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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子瑗这正犹豫着,突然,高挂在碧蓝天空的太阳蓦地一闪,她的眼球也紧接着一凛…
不对…
很不对…
那戒指上…
“廖小姐,那可以把哥哥的戒指给我吗?”
边说着,她的脚步也靠近廖楚芯几步,眼神扫过她手中的戒指,嘴角不禁一勾,或许…
廖楚芯神情一顿,却又马上接口,“喏,给你,反正我也不稀罕。”
说着,她便将戒指一扔,时子瑗手一伸,便接在了手中,拿起来仔细一看,抬眸,便道:“好,我随你去…”她倒是想看看,这廖楚芯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这廖楚芯已经被利用了。
“时小姐,不可。”言桓带来的手下将时子瑗一揽,声调冷清道。
陆家的人都是在暗中保护着,言桓的人在明里保护。
灼热的骄阳暴晒在时子瑗的额际上,渗出点点细细的汗液,她对着拦着她的人一瞪,“我哥哥正在医院,我现在就要去看他。”
她的语气里含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让拦着她的人一怔,眉梢紧皱,他的职责是保护时子瑗的安全,不可让她离开这里一步,可…现下…
时子瑗知道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妥协,便缓和了下口气,“这位大哥,不管言大哥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可是现在,我必须出去,你们…可以一同跟上。”
廖楚芯在时子瑗答应的时候变脸上一喜,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时子瑗本看着她的眼。
许是时子瑗的语气太过强硬,拦着她的人对着另外一个言桓的手下做了个手势,那人便拿出了手机拨打,时子瑗知晓,他肯定是要打给言桓,便道:“言大哥可能出事了。”
打着电话的那人也随之脸色一变,可又恢复了冷冰的样子,按过了另外一个号,距离有些远,时子瑗没听真确他说了什么,可是那头的电话却是有人接通的。
这时,廖楚芯似是等得不耐烦了,“走不走?”
时子瑗正色点头,“走…”
拦着她的那人脸色稍敛,明显的不赞同,可又不能过大力的阻拦,局面便入了僵持的状况。
廖楚芯看这样的状况,脸色一变,随即转身,丢下一句,“陆大哥在**医院,你若再不来,就不干我的事情了,反正我仁至义尽。”说完,便朝着外头走去。
“拦住她…”时子瑗略高声音道。
她话才落,廖楚芯便被拦截了下来,带在了她的面前。
“时子瑗,你想干嘛?我好心来告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廖楚芯使力挣脱不成,气急败坏朝着时子瑗低吼。
时子瑗两手抱着臂弯,凝着廖楚芯,久久不出声,任由廖楚芯说着,直到廖楚芯说完,她才不急不缓说道:“廖小姐,不说你这枚戒指的真假,就单说你来的这个地方,我很怀疑,你是通过怎么样的途径进来的。据说所知,这周围遍布都是我们的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一个那个大的人,怎么进来的?”
本来她是想着和廖楚芯走,可转脑一想,她待在这里可以保安全,如若和廖楚芯离开,安全指数便会下降,这…不是她所想要的。
听着时子瑗的话,廖楚芯先是一怔,接着大笑,笑过之后,她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时子瑗,算你聪明,对…陆羽是不在医院,我进来嘛…当然…”
她话还没说完,周围就围满了不下五十个持着枪、穿着黑衣的人…
保护时子瑗的人立刻将时子瑗围在里面,“时小姐,赶紧进去,我们中计了…”
可不是中计了么,他们先让廖楚芯出来,扰乱这边人的视线,然后突破外围防线,现下,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时子瑗也愣了,可接着她又勾唇对着廖楚芯笑了,“廖楚芯,这招引蛇出洞,你使得倒是巧妙。”
廖楚芯使力一晃,脸上尽是得意,“时子瑗,没想到吧,枉你聪明…”
情势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陆家暗藏着的人也相继而出,如果硬拼,他们这边不是没赢的希望,可是…必定伤亡惨重,而且这里是郊区,既然‘卡萨’的人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持枪出现,那么这周围的警察应该是被收买了。
两方军火一触即发,时子瑗忙道:“别开枪,我和你们走,你们的目的只是我而已。”
“时小姐,快进去。”言桓的手下有些急迫的催促,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她,如果她出事,他们也别想要有活路。
“我不想太多伤亡,让我跟他们走,他们既然来了,便准备好了一定要带着我走的打算。”时子瑗眼神微凛,语气也变得不容抗拒。
最终,时子瑗以高端的姿态被‘请’了去,廖楚芯得意的面孔也渐渐的消失在她面前。
时子瑗被蒙着黑布,经过了数不清的转弯,才让她停歇了下来。
她只感觉到,她应该是被带到了有海浪的地方,因为那破涛汹涌的海浪声接涌而至传在她的耳朵里。
黑布被拿开,迷蒙的亮光让她不禁眨眼,她被关在了一玻璃的房子里,抬眼看去却看不到外面任何其他的景物,这…究竟是在哪里?
而她这一系列的行为却被廖楚芯看在眼底…
她所处的玻璃房是一种外面看得到里面,而里面却看不到外面景物的地方。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你们把陆羽交出来吧。”廖楚芯此刻的面容泛白,手中紧抓着她坐着的沙发,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被关在玻璃房内的时子瑗,眼底闪过一丝狠毒…
坐在廖楚芯对面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他有着锐眼、虎躯,他铮铮的看着廖楚芯,眼底含着阴沉的光芒,听了廖楚芯的话,他冷哼一笑,阴鸷非常,“廖小姐,范某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说只要我将她引出,你就会放过陆羽的吗?”廖楚芯口气急切,也不看时子瑗了,眼神闪躲着却又强硬。
“滚…”声调蓦然变大,坐在廖楚芯对面的人忽地站起。
廖楚芯浑身一颤,也随之站起,伸出纤长的手指,“你…敢骗我,我要告诉二当家。”
“哼,若被二当家知道你这女人敢私自和我做这等交易,你就等着被…”那人讥笑出声,这女人,还真当自己是根草了。
廖楚芯的瞳孔突然睁大,眼里满是惧怕的神色,她害怕了,若再说下去,那么,她肯定会和其他的女人一样…
权衡之下,她慌乱的逃出了这地方…
看着慌乱而逃的廖楚芯,那人嘴角勾勒出一抹阴霾的弧度,看着玻璃房内的时子瑗,浅浅一笑,又落在他手里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被救走了,随即,拿出了特制电话,按号…
要是时子瑗看得见他,必定会认出,这中年人,不就是前些年绑架她的血狼么。
而陆羽这厢,却是正进入两方对峙期。
‘卡萨’大当家苏晋翔的出现,陆羽身份的戳破,无非是加紧了两方之间的拼火局面。
苏晋翔话落,陆羽和言桓相继一愣,却又相继而笑,陆羽从言桓身后走出,俊朗的面容上是淡淡的笑意,“照辈分来说,我应该喊您一声李伯伯。”
注意,是李,而非苏。
这个两个姓氏发音那么不同,苏晋翔当然听出来了,他的眉梢紧皱,只当是听错了,道:“陆少爷说错了罢,你、我虽辈分不同,可我早已经不是陆家的人了。”
陆家,现在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陆羽一点也不奇怪苏晋翔会认为他是陆家的人,苏是那姨奶奶苏娉婷的姓氏,现在苏晋翔就是跟她的姓氏,而要造就苏晋翔对陆家的仇恨,苏娉婷必然会说出当年她在陆家所受的一切。
“当家的,他是陆家的?”‘卡萨’二当家指着陆羽说道。
苏晋翔沉沉点头,陆家,他母亲的仇人,他母亲所受的一切痛楚的根源。
想到这,苏晋翔是眼神变得嗜血,暗红的眸子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既然陆家敢送上门,那么,他定要为他母亲当年受的痛苦报仇。
得到肯定答案的‘卡萨’二当家瞬间变得火爆,指着陆羽便朝着手下下令,“这里,谁都可以放过,唯独他,陆家的人,不能放过。”
‘卡萨’的二当家当年是被苏娉婷所救,对苏娉婷忠心不二,这也是他能成为二当家的原因,对于陆家和‘卡萨’的恩怨,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卡萨’二当家这前后的变化让言桓不禁闪了闪眼,道:“苏当家,此次只是为了让‘龙锦’和‘卡萨’相互沟通,二当家的话,也太…”
话语中,暗藏着警告。
“是苏某的错,是苏某教导下属无方…”苏晋翔倒大方的认错了,可看他的表情,却无一丝责备的样子,“可此次,既然陆少爷在,断然就没有就这么走了的到底,至少留下来叙叙…”
这话说得是那般自然,可话锋却紧紧围绕在陆羽这方的周边。
“当家的,还管那么多干嘛,这陆家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您难道忘记了干妈所受的苦了吗?难道忘记了‘卡萨’建立的原因了吗?”‘卡萨’二当家气急火燎,手上握着两把枪支,等着苏晋翔一声令下,他便马上开枪,两只暗红的眼球里充满着恨意。
言桓和陆羽这方却是镇定自如,但也没放松警惕,言桓睨了一眼陆羽,说道:“二当家,请注意你的行为。”话锋满满,栗色的眼神直直对向‘卡萨’二当家,他倒未曾知道,这‘卡萨’的二当家竟然对苏娉婷如此忠心。
“二弟,把枪收起来。”苏晋翔缓声道。
陆羽依旧淡笑着,“李伯伯,您并非是苏太奶奶的亲生子,我知道您对陆家的仇恨来自于哪里,可…您错了,陆家,并非向苏姨奶奶说的那样…”
苏晋翔的眼神随着陆羽的话越发的迷茫,可在这时,苏娉婷出现了…
“翔儿,你当真相信他说的?”
苏娉婷的出现很是让陆羽吃惊,因为,苏娉婷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的,那凹陷的眼圈看上去比之前些年他看到的老了不止十岁,那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顺得齐整,她用慈爱的口气,满腔的哽咽,眼中含着满满的受伤,对着苏晋翔说道。
苏晋翔忙上前,“妈,您怎么来了?”又对着推着苏娉婷而来的人喝道:“你们做什么吃的,难道不知道老夫人不能离开医院吗?”
“翔儿,别怪他们,是我要来的,我听说陆家的人来了,便想着来看看,却不曾听到刚才陆少爷说的话,告诉妈,翔儿,你相信他说的,你不是我的儿子吗?”苏娉婷拉了拉苏晋翔的衣角,脸色泛白,语气里有着急切。
“妈,我相信您。”苏晋翔蹲下身子,肯定说道。
苏娉婷似乎很高兴,冷冽的扫看了一眼陆羽,再对着苏晋翔的时候,却已然是笑脸了,“翔儿,那…便为我们母子报仇吧。”
话很轻,语气很柔和,可这说出的内容却如此恶毒,‘报仇’这两个字,含着解脱、兴奋…
“是…”苏晋翔蓦然站起,眼神已经不似刚才那般隐藏锐利,而是像深林中的虎一般深邃。
“苏太奶奶,您这是为何?…”陆羽一点也没表现出惊讶,对于苏娉婷的出现,他早料到了,可没想到,前几年还对着他慈爱有加的苏娉婷在这里却能说出这番话来,报仇?这究竟多大的仇恨?
“为何?陆家给我的痛,一辈子都还不清,在大陆我不能对付你们陆家,在这里…呵呵,我相信陆家要是少了你这少爷,怕是打击不小吧。”苏娉婷仰头看着陆羽,那沧桑的眼球却迸射着恨意,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恨。
陆羽心中一怔,未曾想到,苏娉婷会有如此深的恨。
“我尊称您一声太奶奶,那证明着我对您还是尊敬的,羽儿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有如此恨意。”
这时,苏娉婷在苏晋翔的推力下已经坐落在了陆羽的对面,听了陆羽的话,她蓦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事情?我苏娉婷当初并非非要嫁陆演,一切都被逼,可是,在我爱上陆演之后,并且怀了孩子后,陆演竟然为了…不仅让我失去了孩子,并且还让我滚出陆家,我娘家也赶着我出门…”
虽然苏娉婷的话断断续续,可从她的话中,陆羽却大概能猜出当年的事情,这恨,原来那么深。
“太奶奶,当年的事情,您误会了,当年太爷爷也是迫不得已的…”
当年的事情,陆羽大概也是知道的,在当年,苏娉婷确实是怀孕被打胎了,可那是因为她怀的是个死胎,并且如果不打掉,那么,她就会慢慢的虚脱而死;至于赶出陆家,那是太爷爷的一句气话,去找没找到,却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她竟然偷偷带着李沁刚出生的儿子走,太爷爷还去找过,可却没了消息,谁也想不到,当初一个连英语都不会说的她,竟然敢带着李沁的儿子来到这英国来,还创建了‘卡萨’来报复陆家。
听了陆羽的解释,苏娉婷非但没释怀,反而嗤笑出声,“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根本就没从考究,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继而转看苏晋翔,“翔儿…”
“妈,我知道了。”苏晋翔在她还没说完,便沉沉点头,接着便示意属下将苏娉婷推回去。
苏娉婷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陆羽而去,她这些年所受的苦,终于可以报了。
待苏娉婷走后,苏晋翔便朝着言桓道:“言少当家,此番还要多谢你将陆少爷带来,‘龙锦’与‘卡萨’的合作下次再议,此番我‘卡萨’要和陆家先结帐。”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言桓不要插手他和陆家的恩怨是非,而且表明和‘龙锦’的合作不是没机会。
言桓一听,低低笑出声来,“没想到苏当家竟如此肤浅,为了一个当年的误会便不顾‘卡萨’在今后的发展。”
他的眉梢紧了紧,轻轻弹指衣袖间,慵懒的姿态表明了他的态度。
“那么…言少当家是准备来插手我和陆家之间的恩怨了?”苏晋翔厉色出声,那张麦色的脸庞隐隐发颤,他这是在隐藏着怒气。
陆羽这会已没了笑意,他已经解释得很清楚,可苏娉婷却没打算要将当年的恩怨了结,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明要他的命,她这已经不是报复那么简单了,她是要让陆家和李家自相残杀…
“苏当家,既然你不信我的话,那么,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我定当拿出证据来证明你并非苏太奶奶的亲生子,难道你和她差距那么大的岁数,就没有怀疑过吗?”
