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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小半会儿后,才是女孩们那一叠声的惊呼。
然后,原来远远见到他就状态各异的诸位小姐们居然立时便臊了起来,个个是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嫡女们直接就扭着身子往母亲怀里躲去,几位庶女则低下了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当然,除了严春丽。她竟然一下就从严夫人的怀里跳了出来,指着楚凤歌就叫道:“好你个楚凤歌!现在才过来!没见她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说到“她”的时候,她指了指王婉。
于是,王婉又想飙泪了。严春丽小朋友,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楚凤歌看了看王婉,然后却生气地对严春丽说道:“我可没看到她被欺负,我只知道铃兰过来后,你们打在了一起!”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冷冷地瞥了方文棋一眼,那眼神,冷得几乎可以把空气冻着。
方文棋浑身无可抑制地抖了起来。她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向楚凤歌。“楚哥哥……”她可怜兮兮地唤道。
“你谁啊?”结果,楚凤歌一句话就把她打进了无底洞,“我不认识你。”他扫了她一眼,然后终于向方朴雨打招呼了。只见他标准地朝方朴雨行了礼:“母亲。”
方朴雨点了点头。
而那方文棋,僵立在原地,那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好半晌后,她才慢慢地低下了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一滴一滴“啪嗒,啪嗒”地砸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朴雨开口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今日我宴请诸位夫人和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言下之意,就是他楚凤歌不知礼仪了,竟然不顾这里都是女眷,到处乱跑。
只听那楚凤歌回道:“我正是知道这边正在宴请诸多的夫人和小姐们,因此才站在湖的那头,叫铃兰过来,把婉妹妹叫过去,我有话要问她,有事要拜托她。”
“哦?什么话?什么事?”大家都好奇了。
只见楚凤歌从袖中取出了一柄小剑:“这些日子我进宫陪太子表哥去了,因此也都没去那学堂,一是想问问婉妹妹,她哥哥王越的伤彻底好了没有,二是王越因为守孝,除了学堂便只能呆在家里,他想弄一柄小剑比划比划,却无可托之人,我刚好这里有一柄,便想央婉妹妹替我转交给他。”
“哦——”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
只有王婉趴在林茹怀中嘴角不停地抽搐,暗道:“天哪,楚凤歌你说的话能不能再假一点!当初是谁说‘这种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这么久过去了,你还会为这种好得都不能再好的‘小伤’特地来询问我吗?”还有,那柄小剑,王婉相信她的哥哥王越肯定是有在楚凤歌面前提过,并且也抱怨过他弄不到这样的剑,但是,她绝对不相信王越会托楚凤歌去弄这柄小剑,因为,王越他是有贼心没贼胆啊!林茹严令禁止他习武,他哪敢在林茹眼皮底下挥舞这个东西!不被林茹拔了一层皮才怪!
果然,林茹的声音就僵硬了:“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替我家越儿谢过楚大公子了。”明显是因为楚凤歌公然送王越一柄小剑而有些不悦。但是,听得出来,她是信了楚凤歌的鬼话的。
楚凤歌冲着林茹行礼作揖,向她问好,然后向在场的夫人们一一行礼告罪,说是方才急着解释才没有及时问候她们,还请她们恕罪。众位夫人皆是笑道:“无妨。”对此,楚凤歌给王婉的印象又有了些变化,原来有着“楚霸王”名头的他,在长辈面前还是谦谦有礼的啊!
