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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重庆仿佛成了修罗场,战火纷飞。日本飞机从天空中飞过,投下一颗颗的炸弹,瞬间火星四射,烟尘飞舞,被疏散到防空洞的重庆百姓互相依偎在一起,焦急害怕又略带期冀的等待着。
前方战事吃紧,冲天的火光,士兵伤亡数在不断的增加,待近黄昏,敌军撤离,第一天算是坚守下来。
战场上弥漫着血腥味混杂着肉烤焦的气味,横七竖八的躺着受伤的士兵,身旁还有死去的士兵的尸体
张佑轩唇线越绷越紧,眼前被一片血红覆盖,“吴强,将死去的士兵都埋了。每一个做个登记,以后对他们的家人每月发放他的粮饷,他们都是英雄。”
“是。”
抬眸望向天空,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暗去,大地瞬间黑沉了下来,张佑轩微眯着狭长的眼睛,“全军听令,加强戒备,以防敌人偷袭。”
“是。”
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夜静得可怕,突然巡视的哨兵丢了一颗手榴弹,敌军被炸死不少。敌军如张佑轩所料,真的来偷袭。
两军厮杀惨烈,杀声震天,敌军是从后方偷袭的,不是日本军队。
“师长,大小姐突然出现,我军为她开门,但竟然想不到她率领着敌军而来,敌军已经攻进了军防区。”汪强焦灼的说道。
张佑轩眸里暗沉翻滚,黑夜中,张尔雅的身影斑驳在众人之中,张尔雅忽的抬头一望,她看着他的目光冰冷的如看着抵死的仇人。
张尔雅利落的杀死几个围击她的士兵,向张佑轩迈步行来,张佑轩不闪不躲,扣住张尔雅握枪的手腕,猛的下拉,逼着她贴近自己的怀里。
张尔雅眼神一凛,挣扎了几次,却锁在张佑轩的铜墙铁壁之中无法动弹。
张佑轩逼近张尔雅的,眼睛掠过犀利而暴戾的光,“尔雅,或者我应该叫你林若水。”
瞳孔骤然紧缩,张尔雅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佑轩。
“林若水,这就是你的报仇?重庆腹部受敌,你解恨了?!士兵们一个个死去,你解恨了?!重庆百姓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你解恨了?!”
眼前触及一排排鲜血染红的尸体,林若水的脸瞬间苍白下去。
张佑轩步步紧逼,“你为了复仇,处心积虑,多次陷重庆于危难之中,我以为你杀死日本人的事只是意外,竟不曾想到你为了一个林家,让整个重庆陪葬,难道重庆那么多的人命都抵不过一个林家?”
“我只要你死!”林若水目光狠绝的望着张佑轩阴云聚集的脸,一字一顿道。
黑沉的眸子里掀起滔天巨浪,张佑轩蓦地伸出五指,怒不可遏的掐住林若水的脖子,额角的青筋像是要蹦出来一般,“只要我死?!那死的这么多人是什么?林若水,你真自私!你想到的只有你自己,你看到的只有你自己的仇恨!那些无辜丧命的人找谁报仇,他们的家人找谁报仇去?!国难当头,日本人侵略国土,屠杀国人,家国不保,我们却在这里自相残杀。重庆沦陷,这就是你要的复仇的结果?!”
“师长,小心!”