苏晋翔忽略他的话,直接轻笑说道:“言少当家,这么说…时小姐的安危你是不打算…”
“你说什么?”陆羽脸色一变。
“什么?”言桓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对于陆羽和言桓的变化,苏晋翔很是开心,朝着背后的人一做了个手势,“来人,将时小姐的现状给我们的陆少爷和言少当家看看。”
他话刚落,他的身后便有人上前拿出了手机,给陆羽和言桓看屏目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时子瑗被双手绑着,头微微仰着看着周围的环境。
陆羽和言桓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阴沉,“苏当家,别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陆羽的声音很沉,就如地狱的使者在警告着垂危的病患。
他后悔了,他应该把自家媳妇绑回大陆,至少在大陆上她是安全的,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卡萨’控制。
“苏当家,别忘了,‘龙锦’和陆家联手,你赢的机会实在太低…”言桓撇去一惯的慵懒,眼眸里划过一丝紧张。
苏晋翔笑,“苏某当然知道,可是有了这位时子瑗小姐,想必我们赢的机会大了很多。”
他‘卡萨’从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帮派,可以达到目的,不管什么手段都是正确的。
还没等言桓和陆羽出声,‘卡萨’二当家便喝声道:“放下你们的武器,我数到三,如果你们不放,那么,这位时小姐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能保证了。”
言桓和陆羽相继对视一眼,接着齐齐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却在刚放下武器的当头,对着苏晋翔和‘卡萨’的二当家出手了。
凌厉、熟练的手脚很快便将地上的枪支捡起,两方的对峙也到了火拼时刻。
“嘭嘭嘭——”
“嘭嘭嘭——”
“啊——”
“额——”
……
两方互相朝着对方开枪,朝着可躲避的地方翻滚。
言桓虽然带的人少,可带的都是有能力的人,不管在击毙对手的准确度和手脚的敏捷度上都是一等一的。
‘卡萨’从一开始的慌乱也渐渐跟上了节奏,‘龙锦’渐渐占了下风。
“陆羽,你先撤去救丫头,这边我来对付。”言桓一手开着枪支,一边对着在他不远处的陆羽呼唤。
陆羽紧抿着唇,微微叹息一口气,接着说道:“先解决这里,然后再去救瑗瑗。”
他不是不急,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的丢下言桓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他如果现在去救时子瑗,无非是加快了‘龙锦’消亡的速度,‘卡萨’不除,也难以在这英国生存。
“不行,你去救瑗瑗,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言桓着急的反驳陆羽的话。
“呜——”
“呜——”
…是鸣笛声…
紧接着国际特种队的人秩序迅速而来。
‘卡萨’渐渐被占下风,‘龙锦’这方也终于得到了停歇。
“救瑗瑗…”言桓无时无刻都不忘记要去救时子瑗。
陆羽一个翻身,人已经在了言桓的身旁,“言桓,一起去,这里有他们就行了。”
他们已经将‘卡萨’‘卡萨’引了出来,那么,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言桓沉声点头,做了一个手势,‘龙锦’的人立刻就撤退了下来。
……
时子瑗这方,却是镇定自若的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知道,如果她不自救,必然会成为陆羽和言桓的弱点。
这时,门‘咔嚓’一声,脚步声随之而来。
抬眸看去,时子瑗勾唇轻笑,“原来是你。”
一点害怕、恐惧的样子都不曾在她的脸上看见,让雪狼不禁愣了愣,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料想她可以入陆家的门,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怎么?不意外?”雪狼走至她的面前反问。
“意外,怎么能不意外。”时子瑗舒了舒身子,顿觉后背绑着的绳子越发的紧,便皱了皱眉道:“前次还有那么好的待遇,这次…待遇倒是差了些。”说着的时候眼睛瞥了瞥背后的绳子。
不是她被这绳子绑着痛而说的这句话,她是怕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说的前次,自然是那次被言桓和夜阑风救的那次。
眉梢展了展,雪狼还真未想到时子瑗还会关心这无关紧要的问题,待遇?真亏她说得出口。
“真是辛苦时小姐了,只要陆少爷乖乖就范,那么,时小姐也很快就能获得自由了,至于…”朝门外看去,“来人,将绳子取下,时小姐要出了差错,谁来负责。”虽是呵责的话语,可语气却是一点都听不出责备的意思来。
他话一落,便有一人进来将时子瑗的绳子解开,接着便出去。
时子瑗舒展了下手腕,抬头,“我知道你想要干嘛,但是…我不认为你们‘卡萨’会成功,我想现在…”
她话还没说完,雪狼随身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到号码的当头,雪狼的眼神不禁一凛,“喂…”
“雪狼,马上将她转移。”就一句话,那方便挂断了电话。
雪狼一听,脸色一变,电话那方说的‘她’指的当然是时子瑗,这点他是很清楚的,可是,这也代表着出事了。
“来人,将时小姐绑起,撤退。”
果断的,他做出了判断。
时子瑗再次被绑起,虽然蹙眉,但是也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血狼的做法,明显就表明了陆羽和言桓那边成功了,那么,他们应该也得到了自己被绑架的消息,应该正往这边赶来了,想到这,眼角不禁扬了扬,他们没事便好了。
血狼这方正将时子瑗带起,这时,却有人慌乱闯入,“血老大,不好,有人闯入,现在就快到了,兄弟们支撑不住了。”
来人手臂中了一枪,流血不止,时子瑗见此,不禁反呕,“呕——呕——”
血狼一听,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他心里也是有想法的,来人肯定是陆家那位少爷和‘龙锦’的当家,看来,此次,他是在劫难逃了,可是…眼神扫向时子瑗,他可以赌一把,他赌,这个时子瑗的命,可以让他安然无恙的离开,随即看向来人,“号子,你去告知来人,要是不想人质受伤,就丢开枪械上来,一分钟,过时不候。”
名叫号子人的眼神却是望着时子瑗干呕,闪了闪眼,“老大,好像…她怀孕了,我嫂子怀孕就像她这样的反应,”说着扯到了伤口,不禁痛呼,“嘶嘶——”
血狼眼神一亮,将时子瑗全身扫视一番,怀孕?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手里的筹码就多了一个,“号子,那你再加上一句,若是不想孩子出事,便只能两个人上来。”
号子应了声便跑了出去,血像不是他的那般,‘滴滴答答’的一直滴在雪白的地板上,寒碜了时子瑗便又是一阵呕吐。
终于缓和了过来便被血狼一扯而去,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对视着她的眼球,“时小姐,没想到…”
“你不会得逞的。”时子瑗瞪着大大的眼睛,抬高声音道,这血狼,想要利用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没那么容易。
血狼阴鸷而笑,“那要看你值不值了…”
话落,便拉着时子瑗出了门。
不过一会,便到了奢华的客厅内,时子瑗环视一周,想起前次被血狼绑架时的地方,这血狼,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人,依常理来说,绑架人一般都是在荒郊野外,可这里,哪看得出是在荒郊野外,明明是一处样样俱全的奢华屋子。
这点时子瑗还真想对了,血狼这人,嗜血无比,可却喜欢清静、干净的场所,在他所待的地方,要么就是五星级的酒店,要么便是一尘不染的野外别墅,由于收入颇丰,他的生活当然极尽奢华,这座房子,还是‘卡萨’专门为他买下的,也是作为这次绑架时子瑗的酬劳,价值上千万。
不过一会,身无长物的陆羽和言桓两人便被押解上来了。
两人见到被血狼用枪抵着太阳穴的时子瑗都隐隐松了口气,幸好没事。
“血狼,只要你放了人,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言桓锐利的眼球盯着血狼手中的枪支,再往下看,无意中看到时子瑗的手腕处的淤青,不禁眼神一沉,寒气瞬间提高。
陆羽和时子瑗对视着,时子瑗朝着他摇着头,暗示他不要答应血狼。
“言少当家果然是痴情的人,时小姐现在已经是陆少爷的了,都不在乎。”血狼轻笑着,可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在笑。
陆羽沉着脸,看向血狼,“血狼,国际第一通缉要犯,只要有钱,没有他杀不了的人,你现在要的无非是人质罢了,把她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陆羽一语道破了血狼的目的,他这话说得没错,血狼是要人质在手,可以逃脱,而他比时子瑗要有保障得多,这一比买卖,比什么都划算。
“陆少爷也太会说笑了,谁不知道陆家少爷年纪轻轻便参加了国际特种兵的训练,有一点你们或许不知道,不…就连‘卡萨’也是不知道的,我也是从国际特种兵训练营出来的,里面出来的人哪个不是强中手,何况,你陆少爷还是强中强手,要是换了人,我可不认为对我有好处。”
这反面的意思当然就是不愿意换了,这血狼,还真是个难忽悠的主。
陆羽怎么也想不到血狼竟然也是从国际特种兵训练营出来的,而且还对那边那么的熟悉,看来,换人质这招,是不行了。
“我换,”言桓突然出声,“我没有你那样的身手,我的身价比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高。”
他想的是时子瑗现在怀孕,必然受不得这些折磨,而且他不舍得她受苦,特别是看到她现在淡定的样子,没有一丝惧怕的样子,他更是心疼。
“你…我也不同意。”血狼睨向言桓,摇头道。
时子瑗镇定的看向他,“你要怎么样?”他无非就是想利用她逃跑,外加可以有钱收入而已。
果然,血狼笑了,笑得很轻,气息喷洒在时子瑗耳际边,“还是时小姐聪明,我要十分钟之内看到有人打进这个账户五千万,”示意他手下拿着一个账号给陆羽和言桓看,“在这十分钟之内准备好三辆小车,一辆私人飞机,出境证明…这些都给我准备好,十分钟,过期不候。”
血狼还真算是聪明的,小车、飞机、钱,一一具备,他要是不止是命,还要钱,不愧是在刀口上生存的杀手。
“好,你先松绑。”陆羽一口应承下来,要求给时子瑗松绑。
他在第一当头就看到了时子瑗被绳索绑着,那手腕处的淤青在她白皙皮肤上依稀可见,再一次后悔没有把她绑回大陆,眼神黯了黯。
见陆羽那么爽快,血狼怀疑的看了看他,直到确定陆羽没别样的眼神,只是一味怜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时子瑗,顿时心情大好,“好,马上准备。”
他也说话算话,立刻就有人上前给时子瑗松了绳索。
“瑗瑗,你没事吧。”陆羽担忧道。
时子瑗脸色有些苍白,可还是笑着摇头,“哥哥,没事,你和言大哥没事就好了。”
不可否认,她在想到‘卡萨’落网后是松了口气,可在没看到陆羽和言桓两人平安之前还是紧着心的,在刚才看到陆羽和言桓只是身上有些灰尘,其余的一点伤都没有,顿时心松了不少,两个人都没受伤,这是最好的了。
言桓这时却是去准备刚才血狼提出的要求了,当然,他不必走出这客厅,只需要打电话而已。
血狼看着他打电话,不禁喝道:“不要给我耍花招。”
恶狠狠的盯向言桓,这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龙锦’的少当家,还是真正做主的人,不危险才怪,他肯定要多防着些。
至于为什么他会那么轻易的相信陆羽,这当然和陆羽的生活环境有关,陆羽再怎么强,也是正义的,可言桓不一样,手段多,而且也不论正义,却又不违反道德,还让人抓不到把柄,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血狼不防才怪。
可血狼真是看错了陆羽了,陆羽是正义的,军人哪能不正义,可他错了一点,陆羽虽然心中有着正义,可一点也不妨碍他腹黑的性子,他虽然担心着时子瑗,可他心中却是暗暗思量着他如果和言桓联手,有多少成把握可以安全无误的救出自家媳妇,而且还可以抓住血狼。
现下客厅中除了他们四了,便还有其余的六人,皆拿着枪支,两人抵着陆羽和言桓,两人站在血狼的身后,两人防守着窗户。这样的布局,咋看上去很是天衣无缝,可却有致命的一点,那就是,在陆羽和时子瑗之间没有人。
言桓效率很快,不过三分钟,就吩咐好了一切事宜,这会,已经站在和陆羽的平行道口上。
“血狼,一切都吩咐下去了,你要的钱、车、飞机,都有。”
血狼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但看到陆羽和言桓两人的样子,顿觉危险未尽,便看着言桓道:“你给我过来,来人,用绳索绑着他。”
他怕是还是言桓耍花招,所以,尽管他知道陆羽比言桓的身手好,可还是更防着言桓。
言桓慵懒一笑,好看的眼角上扬,抬起手,任由人绑着,好似在享受。
不过三十秒,言桓便被绑在了血狼那方,和陆羽面对着面。
“血狼,敬你为第一杀手,可没想到,也有那么…”言桓轻笑着挑衅血狼,余下的话,不说完也知晓是什么。
血狼眼神一暗,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做法有违他做人的道义,可是,为了保命,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被鄙视就被鄙视吧,冷哼道:“中国不是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原来你还懂得中国俗语,没错,确实是有这么一句话。”陆羽难得挑眉回了一句,看面色,好似完全放松了,给人的感觉像是和多年的老友交谈,一点都不像是对待敌人一般。
血狼是地地道道的欧美人,据调查是美洲人,可又有着欧洲人的白皮肤,如果年轻个二十年,还真是个铁汉子一般的人物。
“可还有一句不知道你听过没?”言桓凝着他,似乎很自然的问道。
血狼下意识便道:“哪一句?”
陆羽紧接着说道:“孙子兵法中有那么一句话‘擒贼先擒王’…”
话未落,他和言桓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同时动作了起来。
言桓往着血狼那方向碰撞而去,血狼受力头一垂,手也放开了时子瑗,陆羽却是一手一脚解决了抵着他的那个人,接着便将时子瑗拉到自己的方向。
说是急那时快,血狼见局势突然变换,遂举起枪支,朝着陆羽和时子瑗那方而去,枪指着的是时子瑗,陆羽见此,已经来不及拉过时子瑗,便用自己的身子去挡,可听到了枪声,却不曾感觉到身上有中枪的痛楚。
“言桓…”时子瑗惊呼出声。
陆羽这才转身看去,原来,言桓本是在推开血狼的那刹后要解开绳索,可眨眼便看到了血狼要往时子瑗那方向开枪,想也不想的他便用自己的身体挡了去,中枪的,自然是他了。
言桓中枪在腹部,很快便流血不止,雪白的地板被鲜血染红,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场景,时子瑗顾不得太多,陆羽这时已经去对付血狼,而他们带来的人也接涌而至,时子瑗这才有了缝隙到言桓的那处。
慌乱的脸,复杂的神情,她一把上前扶起了言桓,“言大哥,言大哥…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她颤抖着手摸着言桓中枪的腹部,那地方,血流不止,她白皙的手指马上便被鲜血覆盖,血在她的指缝中渗出,血腥的气味蔓延开来。
言桓的脸庞苍白,那薄薄的唇瓣更是泛白,竟不见一丝血色,他颤着手眼神涣散,紧接着他的手便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淤青处,“丫头,疼吗?”
时子瑗眼眶中蓄积的眼泪立刻顺着脸颊而下,言桓就是这样,明明他中了枪,可是,他却还关心着她手腕处那轻得不能再轻的淤青。
炙烫的眼泪渐渐模糊了她的眼,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时子瑗摇着头,“言大哥,你别说话,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她说着话,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他受伤的地方,仿佛这样做,可以止住那不断流出的血。
言桓笑了,但是那笑看在时子瑗的眼里却是惨白无比,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可却被时子瑗打断,心也不禁痛了起来,沙哑着声音,“言大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没事的,你别说话了。”
“不…丫头,我没事,我突然想起来,我从来没对你说过三个字,要是现在不说,我怕没机会了…咳咳咳…”
言桓说着便痛得咳嗽起来,因为他的咳嗽,血更是流得快,时子瑗脸色也苍白了起来,另外一中手捂住了他的嘴,“言大哥,你不要说了,我现在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她说完,便使力的想将他抱起,可奈何男女的力量悬殊,言桓她是一点都不曾抱起,顿觉得此刻她的无力,转头看陆羽,却看到陆羽还在和血狼搏斗,身上也挂了彩,那凌厉的手脚表示着他急于要将血狼解决的决心。
这时,她感觉到言桓扯了她的手,她转头看向他,“言大哥,都是我不好,你别说话,很快就有人来了。”
言桓还是笑着,仿佛一点都不感觉到疼痛,握着时子瑗的手却紧了又紧,“丫头,你让我说完,我真怕没机会说了,…咳咳咳…咳咳咳…我…爱…”
还没说完,人便晕眩了过去,时子瑗顿时大叫,“言大哥…言大哥…你醒醒,你说啊,你别不说话,你说啊,你不是还有话对我说吗,你别睡…”说着,她的手摇晃着他的身子。
言桓在她的摇晃下醒了,可他的眼睛却是半眯着,刚才松了的手又是一紧,嘴角勉强扯出了笑容,“丫头,别摇…我没事…”
“言大哥…言大哥…”时子瑗从来没觉得那么无力过,她什么都不会,她后悔了,早知道她应该回去,那么言桓就不会受伤了。
“丫头,我爱你啊…可是…我知道你永远都把我当哥哥…呵呵……,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比陆羽早一步碰到你,或者我不要来英国五年,你会不会爱上我呢?…”
时子瑗想说‘会’,可却被言桓用手堵住了嘴,“丫头,别回答,我知道,这世间没有如果,现在,我只想再听你叫我一声‘言哥哥’,就像一开始那样…‘言大哥’这个称呼好生疏、好陌生,我不喜欢…”
时子瑗从不曾想,就一个称呼,会在言桓的心里占那么大的位置,‘言哥哥’、‘言大哥’,只是一个字的差别,竟然让言桓觉得生疏、陌生,她终究是伤了他,从几年前就开始伤了他。
“言哥哥,言哥哥,言哥哥……”
像是要把这几年的都一起叫回来般,她依着他叫唤,一直叫唤。
言桓的笑越发的无力,终于磕上了眼皮,两手也随之垂落,‘嘚’的一声,在这枪声四起的地方,却是那么的清晰。
……
“言哥哥,言哥哥……”
时子瑗蓦然惊醒,呼叫声震响了某病房。
陆羽在一旁看着她,看到她睁开了眼,一手便将她揽在怀里,修长的手轻轻的拍打她的背,“瑗瑗,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安慰似乎有些效果,时子瑗渐渐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可在一瞬间,却拉开了陆羽的身子,一个轻跳便在陆家还未来得及阻止时下了病房,时子瑗转头正色的看着他,问道:“哥哥,言哥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我要去见他,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陆羽看着她眼里的急切,感受着她身子又渐渐发颤,随即想到前两个小时前的场景…
在言桓晕眩过去之后,血狼被他抓住,手臂中了两枪,他的身上倒是没一点事情,只是擦伤而已,可在他一转身时,便看到了同样晕过去的时子瑗,和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言桓,他镇定下心神,很快就把言桓带到了这家有名的医院里,言桓失血太多了,已经进了急救室,正在做手术,而时子瑗却只是惊吓、失常,加上过度的紧绷神经,医生检查出了没什么事情,便在这病房里休息了。
他要感谢言桓,因为他知道,言桓是为了救自家媳妇才会中枪的,虽然那时,他已经去挡,可他没想到言桓也去挡了,而且还中枪在腹部,他这是拿命在爱着自家的媳妇,他这种做法,不是爱,是什么。
他久久没答话,时子瑗却是满眼惊恐,“哥哥,言哥哥会没事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说话间,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陆羽回神,两手摸着她的眼角下方,“瑗瑗,没事的,言桓…他…现在在做手术,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他从来没觉得说话那么难以启齿,言桓现在做的手术不是一般的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已,要是失败…自家媳妇毁内疚一辈子,他也会愧疚一辈子。
“在哪里?我要去…我要去…”时子瑗眼神一亮,在做手术,那么,一定会没事的。
陆羽也不阻拦,直接抱起了她,“哥哥现在就带你去。”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会,恐怕她什么都不想要知道,只想要言桓没事,而他,未尝不是呢?
