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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眸乱苍生,第七十八章: 墨家寿宴风波(一)
就在他们退后的瞬间,易嫦曦的脚再次横扫而出,急速的在他们三人的腹部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让他们后退的速度变得更加的迅疾,跟围墙来了一次狠狠的亲密接触。爱睍莼璩
易嫦曦收回腿,扫了眼正对着她的二楼,眼一眯,运起真元于脚下,向着那楼房的方向,狠狠一跺。
一条肉眼难辨的波浪线从她脚底袭出,正中房子底基,小楼“轰啦”一声,一阵颤抖后,倒了。
“嘭!”房子倒塌后,来不及躲闪的人们此时才从废墟底下,破墟而出。
“易嫦曦!”破墟而出的两人,头发凌乱,衣服布满灰尘,脸上添了几抹木屑,对着易嫦曦不淡定怒吼烨。
易嫦曦抬眸,眨眼,不解:“有事?”
“你……”正待那少年被气得语无伦次的时候,易惊轮略带薄怒的语气从正面的楼房传出:“闭嘴!都给我回自己屋子里去。”
随后,易惊轮随着声落出现在大家面前,怒瞪了几个小辈一眼,真是丢脸丢到别人家了:“易嫦曦,你给我……涡”
“嫦曦小姐,我家公子命我等打水给您洗尘。”易惊轮话音未落,冷青云那带着冷冰冰语气的话语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易惊轮未说完的话。
也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易嫦曦挑挑眉,洗尘,感情是把自己当成了墨家的东道主?想是如此想,对于送上【门】来的好处不收,可不是她易嫦曦的性格:“进来吧!”
一群人,每人手提两个带着盖子的木桶鱼贯而入。
进入院门后的众人,看着右侧那被震成废墟的楼,瞧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势,瞅着那几个狼狈的人,瞄着易惊轮怒瞪着易嫦曦的神情,揣摩都不用揣摩,造成这件事情的主角,自然是易嫦曦无疑了。
得出了结论,他们又为自家二少爷默哀了一次,娶一个如此具有破坏力的少夫人回去,人生可何时是个头,看二少爷喜欢易家二小姐的劲头,似乎还乐在其中,忽然又觉得,众人觉得自己以后的担子更重了。
纵使心中万般念头闪过,但俱都是拿着自己的双眼瞅着易嫦曦,听她的下一步指示。
易嫦曦没让他们久等,指了指左侧房子:“任意放在其中一个房间。”
“是。”得了指令,他们鱼贯而入,离开了剑拔弩张所笼罩的地界。
易嫦曦扫了神情不一的众人一眼,没在理会,跟在冷青云他们身后,向着房子走去。
“易嫦曦,你给我站住!”今天听到的第三次“站住”从易惊轮怒气冲冲的口中喷出。
易嫦曦脚步顿了顿,没有理会易惊轮,对于一个不懂得疼宠、爱护自己女儿的父亲,她貌似没有什么可以跟他好声好气的说的。
见易嫦曦鸟也不鸟自己,易惊轮怒了,手中一道白芒如绳索般向着易嫦曦捆绑而去。
易嫦曦手指一弹,一缕白芒从指尖迸发而出,迎向易惊轮,两缕白芒相碰,各不相让,僵持了一会后,易嫦曦跟易惊轮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站定后的易嫦曦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脸色相当难看的易惊轮一眼:“家主,要想发火,也要找对人,嫦曦不是出气筒,你想出就出的。”
说完,留给诸多见到易嫦曦与家主斗得个旗鼓相当而震惊加后怕不已的几个少年一个潇洒的背影,从容的进了小楼。
易惊轮冷哼一声,随后也飘身回到了主楼。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大哥,为了大小姐得罪二小姐,似乎不值得。”看着易嫦曦的房门,凌乱二人组的紫衣少年队身侧脸色变幻不定的蓝衣青年,咽了咽口水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还用你说!”蓝衣少年怒吼一声,心中郁悴,早知道今天是这个结果,打死他也不出头,瞅瞅现在得罪了恐怖的二小姐,以后的日子……
想想,他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房间内,冷青云在浴桶中放好了水,掏出玉瓶倒了几滴驱尘液到水桶里。继而鱼贯而出。