子弹从张佑轩的身后袭来,张佑轩眼里一暗,猛的松开掐住林若水脖颈的手,护住林若水侧身避过。
林若水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她僵硬着身子,死死的盯着这个她仇恨到极点却又在危急关头不撇下自己的张佑轩。
方斌一枪未中,顾及林若水,他一拳击向张佑轩的背部,张佑轩纵身一跃躲过一击,几个翻身,身形快如闪电般的逼近方斌,他铁臂锁住方斌的手肘,两人四目相对间杀意腾腾。
“张佑轩,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儿子报仇!”方斌眼里翻腾着恨意,肩头猛的发力,曲臂打开张佑轩的束缚,枪指向张佑轩。
张佑轩一个俯身,一脚踢落方斌手中的枪,他近身锁住方斌的腕部,发力向下拉,肘部狠狠的击向方斌的腹部。
方斌俯身,猛地拽住张佑轩的双腿,张佑轩身形不稳,迅速向后一个纵身,反踢向方斌。方斌一阵剧痛,松开对张佑轩的桎梏,张佑轩一个翻滚,手肘扣住方斌的脖子,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扣动扳机,千钧一发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乔蔓惊惶的声音。
“不可以,小佑子,你不可以杀他,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药效持续了两天,乔蔓说服付天带她返回重庆,幸好赶得及时,否则酿成一场无法收场的悲剧。
张佑轩和方斌同时呼吸一滞,身形巨震,完全不能接受。
张佑轩僵直着手臂放下枪,心脏剧烈的抽搐着,薄唇苍白得骇人,他退后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幸而乔蔓扶住他。
“老爷,他才是真的大少爷,千真万确的大少爷啊!”方斌的二夫人雪梅哭喊道,方斌的二夫人就是乔蔓之前在寺庙遇见并帮助过的女人,她是方斌原配夫人的贴身丫鬟,被方斌收入房内。方斌的原配夫人因为方泽被偷身体垮了下去,直到方泽寻回身体也未见好转,每况愈下,二夫人便吃斋念佛为夫人祈福。
“别打了,都住手,全是自己人!”巨大的变故来临,吴强首先反应过来,两方的士兵都停止了交战。
方斌踉跄着站了起来,好似一夕之间白头,苍老下去,他颤着音问道:“雪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爷,你还记得当初方泽少爷被寻回,夫人死都不承认他是大少爷的事吗?”雪梅说道。
方斌微微点了点头,叹息道:“可惜当时玉琳病了太久,每日疯疯癫癫的,有时候连我也不认识,我并没有当真。”
“夫人没有错,他真的不是大少爷。大少爷左胸下有一个祥云图案的胎记,和夫人的一模一样,而方泽少爷的虽然像,但更像是有人刻意而为。”
方斌抬眸不可置信的在张佑轩身上上下搜寻,他清楚的记得,张佑轩的左胸下根本没有胎记。
“老爷,大少爷小时候曾被人用火活活烧过。大少爷家的卫国小少爷和大少爷小时候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和夫人更像,连左胸下的祥云图案也是一模一样。”
被火烧过?!一系列的串联起来。方斌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究竟是谁,是谁设计的这一切,让他二十多年来将一个陌生人当亲儿子养,甚至为了他,他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反目,他差一点,差一点就杀了自己的亲儿子!方斌颤抖着双手,眼眶充血欲裂。
没有任何的喘息的时间,苍凉的夜被如流星雨般密集的子弹点缀,一大波的日本军队在接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日本军队像是算计好了时间似的。
张佑轩痛苦的喘息着,脸上汇集着凝重。
方斌紧皱着眉头,“差点中计被日本军队一锅端了。”
“师长,军长,不好了,我们被日本军队包围了。”
吴强跟在张佑轩的身后,“师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寒凌的眸子望向日本军队的方向,张佑轩握紧乔蔓的手,“将计就计,唱空城计。”
“是。”
日本军队小心的进入重庆的军防区,不确定的扫射一番,发现里面全是死尸,但日本军队并不敢大意,并不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得意忘形那样笨,他们谨慎的勘察,只派一小波的日本军队进距离的进一步探测。
“少佐,并没有发现张佑轩和方斌的尸体。”日本士兵汇报道。
女人一身干练的日本军装,衬得英气十足,眉目修长,她环视血腥的四周,毫不变色,“继续向重庆境内进军。”
“是。”
日本军队训练有素的朝前方挺近,忽的,山石震动,爆炸声传来,火光如火舌吞噬一切一般强势袭来。
战争一触即发,张佑轩和方斌的军队凭借埋伏偷袭以及对重庆地形的熟稔,日本军队节节败退,他们眼看着情形越来越不妙,想要撤离,但已被反包围。
“张佑轩,方斌!”日本女军官紧蹙眉头,顿觉不妙,知道自己中计了。
张佑轩在重庆军防区挖了隐秘的地道,他们从地道逃脱而出,埋伏炸药,打了日本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徐岚贞!”方斌反讽道:“什么时候成了日本人的走狗!”
