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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芷柔拿着鲍天青的名片,一直觉得像做梦一样。
彩虹和她约定明天陪她一起去鲍天青的公司后,程爽爽找了过来。
“今晚一起吃饭吧?”
彩虹点头:“好!”
程爽爽不愿意去饭馆吃饭,非拉彩虹去夜市,于是烧烤摊前的小板凳上就多了两个引人注目的漂亮姑娘。当然,大多数目光都是聚在程爽爽身上的。
程爽爽的饭局,酒是必须的调味品。
当她看见彩虹爽快地干了一杯啤酒时,吃惊得差点打洒自己的酒杯。
“你什么时候那么能喝了?”
彩虹垂眸,挡住眼中的黯色,又很快笑起来:“我都工作五年了,当然能喝酒啦!”
程爽爽定定看了她半晌,惆怅道:“端木征说你变了很多,果然如此!”
提起端木征,两人不知为何都有些说不下去的感觉,气氛顿时僵了起来。
各自埋头吃了几窜肉,烧烤摊老板走过来,放了瓶啤酒在她们的小桌子上,有些尴尬地说:“两位美女,这是那桌的帅哥请你们喝的!”
程爽爽看着啤酒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国内也时兴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她在国外这些年常常遇到这种情况,每进酒吧必有人请酒,几乎从来不用她付钱。
她笑完朝那桌“帅哥”看去。三个二十岁左右的小毛头一见她看过来,立刻兴奋地争相朝她招手。
程爽爽笑意更浓,转头跟老板说了几句话。彩虹听得头疼,心想这下又有得闹了。
老板连连摆手:“美女,我还要做生意的。这样不行的!”
程爽爽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交给他:“你有什么损失就给他打电话,双倍赔偿!”
这是一张金箔名片,金光闪闪地彰显着土豪的身份。老板被晃花了眼,像是见到个稀奇物般,拿着名片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程爽爽推了他一把,嘱咐道:“照着我的话,一字不漏地说!”
老板手脚麻利地烤好了程爽爽的指定菜。朝三个小毛头走去。
“这是美女请你们吃的!”
菜放桌上。正是三窜油腻腻、香喷喷的烤鸡屁股。
老板清了清嗓子,又道:“美女说了……”他尽量学着程爽爽的语气,指着烤串道:“你们这些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学什么泡妞啊?滚回家喝你们妈妈的奶去吧!实在要yy,就好好对着这三个屁股yy!”
那老板学得实在是好,连程爽爽说话时动来动去的眉毛都复制了出来。程爽爽看得大笑不止。由于笑得太过大声,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有些坐得近的客人。也听到了那段话,都打趣地笑着。
彩虹瞄见三个小毛孩的脸色,叹了口气,已经悄悄抓起了自己的包。
“你什么意思?”
一个小毛孩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拍桌而起。
程爽爽笑着问彩虹:“你准备好没有?”
彩虹闭着眼点点头。
“看你漂亮。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拽什么!”
又一个小毛孩拍桌而起。
还没等到第三个,程爽爽拉起彩虹的手:“跑——”
两人箭一般飞奔而出。
三个小毛孩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程爽爽跑起步来。喜欢一跳一跳的,像只快乐的小鹿。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彩虹跟着她,双腿交换得飞快。
还是这样,明明她比她腿长,怎么就是比她跑得慢?彩虹感叹,自己还是太弱了。
“你刚才给的是谁的名片?”
“小征的!知道我回来,他特意印了一沓,就怕我带着你做坏事!”
想起那个金灿灿的名片,再配上端木征那副风雅的外表,彩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程爽爽见她也笑了,就更止不住笑声了。
寒冬的尾巴里,两个女人飞奔在人潮汹涌的夜市街道上。天是冷的,身体却在发热。
一切恍如昨日!
……
彩虹回想十年前那次骊寿山之旅,首先想起来就是一场打架。
是的,打架。
如果江若姗一干人见过十年前的这场混战,只怕就不会笃定彩虹太弱,不会干架了。
事情要从火车上讲起。
火车上,端木征故态萌发,很快就勾上了一个漂亮女孩。
女孩具体长什么样子,彩虹记不清了。但一定是很漂亮的。她还记得端木征曾经得意洋洋地跟她宣扬过的泡妞标准:腿长、胸大、脸美。
“总之,就是要够美,够炫!这样才有面子!”
