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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薄少恒那儿没占到丝毫便宜的慕草微被活活气了一顿,别提多郁闷了,跑去外面抽烟吹风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宴会厅的那一刻,汪饶跟他几个狐朋狗友的目光也紧紧锁着他,也跟着他出了门。
而薄少恒让人调了整个宴会厅的影像,在触摸屏上一下便找到了席闻鸦所在的位置,招了营生过来,吩咐了一句:“把席小姐请过来!”
营生惊讶而震骇了,他在薄家那么多年,头次觉得薄少恒也有这么无聊的一面,为了个女人不顾世俗约束敢这么狂!要知道能在首席入座的都是得高望重的军政两界老前辈,连薄安柳善容都没资格,他竟然让席闻鸦过来坐,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很从容的听从了指示:“好的,薄少!”
营生的突然到来,让席闻鸦在那一片区域成了焦点人物,谁都知道营生是薄老爷子的私人秘书,能出动他亲自请人,那是要多大的面子,且该多么重视席闻鸦。
“席小姐,薄少请您首席上坐!”
被一双双炙热的眼眸盯着,席闻鸦就算再淡定也有些不自在,那些目光里不乏一些嫉妒,鄙夷,不屑,艳羡等等神色,她面容沉静如水,波澜不惊,淡淡启唇道:“不必了,我坐在这儿很好!”
首席位置是中心地带,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她可不想引起全场人的关注,她的眼神里透着固执,营生一时想要开口的话顿时止住了,眼底闪过异彩,微笑道:“好的,我会转告薄少!”
她想默默无闻,可薄少恒自知道有“狼”盯上了席闻鸦,哪里还肯让她坐那,她不会明白薄少恒为了宣誓主权,早就设下了陷阱等着她入网,让她成为女伴出场,就是一步棋,就是借这个身份间接宣告所有人,这是他薄少恒看上的女人,谁敢染指?且也无声告诉柳善容跟薄老爷子,别为他的婚事瞎折腾,他自己心里有数!
营生回去将席闻鸦的意思转告了薄少恒,薄少恒狭眸微眯,笑得温柔而雅致,“你去跟她说,她若不过来,我亲自过去!”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营生心底里对席闻鸦有些佩服了,能被薄少恒如此对待的女人,倒真有些本事!
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在心底里小小感慨了下。
再次将薄少恒的话转达给席闻鸦,“席小姐,薄少说你若不过去,他便过来!”
这话再次将席闻鸦变成焦点存在,这桌上的女人个个眼神像是能飞出一把刀来,往席闻鸦身上剐去。
她们就不明白了,先是慕草微,再是薄少恒,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吸引这么两个阔少对她另眼相看。
席闻鸦坐在那儿,淡雅的眉目皱了皱,她没开口,营生便站在那儿等着她回答,营生在薄老爷子身边呆久了,是个阅人无数,懂得察言观色的狠角色,可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头次有了不确定。
席闻鸦的表情实在太过淡薄了,淡薄的让他看不出一丝异样或者伪装。
他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很显然,这个女人不同于桌子上其他的女人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和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他不知道她本来的性子就是如此,还是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懂得内敛情绪,伪装的高手。
总之,营生看不透她。
就在他心思斗转的时刻,席闻鸦缓缓起了身,一双清淡的眸子朝他扫来,“好,麻烦你带路!”
不知何故被那双眼眸看着营生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席小姐,这边请!”
他侧身往旁边站,微躬身伸手一引。
席闻鸦率先朝前走去,她的目光清清冷冷的,让人看不出任何东西来,她的背影很直,步伐很稳,像是要奔赴战场的战士有一种无畏的气势,明明并不灼艳,但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了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
许多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一点点靠近中心地带的首席位置,她的举动就算坐在外围区域的人都感受到了,刚甩掉席闻誉与苏老爷子坐在一起的苏锦凉,目光不经意扫到,顿时滞了滞。
“爷爷,那个背影好像鸦儿,是鸦儿?”苏锦凉惊讶到有些失态的起身,苏老爷子拉着他重新坐下,嗓音沉沉道:“你认错人了,那丫头哪里能出现在这里!”