日本女军官艳艳的红唇轻扯出一抹笑,“我本来就是日本人,本名大岛杏子。徐岚贞不过是我奉命潜伏在中华民国用的假名而已。方斌,张佑轩,我劝你们识相的立即投降!”她潜伏中华民国多年,曾在东北服役,后被调往重庆,与一起潜伏在重庆化名为徐鹏的日本间谍山本次郎勘测重庆的军事机密。他们曾向重庆投入霍乱病毒,但因为张佑轩而功亏一篑。调查后发现最大的变故可能出在张佑轩的妻子唐小乔身上。她也有私心,刘逸天一直因为唐小乔拒绝她,只要唐小乔身败名裂,她再在刘逸天最伤心的时候陪伴他,一定能够赢得他的心。不过她刺杀唐小乔的计划最终以失败告终,后来张佑轩保护严密,为了避免露出马脚,一直未寻到机会。
“大言不惭,现在就是你的死期。”方斌眼神凛冽的射向大岛杏子。
“是吗?”大岛杏子红唇轻启,眼含嘲讽的望向前方。
方斌顺着大岛杏子的视线望去,黑压压的军队聚集而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大步走在前面的身形魁梧的军官高声说道,待他走近,军帽下露出他鹰隼般的眼睛,竟然是,竟然是已经死去的张振霆,他的身后跟着张尔雅。
“太好了,你来了,我会向天皇汇报你的功劳的。”大岛杏子嘴角噙着轻快的笑说道,眼里闪过胜券在握的得意。日本军队和张振霆合作,准备一窝端了张佑轩和方斌,快速掌控重庆。
张振霆嘴角含笑,却是一枪打中大岛杏子的左腿。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的协议......”大岛杏子怒不可遏的瞪着张振霆。
“协议,一张无用的纸而已,你们日本人撕毁的协议还少吗?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背叛天皇!”大岛杏子拔枪指向张振霆,“张振霆,背叛天皇是没有好下场的。你回头看看,我们的大部队马上就要赶到了。”
“天皇?”张振霆冷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都只是玉蚌而已。你以为我给你们的重庆的地形图是真的吗?半真半假,重庆地形复杂,山中多雾,你回头仔细看看。”他不过是借机除去三个心腹大患,坐收渔翁之利。
隐约的听见轰隆声和惨叫的日本语,大岛杏子彻底怒了,但子弹还没打出,就被张振霆一枪击毙,她至死都不瞑目,恨恨的瞪着张振霆,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们怎么会败了。日本天皇万岁。
群龙无首的日本军队一下子慌了,许多日本士兵缴械投降。
张佑轩的一些部下也曾是张振霆的旧部,许多士兵摇摆不定。
“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张振霆鹰目犀利的射向张佑轩和方斌。
“为什么?”张振霆骤死,尸体失踪,再突然出现,与日本人合作,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如被一记雷劈中,张佑轩魂不附体的站着,身体僵硬到不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忘记了流动,瞬间冻结成冰,一寸寸的裂掉。
乔蔓十指扣住张佑轩的手,他的手凉得乔蔓心惊。
张振霆的鹰目翻涌着恨意,他一步步走上前,“我就叫你们死得明白。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五年。二十五年日夜殚精竭虑的谋划布局。方斌,我唯一的儿子因你而死,我想了千万种杀你的方法,但是,不够,都不够平息我心里的怒气。我要让你们父子兵戎相见,互相残杀,不死不休,然后揭开真相,让你终身悔恨,这才是折磨。我亲手将你的儿子偷出来推进林家,看着你的儿子在幸福的时候跌落地狱,尝到绝望的滋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我又不能让他这么死了,我提拔他,不断的挑起你们父子的仇恨,方泽的死更是让这种仇恨达到了顶点。我本来就要成功了,但却因为这个女人,居然功亏一篑!”他假死就是为了挑起方斌和张佑轩的仇恨,再利用张尔雅挑拨,张佑轩和方斌父子相残。
当年方斌奉命保护张振霆的儿子,不慎让敌军将张振霆的儿子掳走,残虐致死。起初张振霆虽然痛不欲生,但并未将罪责怪在方斌身上。但当他一次战役中中枪,以后再也不能有子嗣,方斌又喜得一子,看着方斌可爱的儿子,想到自己死去的儿子,张振霆开始走向偏执的死胡同。
方斌瞳孔收缩,全身因愤怒而颤抖不已。
张振霆的视线如利刃一般仿佛能割开乔蔓的肌肤,刺向乔蔓的心脏,乔蔓身形骤然一僵,她微侧脸望向张佑轩,心疼得快要窒息。
张佑轩的瞳仁沉黑得不见底,又冰冷得仿佛冰窖一般,大地像是裂开一般,直坠入十八层地狱。他想笑,想大笑,上天简直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然而心脏传来的痛楚将他唇间的笑定格。他的世界轰然崩塌,曾经最敬重,以为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却是将他推向地狱的人,他是他复仇的棋子。像是有人用一把钝钝的刀将自己凌迟,疼得连呼吸都觉得是奢侈。