知道陆羽要带着她去看言桓,时子瑗也不吵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羽,很是安静,只是那复杂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言桓做手术的地方只和她的病房相差不过一栋房子的距离,陆羽抱着她坐了电梯,很快便到了言桓手术室的外头。
“瑗瑗,就在这里了,我们在这里等着他。”陆羽坐下廊道上的椅子上,时子瑗被他抱在大腿上。
时子瑗乖乖的点着头,“好,我们在这里等他出来,他会没事的,他告诉了我会没事的…”
这时,突然一个看上去保养很好的中年美妇急匆匆的跑到他们的面前,直直的盯着时子瑗不放,“你就是时子瑗。”
时子瑗呐呐的抬头,看她眉宇间和言桓有些相似,大概一猜她和言桓的关系,恐怕…她应该是言桓的母亲吧。
“阿姨,我就是时子…”
“啪——”淬不及防的,时子瑗还没说完,便被她扇了一巴掌,“你害我儿子现在没结婚不够,还想害死他,你安的什么心…”
中年美妇确实是言桓的母亲徐美,她本就是极其溺爱着言桓,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一个人,至于是时子瑗这个人,她还是在前两年才知道的,是她无意中在他的电脑中知道的,因为,言桓的电脑中除了时子瑗一个女的照片,其余的,都没有,而且,备注的还是:喜欢的人,她一看就猜出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打扰时子瑗,让时子瑗永远都别见自己的儿子,可是却都被自己的儿子给搅和了,而且还说要是她去找时子瑗,他就永远都不认她这个妈,她这个妈,做得多伤心,自己生的、养的儿子,竟然说这样的话,但却又无可奈何,于是也没有找时子瑗。
可这次,言桓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现在生命垂危,她哪还能忍下去,一个巴掌在她看来,实在是太轻了。
时子瑗被她这么一打,懵了…可却也没想着要还手,因为,她知道,她没资格还手…
“言阿姨,言桓是因为我们受伤,可是,你不应该对瑗瑗出手。”陆羽沉着脸,心疼的摸着时子瑗被打的脸颊那边。
虽然他感激言桓,但是不代表言桓的母亲可以任意的拿自家媳妇发泄。
这时,一个年约七十的人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徐美的手,喝道:“阿美,你这像什么样。”
徐美脸庞扭曲,不服气朝着来人出声,“爸,阿桓他都是被她害的,难道我打一下她还重了吗?”
“不想待就给我回去,这里不需要你。”言老爷子面色沉沉,似乎一点都不给徐美面子,可他的口气却没一丝的责怪。
徐美也是个聪明人,心里也是有些怕言老爷子的,对着时子瑗瞪了一眼,随即转身走开了。
看她走开,言老爷子才看向陆羽和时子瑗,他们两人也随即起身致意,“言当家好。”
不是刚才徐美来人他们不尊重,而是徐美压根没拿空间给他们起身。
言老爷子不愧是黑道中混出的人,那面色、那气势,和一般的老人压根不在同一个线上。
“恩…你就是时小姐吧,刚才我那媳妇太激动了,真是不好意思。”言老爷子客气过度,说着道歉话,可却一点都不像是道歉。
显然,时子瑗和陆羽也听出来了,时子瑗面色依旧,“言当家,言哥哥会出事情,都是我的错,阿姨会这样,也是应该的。”要是换做一般人,指不定还拿着刀砍她呢。
她不是不知道言桓她母亲对他多宠溺,就单单言桓每年相亲的指数来说,还有一些其他的地方,她都是可以看出来的。所以,这一巴掌,她承受。
她的道歉让言老爷子不禁眼神闪了闪,这丫头,和调查的差不多,难怪自家的孙子会喜欢。
“不知可不可以单独和时小姐聊一聊?”言老爷子这话,问的是陆羽。
陆羽点头,“当然可以。”他相信,言老爷子不会拿自家媳妇怎么样的,虽然他心里可能气恼,但怎么也顾及言桓喜欢自家媳妇这一面。
……
“时小姐,说起来,认识时小姐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言老爷子撑着拐杖,朝着窗户看向外头的景物。
时子瑗面色诚恳,认真回答,“我认识言哥哥已经是有十多年了,想想这些年,言哥哥为我做的真的很多。”
言老爷子依旧不看她,继续说道:“记得两年前的一天,阿桓喝得烂醉,然后还出了车祸,险些就送了命,在那个时候,我这个爷爷才从他的嘴里听到‘丫头’这两个字,我一查,便知道了你,而那天,正是你和你现在的未婚夫陆少爷订婚的日子…”
时子瑗蓦然一惊,她和陆羽订婚那天,言桓一个电弧、一个短信都没有,而在那个半年,言桓不曾联系她一次,她也联系不到他,她怎么也想不到,言桓竟然在那段时日从鬼门关走了一遍。
“还记得有一次他嫂子看到他的电脑中你的照片,被阿美看见了,便逼问着他是谁,他还威胁阿美,说不准是打扰你……”言老爷子继续说着。
这不就是刚才言桓的母亲说的话么?
“还有,在今年,阿桓不顾这里有紧急的事情,飞奔去了北京,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你怀孕了……”言老爷子这才看向了时子瑗,“我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要不然陆少爷也不会那么爱你,阿桓也不至于在这个岁数了都还念着你,甚至还妄想要你…但是,你终究只是一个人,不可分割,你既然跟了陆少爷,以后……就不要来打扰我家阿桓了…”
如此肺腑之言,这是一个爷爷对孙子的爱护,时子瑗怎能听不出来。
“言老爷子,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只要确保了言哥哥没事,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他了。”她已经欠不起了,也还不起了,就当她自私吧。
“有了时小姐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至于阿桓醒来,我会通知你的,你就先回去吧。”言老爷子有些松动,可终究一想起还躺在手术室生死未明的孙子,又狠心了起来,他这次,一定要断了自家孙子的念头。
时子瑗怎么肯,忙道:“不行,不等言哥哥醒来,我不安心,我不会走的…我相信,言哥哥一醒来会想要看到我的。”
“时小姐,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阿桓醒来我会通知你,见面…就不必了。”言老爷子口气强硬。
“不行,言哥哥是因为我受的伤,我要等他平安我才会走…”时子瑗毫不妥协。
她在对言桓的感情上是个自私鬼,可是她不是无情。
“时小姐……”言老爷子面上暗沉正要说出更加强硬的话,可却被一声呼唤阻隔,“爸,阿桓生命垂危,医生说…”徐美看向时子瑗,“阿桓一直叫着她,所以,要她去呼唤阿桓的意志力…”
“我去……现在就带我去…”时子瑗脸色大变,生命垂危,言桓竟然伤到这般。
徐美看了下暗沉着脸的言老爷子,不顾太多,直接拉着时子瑗就往手术室方向跑,而留下的言老爷子却是无奈叹息。
时子瑗很快便被徐美带到了手术室,穿上了特制的防病菌衣服,便来到了手术台前。
言桓面色毫无血丝,嘴里却一直念叨着‘丫头’‘丫头’……
她抓着他的手,说道:“言哥哥,我在,我在……”
“这位小姐,你说一点可以呼唤意志力的事情…”一旁的医生提醒。
时子瑗脑子一转,忙说道:“言哥哥,我现在叫你哥哥了,以后都叫你言哥哥,你记得你说过要当我的导游吗?我还没有在这英国玩过,你可不许耍赖……”
“言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急中生智就说你是我的哥哥,幸好你有学过一些防身术,我才没事……”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有轻微洁癖症,却还是和我们去了牛肉面那个馆子,那时候,你救了我第二次……”
……
“还有一次,我被血狼绑架,是你和夜阑风一起救了我…”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可是却还是很自私的把你当做哥哥来看,一直享受着你对我的关心、爱护……”
“你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我生日的时候就少了一件礼物了,还有我的那些不成形的思想也没人去弄了……”
时子瑗一句一句的说着,有回忆,有言桓给她的承诺……言桓似乎也是奇迹般的心跳回转,也不再冒冷汗,在医生的各种救治下渐渐的回转,一切都慢慢的回转……
经过了将近十个小时,时子瑗感觉嗓子都快哑了,言桓的手术终于成功了。
时子瑗和陆羽都没离开医院,因为时子瑗在言桓的手术中‘立了功’,徐美和言老爷子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改善,答应让时子瑗留下来,等着言桓醒来。
两天后,言桓渐渐转醒了。
言桓醒来的时候,他的床边趴着的是时子瑗,她的眼圈青黑,可以看出她的疲惫,他使力的想要去摸她的头,却因为腹痛,而停了下来。
时子瑗在这两天本就浅眠,言桓这一轻微的动作,她就醒来了。
“言哥哥,你醒啦,你终于醒了。”
语气中的喜悦听得明朗,终于醒了,她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她此刻的激动…虽然,她明知言桓会醒。
接着,她还不等言桓说话,便叫了医生进来,医生将言桓全身检查一番,得出结论,手术的效果很好,需要修养便可以恢复正常。
“言哥哥,你终于没事了。”时子瑗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最终却化为了这一句话。
不过一会,徐美和言老爷子也来了,得知已经没事,便松了气。
陆羽在医生检查的时候就来了,这不,病房里一下子好像拥挤了起来。
言桓是可以说话,可不能说太多,“妈、爷爷,你们先出去一下……”
徐美和言老爷子顿了顿,出去了。
病房里现下就只剩下了时子瑗和陆羽在看着言桓,言桓却又出声道:“丫头,你到隔壁去睡一会,看你黑眼圈,都像是什么样了。”
时子瑗突然感觉出言桓有话对陆羽说,本想留下,可看到言桓那眼神,于是便出了门。
陆羽坐在了言桓床边的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什么话,说吧。”
言桓也一笑,可又碰到了伤口,皱眉,却又紧接着很顺口道:“我想借你媳妇几天。”
陆羽一挑眉,似是有些诧异,“几天是几天?”
“不多,我只要她在我住院的这段日子照顾我,然后我出了院之后陪我三天,我当她导游,逛遍这英国。”言桓扯着伤口在说话,可话却说得顺溜。
陆羽一沉脸,“不可以。”
“这点日子都不可以,那我看,我还是把她给抢回来好了。”言桓闪着眼,惬意说着,仿佛伤口已经不痛了。
这会,陆羽一撇头,“哼,到时候你可别委屈了我媳妇。”
这话,算是答应了。
“怎么可能。”言桓巧笑说道。
陆羽知道,言桓这下是彻底放下了,因为他承认时子瑗是他陆羽的媳妇了。
言桓住院差不多要两个月,这两个月时子瑗都要陪着他,于是,陆中校的结婚日期便延后了。
而陆中校也必须回一下大陆,去报告这次围剿‘卡萨’行动的事情,还有,延迟婚期的事情,当然,还有关于苏晋翔、苏娉婷的事情。
苏晋翔现下被关押在了中国大陆,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中国人,另外一方面,当然是陆家动了些手脚,让他回到中国来,可以解决当年的事情。
苏晋翔伏法了,苏娉婷在他伏法的时候疯了。
最伤心的莫过于陈芸了,她虽然认回了苏晋翔,现在已经是李晋翔,可终究由于李晋翔犯法太过,必须执行枪决,而变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陆羽这会却是遭到了陆老爷子的唾骂。
“你这个不成器的,你怎么能把瑗瑗一个人就留在了那里,你明明就知道那言小子对瑗瑗不安好心,虽然吧,他是值得感激,可是…你怎么就能把瑗瑗一个人留在那里……”
原谅陆老爷子激动过度,这一句话,他反复的说来说去……
陆中校谨遵他的‘教导’,一句不吭,就等着他发挥完毕。
“你说说,瑗瑗要不是我们陆家这些长辈给你一口一句的为你说好话,你能得到瑗瑗吗,你这个不成器的,真是要气死我了……”
陆老爷子这把陆中校的‘功劳’一并领了。
陆中校终于忍不住了,“爷爷,好像,这媳妇是你孙子我自己追回来的,当初你可是态度不明确…”
敢情他这十几年的守护都是假的,他这学的厨艺,还有讨好丈母娘、老丈人,还受了一顿打……这些,这一些,全都是他在承受诶。
陆老爷子被他这一反驳,立马就呛声了,指着他的鼻子,“总之我不管,你现在立刻到英国去,把瑗瑗给接回来,飞机票我都买好了,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你沐叔叔也在外头等着了,要是瑗瑗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陆中校撇撇嘴,一挑眉,还用爷爷您说么?还不是你快马加鞭的硬是要你孙子我赶紧回来汇报工作,要不然,你孙子我肯定不能这个时候不在自家媳妇身边。虽说这言少承认了你孙子我的身份,可是保不准这言少趁机‘挖墙角’,虽然,这些,可能是他担心过度了。
……
“言哥哥,你再吃一点吧,你这个样子,都瘦了不少了。”时子瑗看着这才吃了几口的粥碗,不禁为言桓这恢复担心。
言桓这厮也是腹黑得可以,他就这么卑鄙一次而已,占着这次受伤,他便争取到了可以和时子瑗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他也知道陆羽要回去解决一大堆的问题,这不,他已经享受了大半个月惬意的日子了,而今天,陆中校要来,他当然得送一份‘礼物’给他。
睨看着窗外的美景,半卧着的言桓将两手拿进了被窝里,转头便对着时子瑗道:“丫头,照顾病患可是要贴心的,我是你哥哥,你喂我吧。”
时子瑗一怔,不过,担心着他的身体恢复,也就应了,“好,那你要把这些都喝了。”
于是,这‘亲密’的一喂粥事件便发生了。
陆中校匆匆赶来,看到的便是言少为他准备的一份‘亲密’‘礼物’,看得他是眼眸发红,终于爆喝:“言桓,你够了…”
言少其实早就知道他来了,可他就是不提醒,装作不知道,看陆羽进了门,才佯装惊讶:“陆羽,你那么快就处理好事情了啊,不愧是陆中校,这效率就是快…”
这句话,堵得陆中校那是要吐血,他就知道,他后悔了,言少这厮,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极限,趁着他不在,竟敢驱使他媳妇。
时子瑗倒是无奈一叹息,她当然看出了言桓这一计划,她就说,这言桓怎么突然要她喂了,除了先前他手不能拿喂了两次,这些天,可都是他自己吃的。
“哥哥,你来啦,事情都处理好了。”
时子瑗起身上前拉过陆羽的手,平息他吃醋的气息。
摸着她暖暖柔柔的手,陆中校终于缓和了脸色,柔声对着自家媳妇道:“媳妇,为夫我在家被说了…”
言桓被他这么一句‘撒娇’,忍不住便‘扑哧’一声笑了,幸好他嘴里的粥已经喝下,要不然,铁定会被他这句话给呛了。
“陆中校啊陆中校,真是亏你了,才那么点事情,就对着丫头撒娇,还不脸红,啧啧,丫头,我看,你还是跟着哥哥吧,也省得天天听他的话起鸡皮疙瘩。”
时子瑗被言桓这话闹得脸涨红,虽然知道他这个开玩笑的话,也和言桓说开了,但就是感觉不好意思,本想安慰陆羽的话咽了回去,道:“哥哥,回去了我向长辈们解释就好啦。”
陆羽‘气愤’难耐,眼睛直直看向言桓,言桓毫不在意,反而说道:“陆中校,你不会是想要和我比试吧,这可不行,要比也要等几个月后。”
言桓这厮一语双关,他在表明他这伤啊要等几个月后才能好,所以呢,你家媳妇还得‘照顾’我几个月呢,你的婚期不是延迟,而是延迟再延迟…
陆羽一瞪眼,“你想比我还没空呢,你这伤,我刚才问了医生了,至多再让你住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还可以参加我和瑗瑗的婚礼。”
他可是有备而来,他就知道言桓这厮没安好心,竟然想让自家媳妇‘照顾’他几个月,虽然自家媳妇只是天天在这里陪他聊天,可这就是剥夺了他和自家媳妇在一起的权益了,这个是绝对不行的。
“噢…你陆中校还关心我这等小事了…”言少吃惊。
时子瑗无语的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我去买水了。”
离开‘战地’,是她最好的选择。
一个月的日子一晃而过,言桓的恢复能力很快,陆中校打听的也正确,这不,就出院了。
陆中校当然没忘记言桓说的出院后三天要自家媳妇陪着他的事情,良心大发之下,绝对不做那个几千瓦的电灯泡,给了言桓和自家媳妇的空间。
至于是不是真的大方,是不是真的良心大发,当然还有待考验。
言桓带着时子瑗开着小车兜风——
时子瑗突然感觉她像是言桓他家的女儿了,因为言桓竟然带着她到游乐园,这游乐园就游乐园吧,可是,他竟然说只能玩木马,这——真是让她汗颜不已。
“言哥哥,你这小时候没玩过?”看着玩木马里都是八岁以下的娃,她还是想问一句。
言桓正了正身,很认真回答:“确实没玩过,小时候觉得无聊,现在看你这小孩子一样,为了照顾你怀孕,还有我伤口刚好,所以,我们就玩这个了。”
于是,这三十岁的‘爸’带着她这个二十岁的‘女儿’上了木马,遭受一大群孩子的鄙视眼光。
突然时子瑗的手机响。
“喂,哥哥。”
“恩~瑗瑗,玩得开心吗?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回来吃饭吗?…”
这么一大串的问句,自然是陆中校来查岗了。
看着周围的木马,时子瑗撇下汗颜的表情,“恩~还好,回来的时间要问言哥哥,晚上可能不回去吃饭了。”言桓一早就说了订好了餐厅。
得到回答的陆中校很‘大方’的回答:“那就好,那你玩吧,要小心身子。”
于是,挂了电话。
言桓听着他们这小两口的对话笑了,半开玩笑:“丫头,你那老公追得太紧了,要哥哥说,还是先不要嫁了,哥哥养你。”
听出他口气里开玩笑的成分,时子瑗一拍他肩膀,“言哥哥,我肚里还有两娃呢,我可不想做未婚妈妈。”
‘我娶你’三个字咽在言桓的喉咙说不出口,他终究没那勇气。
“好了,我怎么会让你这丫头做未婚妈妈呢,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的丸子汤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吧。”
走出游乐场的时候,言少无意对着身后一看,看到戴着帽子的一个‘可疑人物’,陆中校啊陆中校,你这‘大方’程度也太少了。
第二天,言桓带着时子瑗去照相。
这照相到处都有,可时子瑗却是知道他想要干嘛,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就和言桓去了。
言桓确实是想要留下一个纪念而已,他和时子瑗认识十多年了,可却没有一张合照,趁着这次有机会,他当然要把握了。
他们像是普通情侣一般走入了照相馆,照相馆的人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时子瑗红着脸解释:“这个是我哥哥,不是男朋友。”
照相馆里的人口头上说是信了,可看着他们那暧昧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是不信了,不过所幸照相是自控的,没人看,时子瑗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选好了背景,两人便开始照,都是很正常的动作,时子瑗不知道,言桓在她按下确定键时的表情是多么的温柔,那柔得溺死人的表情,是一种自然而然的。
“言哥哥,还有两张,你来按吧。”时子瑗随即带上一个帽子,将手中的控制器给了言桓,言桓一把接过,“好。”
于是倒数第二张时子瑗拍得巧笑嫣然……
可是最后一张的最后一刻时,言桓的脸却突然靠近,他的唇碰到了她的,一个闪灯,确认键便按下了,而言桓的脸也渐渐的变小。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不带一丝*,就如他对她的情,是爱护、守护,是在她需要时出现,是在她无助时安慰,是在她危险时挺身而出……这种爱是淡淡的,也是浓烈的,就如这个吻,是轻轻的,却在他们两个人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丫头,这组照片,就算是给我最后的纪念吧。”言桓拿过洗出来的照片,揣进兜里。
时子瑗这才反应了过来,愣愣的点着头,下意识的开口道:“我也要,我也没和你合照的照片啊。”
言桓似是一怔,很认真的思考一番,才从兜里拿出照片,躲着她挑选,似是很不情愿的挑选出了两张,“恩~这两张就给你了吧,向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帅哥,要我给你签名不?”