苏老爷子其实早就看到了席闻鸦,他人虽老眼睛却不花,席闻鸦长大后的摸样他经常在苏锦凉手机里看到过,哪能不认识那张脸,刚跟席父碰了头,他也知道席父今晚就带了席闻誉来,那么席闻鸦到底是怎么进来?
他心里有疑惑,看到席闻鸦一点点的被人带到中心区域,更加觉得不对劲了,那丫头怎么认识薄家的人?
他本着静观其变的心态看着,没想到苏锦凉刚坐下就认出席闻鸦来了。
“爷爷,可是她真的好像是鸦儿!”
苏锦凉脸色有些急了,要脱开苏老爷子的束缚去认证一下,“不行,我要去看看!”
“锦凉,给我坐下!”苏老爷子不放开他的手,硬扯他坐下,语调威严,“你这是成何体统,不过是一个相像的背影而已就把你的魂勾的七荤八素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给我老实坐着。”
“爷爷……。”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再说我跟你急!”
苏老爷子铁了心不让他去,苏锦凉眉宇皱起,只能一双眼睛灼灼的往席闻鸦那边瞥去。
席父倒是没注意到席闻鸦,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正忙活着跟人寒暄套近乎,走人脉关系。
席闻鸦的到来,可谓是一个小型地雷,把一桌子老头子炸的不轻,正跟老战友说话的薄老爷子也不自禁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偏偏一桌子,就属薄少恒淡然,发话道:“坐!”
他旁边有一个空位,是特意挪出来的,而刚才坐在这位子上的军委不知道薄少恒跟他说了些什么话,他满面笑容乐呵呵的坐到了右手边的席位上去。
“恒儿,不知这位是?”
薄老爷子皱了皱眉,觉得薄少恒今天有些不知轻重了,一桌子的政要,他请一个女人过来坐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不将这些老者放在眼里。
薄少恒的答案是直接起身将手里的孩子塞入了席闻鸦的手中,手环着她腰身让她坐下,席闻鸦抱着孩子的那一刻便惊住了,几乎不敢置信,她自己这么轻易就抱到了自己的孩子,以至于被薄少恒轻而易举的便带入坐。
“爷爷,这是我的女伴!我请她来是想要帮忙抱下孩子,毕竟抱孩子这事女人比较有经验。”
他说的合情合理,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错处来。
可在座的都是成精的人,哪里能被他这话糊弄了,女人抱孩子,找这孩子的外婆,奶奶或者小姑也可以,可他找了席闻鸦,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无形给予这个女人名分,他在宣告这个女人是他信任的人,也许会娶的女人,现在不过是提前让她熟悉下在他身边的位置。
众人打料席闻鸦的目光顿时带了异样的色彩。
汪军委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有心上人了,敢情他自己刚才演了一出自演自说的小丑戏。
薄老爷子的虎眸眯起,眼底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营生顿时俯身在他耳朵低低说了几句,语毕,薄老爷子看席闻鸦的目光更加深意难明了。
现在就算别人的目光再如何特别,在座的人物有多么特殊,席闻鸦一点应付他们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的心神已经被怀里这团软乎乎的小东西牵引住了。
她的孩子,她没想到今晚还能亲手抱抱她自己的孩子,这一刻她心情激动的无法平复。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孩子的眼珠,仿佛在跟他进行的无声的交流:宝宝,抱你的人是妈妈,你能感觉到吗?我的孩子,妈妈好想好想你……。
她的面部表情格外温柔和慈爱,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特别一双眼睛像是美丽的黑珍珠吐露着璀璨的光泽,漂亮几乎让人有种挖下来收藏的冲动。
薄少恒看着眼眸眯了眯,眼底有丝玩味,这女人很喜欢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的缘故,孩子好像很喜欢她,嘴巴砸吧砸吧的开合着,仿佛要说话一般,一双极黑纯真眸子看着席闻鸦,小手玩着席闻鸦晚礼服肩上的紫色小花笑的欢。
席闻鸦抱着他揉了揉他稀疏的发丝,雅淡的脸庞上露出满足的笑意来。
“他看样子很喜欢跟你玩!”