在门口遇到易嫦曦,冷青云瞅了眼一切都心安理得的易嫦曦,心里对自家主子抱不平,嘴里忍不住说道:“浴桶水中加入了可以锻筋洗髓价值千万金的药材,别浪费了主子的一番好意。”
易嫦曦瞥了冷青云一眼。堵在门口的身子,让了让,冷青云不解的看着易嫦曦。
冷青云眉头一蹙,主子喜欢上了这个怪癖的女人,还真不是一件好事,掏出怀中的青色玉瓶塞到易嫦曦的手中:“这是主子叫我交给你的。说是以后洗澡的时候滴入几滴,好驱除疲劳。”
易嫦曦眉头一挑,掂了掂手中的玉瓶,好重的一份礼,随手揣入怀中,人家送的,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
冷青云冷睨了眼易嫦曦的动作,鼻子哼了哼,身子绕过易嫦曦,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无知的女人。哼,我们走。”
冷青云疾步而出,脚下突兀的多了一条腿,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一个拘绊,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一道青色的真气从他掌心发出,借着手中上冲的力道,稳住身形,险而又险德站直差点倒地的身子。
正想道一声好险,骂一句易嫦曦缺德的时候,却不料即将站稳的身子竟被一根手指轻轻的一戳,冷青云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把他直接送了出去。
在他飞出的瞬间,穴位被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飞出了易嫦曦的房间,飘出了围墙,坠向了围墙外的一个白衣男子。
良久,围墙外,两声尖叫响起,随后响起的是两声凄厉的干呕声。
怕冷青云被未来二少夫人给整的太惨的风家众家仆,在冷青云飞出去的瞬间,紧跟着施展轻功飞了出去,见到的一幕让他们呆滞了。
只见,冷青云直接压倒在一个穿白衣的男子身上,他的唇袭上了白衣男子的唇,他的眼瞪着那被袭唇者的眼。
冷青云的穴道在他的唇碰到白衣男子的唇的时候,已经解了,然后在吻了一会,僵了一会后,他从白衣男子身上跳了起来,抠着喉咙,干呕了起来。
那被压在身下的白衣男子也连忙跳起,尖叫一声吼,干呕了起来。
众家仆见到白衣男子的瞬间,捂脸不敢再看了,这白衣男子赫然就是天锻。
头领吻了天家少爷……吻了天家少爷……天家少爷。
众人只觉得风中凌乱了凌乱,然后站定在墙上的脚不定了,稳当的身子不稳了,身子如下饺子般坠了下去,摔了个七晕八素,他们可没有冷青云的好运气,没有人当垫背的,个个都是实打实的与地面来个亲密热吻。
跌痛了的家仆们,自此之后认准了一个理,不要得罪易嫦曦,不然下场会很惨。
呕吐完了的两人,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天锻哀怨的看着冷青云,哀怨的来了句:“冷青云,你夺走了我要献给墨岚的初吻。”
此话一出,刚刚止住干呕的冷青云,再次呕吐去了。
易嫦曦在家丁们施展轻功追着冷青云而去的档口,人已经进入了房间,脱了衣服,进了浴桶,舒舒服服的泡澡去了。
在易嫦曦洗澡的时候,门外又有了新发展,在天锻刚刚说完,发觉周围一静,干呕的冷青云也没有干呕了,喊痛的众人没喊痛了。
察觉不对劲后,他看向众人,众人的目光尽皆看向一处,天锻再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围墙上,墨岚静静的站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他们这里,看样子,似乎站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看到这一幕,天锻惊慌了,失措了,刚才自己被冷青云压倒,被吻的一幕,她看到了没有?自己刚刚说的话,她听到没?她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想着,他哀怨看着冷青云的目光,带上了泫然欲泣,控诉般的看着,似乎在叫嚣着:冷青云,你还我清白,还我节操。
在他哀怨的看着冷青云的时候,墨岚转身,施展轻功离去了。
他的目光虽然看着冷青云,但眼角余光却是稳稳当当的瞅着墨岚的位置,见她离去,他急了,高声一喊:“岚岚,你听我解释!”