时子瑗接过来一看,没有最后一张,心里一沉,可却又笑了,“算你自恋,都可以和约翰一拼了,可你都是三十岁的剩男了,人家约翰可是青春美少男。”
虽然脱离了婚姻束缚,可还未脱离被人狂追的约翰,在不远的别墅里,突然觉得耳朵痒,“李妈,给我拿个抠耳朵的来。”
言桓摸着兜里的照片,不禁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丫头,走吧,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不可小视陆中校侦查能力,时子瑗童学一进房门,便被他‘严刑拷打’,终于看到了那两张让他‘气闷’的合照。
第三天,言桓恢复正常,带着时子瑗到处去游玩了,英国的美景一一览进眼球,这可‘累坏’了陆中校,也憋坏了陆中校。
终于,三天过完,陆中校揽着自家媳妇回家了。
时子瑗本以为这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本想着再次去乡下度日,等到结婚的那天再回县城,可事实却是不如她所愿的。
她本现在怀孕差不多三个月,肚子也开始显怀了,虽然她人长得比较娇小,穿着宽敞的衣服也看不出什么,可时爸却是不准她再离开家里一步了,在家里等到结婚那天,就直接打包到陆家。
虽然宅女生活时子瑗还算是适应的,可世事总是难料,才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这不,又有人上门了。
令她无语的当然只有那么几个人,无非就是那些亲戚们。
陆羽刚做好晚饭,时爸、时妈、时子彻、时子瑗这一家子才坐下,碗筷才摆好,还没开吃呢,门铃就响了。
时子彻童鞋很自觉的去开门,只听得他哑然叫道:“叔叔、婶婶,你们怎么来了?”
不怪时子彻童鞋会那么惊讶,全是因为这肖小婶来这里的次数在这些年用一只手的手指都数得清楚。
照说这时爸家富裕了,亲戚们应该更多上门才是,可肖小婶不一般,她就是不上门,确实被逼着没办法了才上门,这不,都快十年了,她才不过上门三次而已,而这个新家,她才来过那么一次而已。
时开贤这个小叔倒是经常会来串门,他这些年也看清了,无非就是和时爸关系好了些,但也不带什么目的,这也是时子瑗还容忍肖小婶的原因,因为这个小叔这些年还算是厚道的。
“小彻啊,才几个月没见,倒是长高了不少。”说话的是肖小婶,这难得的算得上是称赞的话,听得还是有些别扭的。
时子彻也是个聪明的娃,从小到大也知道这个肖小婶和自家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作为晚辈的礼貌,他扬嘴笑了笑,朝着客厅里叫道:“爸、妈、姐,小叔叔、小婶婶来啦。”
说完,便笑着请时开贤和肖小婶进了屋。
时爸、时妈忙起身,虽然和肖小婶的关系不咋的,可血缘摆在那,还有自己的弟弟(小叔子),自然也得上前迎的,不过心里也思量着到底有什么事情,用得着这两口子一齐上门?
时子瑗和陆羽也站起了身,时子瑗仔细看了看时小叔和肖小婶,虽然他们在笑,可看他们的眼神,却一点都看不出笑意来,莫不是…真出大事了?
这时爸、时妈正张罗着倒茶呢,突然——
肖小婶跪倒在地上,哽咽着声音朝着时爸和时妈的方向说道:“大哥、大嫂,今天我肖艳前来赔罪,这些年,我这个做弟妹的对你们实在是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
事情大条了!时子瑗脑袋里闪现这么五个字。
这得多大的事情啊,这肖小婶的黄金膝盖都跪下了,这可震他们多少神经。
时爸、时妈还真是被吓得不轻,这肖小婶什么为人,他们是一清二楚的,不说这肖小婶是多么的有骨气,自从他们家富裕起来,这肖小婶还就当面求了他们一次,而那一次还老不客气的,还翘着鼻孔来着,可这一回…可真不同了。
时妈忙上前拉,可就是拉不起,“小艳,你这是怎么啦?这都过去了的事情了,我这做大嫂的早就忘记了。”
一时摸不清这底细,时妈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从来这弟妹就趾高气扬的,突然来这么一下,让她寒碜得慌。
时爸也上前来,“小艳,这一家人的,还记个什么,你这跪下像什么样,”看着肖小婶还不起身,随即又看向自己的弟弟时开贤,“开贤,这到底怎么啦?让小艳先起来再说。”
可时开贤却是只扫了一眼肖艳,然后正色摇头,“大哥、大嫂,就让她跪着吧,这些年,她做的错事太多了。”只是现在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悔悟而已。
“你这……”时开贤这么一说,时妈倒是就不拉了,只是眼里的疑惑越发的深了,心中也慎重了起来。
“大哥、大嫂,就让我跪着吧,除非大哥、大嫂原谅,要不然,我就一直跪着。”肖小婶脸色难看,态度倒是很诚恳。
时子瑗看着这一戏剧化的场面,脑中一闪,莫不是…她那个堂弟出事了?仔细一摸索,不对啊,前世的时候,堂弟可是没那么早出事…
时爸脸一沉,略高声音道:“这一家人,说什么话呢,还原谅不原谅,起来再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时爸这一问,倒是没人说话了,肖小婶头低得老低,都要撞上胸口了,时小叔也是默不出声,这把时爸给纳闷得,一拍手便不管了,“我也饿了,既然你们还没想清楚,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先吃了再说,你们吃了没?要没吃,那就一起吃。”
这话说着,他还真的就朝着桌子要走去了,肖小婶忙道:“大哥,以前都是我的不对,可小锦是你的侄子,这一次,你可要救他,他可是我们家的苗啊。”
果然…时子瑗在疑惑的同时,叹息一气,终究是出事了,除了堂弟时子锦,她还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什么是有让肖小婶妥协的事情了。
时爸一听,眼神都变了,直接喝道:“小锦又惹什么祸了?”
这句话显然可以听出内涵意思,这时子锦堂弟惹的祸还不止一次是时爸擦屁股解决的。
时妈听得肖小婶的话却是气息一咽,她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能让这个弟妹做到这般,小叔子变得这么沉默不语,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事情,难办了,还不是一般的难办。
“小锦他…他…”肖小婶断断续续的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时爸一火,直接喝向自己的弟弟时开贤,“开贤,你说。”
这会,时小叔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原来,时子锦这个堂弟自从上了中专后便是个不安分的主,暗地里跟了个街头老大,专门欺负一些老实的人,勒索钱、小小的打架、逃课自是不用说,这些都被肖小婶瞒得死死的,惹的祸也一一解决了。
可这次祸太大,她可无力解决,况且这时候,时子锦这个堂弟已经被押到了少年劳教所去了,保也保不出来,说是上头有人压着,这一打听,才知道时子锦这个儿子竟然打了市局长的儿子,一条腿都断了,人家发话了,不要赔偿,就要让打的人坐牢,这可不是吓坏了肖小婶了么,这才找上门来了。
可又碍于这些年她一直不冷不热的对待时爸、时妈,甚至还经常的冷嘲热讽,这到了关键时刻,她再怎么要面子,也不能撇下自己唯一的儿子不管,所以,这才一上门,便跪了地,寻求时爸、时妈的原谅。
对于时爸、时妈来说,在这些年接触的人多了、事情也多了,也不在是为了家里这些小打小闹会怎么不开心了,肖小婶的一些动作,在他们的眼里也就是小打小闹了,也就无非什么原谅不原谅,只是这关系淡而已。
“大哥、大嫂,也就差不多这样了,唉,我这个做爸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小艳这个做妈的没教导好小锦,这些年又对你们这样,这跪倒是必要的。”时小叔总结下来,脸上的表情尽是悔意,想到当初赶着自己大哥一家子出门的情景,要不是为了儿子实在是没办法了,他还真拉不下脸来求。
时爸和时妈皆沉默了下来,时子锦这个侄子他们都是知晓性子的,小的时候还教导一下,这渐渐大了,也住得远,见不着几回,也就淡了,这每见一回变坏的样,他们也是看在眼里,可人家的父母都不管,先前会说说,可到了后来就没话说了,这回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真的不好办,要是县城还好,可怎么就涉及到市里去了。
他们这转念一想,这弟弟、弟妹小两口会找上门来也可能就是看陆家有什么法子了,因为这小两口应该都知道他们大了去了就是和县城里的官熟络,这市区里的,他们小两口却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这做大哥、大嫂的到底把家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开贤,让小艳起来吧,这跪着,也不是个事。”时爸沉默许久才道。
时开贤看了看时妈的脸色,这才将肖艳拉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时爸顶用,可这晚饭却是不得吃了。
一大家子坐好,时爸便开始说话了,“开贤、小艳,对于小锦的教育问题我这个做大伯的就不说了,但是就现在这个问题,明显的不是拿钱就能解决得了的。”
时子瑗听了这话,嘴不禁抽了抽,老爸,您也学会打腔了。
她可是知道的,就这事情,压根不用陆羽出手,时爸自个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可是这解决的途径有些麻烦就是了。至于时爸这么说的原因,不要脑子想,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大哥,我知道您这些年做生意人脉也应该广了些,那政府里的人应该都熟悉一些,能不能去通融一下,可不能让小锦就这么去了监牢,他现在可才十四岁啊,还是个孩子。”肖小婶急了。
时妈正经开口:“小艳,这事情急不得。”要她说,那侄子就应该在劳教所里待上那个半个月、一个月的,醒悟了再出来。
这话一说,肖小婶咽气了,一张脸惨白得有些可怕。
“这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没那么快,可能吧,小锦要在劳教所里待上那么十天半个月或者甚至一个月,钱出了,人情也得出,这些都没事,就怕你们舍不得小锦在里面吃那么些日子的苦。”时爸颇为‘苦恼’说道。
这不得不说,时爸和时妈真是心有灵犀。
时小叔和肖小婶一听,忙道:“没事,没事,可以出来就好,关上那么些日子,可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时子瑗一听,这肖小婶开化了啊,这本一点都不愿让自己儿子受苦的,这会倒是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在劳教所里待上那么久了。
陆中校扯了扯自家媳妇的衣下角示意:媳妇,您别把表情显得太过行么?