彩虹一直牢记着他的标准,在他说了喜欢她后,也不敢相信。因为她一点儿都不达标。果不其然,事实证明她不该信他。
这是后话,回到端木征搭上个漂亮女孩这一刻。
漂亮女孩和她的几个朋友也是要去骊寿山的,一群年轻人立刻决定搭伙。
大家在车上玩起一个无聊的游戏,程爽爽提议的,叫做“我从来没有”。
每个人都端一杯酒,如果一个人说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而恰巧做过这件事的人就要喝酒。
彩虹当时是一群人里唯一的未成年,就被分配了一瓶可乐。结果到了最后,她的可乐别说喝了,连瓶盖也没打开过。
“我五岁以后,从来没有在除了厕所外的地方小便过!”男生大部分爽快地喝了,对于他们来说,喝多了,小巷子里解决的经验从来不缺。
“我从来没有考试挂科!”连高考也敢缺考的端木征干了一整杯。
“我从来没有接过吻!”邓诚喝了,端木征喝了,程爽爽略微犹豫后,也喝了。
“我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
许多人都喝了。彩虹尴尬地放下紧闭的可乐瓶。漂亮女孩看到端木征没喝,好奇地问:“端木,你没有爱过谁?”
端木征痞笑道:“没有!’爱’这个字对我来说太严肃了,我更愿意说’喜欢’。”他顿了顿,挑了挑眉,黑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漂亮女孩,“不过。我想这件事没准会改变呢!”
女孩儿哪儿能受得了这样的目光和台词。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
程爽爽大笑起来,拆台道:“得了吧,你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
端木征一副被冤枉的无可奈何状。气得程爽爽翻白眼。
无聊的火车时间就这么开开心心地打发过去。
到了目的地,一群人在山下的小镇上休整一晚。
混战,就发生在那个旅客云集的小镇上。
事情是由那个漂亮女孩引发的。端木征围着她转,彩虹等也只好跟着他们。
一个迎面而来、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忽然撞了女孩一下。正对胸部。
女孩惊叫起来,男人非但不道歉。反而yin荡地笑起来。
端木征自然是要护花的,便揪了男人的领子。
“你干什么?年轻人,动手前要搞清楚状况!”
男人朝不远处挥挥手,立刻有一群壮汉应和他。
彩虹他们这边。总共不过四个男孩,对方却有十来个人。
程爽爽似乎就没把自己算作男人,她跳了起来。对着他们比拳头:“谁怕谁,姐姐我也是练过的!”
壮汉们哪里容得了这么个娇小女孩的挑衅。将他们围了起来。
于是,混战开始了。
饶是彩虹经过端木征一年的训练,看着他做过无数次的壮举,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他们拳拳到肉,出腿必有哀嚎,特别是邓诚,挥舞着强壮的肌肉臂,一人挑三,似乎也没有落下风。
其他女孩看着形势不妙,早就远远地避开了。程爽爽则仗着娇小的个子,在一群人里穿来插去,见机就偷袭。只有彩虹,傻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看有个人冲她而来,她就更吓住了。幸好端木征一直注意着她,立刻扑了过来,拉起她就跑。
大家见有人跑了,便也跟着四散跑开。
端木征带着个跑步慢吞吞的彩虹,成为被追击的主力目标。
彩虹回头数了数,起码有三个人在追他们。
眼见对方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彩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她这时已深知端木征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把她撇下的。所以,她也不能让自己成为负累。
然后,她就做了件她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
那个小镇以盛产花生闻名,街边有人大缸大缸地摆着花生油叫卖。
她使出吃奶的力,在老板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推翻了一缸油。
那是个上坡路,油顺着斜坡向下滑,青石板的路面本就摩擦力小,在油的作用下,更是奇滑无比,瞬间就放倒了身后追着的三个人。
端木征也被惊呆了,没想到老老实实的不逞强小姐,也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一面。
他一笑之后,有样学样地也推翻了一缸油,连缸也滚落下去,从一个人的身上滚过,压得他哇哇大叫。
那三个人被花生油弄得很狼狈,爬起来又跌倒,脚底滑不溜秋,根本站不稳。惹来旁观者一顿大笑。
端木征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根本来不及数,全数塞给目瞪口呆的卖油老板,拉着彩虹顺利逃脱。
端木征将她的行为向邓诚二人大肆宣扬了一番。程爽爽拍着她的背,直呼她太有才了。然后又愤怒地瞪了邓诚一眼,遗憾自己根本没有表现机会,那些人都怕了邓诚,不敢来追他们。
彩虹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后来再想起来,比起第二天晚上那件事,这根本不算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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