此刻的席闻鸦在他眼里少了平日里那种让他摸不着抓不住的飘渺感,多了几分真实,很有小女人的风味,让他看的有些移不开眼。
席闻鸦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
薄少恒把玩着酒杯,鲜红的美酒在杯子浅浅荡漾,看着孩子的眼睛突然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估计那鲜红的颜色让他感到好奇,液体晃倒向哪边他的眼珠子就转向哪边,薄少恒一时来了兴致,觉得有趣,勾了勾唇,将杯沿抵在孩子的嘴边,要喂他红酒,席闻鸦伸手便拦住他,紧张道:“你干嘛给他喝酒!”
“你没看到这小子嘴馋了呢,葡萄酒给他尝一滴没事的!”
似乎像是在印证薄少恒的话,孩子眼见杯子离开了嘴,砸吧了下薄薄的嘴唇,一双眼珠子像是要哭出来盯着席闻鸦看,像是极为渴望喝一口。
席闻鸦心一软,还真无法拒绝了,应了薄少恒的意思,“只能喝一滴!”
薄少恒杯子倾斜,看着鲜红的液体一碰到孩子的唇便收回,孩子抿着唇砸吧了下,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小眼眯起,摸样享受,格外开心。
“还真是个小酒鬼!”
薄少恒也心情愉悦的笑了,席闻鸦有些忍俊不禁。
她觉得今晚像是做梦一样,自己居然还能逗玩孩子。
这一刻她是真心感激薄少恒的,之前对于他的偏见无形中减淡了不少。
两人旁若无人的逗玩孩子,一群老者虽然心里好奇,倒真不好贸然插话。
“少恒,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汪军委耐不住好奇,率先开了口。
薄少恒淡淡启唇,语气亲昵道:“鸦鸦,起来跟各位长辈打声招呼?”
鸦鸦?如此亲密的叫法让席闻惊愕了下,还真……。不适应,不过她还是抱着孩子起身朝着一桌子老前辈礼貌的低头行礼,这些人不同于别人,常年在政界摸爬打滚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气势上也强的令人心悸,特别是那些老军委,那一身沙场遗留下来的煞气跟肃杀气势很浓厚,席闻鸦几乎要强压下心里的紧张感才能镇定开口:“您们好,晚辈席闻鸦!”
薄少恒站在她身边,似乎感受到她的紧张,环着她腰身轻怕了下,仿佛有安定人心的魔力,席闻鸦的紧张感减去不少。
“坐!”
他安抚她坐下,席闻鸦扫了眼众老者的神色,没看出特别的异样,听话的坐下。
“少恒,姑娘家不错,什么时候准备请我们喝喜酒?”一名老者乐呵呵的抚须而笑,脸上满是慈祥。
席闻鸦双眼微瞠,若说刚才是惊异,那么现在就是惊吓了,喝喜酒?
这般明确的意味她若还不懂,那便是白痴了?她暗中不动声色的怒瞪了薄少恒一眼。
薄少恒却仿似没看到似的,嘴角微微上扬,脸庞线条少了几分锋芒,多了些温软,“有些事情急不得,要看时机!”
“哦,这么说,时机还未成熟!”又有一名老者眼神戏谑,打趣道。
“自然,等时机到了,一定请各位!”
“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薄少恒跟人谈笑风生的说着谈婚论嫁之事,虽然不想误会什么,但是很显然此刻在这些老者眼中薄少恒以后会娶的人好像是自己,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薄少恒,意思是让他不要太过分,她今晚只是他的女伴而已,过了今晚他们还是什么都不是。
桌子下,薄少恒回握住了她的手,还很无耻的捏在手里把玩,席闻鸦气极,这人脸皮可真厚?
她挣脱他,他不让,席闻鸦反抗的面红耳赤,看在众老者眼中却还以为这姑娘脸皮薄害羞,哪里知道她是恼的。
薄少恒也没太过分,眼见到达自己想要的目的,便松了手。
“那女人是谁?”