时子瑗意会,忙微微低头,然后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表示知道了。
这段时间中,时子彻童鞋的表现是最淡定的,他作为最小的一个,又作为时子锦这个堂弟的同年龄,又比他优秀得多,他实在不好说什么,只得埋头听着,一边还暗自数着秒钟,希望赶快到吃饭的时间,他肚子实在饿得紧。
“那行,等着消息吧,现在就吃饭吧,看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就过来了吧。”得到他们的回答,时爸一挥手,便起身了,饿死他了,菜都冷了。
饭后,时小叔和肖小婶‘消化不良’的走了,原因是时爸给他们上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的‘政治课’,直把他们说得一句话都吭不出声。
时子瑗以为肖小婶就单单因为时子锦这个堂弟闹出的事情妥协,其实她还有一件事是不知道的,那就是肖小婶在学校的日子度日如年,天天水深火热,被那代主任磨了棱角,这性子也算是差不多磨没了。所以说,肖小婶不是没得救,是没人救,这到了有人治的时候了,她自然就被治了。
时小叔和肖小婶走后,时子瑗便眨巴着眼困倦不已,现在的她是越发的懒了,一天睡个十三四个小时也是有的,加上时差的问题,在这几天都睡得极为香甜。
她这般模样倒是苦了陆中校了,苦苦守候了将近两个月软香在怀不能动弹,这怀孕三个月了,先前就问了好多个医生关于房事的问题,三个月后只要小心必然没问题,好不容易老丈人不多阻拦了,可她这媳妇天天一躺床便倒头就睡,真是让他一整晚都欲火—feng身,不是滋味。
洗完澡,时子瑗便登了QQ,看了会新闻,便想着倒头便睡了,可她才一沾染上床头,便被陆羽一个使力的握住了她那盈盈不握的腰肢,偏头对着她那娇艳红润的唇瓣便是一咬而下,使得她吃痛呼声,“啊——痛…”
“你这丫头,终于懂得痛了。”这话,怎么听怎么酸溜。
也不怪陆中校冒酸,这好不容易才不在言少故意为之的动作、语言上回转过酸意来,这回了家还不能泄火,真真是苦了他了。
时子瑗不明所以,白皙的手轻轻摸上被咬的唇瓣,仰头看着他撅嘴道:“不痛,你试试,很痛的好不好。”
看着她那嘟着的红唇,他浑身一紧,身下更是难耐,伸手便将她的手拿下,倾身靠去,再次吻上那香醇的唇瓣,她一愣,便被他抢了缝隙,引入了她的嘴中,香甜的滋味更是上了一层,他便愈发的难耐,急于索求更多的甜蜜。
此刻,她穿着粉红的丝绸吊带睡衣,那若隐若现的双lu便被他一扫而光,下腹更是难耐一分;而他,只是下身随意围着浴巾,只稍稍一拉,便身无长物。这场面,可谓香艳。
情难自制,她的手便抓住他的背,从先前的反抗变为了缠绵,得到回应的他更是喜上心中,一把按过她的头颅,往着自身的方向拉过,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如此反复几次,她便瘫软在他的怀里。
她的眼眸迷离,娇吟声声,他得此机会便没打算放过她,一个劲的挑逗,唇未曾停歇,一个张口便将她的耳垂含在口中,湿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白蚁虫撕咬着,神经也似乎被电流激过…
他的吻渐渐一路往下,细腻的脸颊一一被他湿润的舌舔过,就连那如碟翼般的睫毛也不放过。
直到他伸手欲解开她的衣,她一个激灵便抓住了他的手,略微将两人的身子分开,“哥哥,不行…”
她自是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知道这女人怀孕三个月后便可行房事,他一向温柔体贴,自不会伤害她和肚里的孩子,可…这里是她的家,要是被老爸和老妈听到,她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媳妇…你是我媳妇…担心什么,何况…叔叔他们也不会介意的。”陆羽眼含柔情,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她露在外围的肌肤。
至于为什么他还喊着时爸为叔叔,那当然是时爸现在不许他喊。
为什么又知道时爸不会介意,那当然是时爸这态度,时爸对于他们在同一房间睡觉没发表意见,自然是同意的。
“可是…”时子瑗闪躲开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真是妖孽,在看下去,她都要将他反扑了。
陆羽可不就是妖孽么?那上身光裸着,那紧致的肌肤,那傲人的腹肌,那宽阔的胸膛,还有他身上那抹不去的极好闻的男性气味…这些,无一不诱惑着她的眼球和刺激着她的神经。
“媳妇…为夫可是忍不了了…”他说着可怜兮兮,可手里的动作可不慢,她才一不注意,他就将她的手附在了他那炙热之地,感受到炙热之地为何,她的脸瞬间羞红,仰头看他,“你…”
这话还没说,这炙热之地便又涨了几分,羞红的脸更是涨红,这也太…快速了吧。
“媳妇……媳妇……”
他充满*的呼唤,她的心便一分一分降落,连他那手渐渐将她身上的衣服剥落也不自知了。
一个晕眩,她便被推倒在了床上,而他紧接着便伏上。
他牵引着她的手渐渐将他身上的障碍物褪去,很快…他便身无长物。
他们这不是第一次这般相对,可她还是闪躲开了眼,只含羞着断断续续说道:“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
“媳妇…我会温柔的…”
话落,早已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在她感受到他的刹那,她看到了他那暗红的眼球,那极致的诱惑,接着便是和她*交加,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他粗暴而又温柔…
室内已是春光旖旎,一片暧昧…
翌日,她看着浑身青紫的自己轻轻一叹,这些时日,真是苦了他了。
轻轻抚摸上他俊朗的面容,描过他好看的眉毛,不禁发笑,有这样的老公,她这是赚到了。
正笑着,却听到本应该睡着的他已然勾起了唇角,磁性迷惑至极的声调,“媳妇,还满意为夫这张面目吧。”
极其自恋的话,确实不太像平常的他,看他一副餍足的模样,想到昨晚他那般像极了野兽驰娉在她身体里的感觉,下意识的伸出手对着他好看的脸便是一掐,恶狠狠瞪着他,“是啊,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这张漂亮极妖孽的脸,也不知惹了多少小三、小四、小五…”
‘小六’没出口,她的嘴便被他的手给捂住了,他轻掀开他那如星辰般耀眼夺目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凝着她,“媳妇,您怎么能这么冤枉为夫,为夫的心中可只有你一人…”
似挑逗似勾引,还引人犯罪的声音,直接咽了她的声,靠,她这已经被这妖孽给迷了。
心中一个邪恶,慢慢朝上,一个拉扯,他那极短的黑发便被她拽下几根来,“哼,疼不疼,你要再装这种眼神,我就再扯…”
陆羽在浑身被他掐都没事,可她这妮子,倒是找到了他浑身上下的缺点,竟然扯他的头发,自然吃痛闷哼一声,可嘴上却是不肯屈就的,反而更是委屈一分,“媳妇,难道你要为夫做和尚不成?”
时子瑗这是气不打一处,她这是自掘坟墓了,这老公…
“不说了,我要起床,今天我要下乡去,养胎。”
说完,便马上起身,还顺道将整个被子都拉起,这不,陆中校一时不慎,又是一阵寒碜,可也最终宠溺的一笑,这丫头,他还不信治不了了。
下乡养胎?
她只是下乡养胎那么简单?
其实则不然,这些日子,她总想着乡下的陈奶奶,也就是陈芸,陈芸这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可却又白发送黑发,这日子自是难过一分,幸而凌霄孝顺,撇开了事物,已经在乡下陪了她将近两个月了,这心情才慢慢了好了起来,可终究心中一份郁结,要消除,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她回乡下,自然是想要抚平陈芸的伤疤,即使不能完全抚平,也是能做到些许安慰效果的。
下午小两口便一同到了陈芸的家中,还未入院门,便看到了凌霄正在戳弄着圃中的草药,而陈芸便站着说着什么,料想应该是拉着家常话,看到此场景,时子瑗和陆羽便是松了一口气,压抑在心口的担忧便少了一些。
他们前来陈芸自是欢喜,拉着他们两人便是进了屋,聊着家常,关心着时子瑗肚里的孩子…
到了晚饭时间,陆羽和凌霄便被‘指使’着进了厨房煮饭菜去了。
“奶奶,都怪瑗瑗不好,没能及时…”时子瑗沉沉开口,要是她早一些找到线索,也不至于会是这般模样。
陈芸摇着头,拉着她的手,“瑗瑗,这一切都是命,你了却了你爷爷的心愿,又让奶奶见到了面,所以,你心里也不必自责,要说,奶奶都还要感谢你呢,为奶奶做了那么多事情,而且还给奶奶那么一个孝顺的孙子。”
她口中的孝顺孙子自然就是凌霄,凌霄对她可谓比亲孙子还要孝顺,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都一一照料得当,无一不细腻。
时子瑗久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晚饭吃完,进了房间都还沉思着。
还是陆羽见她这般失神的模样不忍,开口道:“瑗瑗,既然奶奶都说了这一切都是命,你又何必自责呢,你这般样子,对你、对孩子都不好,我们以后多多来看奶奶就是。”
时子瑗一个埋头便靠在了他的胸口,吸了吸鼻子,“哥哥,我没办法面对那么信任我的爷爷。”
当初李沁是如此的信任于她,将这么隐秘的事情交托于她,她现在虽然是完成了他的交托,但遗憾却是不可少的。
揽紧了她娇小的身躯,他凝着她的脸庞,那自责的眼神一揽无疑,叹息一声,劝解道:“瑗瑗,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完美,人不能做到十分,你已经做到了九分,这样就可以了,爷爷也不会怪你的。”
她久久没答话,他以为她不会答的时候,正想要说晚了去睡了,可却听到了她的酣睡声,对面一看,那眼角下方湿润的两行痕迹,不由暗叹,这丫头,还是放不开。
在这乡下待了不过几日,时爸便催着要他们回去,原因是:他们要回去照结婚照了。
时子瑗本着不想要去照,这微微凸起的肚子,想到这一生只有一次的结婚照,顿觉她应该早把这结婚照给照了,也省得这大着肚子去照,要是以后出生的孩子问起来,她可真是有口难开了。
陆羽倒是随着她的愿,可时爸不同,这以前他自己结婚没钱照结婚照,这现在有钱了,不照这不可惜了,硬是压着要他们去照,时子瑗无语望天,对着陆羽的脚是一踩又踩。
“就是你,我这个样子照结婚照,要是以后孩子说我这结婚照怎么肚子那么大,我怎么回答?”气哼哼的话,显然这脾气涨起。
陆羽依旧温柔笑着,还拉着她的手以防他这媳妇一恼起来对着自己发懵,“媳妇,要真不想照,为夫倒是有个办法。”
这结婚照还是以后来照好了,他这媳妇,实在是…越发的让他…喜欢了。
一听有办法,时子瑗眼神都亮了,忙问道:“什么办法?”
女人都爱美,她这也是女人天性使然,也怪不得她不肯在这个时候照结婚照。
“如果事情成功…那为夫有奖励么?”
这腹黑的厮,还不忘讨赏。
“只要你能让这结婚照推后,要我做什么都行。”她这是豁出去了。
他的眼神蓦然发亮,“媳妇,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噢。”
他这一副得意的样子,真是欠揍,但奈何她这会实在无法,便只得压下这股冲动劲,“恩,不反悔,你快说啊。”反正到时候我耍赖你也没办法。
她心里打着耍赖的主意,他相当于她心里的蛔虫,怎会不知,但他总有办法讨这赏,也便缓缓声道:“媳妇,叔叔只是不想让这结婚照不照有遗憾,以前叔叔、阿姨结婚的时候没照过吧,若是…把这次结婚照的机会让给叔叔,想必…”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可以让老妈出手。”她这是一点就通。
陆羽这方法确是极好的,时子瑗在时妈那一撒娇、耍赖,时妈在时爸面前这么‘抱怨’哀叹一声,时爸便乖乖妥协了,这女儿、女婿的结婚照,倒变成了他们这对老夫老妻的结婚照了。
这下子,陆羽是不仅讨好了媳妇,还讨好了老丈人、丈母娘,这不,好处来了。
餐桌上。
“叔叔,您这这个,这个是我新发明的一种做法。”陆羽点着一种新菜肴对着时爸说道。
时爸这一沉脸,筷子一放,“羽儿,怎么还叫叔叔,我这女儿可都…”
陆羽这心中一喜,忙改口,“爸,这道菜好。”
这从‘叔叔’晋升为‘爸’这个叫法,实在是让他喜上心头,这可是第一次时爸自从知道了他和他家媳妇事情后妥协啊,能不高兴嘛。
“羽儿,既然这叔叔都改成爸了,那……”时妈夹起一块肉,漫不经心的说道。
“妈,这个您说吃点。”陆羽这时,反应多快。
此番,陆羽算是彻底被时爸接受了,这功劳,到底属于谁呢。
是时子瑗?是时妈?是他自己?
其实这三个都是原因。
日子过得极快,时子锦这个堂弟关了半个多月被放出来了,时爸一个训导,然后经陆羽一个教训,直接将时子锦这个堂弟拢去了军队去了,至于这好心不好心,就无人知晓了。
经过这次事情,时小叔和肖小婶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特别是肖小婶,这没事就来串串门,也会带着东西上门,知晓了时子瑗怀孕,到处为她打听关于怀孕的事情,好吃好喝的伺候得比时妈都要体贴了。这场面,当然是时子瑗怎么也想不到的,没想到这么一件事情,竟然可以改变肖小婶那么多,这算不算是她做好事的报酬?
其实这段日子肖小婶也想清楚了,在学校也收敛许多,在家里对着李丽琴这个婆婆也是孝顺了不少,当然还时不时的说时妈的好话,对于一些蝇头小利看轻了,因为她知道,她这一生,争的不过是一口气,现在这口气被时妈彻底征服,自己的儿子也得到了很好的出路,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彻底让时子瑗一家对她改变看法的一件事情是对于小姑姑和小姑丈的上门事件。
小姑姑、小姑丈在这一天领着孩子上门,不客气的嘴脸还是和先前的一般,一开口便是要时爸让他们的孩子在县城里读书。
其实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如果小姑姑和小姑丈能好好说话的话。
“大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肯定能帮到你,你让他到县城里上学,到你这住,也花不了什么钱。”
瞧瞧小姑姑这口气,敢情这是要时爸给他们养孩子了,还那么理所当然。
这时爸气得是牙咬咬的,简直想把他们这一家三口赶出门去,这还是做孩子父母说的话吗?他作为一个大伯,凭什么这侄子的父母还健在就为他们养孩子?
这时,肖小婶听到声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们这一家三口,再看时爸的脸色,再想到以前的种种,就知道了肯定是这小姑子又说了什么特别让人冒火的事情。
“开慧,你们这是…”
这句话,她说得还算是缓和语气。
这个时候的时妈在厨房,时子瑗和陆羽在房间里侧耳倾听着这客厅里的对话。
时开慧这会是打心里看不起肖小婶了,因为她也听说了这肖小婶这些日子的事情,这算什么,这都给大哥家当保姆了,不就是把你家儿子从监牢里领出来么,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
“二嫂,您这么在这?爸妈在家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么?”
这话说得恭敬,可这内涵的意思却是听得明确的,一是说你肖艳在大哥这蹭吃蹭喝,当牛做马似的;二是说家里的公公婆婆你肖艳不去伺候,你这是不孝。
肖小婶一向来对于这讽刺的口气练就得如火纯青,以前的时开慧就不是她的对手,这个时候,自然也不是她的对手了。
罢了罢手,肖小婶微微一笑,“开慧,你这是不知道,还是咱爸、咱妈要我来的,你嫂子我也乐意,你都不知道,大哥、大嫂是多么的心善,”又接着叹息一声,“唉,也怪你嫂子以前做的一些窝囊事,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这肖小婶真真聪明,先是堵了时小姑的嘴,再来一个悔悟神情,更是让时小姑涨红了脸,想起了她自己做的一切所谓的‘窝囊’事情,真是大快人心。
小姑丈看着自家老婆这般无能,心里哼哼一番,脸上倒是笑了,朝着肖小婶说道:“二嫂,也是,当初您真不该对大哥、大嫂那般。”这时家的事情,他大概都清楚。
时子瑗听着,不禁伸出拇指大赞:小姑丈啊小姑丈,不愧是高手!