挺拔的站姿,看似平稳的呼吸却是越来越艰难,张佑轩喉间堵着粘腻的腥甜,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批文物是你卖给英国人嫁祸张佑轩的?”乔蔓问道。
“是。”贩卖文物的大笔钱可以供给军队花销,扩充军资。
“林若水被轮X也是你派人做的?”乔蔓追问道。
“是。”张振霆残忍的笑着道:“他最心疼的妹妹一直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她以为最爱她的林父,最疼她的哥哥,不过是我找人假装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对于林家人来说根本早就死在了林家后院的荷塘中。我等着张佑轩找林家复仇,让她亲眼看见你是如何虐杀她的亲人,她自己又是如何受辱,一切都算在他的头上。她的逃走也是在我计划之中,等着她找张佑轩复仇,被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憎恨,千方百计的复仇,痛不欲生。但是很可惜,她死在了加拿大。”
“张振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乔蔓怒道。
“良心?!”张振霆轻蔑的笑了,他有良心的时候,活得如狗一样,自尊被任意践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良心没有用,有用的是脑子。张振霆眼神泛着狠光,“死到临头,还嘴硬。受死吧!”
扣动扳机,对准乔蔓,眼看着就要开火。
“不许动,放下你的枪。”千军一发之际,一杆枪忽的抵在了张振霆的背脊。
张振霆身形骤然一僵,皱眉怒喝道:“尔雅,你在做什么?”
“张振霆,我不是张尔雅,我叫林若水。真正死在加拿大的是张尔雅。”林若水眼神怒狠,咬着银牙道。林家倾覆,她被士兵轮X后,利用美貌离间士兵,待他们斗得只剩最后一人,她杀了那个士兵逃了出来。随即扮成男装,混入一艘驶向加拿大的船上。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留学的张尔雅,在一次战争的逃亡中,张尔雅临死之际告诉了她许多她的信息。于是,她换了张尔雅的装束,埋了张尔雅的尸体,伪装成被炸伤脸部烧毁的样子。接下来,她被救被认成是张尔雅,被专家修复脸恢复成张尔雅的样子,被接回国,成为张振霆的女儿。
“尔雅!”张振霆一声嘶吼,脸上瞬间凝结一层冰霜,他唯一的女儿竟然早就死了!他竟然彻底绝了后!他居然作茧自缚,自己布的局,最后也成了其中的棋子。他要他们为他的儿子女儿全部陪葬!
张振霆突然眼神一狠,身体向下一弯,林若水强势破空而出的子弹偏离了方向,直飞向张佑轩,擦过张佑轩的脸,张佑轩的脸上瞬间多出了一道血痕。
张振霆反手一掌劈在了林若水的手上,枪应声而落,正当张振霆欲一枪毙了林若水时,子弹从身后飞来,直袭他的要害部位。翻身一避,张振霆就看见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眼睛黑得看不见底,目光仿佛要吃人似的张佑轩。
张佑轩和张振霆两人各自边躲边向对方开枪,张尔雅被几个张振霆的亲兵纠缠,张佑轩的士兵有很多向张振霆倒戈,战局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境况。
吴强和张佑轩、方斌的亲兵围起人墙,为乔蔓和方斌的二夫人阻截外面的危险。
张振霆和张佑轩势均力敌,四下,安静得让人心中不安。
张佑轩喘着气,他枪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子弹,僵持的时间越久越不利,擒贼先擒王,必须有一个突破口,否则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空气中隐隐的漂浮着危险,身影一动,张振霆眼中杀机暗现,向张佑轩藏身的灌木丛中扫射,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突然,张佑轩从张振霆头顶上方的大树上腾空而降,他手中的衣服瞬间缠绕上张振霆的脖颈,张振霆猝不及防。
张振霆心中一急,抓住缠在脖颈上的衣物,顺势就将张佑轩甩了出去,张佑轩借力翻身,踢掉张振霆手中的枪,两人近身搏击起来。
十几个回合后,分不出胜负。
张振霆几次欲捡回掉落地上不远的枪,都被张佑轩缠住而无法脱身。
“张佑轩,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你以为你能赢得过我。”张振霆拧笑,脸上现出凶残之色,他的左臂虽然中了一枪,但依然灵活。
张佑轩唇线紧绷,脸上并不显露情绪,他的背部中了三枪,鲜血汩汩的流,染湿了军装。
蓦地,张佑轩下盘露出一个弱点,张振霆横扫过去。张佑轩微眯起狭长的眼睛,突破口就在这里,置之死地而后生,张佑轩的袖子中飞射出光亮的刀子,直刺张振霆的心脏。张振霆欲躲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气息一致,猝然倒地。而张佑轩也被张振霆死前的最后一击踢飞出去,撞在大树上。
张佑轩捡起地上的枪,撑着一口气站起来,他站得笔直,在浓墨重彩的黑夜里,仿佛一人可敌千军万马,他向天上开了三枪。