喊完,拔身而起,追着墨岚而去。
而众仆人的同情的目光瞅向一脸欲哭无泪加咬牙切齿的冷青云,他们同情头领,貌似头领不嫖不花,那个吻,似乎好像也是头领的初吻……
“易嫦曦!”咬牙切齿的冷青云瞪着易嫦曦的房间方向,羞愤难当、悲愤交加、忍耐住想撕了易嫦曦的冲动,低吼了声。
这复杂的情感的吼声没震住愉快洗澡的易嫦曦,倒是震退了周围带着同情目光瞅着他的家丁、震掉了楼房内气呼呼喝茶以压制自己暴躁的脾气的易惊轮手中的茶杯,震落了自由自在天上飞过的鸟儿的一坨屎。
鸟屎直刷刷的掉进了还在扯着喉咙,张着嘴的冷青云嘴中,滑进他的喉咙。
口中的臊腥味,惹事鸟儿急速飞离的轨迹,让他知道掉进自己嘴里的是鸟粪……鸟粪……
石破天惊的干呕声再次响起。
憋笑憋得严重过了头的家丁们,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爆笑出声。
头领究竟是有多苦逼,多悲催,多倒霉,多坑爹啊。
然后在冷青云还未记住他们面孔的时候,他们齐刷刷的闪了,留冷青云一个人扶墙呕吐着。
易嫦曦泡完澡,换了衣服,出了房间。
“嫦曦!”易嫦曦刚刚出了房间,一声惊喜的喊声从她的身后响起,易嫦曦听到熟悉的喊声,回过头,看向声源处。
“瑾年。”易嫦曦见到来人,笑了笑:“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嗯,想着你在这里肯定憋得慌,现在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就想着陪你去逛逛。”墨瑾年兴致勃勃的凑上前来,当目光接触到易嫦曦眼脸下的青影的时候,蹙了蹙眉:“抱歉,估计你赶路也赶得很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没事。走吧。”易嫦曦笑了笑,洗了澡后,全身舒泰,疲乏感早已驱除,风浩淼送来的东西疗效确实不错。
“嗯。好。”墨瑾年听了,高兴的在前方引路。
易嫦曦跟墨瑾年刚刚踏出院门,风浩淼那边立刻接到消息。
“少爷,嫦曦小姐与瑾年少爷出了院门正向外面走。”一奴仆对刚刚泡完澡正擦拭头发的风浩淼回报道。
风浩淼一听,眼一眯,沉吟一声:“这样啊。”
抬头,在外喊了一声:“青云!”
“少爷,那个,首领在漱口。”回报的护卫,干咳了一声后,对风浩淼回答。
“漱口?”风浩淼眉一挑,这个时候漱口,而且漱了那么久,可不是什么正常事。
“首领嘴里进脏东西了。所以在漱口。”护卫悄声说道。
风浩淼眉头一蹙,冷眼一瞥护卫:“详细说来。”
“首领领主子命令去嫦曦小姐那边送洗澡水,被嫦曦小姐一指送出了围墙,压吻了天锻少爷,吼人时吃了鸟粪。现在正在漱口。”护卫一个正身,简明扼要的说完了全过程。
风浩淼听完先是一怔,然后笑了。
“听说天家六小姐天涵对墨瑾年少爷很是喜欢?此次天涵貌似也来拜寿了吧?”风浩淼笑吟吟的问护卫。
“是的。”护卫见着主子那带着丝丝坏意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回答。
风浩淼眉眼笑得更加弯了:“那就麻烦你走一趟,去告知一下天涵,瑾年所在位置。”
“是!”护卫冷汗淋漓,心里为墨瑾年轻轻默哀了一个,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主子坑了,可是谁叫你出现在主子喜欢的易嫦曦身侧。
心里头想着,脚步却已经挪出了房间,向着天家别院走去,实施主子交给他的任务。
护卫前脚一走,他后脚跟着出去了,他去的方向正是易嫦曦离开的方向。
“嫦曦……”墨瑾年侧头正要跟易嫦曦说话的时候,一声讥诮的声音打断了他想要对易嫦曦说的话:“哟,这不是我们墨家‘烂手’四少爷么?”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街转角处,穿着紫、青、粉三色华服的少年眼发亮、唇高抬、身昂扬的向着他们走来。
三人走近,中间穿着青色华服的少年下巴高抬、眼神睥睨,语气讥诮:“不知四少爷可准备好家主的寿礼没?”
墨瑾年扫了眼身前三人,眼神一黯,墨辉说的话正中了他的隐患,半年前,他外出寻找材料,两个月前方才寻到一块上好材料,紧着赶回来,半路却多次被截杀,如此短的时间,完全不够他锻造出父亲的寿辰礼物。
“瞅瞅,我就说这‘烂手’没有礼物给家主吧!烂手就是烂手,哪能跟我们比,更遑论跟大少爷比!简直真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见墨瑾年没反应,以为他是默认了自个儿没寿辰礼物,更是大笑着对身侧的两人说道。
身侧的两个少年见此,瞅着墨瑾年身侧的易嫦曦,嗤笑道:“我们的四少爷该不会是想着把他身侧的栾女作为寿辰礼物送给家主吧?”
