊,那我把情劫的影响传递给你,让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苦。”

    “不要!”

    林多多怒喝。

    她才不想变成一个,一天天只知道上云长生的变态!

    所以只能妥协道。

    “好了,我知道了,新婚之夜我会通知你。”

    “好。”

    林夕点头,身影消失不见。

    她此刻的状态不能见云长生,否则云长生不一定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那天晚上以我为主导。”林多多又补充了一句。

    “好。”虚空中传来一声应答。

    “这都是什么事?”

    等屋里那股无形的威压消散后,林多多玉手支着脸颊,眼睛望着屋外出神。

    事已至此,那就是没得选了。

    到时以她为主导,希望能压制住疯狂的林夕。

    如果以林夕为主导,那云长生还真不一定破的了林夕的贞洁……

    到时候和云逸两两相望,就真是难兄难弟了……

    “我回来了。”

    云长生推开门进了屋,他进门前还特意闻了闻身上青桔的味道,满意点头。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林多多看着他,声音突然有点冷。

    “店里突然来了几个刁钻的客人,赶又赶不走,所以……”

    “我去了怡红院。”

    “只是听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云长生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选择了坦白从宽。

    大奉打更人误我!

    修仙者的嗅觉竟然敏锐至此……

    林多多沉默了一会儿。

    “长生,过来。”

    “好。”

    云长生点头。

    挨揍就挨揍吧。

    砰!

    刚刚走过去的云长生,被林多多一个翻身压在了床上,两双宛如琉璃的黑眸对视。

    上面那张俏脸慢慢低下头。

    许久后。

    “这次你没有骗我,我很开心,以后也不准骗我。”

    “好。”

    “手。”

    “手怎么了?”

    “你以前一直想用手碰我哪里?”

    又是许久后。

    林多多整理好衣物,坐在床上发怔。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习惯了与他的亲近。

    云长生也有点迷糊,今日登顶,手竟然没有被打。

    时间继续流转。

    云长生的青桔之法虽然被抓包了,但是云逸却宛如发现了新大陆。

    近日里这位大哥回来的越来越晚,余鱼总是低声抱怨。

    直到某一日,东窗事发。

    县官大人亲自去抓的人,结果发现与云逸在一起的,是怡红院那位头牌清倌人。

    而云逸去那里,没有真刀真枪干过,而是为了学习……

    这故事,听的云长生都懵了。

    这大哥……这大哥……大嫂是有多凶猛?

    云逸练了壮阳补肾功还不够,竟然还要去青楼学习……

    闹了个好大的乌龙后,家里的气氛反而更融洽了。

    余鱼和云逸竟然更恩爱了。

    转眼间,已是大婚日。

    这一天是问过了林多多月事的时间,才算出来的黄道吉日。

    古代新婚都要避开月事,否则不吉利。

    林多多自然是没有月事的,随便瞎说了个日子,就糊弄过去了。

    “娘,我自己来就好。”

    “大喜的日子,哪有姑娘自己梳头的。”

    梨娘眯着眼,笑的容光焕发,虽然按规矩,还没过门不能叫娘,但是听起来真舒坦。

    林多多有点变扭,叫一个几十岁的人为娘亲,还要让她帮忙梳头,真是又新奇又奇怪。

    从她记事起,她的娘就被那帮催债的给吓跑了。

    隐约间好像叫过几声娘,但也只是牙牙学语时叫的。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木梳穿梭在乌发间,三千青丝本就不乱,梳子很柔顺的自上往下。

    这里是城里空了许久的一栋宅院。

    林多多在这里落了籍,又雇了许多人。

    不管怎么说也是渡劫期的应劫身出嫁,就算只是个形式,也要办的风风光光的。

    主要还是对于晚上的事有点紧张,热闹点的氛围能舒缓她紧张的情绪……

    本体绝对是被情劫昏了头!

    她低头看着秀气的拳头,想着晚上要不要把云长生一拳打晕。

    第二天醒来就当作无事发生,以前该如何,以后也还是如此。

    她想着诸般事,直到红盖头落下,进了轿子,还在想。

    不知为何,好像黄道吉日总是集中在冬日里。

    外面有些冷。

    通过轿帘吹着冰凉的风,像是回到了那座常年飘雪的四季山。

    熟悉的凉意让她心里又放松了一些。

    终于回过了神。

    风吹动,看见外面穿着喜服,带着大红花的云长生,心却是又乱了起来。

    她知道,只要今晚说破自己的身份,云长生的心魔就可以立刻消除。

    但是说破了,那就是一段数百年的纠葛了,这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对于修士。

    或许可以在解除心魔后,把云长生新婚夜的记忆封印?

    不行!