坐在薄练臣旁边的薄郾看着自个的孙子在别的女人怀里很不满,“这少恒也真是的,怎么随随便便便找了女人抱孩子。”
陈钦文是个寡言的人,因而她没接薄郾的话,只是坐在那儿静静的盯着孩子和席闻鸦看了阵,拧了下眉,她观察了一阵,发现孩子好像很喜欢她,一双眸子牢牢盯着她不放,其他人逗他也不爱理人了。
首席那边是个焦点聚集地,无数双眼睛盯着,不知有多少人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热闹可凑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赵鸾,她就坐在薄练臣身后的宴席上,正私下跟她老公薄郑裕轻声咬耳朵道:“哎,老公,我看着怎么觉得那女的跟薄少还有那孩子倒像一家子,你说那孩子不会是薄少的私生子吧,我可听说薄老爷子连孩子的取名都让薄少给参考,而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一点作主的资格都没。”
“给我闭起你的嘴,少胡说八道!”
“哪里胡说了,别告诉我你心里没这么想!”
赵鸾是个不怕事的主,有泼妇的气势,倒真不怕薄郑裕。
薄郑裕真他妈后悔,他怎么就瞎眼娶了这么个乡野泼妇的二婚老婆,他狠声道:“再给我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他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杀气,倒真把赵鸾唬住了,还真不敢说了。
赵鸾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薄练臣的耳朵,他唇线紧抿,冰冷的仿似刀锋,谁也没注意到他放在桌子底下的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那是他的孩子,可是躺在别的女人怀里享受母爱,远远看上去,跟薄少恒确实倒真像极了一家三口。
他头次有些有些遗憾起研习的离去,如果研习还活在世上,那么他才是被人艳羡的一家三口才对。
他心里不舒坦,坐在这儿也浑身不自在,豁然起身,薄郾顿时疑惑道:“练臣,都开宴了,你这是准备去哪?”
“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薄练臣哪里去洗手间,他是实在坐不下想要出去透透气才是。
临去之时,他眯眼扫了眼赵鸾,赵鸾也注意到了他,简直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底下好让他看不见自个。
她有够倒霉的,每次说坏话都让薄练臣给逮住了,说真的,她是真的很怕薄练臣的那目光,仿佛能杀人似的,透着毫无温度的杀机,她打了个颤战,肥胖的身子骨吓得一身冷汗。
薄郑裕也被吓住,坐那儿不敢看薄练臣的脸色。
其实不满席闻鸦抱孩子的不单单只有薄练臣跟薄郾,张舞也怪不是滋味的,突然跑出来一个陌生女人抱她孙子抱的那么亲近,举止跟她女儿……。有一点像,还浑身散发着母爱的气息,她顿时就替研习不甘起来,“这哪里跑出来的女人?”
研晟也注意到了席闻鸦,他一直在观察席闻鸦的举止跟神情,越看越觉得心里怪怪的,对于张舞充满敌意的话,他没回答,倒是反问了一句:“妈,你有没觉得她跟一个人很像?”
他神情实在太过认真而严肃了,研析嵘感觉到了儿子的不对劲,本来不怎么关注席闻鸦的也瞄了几眼去,几秒后,他便知道为何儿子这般异常了,张舞没吭声,倒是研析嵘开了口:“习儿,跟习儿的举止简直一模一样,实在太像了……”
“爸,你也察觉到了,她跟姐姐确实好像!”
研晟在她身上几乎看到了往日研习的身影,她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小晟,她再像也不是你姐姐,你不要被迷惑了。”
其实张舞也被席闻鸦的举止牵引住了心神,可她还算冷静,就算气质想象,但席闻鸦比研习年轻多了,何况长相也不一样。
研晟薄唇紧抿着没说话,但是难掩困惑,真是只是像而已吗?那为什么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
“少恒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今晚这样的宴会竟然也把那女人带进来了,居然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柳善容本来被薄安劝的有些松动的心再次因为看到席闻鸦而坚硬了起来。
薄安倒是颇为好奇道:“那个就是恒儿看上的姑娘!我看着还不错,这姑娘面目长的挺随和的,性子也很温婉,依我看是个可以当儿媳的料。”
柳善容眼见他帮席闻鸦说话,有些不满道:“我就没看出来她哪点好?人都没相处过,看你把她夸的。”
薄安笑得随和,“老婆,我看人的眼光你还不信吗?”