听到这话,墨瑾年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泛起血红,正打算狠揍身前三人一顿时,只听得身前三声清脆的巴掌声震撼响起。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三个少年被扇飞了出去,而他扇飞出去的方向,正有两人恰巧走来。
“嘭!”三声身体接触地面的闷响响彻街头,一阵烟尘随着身体接触地面,蓬松而起,染上三个少年身后两个中年人干净、华贵的衣摆。
“墨伯伯,你们不会怪罪嫦曦,因这三人说我是瑾年送与你的栾女,一怒之下,打了他们三人吧?”易嫦曦极其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对着出现在三个少年身后的两个中年人可怜巴巴的问道。
“胡闹!混账!”墨涛一听易嫦曦的话,双眼怒气翻涌,下巴的胡子直抖索,手指指着身前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人,怒道:“墨辉、墨海、墨回,向易家二小姐道歉,道歉后给我去执法堂自领一百五十杖,闭关悔过三年!”
听到这瘦弱的少女竟是易家二小姐,他们的脸色瞬间一阵惨白,再而听到家主对他们的处罚的时候,脸色由惨白变得惨无人色。
可是他们不敢反驳一句,只能回头带着恨意瞪了一眼墨瑾年后,垂下头,沮丧的应了句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嫦曦,让你受委屈了!别管这些惹你生气的家伙了。年儿带嫦曦去转转!”墨涛身侧的墨家主母秦婉,伸手握住易嫦曦,笑得雍容慈和,先是对易嫦曦宽慰一声后,转头对墨瑾年柔声笑道。
“是。”墨瑾年点点头,看向易嫦曦。
易嫦曦扫了眼墨涛和秦婉,眼中闪过了然,笑着对墨瑾年说道:“走吧。”
当墨瑾年与易嫦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时候,墨涛笑着问身侧的秦婉:“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
“名花有主,名草有芯。不适合。”秦婉轻声一笑,说得意味不明。
墨涛眉一挑:“有心就好,很多事就是因为有心,才成了。”
“有心无力,很多事身不由己,你还是少操心为妙,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过多,引起的不良反应越大。况且,他们还小。”秦婉眉轻蹙,不太赞同的轻摇颔首。
墨涛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声:“他们总会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年轻人跟我们的想法不同。你也不要由着性子去改变他们。你认为好的,他们不一定认为好。”秦婉依旧反驳着墨涛的观点。
被秦婉的话一塞,墨涛烦躁的挥了挥手,拉着秦婉的手就向着易家的大门走去:“不跟你争论这个无聊的话题,我们紧着时间跟老伙伴们聚聚。”
秦婉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依了墨涛向前走去。
街转角,易嫦曦与墨瑾年悠闲的走着。
墨瑾年虽保持着浅笑,但脸上却掩饰不住心中的阴霾,纵使他手里头有好材料,奈何时间不够,锤炼器物却也来不及。关于墨辉他们三人所称的“烂手”,他只能报以苦涩一笑。
他之所以被称之为烂手,是墨家之前举办的几次大赛,他都是在即将炼成器物的时候,炸炉,久而久之,才有了“烂手”的称号。
“给你。”墨瑾年陷入沉思的档口,一直纤细的手横在他的胸前,手里托着一只墨红色、展翅欲飞、栩栩如生的玉凤。
墨瑾年有些不解的看着易嫦曦手中的玉凤。
“送给你家老头的寿礼。到了你送礼的时候,呈上玉凤,渡入真气,你家老头自然会被吸引。事后他有问起,你就说在某个古董店偶然所得。”把玉凤塞入墨瑾年手中,易嫦曦浅然一笑,似送出去的不过是一般礼物,不值一提。
墨瑾年定定的看着易嫦曦,张嘴想说些什么,嗓子眼却犹如堵了东西,发不出一丝音节。如果经易嫦曦这样一说,他还不知晓这只玉凤的珍贵的话,那他也不配生在锻造世家了。
再次坚定的看了一眼易嫦曦,把玉凤揣入怀中,他需要这份礼,这份情他欠着,而他更知道,此时不需要跟易嫦曦说客气话,她这人看似散漫,但一经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若是多说其他的话,只会让她瞧不起。
“曦儿,真巧。”在墨瑾年坚定的看着易嫦曦,易嫦曦慵懒打了个哈欠时,一声慵懒而清脆的少年嗓音钻入他们的耳朵。
听到这慵懒的嗓音,易嫦曦眼睛微微一眯,这人估摸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抬眸,透过墨瑾年的肩,顺着声音看去,风浩淼闲散的站在后面,双眼朦胧的瞅着易嫦曦与墨瑾年。
“浩淼兄。”墨瑾年回头对风浩淼报以一笑,笑如朝曦暖入人心。
“瑾年邀请曦儿游览墨家盛景,却不邀我同去,可是偏心了。”风浩淼似玩笑而非玩笑的瞅着墨瑾年。
在风浩淼话音落,墨瑾年想解释的档口,一声带着七分惊喜,两分不敢置信,一分娇羞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瑾年哥哥!”