    不可以这样做。

    渡劫期的封印,云长生修到渡劫期后自然能够解开。

    到时扰了他修行,再种下心魔,那就是回天无力了。

    还是慢慢来吧。

    那心魔已经许久没出来了,几年十几年,总会消散的。

    林多多下了轿,被人牵着手跨过了火盆。

    直到那声:“一拜天地。”

    她才又一次回过了神。

    于是转身,与云长生共拜天地。

    “二拜高堂。”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梨娘笑的眉眼一直没松开过,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云老爹。

    想起当时出生时被人说克亲的两兄弟,想起那年饥荒,想起黑夜里抹着泪让云长生快跑。

    种种往事涌上心头,眼睛蓦的红了。

    终于,一切都过去了。

    她挨过了饥荒,证明了云家两兄弟不克亲,而且即将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当年亲手送走的孩子也回来了,一切啊,都值了。

    “夫妻对拜!”

    声音响起。

    林多多转过身,与云长生相对。

    红盖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却遮不住她的神念。

    俩人好像没有相处多久,为何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

    打量了眼前人许久后,她突然传音道:“相……公?”

    “娘子。”云长生也传音道,一直严肃僵硬的身体缓了下来。

    面对着这副尊荣,这副身体,哪怕一直催眠这是蛊族圣女林多多,他还是会很紧张。

    “相公。”

    这一次的传音连贯了起来。

    “娘子。”

    云长生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他喜欢这个称呼,很喜欢很喜欢。

    “送入洞房!”

    俩人牵着一朵大红花,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被送进了洞房。

    “看见没,我婶婶,仙女一样的人。”

    云傲天不知何时混成了孩子王。

    他周围围了一群小跟班,有男有女。

    “我不信!”有个胖孩子想要挑战云归的江湖地位。

    “不信?等会儿闹洞房的时候,惊呆你的眼珠子!”云归小嘴一撇,一点也不在意。

    他坚信,所有人都会惊叹于自家婶婶的容貌,所有人都会拜服在婶婶出尘的气质下。

    因为婶婶真的是仙女啊!

    那是真的会飞!

    爹告诉他是武功,他才不信呢。

    几个孩子在闹。

    一个青衫剑客混在人群里,虽是女儿家的脸,但那一脸的英气和冰冷的眼神,却总让人误以为这是男人。

    “骗子,大骗子!”

    青衫剑客满脸的不服气,最后握剑走出了人群。

    ……

    ……

    洞房里。

    林多多觉得红盖头碍事,想要挑开。

    云长生握住她的玉手,笑了笑:“娘子,这要晚上再掀,不然不吉利。”

    “多叫几声娘子听听,我就不掀了。”

    “娘子,娘子,娘子。”

    “相公。”

    “娘子如果无聊,就修炼一会儿,我要去应付宾客,不用怕我被灌醉,他们喝不过我。”

    云长生说着,摇了摇头,满堂宾客,却都不熟,还得一个一个叫过去。

    真是有点别扭。

    “喝酒?”

    本来有点慌的林多多灵光一闪。

    喝了酒之后,自己好像挺大胆的,就差把云长生吃干抹净了。

    要不,今晚先喝点酒?

    “来两壶五年份的桃花酿。”

    “好,正好我也喝点。”

    虚空中有人应了一声,林多多手边出现了一壶酒。

    新婚之夜,酒过三巡的却不是新郎,而是新娘。

    两道醉眼朦胧的身影互相看着。

    林多多一身大红的嫁衣,她虽喝多了酒,但喝的时候,尽量避开了衣袖,不让嫁衣被酒淋湿。

    林夕依然是那身月白色道袍,在云长生面前穿这件道袍,已然成了她的习惯。

    “你等会儿快一点,慢的话,情劫之力会彻底侵占我的理智。”

    “这种事快一点慢一点,又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

    林多多吐槽了一句,周公之礼何时完成,那是要看男方的,她又不能做主。

    “你等等。”林夕修长玉指一指点向林多多头上的红盖头。

    “够了!别把你这些污秽的思想传给我!”林多多向后躲开。

    林夕刚刚给她分享了天道最新更新的男女武打动作片……

    不得不说,天道更新换代挺快的。

    用云长生前世的话来说,那就是几百个g的种子……

    突然就有点明白林夕为何会说情劫压不住了。

    真是太遭罪了。

    而且在情劫的影响下,林夕坚信自己深爱云长生,这种深爱,几乎快要与她追求了一生的大道相比肩了。

    此刻的她需要宣泄,不管这情是真是假,她都要将某些积压的情绪宣泄出去。

    “以我为主导,不得半途主导我的意识。”

    “嗯。”