“信,怎么不信,要不然当年怎么会看上一个狐狸精?”
柳善容有些恼他替席闻鸦说话,肚子有些话完全下意识的脱口,脱口后她便后悔了。
章珂是薄安外面不小心跟一个女人生的孩子,这件事一直是柳善容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的跑出来扎她一扎,可那女人早已死了,她再怎么争也没用。
反倒是让两人夫妻关系疏淡了不少,这些年,因为章珂不住在薄家,她看到她的次数少了,也就渐渐没提那事,夫妻关系才有所缓和。
薄安倒也没想到她又突然提起这事,两人场面顿时有些尴尬的僵硬。
薄安其实很愧疚,当年那事他也是被醉酒害了,可是章珂毕竟是无辜的,所以他在那个女人死去后便把章珂接到了薄家抚养,他本以为这样对章珂是最好的,哪里知道不止伤害到了柳善容也伤害到了章珂。
他一直想要弥补,为此还戒了酒,对柳善容百般迁就,可他的迁就造就了章珂在薄家的不公平待遇,他夹在中间,作为一个父亲也作为一个丈夫其实很为难,这些心事他只对薄少恒吐露过,反倒是薄少恒从来不曾与他这个父亲抱怨过什么或者吐露他自己的心事。
薄少恒从小便是个聪慧的孩子,对他这个作父亲的很理解,这些年来,他一直很照顾章珂,帮助他弥补着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和愧疚。
说起来,他既是个失败的丈夫也是个失败的父亲。
薄安的沉默让柳善容心里七上八下的很忐忑,这些年薄安的改变她看在眼里,但是若说做到真正的放下原谅他还真是很难,毕竟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上过床还将小三的孩子带进门抚养。
两人都沉默了,气氛有些凝结。
现在柳善容哪还有心思去管席闻鸦。
而此刻,被苏锦凉有技巧甩掉的席闻誉在来宴会厅的路上被人用撒了蒙汗药的锦帕给迷晕了。
迷晕席闻誉的人似乎常干这种事,手法熟练且巧妙地躲过了摄像头,迷晕席闻誉之后,他将她拖入了一间休息室内。
里面站了五六个的青年,为首的赫然是汪饶。
汪饶跟他的狐朋狗友们跟在慕草微出了宴会厅之后便一直在寻找着整慕草微的机会,这些个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想出的法子自然一个比一个损,汪饶选了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搞臭慕草微,让他名声扫地,最好在席闻鸦眼前出丑,让她看清楚慕草微是个什么样人。
也算是席闻誉倒霉,好死不死正巧成为了他们手里的工具,汪饶吩咐道:“快给她灌药!”
当即,两个子弟便蹲下身来一个扳开席闻誉的嘴,一个拿出口袋里的药灌入席闻誉的口中。
汪饶满足的吸了口烟,笑声阴冷:“那小子那边怎么样了?”
“汪少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很好,你们留下一个人等下把这女的推出去,一个跟我去监控室,另一个把廊道上的侍者清空了。”
汪饶有条不紊的吩咐着,留下的那男人有些忐忐,笑得一脸猥琐,“汪少,要是这女的药效提前发作了那怎么办?”
汪饶转身冲着他痞气一笑道:“再色急都给我忍着,这妞公子赏给慕草微可不是赏给你的,回头事情办好了你想怎么上她都行!”
跟在汪饶身边的一个男人哄笑道:“夏鸥,就你这份猴急德行,敢情昨晚三个女人都没满足你!”
夏鸥笑得得意:“三个哪里够,晚上我干四个给你看!”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神勇还是就吹的本事!”