肖小婶脸一红,但她这是习惯了,脸红归红,可她从来就不是好惹的主,既然人家都戳她伤口上来了,她也没必要留人家面子,直接回答:“赵谦,你也别说着事情,就说说这些时日,别以为你嫂子我不知道你拿着妈那边的钱包了超市,现在傻了吧,亏本了吧…”
肖小婶这是把话说绝了,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留。
时子瑗听着一怔,记得前两个月左右这小姑丈和小姑姑撮合着要她和老爸说的事情,当时没答应,她就说怎么小姑姑和小姑丈那么好说话,敢情这还有后招,那个亲亲奶奶的钱,还不就是老爸给的多,真行,真他母亲的行。
时爸脸沉沉坐着,也不搭话,这难得这弟妹上前来搅和一下,他也乐得清闲,他什么事情会不知道,只是不想理会太多罢了。
小姑丈赵谦被肖小婶这么一顶,这面子里子都没了,再看看时爸,压根没打算说的样子,这心就堵了,一张脸青白交错,看得肖小婶那个快活,那个自在。
本来嘛,这亲亲李丽琴奶奶那边的钱怎么也应该落不到嫁出去的女儿那边,可就是这小姑子一个劲的占家里的便宜,她这个做为女当家人,真心是看不下去,当初还合作着想要时爸的钱,这会想清楚了,就想着要抓紧该属于自家的钱就行了。
“二嫂,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亏了钱,也不是亏你的,也是大哥的。”时小姑这是刷破碗了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凭什么这肖小婶来挤兑她,她好歹是时爸的亲妹子。
肖小婶‘啪啪’拍手,“开慧啊开慧,嫂子我嫁给你时家快二十年了,你终于说了句诚实的话,你也知道你们亏的是大哥的钱啊,大哥的钱就不是辛苦赚来的?大哥的钱你就心安理得了?大哥的钱你还理直气壮的?你看看你现在的鼻孔,两个都朝天,你看看大哥的脸色,你又想着怎么来到大哥这占便宜是吧。今儿个,你嫂子我就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再占大哥的便宜。”
肖小婶这话说得,一句比一句有理,时子瑗还从来不知道肖小婶这口舌练得这般纯属呢。
时小姑这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赵小姑丈倒是脸色涨红,一个劲的瞪着时小姑,他怎么就娶了个这么笨的女人,一个劲的朝着人家的套口撞去,还深怕撞得不深。
两口子带来的孩子被这状况也懵了,低着头卷着衣角仍是不敢出一声。
久久都没听到一句回声,赵小姑丈也是要面子的,脸色一摆,对着肖小婶一瞪,接着朝着时爸说道:“大哥,既然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这就回去了。”
时爸自然是不会阻拦,要是前几年他还会阻拦,可这几年他把这赵小姑丈的性子摸透了,这小子,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一个超市被他败光了还不算,还想直接将儿子送来让他养,怎么着也得让他去吃吃苦头,虽然舍不得自家妹子也吃苦头,但是一想到这些年,他便是狠下了心,不管了。
见他们一家三口走了,肖小婶看了看时爸,叹息一声,“大哥,您也别气,他们就是这么个人,想必接下来的一年半载您也会轻松些,到时候再来闹,我不在的话,您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我给您打发了。”
说完,便直接进了厨房去了。
时爸感慨,这弟妹,还真是变性子了,也知道为别人着想了。
在卧室的时子瑗和陆羽相对而视,皆笑了。
“媳妇,婶婶倒真变好了,以后咱爸也不用左右为难,不好选择了。”陆羽揽着她的腰,想着这十几年来时家的状况,不禁笑了,这一家人啊,就应该和和气气的,才是幸福。
时子瑗比任何人都感慨,她从来没想到肖小婶会有变好的那天,而变好了,却是给了自家更多的幸福。
“哥哥,婶婶能有这样的变化,还是要谢谢你的。”
可不是嘛,时子锦被送到部队,就是陆羽的功劳,肖小婶自是感激不已的。
“媳妇,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要说谢,怎么谢?”陆羽嘟着嘴,这丫头,敢情还和他客气起来了,怎么就没见她和言桓客气一点。
时子瑗从他的怀里出来,看着他的唇,一个吻上了去,不过两秒便离开,巧笑道:“怎么谢?就这么谢。”
“算你识相。”陆中校摸着唇,得意说道。
这时小姑事情告了一段落,时间很快就到了婚期的日子了。
今天是他们两结婚的前一天,照习俗来说,这陆羽却是回了D市的,因为在前一天是新娘、新郎是最好不要见面的,对于陆羽来说着无所谓,可对于长辈们来说却是要遵循的,绑也把他给绑回了D市。
这小两口虽然要结婚了,可长辈们做的准备他们的一点都不知道,他们不在意,就随着长辈们去了。
当然,时子瑗自家的朋友、同学是要她自个儿请的,何晓燕、苏素素、蒙小小、萧飒这四个比较近的在前两天就到了,因为她们也住得近,什么都好说,一时间,这五个青春妙女真是乐翻天了。
五人都是极熟悉的,各自也有了自家的男朋友,只不过,这女人的聚会场所,她们当然不会带着男朋友前来。
何小燕就不用说了,凌霄早在半个月前就来为时子瑗准备婚礼了,忙里忙外的,都忙得没时间陪她这个女朋友了。
萧飒是谢航辛这个时子瑗干哥哥的女朋友,更是不用说,虽然谢航辛现在忙得紧,可也不能忘记了自家干妹妹的婚礼,他现在啊,每天都被谢铭指挥这指挥那的,也在忙着准备。
苏素素和蒙小小两人却是还在读书的,男朋友也是各自学校的研究生,这两人,还在谈着柏拉图式的恋爱,就算了。
“瑗瑗,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啊,你这肚子也太大了。”萧飒摸着她的肚皮,有着潸然说着。
何小燕是专业的,白了她一眼,“飒飒,瑗瑗这怀着两个,现在都快五个月了,不大才怪呢。”
现在是一天一天的变化,孩子也动了,何况两个孩子,这不大才有问题呢。
苏素素本来安静坐着在电脑旁前玩着游戏,突然开口道:“瑗瑗,我想做你孩子的干妈。”
“我也想。”几乎是下一秒,吃着东西的蒙小小也开口。
时子瑗一愣,狐疑的看着她们两个,然后半开玩笑道:“不行不行,你们两个,我还真怕你们把我们家的孩子带坏了。”
她说着话当然是有原因的,这蒙小小爱吃的性子还没变化,这苏素素这娃倒是迷上了玩游戏,几乎什么游戏都玩,可就是一点,这人读书却是顶呱呱的。这一个爱吃,一个爱玩游戏,这不是带坏孩子是什么。
苏素素小姐一火,随手一扔鼠标,站起身,走到时子瑗的面前,直接就透过衣服摸着时子瑗的肚皮,靠前去,问道:“小宝贝,想不想认干妈,你苏干妈会玩好多游戏的。”
这位大小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不等时子瑗出手将这个‘带坏’自家孩子的妞给‘拍飞’,这蒙小小胖妞便一把挤了过来,直接就把苏大小姐给挤开了,“宝宝、贝贝,你们的蒙干妈有好多好多的吃的,你们出来了,就可以吃咯,别听这个苏阿姨说的,什么游戏,那是带坏人的。”
瞧瞧这两个,还没认呢就杠上了。
“什么啊,你看看这你粗腰。”
“你看看你这细胳膊。”
……
这两只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吵上了。
萧飒大小姐终于看不过眼,“你们两个,我看都不用认了,还是改掉你们现在的恶行再说,反正我这个当舅妈的决定了。”
她这话一说,屋内的其他四只齐齐看向她,时子瑗挑笑,“嫂子,您这是什么时候进我航辛哥哥的家门了?”
这舅妈,当然得嫁了谢航辛这个干哥哥才算得上是舅妈。
“对啊,对啊…”另外三只也齐齐接口。
萧飒大小姐被她们暧昧的眼神看得直跺脚,怎么说到她身上来了?
“我…我…哪知道。”
“噢…嫂子,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放心,等我这小姑子的婚礼一办完,立刻就让哥哥去到你家提亲去。”时子瑗捂着嘴笑着,她还没想到,这强悍如飒飒也有这么一面,不调戏调戏都对不起她自己。
“哎呀呀,那可又有酒喝了。”苏素素幸灾乐祸。
萧飒大小姐终于羞愧无颜,狠狠的瞪了这四只,“哼,我要去厕所了,管你们怎么说。”
她的脸,简直可以喝熟透的西红柿对比了。
看着远走的萧飒,留下来的四只笑得是合不拢嘴了。
还没等萧飒从厕所出来,突然,时子瑗的手机就响了。
随手拿来一看,恩?不认识的号码,奇怪…
“喂…”
“时子瑗,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
这声音是谁?时子瑗脑中一个短路,实在是想不起来,“请问你是…”
“我是姜篱。”细细腻腻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姜篱?
打死时子瑗也想不到姜篱会打电话给她,而且还那么…好的口气,第一个想法就是:此人有阴谋,要小心行事。
“姜篱,我出去不方便,要不…你来我家吧,素素和小小都在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许久才出声,“时子瑗,我希望你能出来一下,夜阑风正在我的旁边,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隐约间,时子瑗似乎好像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挺熟悉…好像真是夜阑风。
夜阑风她都将近五个月没联系了,除了前半个月她打电话想叫他来参加婚礼,但是他没接,也就直接发了个短信,可也没回,昨天她还打了一次,也没接…想到以前的总总,她便没在打了,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姜篱竟然和夜阑风在一起,这也太奇怪了吧。
“可以吗?”姜篱的声音又传来了。
房里的其余三个却是对着她摇头,她们都十分熟悉这个姜篱的为人,现在时子瑗怀着孩子,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惨了。
时子瑗沉吟许久,摸着肚子,“好像…不太方便。”
不管是姜篱,或者是夜阑风,她都不能见。
姜篱一向来就讨厌她,夜阑风却是喜欢她,这要是一冲突,无意中碰到自己的肚子,那肚子里的孩子就出事了,她得小心一些。
“时子瑗,我知道以前我讨厌你,做出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夜阑风他喜欢你,很喜欢你,对你照顾,即使你把他当朋友也该来看看他,他…爸爸在昨天去世了…”
这是姜篱说的忏悔话,听上去很真诚,最后一句话,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的。
什么?夜阑风的爸爸去世了?时子瑗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夜阑风本就只有爸爸,没有妈妈,这会,他爸爸去世了,那他…不就是…
“你现在在哪里…”
“在夜阑风的家…”姜篱的话还没说完,似乎就被人抢了手机。
“滚,我叫你滚不知道吗?”
低吼声是那么的熟悉,就是夜阑风的声音,他是如此的讨厌姜篱,会如此对待姜篱也无可厚非。
接着,手机变挂断了,再打过去,便是无人接听。
时子瑗猛然惊醒,从手机里找出姜之尧的号码:“姜之尧,夜阑风的爸爸是不是…”
“是,就在昨天…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她还没说完,姜之尧温和的声音便回答了。
“为什么会这样?”时子瑗缓和了气息,敛神问道,夜阑风虽然不怎么提起他的爸爸,可他爸爸作为一代黑道老大,这身体,应该是很好才对的。
姜之尧那方沉吟许久,才道:“瑗瑗,夜阑风现在需要你,你…还是去看一看他吧。”
“好…我知道了。”时子瑗回答。
“恩,地址我发给你。”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很快,他的短信便到了,发的是夜阑风家的地址。
时子瑗从来就没到过夜阑风的家里,也从来不知道夜阑风是住在哪里,当然也是不知道夜阑风家的地址的。
刚要收起手机,却不防又有一条短信进来,还是姜之尧的:明天我会来参加你的婚礼,还会带我的女朋友一起来,和你认识认识。
这短信,时子瑗回了,一个字:好。
“瑗瑗,我们和你一起去。”其余三人同时说道。
时子瑗勉强一笑,“当然要一起去啊,小燕姐,你还得护航呢。”
姜之尧给的地址还是在A市,只不过是在A县的邻县,一个半小时后,她们五人便一起来到了夜阑风的住所。
料想是姜之尧在发短信的时候就在夜阑风的家,她们五人没经过通报便进了夜阑风的家。
除了萧飒,其他的三人当然是不如时子瑗知道夜阑风家的干什么的,看到那么多的黑衣人守卫,皆有些讪讪然。
夜家的管家带着她们进了屋,却是不见夜阑风,估摸着应该是去通报夜阑风去了。
“瑗瑗,夜阑风家也太…惊悚了。”惊讶过度的蒙小小都忘记了用什么形容词来表达夜阑风这家了。
萧飒一个板栗飞了去,“蒙小小,有吃你就吃着,惊悚,这是在恐怖片里的形容词。”没看到这屋子里的其他黑衣大哥都看着么,而且这多威风啊,这是什么惊悚,这才是夜老大该有的雄风好不?
原谅萧飒这厮会这种想法,她可是一向来都崇拜着夜阑风的,也一向来都尊称夜阑风为‘夜老大’的,她实在是不愿蒙小小这妞破坏了夜老大的名声。
“飒飒,你不觉得这比恐怖片还要真实吗?”蒙小小妞捂住她那粗粗的两臂,小声说道。
萧飒一摆头,一个挥洒才及肩的发丝,“你真是太…我对你这种看法实在是…”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
蒙小小正想要抵上一句,可这时却是夜家管家出来了,只听得他干巴巴的声调:“我们少爷请时小姐进去。”
顿时,全场寂静。
时子瑗跟随着管家小心的上了楼,到了一个门口,管家便停了下来,转身,“时小姐,您请进,少爷就在里面。”
待管家走远,时子瑗才小心的将门打开,没看到夜阑风的影子,料想应该是在里面,便直接将门关上,可在她转身的刹那却突然感觉腰际一紧,被两只手臂禁锢住了,一阵刺鼻的酒味传入鼻息,不禁皱眉。
她挣扎,“夜阑风,你喝醉了,放开我。”
她不敢太大的动作,深怕会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夜阑风却将整个身子都靠在她的后背,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好似求助的声音传出,“瑗瑗,就一会,就抱一会…”
夜阑风,那个从来都清清冷冷声调,冰冷的面容…可现在这个那么无助、那么凄凉、那么像是小孩子一般需要人保护的感觉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出现?
时子瑗的心忽地软了,停止了挣扎,罢了,就当做是对他的安慰,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吧,她感觉,这个时候,夜阑风是拿她当妈了。
过了许久,久到时子瑗感觉脚都麻痹了。
这时,她一个晕眩,却被夜阑风突然抱起,接着触到的是柔软的垫子。
待她反应过来,却发现,她坐在了夜阑风的大腿上,不禁慌了神,“夜阑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别动,别动,我就抱一会…你都要结婚了…我只抱一会…”
夜阑风说着,手除了禁锢她的腰,但还很小心的没碰到她的肚子,其余的动作倒一点都没。
他闭着眼睛,时子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虽然他现在没动作,可她心里还是慌,却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了。
“夜阑风,我是你的朋友,你的同学,我知道你爸爸去世了你很难受,但是,你也别喝太多酒了,就像现在,你已经醉了。”
他知道了她要结婚,他这酒究竟为什么喝?
“呵…”夜阑风轻笑,嘴角微勾,“死了好,就不用再来管我了…”
这话,说得轻松,在她听来却是心疼不已,到底是要多伤心,才会用闭着眼笑着来掩盖他的心情,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了呢。
“夜阑风,想哭…你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
“哭…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我就是不哭…”
说着不哭,但她却看到他的睫毛在颤抖,渐渐湿润…
她突然反身揽住了他,这是种朋友之间的拥抱,是一种给予力量的拥抱,是无关男女之情的拥抱,轻轻的拍着他强硬的背,“我叫你夜大哥吧,在妹妹面前,哭…没关系…”
久久的,她听到了他的哽咽声,那是一种压抑至极后的哭泣,断断续续…
这断断续续的哭泣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
她突然被抱开,不再是坐在他的大腿上,坐在了他身旁的沙发上。
微微一抬眸,却看到了他已然睁开了眼,那黑亮的眼眸上睫毛湿湿润润的几根粘在了一起,那眼神里是一种复杂的感情,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是之尧叫你过来的吧。”
他微许清冷却带着丝柔和的声调,这才是她所熟悉的声调。
“恩,算是吧。”时子瑗有些脸红,被他盯着脸红。
“我告诉你,昨天我爸去世了,是被我气的。”
“还有,我知道你打了电话给我,我也收到你的短信了,你要结婚,就在明天。”
“再有,我也知道你肚子里怀着两个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我想…他们认我做干爸。”
“最后,我爱了你那么久,总要找些利息给我…”
……
时子瑗听着他这一句又一句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呢,便见眼前一个黑影朝他袭来,唇在下一秒便被覆盖。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带着香醇的酒味,他的吻带着痴恋、粗暴,她一个愣神,他的唇便撞入了她的嘴里,搅和着她的舌头,像是要将她的舌根给搅碎一般。
对于这些,她目瞪口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利息?
终于,她反应了过来,两手使力推开,可终究男女力量悬殊,推不开…
“唔唔——”
他的吻慢慢转为了温柔,一点一点的渗透…
终于,放开了她。
时子瑗一个巴掌下意识便拍了下去,“啪——”
“夜阑风,我要结婚了!你怎么可以…”
说着就要起身走人,气死她了,她好心来安慰他,他却…
可她怎么走得了,夜阑风随便一拉就让她固定的坐下了,他随即开口:“本来想要一年一分钟的吻作为利息,我喜欢了你差不多十年了,刚才只有那么两分钟而已,我亏了…”
如此自然的话,竟然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还说什么亏了,时子瑗这气息都不稳了,胸口上下起伏不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刚才你让我抱了那么久,就算是抵消了吧…”
“但是,刚才你这么一巴掌,我想…”
夜老大还是一句一句的说着,说着又朝她靠近,却只是把她抱住,然后时子瑗只听得‘咔嚓’一声,接着身子便被松开了。
反应过来时,却看到夜阑风正在倒弄着手机,然后抬头‘惊悚’的朝她一笑,伸起手,“这下,明天我可以让陆羽吃醋吃好几缸了。”
时子瑗定眼一看,靠,他那手机上的屏目上,正是她和夜阑风拥抱的画面。
看着他的笑容,不禁咋舌,然后一个板栗朝他捆了去,“好你个夜阑风,你这肯定是故意的。”
夜老大很小心的收起了手机,摸了摸被打的头,“瑗瑗,都要做妈了,要温柔一点,其实吧,我家老头子还健在呢,正在泰国看人妖,之尧这个兄弟也不错…”
时子瑗这一听,火大了,敢情她这是入套了,随手便抓起了沙发上的枕头,朝他扔去,“死夜阑风,你竟敢来骗我…”
虽然心里火大,可是听到他爸没事却又松了一口气。
夜老大依旧笑着,也不躲,任由枕头打在他的头上,“瑗瑗,要不是这样,怎么能把我这十几年来的利息讨回来呢。”
他的表情,在她看来,实在是很欠扁,太欠扁了!