厮杀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赫然见到站着笔直的张佑轩,张振霆的部队群龙无首,争斗瞬间变得没有意义。
善后的工作交给了方斌,张佑轩身子倚靠在乔蔓身上,他披着吴强的军装,到后来,乔蔓发现张佑轩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扶住他的手上全是血,但那血并不是她的。
“小佑子。”
张佑轩脸上血色全无,他轻轻的朝她一笑,虚弱的像是一缕青烟,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他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身体骤然倒了下去。
张佑轩立即被送到了医院,而乔蔓一直呆呆的,她的脑海里,眼中全是张佑轩昏迷前对她的笑,笑得那么暖,那么伤,那么让人心疼。
数日后,蒋介石正式入驻重庆,迁都重庆。
而张佑轩躺在医院里,一直没有醒来,医生说虽然取出了张佑轩身体里的子弹,但并未脱离生命危险,若是三天之内不醒来,怕是会永远的睡过去。
乔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沉到了谷底,腿似灌了铅般,挪不动,小佑子怎么会就这么丢下她呢?他可是大反派啊,坏人活千年的!
张佑轩的病床旁,乔蔓叠着一只又一只的千纸鹤,不知疲累,病房里挂满了千纸鹤,风一吹,它们翩然起舞。
一千只千纸鹤可以许愿,如果叠了很多很多,是不是那一个愿望就可以实现!你就会醒来!
但病床上的张佑轩仍然没有一丝生气,脸苍白得似纸。
乔蔓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手指被磨破了皮,林若水看不下去,想去拉她,乔蔓哭着道:“小佑子他一定会醒来的,我的千纸鹤没叠完,叠完他就会醒了。”
林若水泪水滑落,用力的点头:“是的,他会醒来的,我帮你一起叠。”
方斌和他的二夫人雪梅虔诚的一步步从山下跪着参拜到寺庙,祈求张佑轩能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东升西落,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张佑轩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医生叹气,摇了摇头。
心一点一点的往下坠,乔面麻木的被他们拉开,突然反应过来,猛的推来众人,跌跌撞撞的扑向张佑轩,“小佑子,你一定会醒来的,对不对。你还没看着卫国长大,你还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小佑子,你听到了,我爱你,我爱你。”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死拉着张佑轩的手不肯放。
张佑轩的眉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手指微动。
“医生,医生,他的手动了,他的手动了!”乔蔓高兴得发疯似的大喊。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确定张佑轩已经脱离了生病危险,不久后就能醒来。
喜悦轰炸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待病房里只剩下乔蔓和林若水两人,林若水递了一杯水给乔蔓,“小乔,知道他醒了,我就要走了。”
“走?去哪儿?为什么?”
“去祖国需要我的地方,我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被张振霆利用,甚至害得方叔叔和他父子相残。但我仍然不能释怀他杀了我的父亲和哥哥,血洗了林家。那一直我多年来的噩梦。”林若水淡淡的笑了笑,窗前映照着她的脸,她轻轻的摸上自己的脸,眼神略显哀伤,“你也一定不明白,变成另外一个人,面对着不是自己的脸的感受。我为复仇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但最后一切只是一个笑话,他说得对,我太自私了。”
林若水走了,乔蔓站在窗边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她怎么会不明白林若水的感受,可是,她既然已在这个世界生根,何必让他们再多承受一份苦,她顶着的这个皮囊难道不是小乔吗?她就是小乔,而且说了会有人相信吗?
不会,那就何必自寻烦恼,身边的人也跟着痛苦。
透过窗玻璃,乔蔓转过头,张佑轩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看着他,微微一笑,春暖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各种番外了,么么,感谢一直支持桃子的亲,这文是在爸妈的熏陶下看抗日、谍战片后的YY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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