“行了,办正经事要紧,晚上玩多少个都行,我给你们包场,所有开销都算我的!”
汪饶现在哪里有功夫听他们胡扯,他心急着看慕草微的活春宫。
汪饶一步步算计好了,就连监控室那边,他都亲自去坐镇,准备把待会的活春宫现场直播直接在宴会厅的那个大荧屏的播放,他放,那是存心放给席闻鸦看的,至于其他人,他也就让他们当一回观众。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汪饶不会知道,他精心让一名侍者给慕草微送去的那杯酒液半途被薄练臣截下了,侍者也不知道那里头的猫腻,索性就把那杯酒先给了薄练臣,准备再去端一杯送到慕草微的手里去。
薄练臣心情坏透了,扯了扯领带便一口气将酒液饮尽,饮完之后站在廊道的弧形窗口吹了会风,可以说药效发挥的很快,等薄练臣发现身体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欲火焚身的难受,他大骇,也明白了刚才那杯酒有问题,他跌跌撞撞的沿着廊道走,准备找一间地方冲下冷水。
夏鸥在席闻誉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刻把她推出了休息室,让她自己沿着廊道往慕草微所在的方向摸索去。
席闻誉全身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热,热的她难受,她的意识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头很晕,身体里仿佛有万只蚂蚁在啃噬,她扶着墙边走便喊:“锦凉哥哥,锦凉哥哥……。爸,爸爸,你们在哪里?”
薄练臣的意志力比她好些,但是男人的*来得太过强烈也是一种折磨,他也难受。
两人同样被喂了药的人相撞上,那无疑相当于火星撞地球,一个是被精心设计的工具,而另一个却是无意之举导致的恶果,两人抱在一起像是找到了生命的源泉,一下子就纠缠在一起各自撕扯对方的衣服,一切的一切发展的很自然很顺利。
可在监控室的汪饶却震惊了,监控室本来是由两个军人把手的,那两人正好以前在汪军委的手下当过兵,自然给汪饶面子,睁一眼闭一只眼让出了监控室给他二分钟时间。
在席闻誉出现的那会他便把顶层的显示屏幕打开了,直接现场播放了廊道里的活版春宫,可随着男人的脸不断在他眼前呈现,他发现那人根本就不是慕草微,而是薄练臣。
“怎么回事?慕草微人呢?为什么不是他?”
他跳起来冲着站着他后面的纨绔子弟吼,更甚至怒的抓住了他的衣领便骂:“都是一群蠢货,办个事情都办不好!”
那人也被吓傻了,完全没想到慕草微居然没中计。
由于汪饶本着不想让席闻鸦错过一丝好戏的心理,因而那版活春宫在薄练臣与席闻誉相撞的时刻便直播在顶层宴会厅正中最大的荧屏上,顿时鸦雀无声,整个大厅静的只有荧屏里那一声声娇喘跟粗吼声。
全场唏嘘不已!
活生生的现场版春宫戏,薄练臣疯了一样的撕扯席闻誉的衣服,而席闻誉也是入了魔似的小手在薄练臣健硕的胸膛上腰身上游走。
两人发丝零乱,脸色酡红,喘息声透过音效很好很清晰的传至宴会厅每一个角落,虽然他们还不至于衣衫尽褪,但也算得上是半裸状态,上半身的衣服几乎都被对方野蛮的撕扯掉,可以看见女子雪白的肌肤,傲人的胸形……。
薄练臣不断亲吻抚摸席闻誉,而席闻誉不但大胆回应薄练臣,双腿更是如蛇般勾上了薄练臣的腰身。
薄老爷子的脸色那个铁青铁青的,气得手里的酒杯直接碎裂在了手上,满手的血液和酒液。
亲眼目睹自己儿子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薄郾的脸色也不好看,目光里射出的光芒恨不得杀人,他的脸都给丢尽了,而陈钦文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双眼无神的望着镜头里的薄练臣。
远处的席父已经被震的愣在了当场,瞠目结舌,怎么也无法相信,大屏幕里面的那个半裸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全场最先出声是薄少恒,他脸色也是全场最为平静的人,只是嘴角没有一丝笑意,脸色凝重而肃然,他起身对薄老爷子快速的说了句:“爷爷,我去看看。”
“少恒哥,我跟你一起!”