风浩淼回身,眼带赞叹笑意,来得真快。
墨瑾年转身,眼带苦恼烦扰,她怎么来了?
易嫦曦移眼,眼带深思熟虑,有阴谋。
来人扫了眼风浩淼跟易嫦曦,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病弱风家二公子、废柴易家二小姐怎么在这?
纵使心中如此钻过一丝疑虑,但在遇见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些疑虑都成了敷设,累赘。懒得去所理会。
迈着芊芊细步,行得欢欢湍急,看得是真真切切,倒得是恰恰时机,抱得是朝思夜想,喜得是梦想成真,只是这胸,怎么娇娇软软,不似男孩结实,反倒是未发育的女童一般?
抬头,一阵眩晕袭脑,这下世界是真切的黑暗了。
在天涵踏着碎步,风风火火而不失小姐风范的向着墨瑾年款款奔来,欢天喜地倒向墨瑾年的瞬间,墨瑾年一个闪身,离开了原位,而处在他身后的易嫦曦恰到好处的消受了这品质上好的投怀美人恩。
“天涵妹妹,我可承担不起你尊贵的娇躯太久,到时上了你,可就不美了。”易嫦曦带着笑的嗓音在天涵望向她的时候,轻而慵懒的在她耳边响起,重如铁锤的敲击在她那颗水晶玻璃心上,霎时是碎了一地。
僵了身子,敛了情绪,从易嫦曦身上挪了开来。
天涵刚挪开身子,易嫦曦目光先是在风浩淼身上意味不明的落了落,而后在墨瑾年身上无可奈何的停了停,心里低而婉转的叹了声:男人真是个麻烦物种。
懒得理会这些各怀心思的人,转身,向着前方走去。
“曦儿。”易嫦曦一转身准备离去,风浩淼一个闪身出现在她的身侧,那利索的动作一点也看不出如传闻那般的病秧子样。
呆滞住的天涵没发觉这一现象,墨瑾年对此见怪不怪。
“曦儿,你去哪?”风浩淼腆着脸,笑得娇憨,问得纯真。
易嫦曦抬眸,横眼扫了下身侧笑得如稚子的少年,回以纯纯笑容,指尖白芒闪动,在风浩淼为那笑容一呆的瞬间,出击,点了他的穴道。
这些人,还真一个个早熟得可以,屁点大就思春了。这点不好。不好。
定住了笑得一脸纯真的风浩淼,易嫦曦迈着步,潇洒离去,留下从呆滞中反应过来,看向这边眨眼间发生的一幕,一脸不解。
墨瑾年则是眼底染笑,貌似嫦曦对风浩淼不太欢喜,这是个好消息。
定住的风浩淼,脸带纯洁笑容,眼袭浅淡谋略,追得太紧不好,放得太松不好;易嫦曦,你还真不好掌握!
“咦,年弟,你们怎么在这里?”这时,墨岚悄然出现在转角,看见墨瑾年三人和即将到达下一个转角的易嫦曦的时候,好奇问道。
当目光接触到风浩淼的时候,瞬间停滞。
风浩淼察觉到身后如芒刺背的目光,嘴角抽搐,这年头要不要那么赶,都扎堆了。
墨瑾年在墨岚呆滞,风浩淼僵硬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这带着暧昧气氛的地带,追着易嫦曦的脚步去了。天涵,见此,自然也尾随心爱的人而去。
“岚岚,你听我解释!”正在风浩淼考虑要不要冲破易嫦曦点的穴道,闪离的时候,救星出现了,天锻那阳光灿烂的声音瞬间穿透了黑暗,击中了两眼笔直的看着风浩淼的墨岚。
目光停滞的墨岚瞬间醒神,对着两人歉意的笑了笑:“对不住,我先走了。”
话音落,脚尖点在地上,跃上了墙,跳了下去。她本着“美人可以随时看,但不是让别人拴住自己的情况下看。”和“情愿长时间不被人影响的看,而不愿短时间被人影响的情况下看”的精神,离开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风浩淼,躲了起来。
天锻在墨岚消失在拐角的瞬间,出现在三人面前:“你们看见墨岚了么?”