    林夕点头,身体化为了萤火一样的光亮,光亮漂浮到了红盖头下面,与林多多合为了一体。

    “不知羞!”合为一体后,林多多拿起酒杯,微微掀起盖头,又喝了一口。

    俩人依然没有将记忆共享,否则林多多要是将与云长生相处了这么久的记忆,共享给林夕。

    那受情劫影响的林夕,思维可能会当场炸掉,彻底失去理智。

    可虽然没有共享记忆,但在合为一体时,却留了一句话。

    “以后行夫妻之礼时,与我共享触感。”

    林夕说,她要通过这种方式,宣泄情绪……

    这也是林多多刚刚吐槽不知羞的原因。

    ……

    ……

    日落月升。

    由于与宾客们都不熟,又没有相熟的好友,云长生只是应付了一下。

    倒是云逸吆五喝六,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余鱼劝了两句就没再劝,随他去了。

    “不行了,不行了。”

    看了看天色,云长生又看了眼准备与他决战到天亮的云逸,一边演戏一边对泼辣嫂子打了个眼色。

    余鱼收到信号,偷偷掐了掐云逸腰间软肉,然后低声念叨了句,“怡红院。”

    云逸:……

    他的酒瞬间清醒了。

    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吧?

    在小山村因为壮阳补肾功社死了一遍。

    要是去青楼拜师学艺的事情被传出去,那他在这城里还得社死一遍!

    泼辣嫂子出奇制胜。

    云长生摆脱了要与他决战到天亮的云逸,对待其他人,就不用这么有耐心了。

    面色酡红的晃悠两圈,大家又不熟,自然没人来刻意为难。

    与照顾了他一家良久的县官喝了一杯后,晃悠着往洞房里走去。

    “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云归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小屁孩。

    “一袋麦芽糖。”云长生开始讲价。

    “叔,你等等,我数数。”云归数着身后的小豆丁,掰着手指头算。

    “再加这一袋蜂蜜柚子糖,回头我帮你把那两只大鹅杀了,我保证你爹再也不会买青桔给你吃了。”

    云傲天:……

    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拿着一边玩去。”

    随手收拾了想要拦路的小屁孩。

    继续往洞房里走去。

    今晚虽然可能仍然只是同床,最多也就是登顶,但是与这个女人在一起,哪怕只是这样做,就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就杀!”云傲天再次拦住了去路。

    “杀什么?”

    “大鹅。”

    “……要不,我把大鹅抓来给你当宠物?”

    “真的!?”

    这一晚,在一众孩子羡慕的眼神中,云归嘴里训斥着大鹅,让大鹅给他抓鱼,给他摸头。

    这孩子王的地位算是彻底坐实了……

    那些孩子看到驯服了的大鹅,眼神是这样的?w?(想要!)

    而终于摆脱了拦路鬼的云长生,推门走进了洞房。

    闻到熟悉的酒味后,他轻笑道:“娘子,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俩人皆是一身红装。

    一旁的烛台滋滋燃烧着,火光将俩人的影子倒映在了屋门上。

    新婚夫妇尚未行周公之礼,俩人的影子却已经迫不及待的率先融合在了一起。

    云长生挑开了红盖头。

    依然是那张绝美脱俗,百看不厌的脸。

    本该是清冷如那月宫中的仙子,此刻却面带红晕,靠近点,能闻到她残留在唇齿里的桃花香。

    “好看吗?”

    “好看。”

    “是吗?”

    林多多站起身,穿着嫁衣,张开手臂,转了两圈。

    拖曳在地的嫁衣飞扬了起来。

    腰间束带很高,衬托的那本就玉挺的丰满几欲裂衣。

    柳腰与娇臀间的曲线在嫁衣的勾勒下,显得很挺翘。

    她摘下头上繁复的头饰,三千青丝随风而舞。

    当步伐停止,乌发划过红色嫁衣铺就的脊背,发尾末端停留在被嫁衣包裹的翘臀后。

    很美。

    美的让人呼吸停顿,却又升不起亵渎的心思。

    凡间的庸俗艳美与之相比,只是蜉蝣撼树。

    “是不是比之前更美了?”

    “娘子一直很美。”

    “娶我后悔吗?”

    “怎么可能后悔?”

    “将来有一日,心魔消除,发现爱我爱的没有那么深,也不后悔?”

    “娘子,此时说心魔,是件很扫兴的事情。”

    “我只问你后不后悔。”

    “永远都不会后悔。”

    “只是百年啊……”

    “娘子,新婚之夜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也许被蛊族圣蛊附身,并不是不可解呢?”

    “呵……这才开始,就已经放不下了,你这让我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你?”

    云长生闻言,正在倒酒的手一顿。

    他知道,只要回答一句放得下,也许今晚真能成就没事。

    但最后还是道:“原来已经开始放不下了吗?”

    这也是丧气话,但此话亦是最深情的告白。

    或许到时成就那渡劫,也还是会放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