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躲清净

遥山叠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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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某些同学很得意啊,是不是以为自己有了点成绩就了不得了啊?高考是能上985还是211啊?”

    大课间,老傅在训话里指桑骂槐,南眠只当没听见。

    你在狗叫什么?

    言语打压不管用,老傅吹胡子瞪眼,索性挑明了。

    “你!说的就是你南眠!”

    老傅的口水都喷得前排到处都是,恶心得前排直往后躲。

    “不守纪律,你还有没有个学生样?给我站后边儿去!”

    南眠也不跟他废话,轻车熟路收拾东西站到了角落。

    这已经是本周第五次罚站了。

    无他,唯身熟尔。

    兴许是上次大破防,傅仁学针对南眠的手段变本加厉,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南眠交作业慢了,不行;踩着点到,不行;体育课想看书,还是不行。

    其实这些南眠都还好,比起南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可这兔崽子喜欢记名字,南眠每被找着一个错,这黑板上就得多俩粉笔字。

    要不说上阵父子兵呢,那老傅说了,被记了名字都是违纪!

    记一次名字就在后面站一天,长长记性!

    黑,真tm黑。

    这搁任何高中都找不到让学生白站好几天的,不说心疼身体,那可浪费复习时间呢。

    “大家引以为戒。”

    老傅鼻子要翘到天上,南眠连眼神都不想给他。

    这姓傅的就是个阴阳眼。

    学生有钱的,那就和颜悦色;脾气好的,那就使劲儿使唤;家里穷的,那对不起,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想不受欺负?那也行啊,给老傅买点烟贡点米包个红包,有啥拿啥。

    据说班里有个农村同学,他妈就捉了只鸡送给老傅,半学期都是前排听讲,黄金位置。

    这种不公平待遇势必催生反抗。

    老傅可不怕,他对付这些硬骨头可有一套。

    坐角落都是轻的,还会让你天天言语打压心理贬低,教室啥苦活累活都能排到你。

    再严重点就出去不让听课,要么打电话叫家长,家长给他赔个礼道个歉也就罢了。

    再加上他资历老,教师间看不惯他也不能拿他怎样。

    可以说凭借这套无赖操作,老傅活得可是滋润极了。

    偏偏他碰到了南眠,没钱又不怕整,你骂他他只当耳旁风。

    这是叛逆,没个学生样!

    老傅眯了眯眼,看着南眠站得疲惫的样子他就痛快——老师还能被学生拿捏不成?

    “下节课是数学课,都把数学书拿出来。”

    老傅说完就走,顺带把傅仁学也叫了出去。

    后排的同学从门缝一望,赶紧把凳子贡献出来。

    “南眠你快坐坐!”

    南眠道了声谢,几个同学都围了过来给他打抱不平。

    “姓傅的真不是东西!”

    “就是!诶,再围拢点儿,免得那学人精又回来了!”

    本来下课南眠还能忙里偷闲歇一会儿,就是傅仁学眼睛里安了监控,就逮着他看。

    这父子俩作妖能力各有千秋,反倒让同学们在保护南眠上同仇敌忾起来。

    其中尤其是高杨骂得最带劲儿。

    “那是你们没见着他抢笔记!”

    高杨模仿得绘声绘色,“蒋筠,你把笔记借我!”

    “不借?同学间要分享,做人不要太自私!”

    众人口区,“谁tm自私啊!”

    南眠听得啧啧称奇,“班长,那你借了?”

    虽然被撤职了,但私底下所有人仍是用班长称呼蒋筠。

    蒋筠摆摆手,“想都别想,阴阳他一阵后就跑了。倒是潘潘,被祸害得不浅呐。”

    潘潘是班上学习最好的女生,记笔记很有一套,连蒋筠都佩服。

    此刻,她却伤心地擦眼泪,几个好姐妹正在她旁边安慰。

    蒋筠压低声音,“潘潘农村出身,不想惹事就是给了。结果傅仁学到现在都没把笔记还她,那是人记了两年的知识点,现在全没了。”

    “岂有此理啊!”

    一众人都听得鬼火冒,以前偷学,现在改明抢了?

    这时候,讨人厌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都围着干什么,还不快回位置准备上课!”

    所有人都瞪他,傅仁学被吓得一抖,蠕动下嘴唇还是猥琐地逃了。

    只是他却没回位置,反倒是直接站上了讲台。

    南眠直到正式铃响,老傅进了班才慢吞吞回到墙角站着。

    看着讲台上正捏着粉笔的傅仁学,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到这父子俩又要做什么妖了。

    “在上课前,我要先说学生间要会分享,别吝啬一个笔记。”

    老傅清清嗓子,一开口就为儿子站台。

    他丝毫不顾学生鄙夷的视线,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

    “这节课我就不讲了,换成班长来讲。”

    哈——?

    满座皆惊,不是,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高三那么重要的复习课,你委托给一个高中生来讲?

    “啊什么啊?”老傅瞪眼,“这是锻炼,学生讲题反倒更能暴露你们的问题,开始吧。”

    傅仁学站上前台,学着他爹的架势也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我们看到第一题……”

    南眠觉得,对于傅仁学的教学能力,这很难评。

    毕竟,你不能从答辩和苟史中选一个去吃。

    而傅仁学两个都做到了。

    自从他讲题以来,班上同学的心总算吊死了。蒋筠皱着的眉头就没松过。

    怎么说呢,你知道傅仁学他会,他也知道他会,但他就是不能把这道题讲清楚,反倒是云里雾里带着大家走思维迷宫。

    “班长,为什么辅助线可以画在那里?”

    蒋筠到底没忍住,提了个问。

    “那是因为……嗯……因为……”傅仁学纠结一阵,故作严厉,“这种问题太简单了,不需要讲。”

    “……”

    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一节课把大家听得云里雾里,甚至都怀念老傅了!

    人家虽然恶心,但至少会教书啊!

    而南眠更惨烈些,别人只是脑仁疼,他是鼻子也疼。

    因为老傅坐在后面监视,那股体臭就熏得他是想吐。

    万幸,折磨终于结束了。

    “靠!他们有病啊!”

    人一走,全班直接炸开!

    太炸裂了,他们今天的抽象程度达到了新高度!

    “这不会成常态吧?”有人唉声叹气。

    他这一讲大家都害怕,他们高考还怎么办啊!

    “据说是老傅想送学人进读师范,这儿试水呢……诶诶,南眠你去哪儿啊?”

    南眠头也不回。

    “医务室……躲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