“少爷!”还未等墨瑾年回答天锻,冷青云的声音从后面转角处传来,这如噩梦般的声音令天锻狠狠的打了个冷颤,那造成他现在苦逼的追着岚岚跑的那噩梦般的一吻的主角出现了,为了不再次受到无辜的噩梦,他抗击不起,但躲得起。
脚尖点地,跃上了墨岚刚才跃上的墙,跳下墨岚刚才跳下的地方,压了躲在下面,来不及反应的墨岚。
“啊!流氓,痛死了!”一声穿透力极强、毁灭性极大的痛呼声,从墙下传了开来,传进了附近的人耳中,包括踏入易家客院,易惊轮客厅的墨涛与秦婉的耳中。
两人不淡定的站了起来,跟易惊轮说了句抱歉,消失在原地。
两道墨青色的光芒在墨岚刚尖叫的瞬间闪现在墙上,墨涛和秦婉看着墙下叠成人堆的两个人,脸微微抽搐,他们两还以为谁在墨家把他们的女儿怎么了,谁知道是这样尴尬的场面。实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得很。
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周围也相继的出现了一些宾客,这让他们两个的老脸微微有些挂不住了,对着墙角下的两人,怒斥:“胡闹,你们两个还不快快上来。”
心里也不由得暗暗的松了口气,幸而两人都还小,不然这老脸可真是丢尽了。
“咳咳咳……”风浩淼轻微的咳嗽声在两老人面皮挂不住的档口恰到好处的响起,那微弱得明显听得清是久病的无力嗓音在此时此刻,无比的响亮:“寿宴将要开始了,大家还是紧着时间去参宴吧!”
一句话,击退了一部分人想要前来围观一出好戏的人们的念头,更大的一部分人在见到墙头上站着的两人时,也知晓两人身份。
如此一来,各自掂量了下自己的身份,若强硬的前去围观这两人明显不想让人围观的事,必然遭到两人的反感,被这两人记住,以后的好果子是吃不完的。
围观的人,想清楚了事情后,各自退去,退去前看向风浩淼的眼神都带上了感激。
城墙上的两口子,看向风浩淼的眼神,更是感激涕零,因为他挽救了他们女儿的声誉。
风浩淼眯了眯眼,有些好笑的看着易嫦曦几人离去的方向,无奈摇头,对着看着自己的两人儒雅一笑:“伯父、伯母,浩淼先失陪了。”
说完,未等两人回答,拢了拢衣袖,潇洒离去。只是在潇洒的背影中,偶尔有几声从指间溢出而被生生压住的咳嗽声,时不时的从他的身上传出。让人倍觉怜惜。
“苦命的孩子。”望着风浩淼的北冥,秦婉悄然而怜惜的一叹。
望着风浩淼因压抑咳嗽而微弯的背,墨涛亦是悄然一叹,叹息中带着无奈:“我倒是觉得嫦曦更值得可怜。”
“谁说不是呢?”秦婉接了句后,忽觉不对,好笑的瞅着身畔的人一眼:“你不是想着凑合她跟瑾年么?怎的现在又叹出这样的语句?”
“所以,我凑合她是……”墨涛的话还没说完,一句话,好奇的话打断了他们的话:“爹、娘,你们说凑合谁呢?”
在墨岚这句话一出,墨涛与秦婉却是齐齐闭了嘴。
“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干嘛?”秦婉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墨岚:“还没说你呢,瞧瞧你刚才做的什么事?”
墨岚嘟着嘴让到了一边,然后狠狠的瞪了眼身侧笑得有些傻、有些呆,有些回味的天锻一眼,小小声的骂了句:“登徒子。流氓!”