“靠,我要再理你我就是吃饱了撑着了…”
说完,她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气死她了,一个两个都骗她…
看着她走远,直到门关上,夜阑风恢复平常的冰冷,他不知道如何去结束这段感情,可他希望她不要对他有所歉疚,他爱她,但不要她歉疚的感情。这样,她活得会更自在一些吧。
下了楼的时子瑗还是气得不轻,客厅里的四只看了惊讶不已,这到底怎么回事?
“走了,走了,回家了,这个夜阑风,他就是欠揍,明天我就让我老公揍他一顿。”
四只见此,面面相耽,然后便看到夜阑风也从楼上下来了。
“你们好,多坐一会,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清清冷冷的声调。
萧飒看到他,两眼冒光,她已经有将近三年没见着夜阑风了,失声叫出,“夜老大,你真是越发的酷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呕吐的对象。”时子瑗嗤牙,她的气,还没消呢。
“萧飒,难得你也来了,最近怎么样?”说着关心的话,可声调依旧冷清,夜阑风还是没变,还忽略了时子瑗那愤然不已的话。
“很好啊,你都不知道,我一直想要联系你来着,听瑗瑗说你在上海开了间夜总会,什么时候我去给我免费吧…”萧飒这自来熟的,压根对夜阑风的寒气没点感觉。
苏素素和蒙小小、何小燕三人却是不敢这样随意的,夜阑风啊,那可是当年的冰冷王子,靠近他都会觉得寒碜,要不是她们是时子瑗的好朋友,压根在他面前就不敢说一句话。
这一拉就是半个小时,时子瑗本气愤的想先走,可就是被萧飒拉着不放,只好吃了午饭,然后才走。
她们走后,夜家的管家走在夜阑风的身后,依旧干巴巴的声音,“少爷,那个时小姐还留下了请帖。”
夜阑风一转头,便看到红灿灿、金闪闪的结婚请帖,上面写着时子瑗和陆羽两人的名字,心蓦然一痛,脸上却笑了,“这丫头,还真会敲诈,铁定要我包红包,还是大大的红包。”
管家没答话,但是他那死寂的眼眸里却含着叹息…
正要转身离开时,夜阑风却叫住了他,“吴伯,把保险柜里的那只祖母绿的镯子挑出来,明天就把它送去,她肯定会喜欢的。”
吴伯忽地停住了脚,死寂的眼眸一阵慌乱,“少爷,那是…夫人留给…”她儿媳妇的。
可他的话没说完,夜阑风便罢手朝着楼上走了。
第二天,时子瑗还未到天亮就被拉起了。
因为,今天,她要装扮,而装扮的人,就是蒙小小专业师。
本来是请了专门的人来装扮新娘妆,可时子瑗怀着孩子,不能扑任何的粉,那么只剩下头发了。
蒙小小是专业的发型设计师,虽然她现在还没毕业,可过硬的专业能力却是不容忽视的,直接就揽了时子瑗这新娘发型的活。
这会,时子瑗开始没鄙视中。
“我说瑗瑗,你还是不是女的了,这扎头发的东西就那么点,还说买了,这才买几个,怎么够啊。”
蒙小小鄙视的看着时子瑗的发扎盒,才五六个可以扎的,这妞,简直就没比她还少发饰的女生了。
时子瑗很无辜,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小小,你随便就好了,我经常都不扎的,这些,还是我前些日子买的,都没用过呢。”
她确实是很少买发饰,一是她不喜欢扎头发,而就是懒,懒得去买,不是没钱,就是看着现在的一些发饰,感觉好老土。
“飒飒,赶紧去买。”蒙小小看也不看她,直接吩咐萧飒去买,没发饰,她怎么打扮,再好的专业水平都会被忽视了。
萧飒迷蒙着眼睛,“小小,人家瑗瑗都不在意,你也别在意那么多了吧。”她困得很,昨晚上闹了一晚上,何况现在,那么早,哪个店开了啊。
“不行,去买。”蒙小小一个瞪眼,她的精神倒是好得不得了,她可是第一次给新娘装饰呢,可不能砸了她的‘招牌’。
“唔——我想睡觉…”萧飒一把趴在床沿上,就是不肯动身。
“叩叩叩——”
门竟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是来送少夫人发饰的,我把发饰放在门口了。”
声音不冷不热,接着连脚步声都没听到,也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
萧飒一惊,忙从床上坐起,然后踏着快步走到门口,哎呀,还真有发饰,而且还看得她眼花缭乱…全都是最新款的诶。
为什么她会知道全都是最新款的呢?那是因为她在最近养起了头发,对于发饰这些东西都注意了起来。
蒙小小也过了去,忙惊叫,“这才是我需要的东西。”
接着,二话不说将那一盆子的发饰端起,她发挥的时候终于到了。
而陆羽这厢,却是简单的,可也被闹腾个不行。
由于这D市离A县还是挺远的,他其实在昨晚就到了A县了,不过住的是他在这的别墅里而已。
时子瑗的伴娘一堆,足足有七个,分别是素素、小燕、飒飒、小小、落落、遥遥、欣欣;陆羽的伴郎自然也是七个,分别是谢航辛、言桓、夜阑风、姜之尧、沈凡、许阳、欧阳翎。
这庞大阵容,真心看得有些花,俊男美女,亮花了眼球。
当然,时子瑗是不知道言桓、夜阑风、姜之尧会当陆羽的伴郎。
陆中校这人,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情,他这把从头到尾的习俗都摸透了,也摸透了时家的大门。
天才蒙蒙亮,他就出发了,一溜烟的世界名牌车就在这小小的县城晃悠了起来,把这什么车道都给挤了。
幸好现在是早晨,他这般拉风的场景倒不是很多人见到,道路也不拥挤,也没引起多大的反应,顺利就到了时家的大门口。
渐渐的天就亮了,可他这么一溜烟上百辆的名牌车就在这路口堵着了,可新娘呢,却还没出来,他这脚啊,还从来没那么紧张的抖过。
终于,时家大门开了,那中间走出来的人儿,那身白纱似雾的婚纱紧贴在了那娇小的人身上,那不失大方、高雅的发型把她的整个脸都显露了出来,肚皮微微凸起,这非但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观,反而增加了一层韵味。
四个伴娘左右两侧分开捧着她出了来,看到那穿着白色礼服的新郎,还有那一溜烟的帅气伴郎,瞬间就闪了眼。
蒙小小大惊:“哇——哇——哇——”
连续三声‘哇’,她的心情激动无比,果然是俊男,看上去真是太闪眼了。
“哇什么哇,赶紧把瑗瑗给扶过去啊。”对于蒙小小的花痴性子,苏素素是最熟悉的,一个瞪眼就低吼叫唤,这妞,还懂不懂矜持,不过,这些…还真他妈的帅、酷…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要耀眼。
陆羽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示他此刻激动的心情了,踏步上前,一个使力便将自家媳妇公主抱起来,然后凝着她的眼,抱到了主婚车上。
言桓看着那精致的人儿,笑了。
夜阑风看到那幸福的一对,也笑了。
……
接着,主婚车在前…
坐上车的时子瑗顿时心压了下来,靠在陆羽的身上,问道:“哥哥,你来多久了?”
看着他额头都冒汗了,想必等了不少时间。
陆羽宠溺的看着她,“不久,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久。”十多年都等了,不过几个小时,他等得了。
很快,长排的一溜烟婚车在A县的街道上缓慢行驶着,主婚车的前方有着两辆越野军车,后方也有两辆,这些,自然是陆老爷子考虑周到,这军车一行,畅通无阻。
主街道上无其他车辆行驶,可却有着警察在指挥通道,想必,这大约就是时爸和谢干爸的功劳了。
坐在车上的时子瑗看着眼前的两辆越野军车里面坐着的人,不禁失笑,“哥哥,你都把你手下都拿出来使了。”
这越野车上,坐着的,可是军队里的军人,那笔直的军装,那严谨的态度,简直像是主婚人了。
“那些个小子要来闹,就让他们先出来溜溜。”陆中校很正经的回答。
溜溜?
陆中校,您当您手下是啥?
听了他的回答,时子瑗咽了咽气,下意识的朝后边一看,这一看不要劲,可把她给吓着了。
那长排的一溜烟名牌车,都看不到头,而且都均速行驶着,隔开的距离似乎都是一样的,那开车的…不会也是军队里的吧。
“哥哥,后面开车的是…”
“放心,哥哥的手下有那么十来个是对车子熟悉的,可你公公的军队里倒是有那么百来个,都拿出来溜溜。”陆中校捂住她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回着。
要不是怕太过轰动,他还真想把军队里的军车都借了出来,这一溜烟的军车,也是一大排场。
陆中校,敢情你觉得这一溜烟的世界名牌车,还不够拉风是吧。
行人纷纷指点侧目,并排在辅街道的车子在这一溜烟的名牌车下黯然失色。
“这谁家女儿出嫁,那么大的排场…”
“哇——这拉风的车,那主婚车,那不是刚出的新款全球限量款,一辆都值上亿呢。”
“你还真是消息不灵通,这时家的千金出家,你还不知道呢。”
“看,这上面的广告…”
众人举目看去,在街道口最为繁华的十字路口中的大屏幕广告上,那画面,不就是时子瑗和陆羽两人么,那俊男美女一对,可耀眼了…
“时家小姐看上去…真他妈的清纯漂亮,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老婆,就把她给藏起来了。”一个开着车子的青年人大喝。
陆中校刚好听到,一转头,便看到了大屏幕上他和时子瑗的照片,看到那少少的布料,顿时心中一阵不快,这些长辈这么回事,竟然拿这张照片出来。
一时间,整个A县都因为这剽悍的婚车队沸腾了,A县的各大小报、大报上都登出了这则消息……
当然,这些,时子瑗和陆羽都是埋在谷里的。
本想低调,这些长辈们弄得是高调得不能再高调了。
这组婚车队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经过了高速路,终于到了D市…
这D市的排场更让众人闪了眼球…
D市是陆家的地盘,这陆家在D市是跺跺脚就要抖三抖人物,这排场,那是从入市开始的。
一溜烟的穿着旗袍的美女在D市的道口上站着,隔十米就一人;高空中还悬挂着祝贺词,那红通的布,那耀眼的大字,无一不是写着恭贺词;顺便,在高空中还有人放礼炮,那无颜六色的纸条把这一溜烟的名牌车上都撒满了,欢庆无边……
这里的行人这讨论的人就更多了……
“这谁家娶媳妇?”
“陆家。”
“哪个陆家?”
“还有哪个陆家,就是那个在军界无边,在商界纵横的陆家。”
“妈呀,我就说嘛,这军车还几辆,这军人还多了多,看这开车的,全都是军队出来的小伙子,真正。”
……
“要是我有这其中的一辆车就好了…”
“你等吧,你有,这车子,随便一辆就是上千万来着,还都是限量款,这车子,不仅拉风,而且还特别的好用,在这D市,噢,不,应该说是在这个省区,除了陆家,哪家能这么风光。”
坐在主婚车里的时子瑗看着这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军车用上了还不够,这把世界美女都请来了,这军用的飞机用来空中放礼炮,这两边道口还特意拉了铁线,就是为了那些五米一个的横幅,那恭祝词…
这…还是那低调行事的陆家,陆家这是把军队都搬出来了吧。
“哥哥,咱别那么高调吧。”
陆中校看着这些,虽然有些惊讶,可很快就恢复了,这些,甚得他意…
虽然吧,他知道自家陆家一向来就是低调的,可这背景、实力、关系摆在那,真是想低调也低调不成啊。
他陆家是男人军队无敌,女人商界纵横,哎呀,高调是必须的。
“媳妇,这都是长辈们的心意,咱们就看看,到了咱家,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
长长的队伍足足在这主街道上行驶了一个小时,那缓慢的时速,其实就是为了照顾时子瑗这个新娘是孕妇的原因。
主婚车后面的一辆车中,坐着三个人,言桓、夜阑风、姜之尧。
“丫头果然没爱错人,没嫁错人家。”言桓感叹道。
陆家低调他一向来就知道,这么高调的排场,费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多。
夜阑风开启了车窗,接了两片粉红和黄色的纸片,“果然是陆家,连军队里的飞机都敢拿出来用。”
“不要说是军车、军用飞机了,人家连人都可以拿出来用。”姜之尧一撇前面坐着穿着军装的小伙。
那小伙听到,一个转身过来,笑嘻嘻的说道:“你们不知道,我抢夺这个开车的机会是多么的难。”
言桓、夜阑风、姜之尧立马血喷——
一个司机还抢夺——这陆羽在军队,混得是有多牛逼,或者说,人气是多旺。
在他们后方的伴娘车上,更是惊叫不已。
“看看看,那个美女,都和世界小姐有得一比了,我这身材……”
说‘身材’的,自然非蒙小小这个胖妞莫属了。
“真不知道,我们家的瑗瑗嫁的陆羽是什么家庭,军车、军用飞机、兵哥哥都一一俱全了。”苏素素小妞痴痴的望着前面开车的兵哥哥说道。
萧飒虽然出身比她们都要好,可是这些排场,她可是想都不要想的,叹息说道:“瑗瑗肯定前世做了尼姑,积了德,要不然,陆羽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死盯着她呢。”
“有道理有道理,”蒙小小呼应,顿了顿,认真说道:“要是这一世我去做尼姑,是不是也能碰上像陆羽这样人品好、样貌好、家世好、身手好、前途好……的男人呢。”都赶得上十好青年了。
苏素素一个板栗拍过去,“你呀,这么会吃,还专吃肉,做个十世的尼姑也碰不上像陆羽一样的男人。”
……
最受打击的莫过于欧阳大少了,这打击,太重了。
本来吧,他以为这陆羽只是个家境可能还不错的小子,可是,这么一大排场的婚车,这一路上的排场,简直就让他闪花了眼——
悔悟——
他和陆羽比什么,这压根什么都不用比,就已经输了。
许阳大少是最郁闷的了,一甩头,“这对腹黑的夫妻,家里都那么有钱,还偏偏来敲诈我的。”
想起被这对腹黑夫妻‘抢夺’去的那些东西,他就一肚子的苦水想冒。
谢航辛这个干哥哥对这婚礼很满意,不过还是忍不住紧随着许阳抱怨,“许阳,你都不知道,我这妹妹,还把我到时候要结婚的红包都省了,说是要给我那未出世的两个外甥或者外甥女买纸尿布和奶粉……”
许大少终于碰到个同病相怜的,‘哇’的一声抱住了谢航辛,“兄弟,你就是我的亲兄弟——”
沈凡端坐着看着这场面,不禁汗液,这或许是兄弟,也是难兄难弟。
……
主婚车终于在陆家大门口停下,时子瑗这一下车才看到,这又是一惊——
她前次来的时候,她是知道这院子实在是大,简直达到了一千平方米了,可没想到,在这一千平方米中,它摆了个大舞台,舞台下,都是酒桌——,酒桌边,人员满满,没有一处空席。
她不知道,要来参加陆家这个婚礼,是多么的难,简直到了一请帖难求的地步,而且,一家只能派出一个代表,不便带家属。
为什么会那么多,想也想得到。
这军界,陆羽手下的兵都来了,那一溜烟的军绿装在这片院子里一目了然;陆羽的上司自然也来了,一同训练的兄弟自然也来了;陆海俊这个公公的朋友啊都来了;陆老爷子更是人脉广,一请,谁能不来…
这政界,陆老爷子好歹是人民政协的一员,这官员,能有几个不知道…
这商界,更是不用说了。一,时子瑗自家手下一堆,有级别的都来了,实在是席位不够;二,这陆小姑什么人,在影视界、戏剧界…总之和文艺有关的,有级别的,也都来了,也一同请来了不少明星助阵;三,这胡婉婆婆可是纵横海内海外的女强人,这人脉,从国内到国外,什么事业不插足一脚,这手下的人,就更多了……
军政商——陆家都占据了。
时子瑗看着那足足差不多三百米长的红地毯,目测那厚度,可能足足有十厘米了,心中一暖,连这都照顾到了。
陆羽靠近她的耳朵,“媳妇,我要抱着你上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旋转,他已经将她抱起。
场内有无数的眼球看着他们,时子瑗终于羞涩微微低头,笑着闭上了眼……
“新娘子真漂亮——”
“陆家小子懂得疼新娘子。”
“陆老爷子这会可是高兴透了,不禁孙媳妇有了,这重孙子也有了。”
“我听说啊,还有两个呢。”
……
一切一切的讨论声,一声一声的恭贺声,在时子瑗的世界里都听不到,她只感觉她像是飘飞的蒲公英,幸福无比——
三百米长的红地毯,陆中校一步一步踏前,庄重而又认真,他的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
他和她走过了十几年,一同在一起十几年,这十几年的一点一滴都存在他们的脑海中,成为他们最美好的回忆。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将继续走下去…现在,他们正走向以后美好的日子。
她和他,是青梅竹马;
她和他,是两小无猜;
她和他,是天造地设;
她和他,是金童玉女;
她和他,是天生一对;
……
在这世界上,有谁比他们两个人更般配,更配对。
终于,陆羽踏上了那庄重的舞台,而舞台上,却出现了一个让时子瑗吃惊的人——
“小瑗瑗,不是睡着了吧,那我这个证婚人该怎么进行下去啊…”
这欠揍的声音,自然是约翰是也——
这个证婚人的名头,也是他千求万求得来的,要不然,像陆中校那么谨慎的人,怎么要他来搞乱。
这时,时子瑗才睁开了眼,对上约翰那桃花眼,一个狠瞪,“小金子,你这是想要你家的小美眉来追你了?”