薄西禅唇色惨白,他实在不太相信薄练臣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需要亲自去验证下。
薄少恒凉薄的眸子黑的极致,淡淡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带着营生便出去了。
席闻鸦其实也挺震骇的,没想到席闻誉会与薄练臣当众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她倒没觉得幸灾乐祸,而是隐隐看出了薄练臣跟席闻誉的不对劲,好像被人下药设计了?
而那些城府比较深的政要想事情却是复杂多了,他们第一时间想的是,这出戏到底是谁安排的?有何目的?
这无疑是个挑衅行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薄家孙子的百日宴上设计这么一出大戏,这幕后黑手有何目的?难不成是想要搅浑军界这片水,好来个浑水摸鱼?又或者借此在试探什么?
顿时每个人心里都揣测纷纷!
“爷爷,誉儿她……”
“锦凉,闭嘴!”
苏锦凉已经惊骇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他不待见席闻誉但是终归是从小看她长大,此刻看到她如此狼狈的被男人又是抱又是啃,*裸的被无数人观摩,他觉得悲愤,既悲伤又愤怒,他的悲伤和愤怒完全是出于正义的本能,觉得一个女人的清白和名誉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毁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薄练臣在他眼前此刻就是一个人渣!
这个节骨眼上,苏老爷子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神严厉的看着他,打住了他吐口而出的话。
晚宴到这里已然进行不下去了,但是谁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没动,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荧幕里,薄少恒带着人已经赶到了那里,他手段利落的一掌将深陷*中的男女劈晕,然后营生给他们各自盖了一件衣服让人送进了休息室去。
紧接着,薄少恒再次直接带着营生去了监控室,没过一会,大荧幕便陷入一片漆黑状态。
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人推开了,慕草微刚进来便察觉气氛不对,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看,他站在那儿就愣住了,发生什么事?怎么都盯着他看?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众人的神情,还是无法看出究竟来,满脑子问号?
他朝首席位置走去,他家老爷子难道没冲自己吹胡子瞪眼,而就是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别说,这平静的目光倒真让他不适应到发毛。
他眼神扫了一下,发现薄少恒不在,索性自己在他的位置坐下,朝席闻鸦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个脸绷的像是死了娘?”
席闻鸦不知该怎么说好,叹了叹,摇了摇头让他别问了。
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晚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不太好受,今天是孩子的日子,他的父亲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名誉扫地的事情,她心里有止不住的悲凉。
她的态度让慕草微更加困惑了,怎么就出去抽了根烟的时间,一回来天都变了,得,不说他也不问。
他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饮,却发现在坐的人一个个都盯着他的动作看,看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全身不自在,那杯酒端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靠,到底什么事?
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酒杯,也跟众人一样坐在那儿发呆!
没多久,薄少恒便回来了,薄西禅的脸色相较于出去之时,此刻更加难看,可谓是黑沉,眼里杀气四溢,营生却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众人看着薄少恒走向薄老爷子不知低头说了些什么,薄老爷子的双眼一眯紧接着射出惊人的煞气,陡然起身对首席上在坐的各位老者说道:“请各位与我走一趟如何?”
言下之意,看样子这事挺严重,且不能在大厅里解决,众老者点头。
汪军委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不对劲。
大人物都走了,薄少恒上了主席台,一双淡然的眸子扫过全场,有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震慑全场。
“感谢各位今晚能够来参加宴会,本来是一场喜庆的喜宴,但是由于发生一些事情,此次宴会不得不提前暂停,在此我向各位表示真挚的歉意!此次宴会所发生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众人一个交代,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任何蓄意中伤的风声,谢谢!”
薄少恒的神情很冰冷,眼神没有丝毫温度,他的目光几乎扫过所有人,让每一个跟他目光触碰的人都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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