后来,只听这楚凤歌接下来继续道:“谁知铃兰一过来,这边就打起来了。我瞧着不对,就过来了,可等我一过来,就听见了那样的话。婉妹妹今年才七岁吧!”他说着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在场的诸位夫人告诉我,天下有哪个人会被一个七岁女童给迷得‘神魂颠倒’的?”然后他狠狠地剐了仍在无声掉泪的方文棋,“说这话的人事想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哈哈哈——”却是他话音刚落,在场的夫人们都笑了。
方朴雨笑着调解道:“罢了罢了,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淘气话,凤歌你也别恼了。”
而那方文棋,始终没有抬头,只是肩膀抽动得更厉害了,地上已然一滩水迹。
“好了,别哭了。”却是那大夫人陈氏走了过去,把方文棋抱在了怀里,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说道,“快去给凤歌小子和你婉妹妹道个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着对在场几位夫人笑道,“凤歌小子自小和我家斌儿一块玩儿,文棋又常往我这里跑,小女孩家家的,谁不喜欢多个哥哥疼的,也难怪见着凤歌小子只叫了婉丫头过去便恼了,小孩子口不遮拦的,哪就真的知道这些个话是什么意思。”
众位夫人听了,都点着头纷纷道:“是啊,哪家闺女小时候不是追着哥哥们玩儿呢?”只是那严夫人,看着严春丽脸上的五指印,抿嘴不语。
“还不快去。”大夫人轻轻推了方文棋一下。
于是方文棋挪着步子,慢慢地移到了楚凤歌面前,仍旧低着头,声音低如蚊蝇:“对不起……”
楚凤歌低头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半晌,才见他好似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原谅你了。”说着转身就离开了她,走到了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的铃兰身边。
方文棋身子晃了晃,好一会儿才见她又挪到了王婉这里。
只见她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对、对不起……”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林茹皱了皱眉头。
王婉则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棋姐姐你就不要自责了。”
然后就看到方文棋的双拳捏得手背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好了,好了,”大夫人笑道,“这不就都没事了吗?和好了就好,小孩子家家吵个架,哪有什么隔天仇的。”
却听到那严夫人冷冷地说道:“我家春丽脸上可是还伤着哪!”
于是,一时间冷场了。
原来这严夫人在京城内是有名的护短。她是骠骑大将军唯一的女儿,性子最是火爆,可以说那严春丽现在这个样子,十有*就是她惯出来的。
正是大家面面相觑之际,方朴雨开口了,只听她笑道:“小孩子在一起玩儿,难免吵吵架,依我看,还是先叫个大夫过来,给这两个孩子瞧一瞧吧。”
这个提议严夫人是答应了,大夫人也连连点头,倒是林氏,在别人眼里反而是慢了半拍,被那大夫人给喧宾夺主了。
于是一行人朝着方朴雨安排的厢房走去。
楚凤歌则带着他的丫鬟铃兰离去了。那柄小剑留在了林茹那里。看着楚凤歌的背影,王婉着实疑惑起来,这位一切纠纷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找她的啊?
在厢房之内。很快就赶来的大夫为严春丽和方文棋把了脉,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后来医女为其二人查看了一番,那严春丽还好,就只有脸上一个巴掌印而已,而那方文棋,身上则多处淤青,可见那严春丽的拳头是多么有力道。
大夫留下了一瓶伤药。说了孩子的肌肤嫩是嫩了点,但恢复的也快,药膏可涂可不涂。——这指的自然是严春丽。但严夫人还是如她被打得很惨似得一脸紧张地嘱咐丫鬟给她上药,说是担心留下伤痕。而那方文棋,虽然身上淤青,但毕竟严春丽仅是个十岁女孩,再怎么力大,也伤不到筋骨,就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可那大夫也嘱咐她休息几日,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嘛!至于后续算账之类的事,被方朴雨这么一细心安排,严夫人倒也不再提起了。大夫人和林氏也就松了口气,这里就要感慨一下嫡女与庶女的区别了,庶女毕竟不是亲生的,对大部分的嫡母而言,只要不惹麻烦就行了,根本就不会为她们出头的。
于是,这件事情就此告上一个段落了。
却是王婉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大家接下来应该高高兴兴地继续玩乐,吃个饭,赏个花,投个壶什么的,然后各回各的家去,洗洗睡罢,第二天起来回归各自的生活,该干嘛干嘛去。可过不了多久,她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悲催事件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