她说的‘小美眉’自然是追着约翰满世界跑的那个女孩,长得倒是可爱得紧,就是有些野蛮罢了。
她这话一说,约翰立马闭嘴。
陆羽小心的放下了她,“媳妇,我支持你。”
约翰一听,简直要吐血了,要真因为这句话而得到那人满世界的追逐,他真是死的心都会出来了。
忙上前讨好,“小瑗瑗,你看,我大老远的来给你们主持这婚礼,还牺牲了色相,还给你们设计了婚戒,这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可千万不能出卖我…”
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看上去——真是我见犹怜。
陆羽一个白眼扫了去,“约翰,不要耽误时间。”这小子,忘了今天什么场所,什么日子了吧,敢情几天不教,就皮痒了。
“好好好——马上——马上——”约翰恨不得马上进入婚礼仪式呢。
即刻,婚礼进行曲开启——
接着,两个花童上阵,手中各自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的自然是婚戒了。
约翰难得正经起来,像一个牧师似地,将话筒拿到了陆羽的嘴边,“请问陆羽先生,您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位时子瑗女士吗?无论她生老病死,无论她富贵贫穷……”
“我愿意——”他专注的眼神看着她的,嘴里说出的三个字,含着认真、执着。
“请问这位时子瑗小姐,您愿意……”约翰照例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只不过就是名称变了一下。
“我愿意——”她的眼同样专注的看着他的,三个字,像是准备了许久一般脱口而出。
“啪啪啪——”
“啪啪——”
台下掌声起,阵响整个院子。
“接下来,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
两个花童上前,将盒子抬至时子瑗和陆羽的眼前。
陆羽却突然拿过了约翰手中的话筒,然后面对着众人,“今天是我陆羽的大喜日子,今天我还准备了一份‘属于我的情书’,是我陆羽对我妻子时子瑗的誓言,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
接下来,他面对着时子瑗的脸,“媳妇,你一天是我的媳妇,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媳妇;我昨天爱着你,今天爱着你,明天还会爱着你;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们相遇、相知、想合,我想,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了;也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结合在一起,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就连我,都是你的;就像是现代社会新的三从与四德:三从: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说话要听从老婆意见要随从。四得:生日要记得、生气要忍得、花钱要舍得、心事要懂得……”
这一段如此简单的告白,不止是承诺,更是他对她的爱护,他对她的疼爱,是一种疼在心底的爱。
时子瑗便听着,眼眶却渐渐的红了起来,她是多么的幸运碰到了他。
台下又是掌声一片——
盒子被打开,里面的戒指在太阳光的闪烁下反射开来,两枚戒指竟然是一样的——
那闪闪的钻石,不论它有几克拉的重量,可是那明显的‘Y—L—Y’三个字母却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闪人眼球。
‘Y—L—Y’既表示羽爱瑗,又表示了瑗爱羽,这可不就是缘分么。
他小心又细心的将戒指拿起,然后带在她那因为激动而颤抖的中指上,带上的那一刻,他知道,她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而他,也属于他。
带着戒指,时子瑗喜极而泣的笑了,然后不顾形象的夺过了约翰手里的话筒,面对着众人,“今天,我也有话想要对哥哥说。”
“遇到哥哥,恐怕是我几世修来的德,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哥哥了解我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我自己,我喜欢吃的、用的、穿的,比我还要清楚;我想说,这一辈子,我都赖定他了,这一辈子,我都愿意在他的护航下快乐的生活,生下我们的孩子,看着孩子上大,老了之后,便一起去散散步,钓钓鱼……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而能带我这般幸福生活的只有——他。”
她的话中,是感激,是对以后生活的向往,是她对他的告白,是‘执子之手,与之皆老’的承诺。
他满含着喜悦,接受她给他的戒指,和她给他的一切。
这时,约翰鼓掌,对着话筒叫唤,“亲一个,亲一个——”
台下,一群朋友、同学、兄弟、姐妹也开始附和着,“亲一个,亲一个——”
这小两口顿时红了脸,时子瑗的脸红透了边,陆羽的脸有些黑,倒是不怎么看得出来。
陆中校什么人,这风里来、雨里去,有什么事情会难为情,于是,这欧式舌吻便在这舞台上上演了足足三分钟…
时子瑗被他吻得迷了眼,也软了身。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的小两口,陆羽都想直接将自家媳妇抱进新房了,可谁知——
“现在‘西式婚礼’告落,我们来进行中式婚礼,来人,准备——”
约翰话落,伴娘、伴郎齐上阵,将这对‘鸳鸯’岔开了来,一个扶进了左边,一个扶进了右边。
其余的工作人员也紧接着开始行动了起来,本来一片红的场面,才不过十分钟,就变得更加红透起来。
二十分钟过后,右边的新娘竟然被红彤彤的花轿抬出了靠右边的两百米距离,左边的新郎也出了来。
陆羽新郎身穿古代新郎装,一身红通,胸前还有一大喜红的花,而他的出场,则是一匹马,马上也被系了一大红布。
“请新郎骑着马儿接新娘。”
陆羽哭笑不得的骑着马朝着花轿前进,不过三十秒,他便来到了花轿前,却被伴娘挡了住。
只得一个耍身下了马,上前去,“请各位姐姐通融通融,让我将娘子娶回吧。”
这话,他是心里憋了许久才说出的,还是约翰那厮教的,他陆中校,什么时候叫人姐姐过。
七个伴娘挡住了花轿门,最具古典气质的沈大美人穿着粉红色的古装,真真是个绝代佳人了。
“陆家少爷,我家小姐哪能那么容易就娶了去。”
陆中校汗颜不已,各位祖宗,让我把我家媳妇背走吧。
“请各位姐姐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要你过了我们七姐妹的五关,你就可以将我们的小姐背走了。”说话的依旧是沈大美人。
“第一关,琴。”
很快,就有人将钢琴抬上前,还顺带着椅子。
“只要陆少爷能奏出让我们七姐妹心服的曲子,就能过关,前提是:要关乎爱情的。”
陆羽虽然不是才艺专家,可这钢琴却是难不到他的,一曲柔和的爱情曲很快便在这院子里蔓延开来,是淡淡的爱,是浓烈的情……
“这一关,勉强通过。第二关,棋。”
这时,陆老爷子一身红衣出了来,看着陆羽,“羽儿,今天和爷爷对一场,赢了就算你过了。”
陆羽见到他便更是汗颜不已,爷爷啊爷爷,你的棋艺我这做孙子的还能不知道么。
于是,陆中校为了早些娶到娇妻,一路过关,陆老爷子被杀个片甲不留,耍赖不成,直骂他不懂得尊老,第二关,算也过了。
“第三关,书。用毛笔写一首爱情诗。”
陆中校一听,不用想,也知道下一关是什么了,琴棋书画,这算什么啊,这都是古代女子要学的啊,这搬到现代,倒成了他这个男人的事情了。
他虽然是军人,可语文水平也是不差的,这背的古诗也自然是不会少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陆中校也‘流氓’一次。
“未想到陆少爷还有如此风情雅致,这一关,也勉强过了。下一关,画,此画非彼画,是由我们问,然后陆少爷答,答错了,便在陆少爷的脸上写上三个字‘我错了’。”
“第一,请问我们家小姐手臂上有痣吗?有多少个?”
“有,左臂上有三个,手腕上两个,手背上一个;右臂上有一个,在尾指末端上。”
这时,花轿里传出了萧飒的声音,“回答正确。”
“第二,请问我们家小姐的三围是——”
“你们别太过了——”时子瑗气愤的声音传出,这三围都敢问,她还要不要脸了,以后还怎么去面对大众。
“咳咳,这题跳过。”某女终于回归自然。
“请问,我们家小姐喜欢什么花?”
“薰衣草。”
“请问,我们家小姐最喜欢的动作是什么?”
“支着下巴发呆。”
“咳咳,请问,我们家小姐……”
……
一问一答,不管什么问题,陆中校都回答得顺溜顺溜,可谓对他家媳妇的了解程度,从身体到习惯都是一等一的熟悉。
“接下来,第五关,陆少爷既然作为一名军人,那么,区区三百个俯卧撑,应该是没问题的,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陆中校此刻很想把出题的那个人给拉出来问问:您老还让不让我背媳妇了?
三百个俯卧撑,对于陆中校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约莫十五分钟过后,陆中校依旧意气风发,三百个俯卧撑也做完了。
“恭喜姑爷。”七个娇滴滴的美人行礼道,然后便让出了道。
陆中校松了一口气,这该死的中式婚礼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抱得媳妇归房了。
掀开轿帘,却看到时子瑗穿着古代的嫁衣,盖着红罩头,上面还绣着一对鸳鸯。
深吸一口气,伸手便拉住了时子瑗的手,“娘子,为夫接你来了。”
陆羽背着时子瑗下了轿,便朝着舞台前进,他想,应该是还有那古代的拜堂仪式吧。
他真相了,他走到离台五十米的地方,便看到了一堆的长辈有秩序的坐在那里,也穿着古装,还有,竟然顺带了一——媒婆。
“接下来,新娘、新郎拜堂咯——”
才放下媳妇,陆中校又紧接着安顿好,然后便听到约翰这欠揍的声音。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
“送入洞房——”
三拜之后,陆中校终于将自家媳妇抱进了喜房,可喜房里却还有人等着他们这小两口。
时子瑗被安坐在了床上,陆羽手中拿着一根掀红盖头的棍子,轻轻将它掀开,无意外的看到了自家媳妇那古代的装扮,那盘起的头发,古风古韵,不仅漂亮,而且魅惑他心。
浑身突然燥热起来,想去吻那娇唇,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句,“陆少爷,按照规矩,您应该去前堂敬酒。”
陆中校顿时熄火,要不是白色的墙壁,他还真以为他这是到了古代了,少爷?前堂?
冒着欲火的陆中校被带往院子,敬酒了——
其余各位来宾的酒倒几乎都被七个伴郎给挡了去,可七个伴郎中有三个曾经是陆中校的情敌,此次那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错过。
结果就是,陆中校被灌酒下肚无数杯,‘悲催’的背扛回了洞房。
洞房的门被关住了,陆中校晃着身子朝着床走去…
时子瑗看着他脸上红润,顿时失笑,还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便上前扶他,“哥哥,怎么喝那么多的酒?醉了?”没那么容易吧,酒量不一直挺好的么。
本晃着身子的陆中校,立刻就站直了身,呼出一口浊气,然后反而将时子瑗揽在了怀里,两人坐在床上,他才道:“媳妇,要是为夫不装醉,那些个人,还不放我进来呢。”那几个人,就想着要灌醉他,他又不是傻子,怎么能让他们轻易灌醉了。
“没醉就好。”时子瑗回了一句,这喝太多的酒也是不好的。
陆羽靠近她,嘿嘿笑了笑,附耳上去,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垂上,引得她一阵瘙痒,“媳妇,*一刻值千金,为夫怎么舍得在这*时刻醉了呢。”
话落,灯灭。
真正的*一刻,旖旎一室——
在后面的日子里,人们总记得这一场盛大的婚礼,它有着剽悍的婚车队,有着世界各大美女阵容,还用着军车、军机、军人……
西式和中式各办一场,谁家有这般的场面。
在今后朋友、姐妹在时子瑗面前提起的时候,时子瑗总是笑着,那笑,一直很幸福,因为,幸福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不曾离开过。
……
四个月后,D市某医院手术室连续传出两声婴儿的啼叫——
“哇——”
“哇——”
手术室外的陆羽准爸爸失声大笑,“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脚下的步伐也朝着手术室里前进,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媳妇,也不顾刚生出来的两个一儿一女的龙凤胎,握住了她的手,“媳妇,我要做爸爸了,你要做妈妈了,我们有孩子了——”
手术室里的一干医生护士见此汗颜不已,可也不敢怠慢,“少爷,是一男一女,大人、小孩都健康。”
“好好好,把孩子都抱出去,外面有人等着。”握着她的手却是不放,只看了一眼那两个孩子,皱巴巴的。
抱着孩子的两护士疑惑不已,这高兴得跳脚的陆少爷,难道就不想马上抱一下孩子?果真是爱妻的男人。
时子瑗处于半昏迷状态,看着陆羽这般,也不禁笑了,两个孩子,终于出生了。
两个娃子被无良的陆中校‘无视’了,可却被一大群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的包围了。
一个星期后,两个孩子的名字终于确定了下来。
女宝宝:陆瑗熙,小名为西西;男宝宝:陆昊然,小名然然。
两个小包子,被一众的干爸、干妈所喜,夜阑风、言桓成为了他们的干爸,沈落、遥遥、素素、小小成为了他们的干妈。
……
四年后,陆中校经中央批准,成为了史上第一位最年轻的少将。
……
在军区的家属房院子里。
“哥哥,你说,为什么西西就是喜欢和言哥哥一起玩呢?”时子瑗很是疑惑的说道,而且还满含着对陆羽的不满。
她真怀疑陆羽这厮是不是故意的,老是不让两个孩子接近她。
陆少将心中自有计较,生下的这两个恶魔,老是占着自家的媳妇,让他都少了不少的福利,和言桓一起玩更好,省得来打扰他和媳妇的二人世界。
他心里是这般想着,可嘴里却说:“媳妇,我看言少啊,就是把西西给迷惑了,下一次言少来,为夫问问他,用了什么计策。”
要是时子瑗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铁定让他睡书房去,可她不知道,所以,她甚是苦恼回答:“恩~是要问问。”
“媳妇,要是你觉得有这空闲,还不如补补为夫这些日子失去的福利吧。”
话落,一把抱起了她,朝着房间行进。
时子瑗叫唤,“现在是白天——”
一阵悉悉索索后,陆少将的声音传出,“媳妇,这房事,不干什么白天晚上。”
正在这时,一个小人头从他们的床底钻了出来,“妈妈,爸爸是在给你挠痒痒吗?”接着故作不解,“可是,为什么爸爸要用嘴啊,不是用手吗?”
正欲火旺盛的陆少将被这稚嫩的声调给激了神经,停止了啃咬,“陆昊然,要是下一次再从我的床底钻出来,我就让你把床搬到床底去。”
说完,从床上起身,接着,一只手押起陆昊然小朋友的后背的衣领,开门,直接扔出了门,‘啪——’的一声关上。
“哥哥,然然才四岁,不能这样扔的。”时小妈妈不忍,怎么样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陆少将再次附了上去,“媳妇,你当慈母,我做严父,这可是古往今来的家庭教育法宝。”
“可是…他还小啊。”时小妈妈朝着门口看去,也不知道小然然哭了没有。
“媳妇,不管他,我们继续——”陆少将箭在弦上,怎能容忍着些小事阻碍了他。
紧接着,娇吟声、喘息声便通过门、窗的缝隙传出。
在门的角落里,两个长相相似的娇小人儿正在比划着什么。
“我打赌,这一次,妈妈肯定三天下不了床。”小西西说道。
小然然冷哼一声,“哼,三天,我看啊,一个星期都未必下得了。”
------题外话------
不知道算不算完美,应该是算的——妞们,终于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