被这一句轻骂和墨涛与秦婉投来的有压力的目光,墨岚讪讪闭嘴,天锻眨眼无辜的回看他们。
墨涛瞅着眼前两人,一人有些小娇羞,另外一人很陶然。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都说,女大不中留,现在女幼也不中留啊!
秦婉含笑扫了眼无奈的墨涛,继而满怀欣喜的上下打量天锻,这孩子,骂不还口,眼带宠溺,是个珍惜女儿的好郎家。
“我们继续跟惊轮好生聊聊,聊到一半丢下他们出来,可不怎么美。”秦婉心里赞着天锻,手却揽住墨涛的臂膀,施力把他拖走。打扰孩子们培养感情,是缺德事,还是少做为妙。
“看个屁啊看!臭流氓!”看着天锻眼带笑意的瞅着自己,墨岚恼羞成怒的轻捶了下天锻的结实紧致的胸。
“噗……”墨岚的话一出口,天锻忍不住喷笑出声。
墨岚后知后觉的想到,他看的那个屁,似乎,好像,就是自己来着。想到这,再次狠狠的瞪了眼天锻,眼中一丝狡黠闪过,脚跟狠狠的在天锻的脚背上一踩,得意洋洋的闪离。
留下抱着脚,喊着痛,带着无奈,带着宠溺的天锻,瞅着像是斗胜了孔雀一般,抬头挺胸离去的墨岚。
在点了风浩淼的穴,甩了身后追着自己的墨瑾年跟天涵,易嫦曦逛了一会街后,回到了自己的客房,静等寿宴的到来。
时光匆匆,转眼酉时一刻到了,门外也适时的响起了墨瑾豪的声音,懒散的躺在床上的易嫦曦眉一挑,眼一睁,起身,抚平身上睡皱的衣,理正头上躺乱的发,向着门外走去。
开了门,扫了眼在院门外,笔直站着的墨瑾豪,易嫦曦不禁想到:宴会开始了,可这宴会,真的太平么?
墨家寿宴会场。一个由貂毛红毯铺就而上的高台。
高台分三层,每层三丈高,由宽到窄,一层为江湖众人摆宴席用,二层为八大家族子弟成员摆宴席用,第三层仅放了三张桌子,在上方可以俯瞰台下众人,此乃为八大家族最核心成员摆宴席用。
墨瑾豪引着易家众人出现在会场的时候,场中一层已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见到墨瑾豪引着易家众人来临,场中不禁有些人感到了疑惑。
“是谁竟有如此大的面子,竟然使墨家大公子引着来会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人可是跟墨家势力等同的八大势力之一的易家家主。你说他们有那个面子让墨家大公子引着来会场么?”旁边一人就着那人刚出口的疑问,瞬间就彰显了他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事,对着他炫耀似的介绍道。
“哇……原来如此!不过,那个,易家家主身侧那少女,也太那啥了吧?”
“啥?他身侧那少女怎么了?瘦?还是?”听到这声,周围的人聚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不,不仅是瘦,她的穿着与她整个人综合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怪,但怪就怪在,她怪得非常协调。这又让人感觉到了另外一层次的怪。”一个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怪来怪去的话,却是让周围的人感到一头雾水的同时,却找到了情感的宣泄。这十二、三岁的女孩,给人感觉就是怪,怪就怪在协调,更是怪得让人说不出哪里怪。
一时间场中的人寂静的盯着跟在墨瑾豪身后走来的易家众人。
易家众人在江湖中人众星捧月的目光下,走向了二层,易家其他成员停留在二层设有易家旗帜的桌前坐下,易惊轮跟易嫦曦则是顺着墨瑾豪的指引走向第三层。
易嫦曦与易惊轮刚刚登上高台,见到三层上已经落座的释门慧静、慧海两位大师、儒门门主孔耘、少主孔星、天家家主天庆、少主天锻的时候,易惊轮脸上露出微微尴尬的笑容,对着众人拱拱手,真挚的看着墨涛一脸歉意的说道:“涛兄,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惊轮,此言差矣,寿宴还未开始,便不晚。不过,就算是真的是晚了,我们等,也实属应当。”墨涛一听,赶紧还礼。
对两人客套、打太极的场面话有些无语的抽搐了下嘴角,凉凉的打了个哈欠。
“天下英雄为涛兄祝寿,可真是风光至极啊。”就在两人客套来客套去的时候,一句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一堆穿着道袍的男子拉风的由远及近的急速飞到高台后,弟子飞降到二层,一中年道袍男子跟一青年男子继续飞向第三层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