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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恋爱了。睍莼璩晓我也不争气地变得和其他坠入爱河的女孩子,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但是我和哈斯顿明显都不是恋爱方面的高手,我们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同样的,一起走在柏油路上,一起上老恶魔的课,一起去咖啡店,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在深夜到月亮湖边享受宁静与美好。虽然每天几乎都是前一天的翻刻,但是我都很开心,因为在这之前我在每天做这些相同的事情的时候,陪伴我的只有我自己。而现今有了他。
终于,我们携手走过了毕业大考,毕业典礼结束后,我早早地脱掉学士服,在礼堂下面等他,微微的细雨给这样一个离别的季节带来了太多哀愁。可是久久的哈斯顿还没有来,他的电话我打不通,我心想兴许是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但是,我傻傻地站到了傍晚,无数情侣从我身边走过,我没有带伞,但是微微的细雨已经把我彻底打湿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很痛苦,很悲伤,有种被人抛弃的难受,就像几岁时,我的亲生父母抛弃我一样。当时的我虽然只有7岁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他们抛弃我时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悲伤与不舍,就像丢一袋垃圾。而现在,这种感觉再次亲临我的心脏。
我手里拿着学士服,学士帽被远远地落在礼堂前,我默默地前行着,我忽然在那一瞬间明白了我的底线,明白了我不可以被触及的爱情观,那就是,我可以被欺骗可以被误会但是我绝对无法接受被抛弃,被无视,被遗忘在满是灰尘的角落里。绝不。
我慢慢走着,逐渐挺起了胸,我把湿透的长发绾在右肩前面,曼妙地走着,走的风姿绰约,在一个人受到伤害的时候,越是风雨凛冽,越要走的漂亮。雨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手上以及胳臂上,凉凉的,就像他的唇一样冰冷、无情。
我忽然从几个星期的形影相伴中回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孤独,整条柏油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我,迈着轻盈的步子,迎着即将沉下的夕阳行走着,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孤独是什么样子?我是不是更适合孤独?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才不会被伤害。于是,我的脚步越发豁然开朗,过去的一切就那样化成了不堪回首的回忆,就像一场上帝编制给一个沉溺在孤独中的女孩子的美妙梦幻旅程体验,而这个,也注定只不过是体验。到头来,我还是要回到孤独中去,我笑着,把他的手机号码拉近了黑名单。
于是,我远离了学校,进入了那家朝思暮想的全球五百强企业——TB公司。但是在上班第一天,我就选择了到广州分部工作,我想忘记和他经历过的一切,我不想以后走在上海的某条小弄的时候眼前会浮现出和他挽手依偎而过的画面。
然后又是一个3年。
我现在是整个ZARX公司传奇般的人物,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只用了3年就坐上了公司中国总区HR总监的位置,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屡次拒绝迁居上海工作,当然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屡次的跨级升职也和私人感情有些瓜葛,现在我的上级,中国区的总裁陈浩明在我升到行政经理的时候就注意上了我,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已经拒绝了他不止三次的告白。而他似乎也不生气。被升为HR总监的第一天我就气势汹汹地到了他的办公室。
“Lycorisradiata!(我的拉丁文名字)”陈浩明见我一个人带着如此大火气地走入他的办公室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地从柜子里取出一盒精装的茶叶对我说道:“恭喜你升职,皇天不负有心人,来我给你泡杯茶,为你升职之喜祝贺。”
“陈浩明!”我叫道。
“what?”陈浩明放下了茶叶反身坐在了他的椅子上,无辜地望着我。
“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帮我在我的职业生涯里铺路搭桥。”我愤愤道:“我现在立刻马上向我自己提交辞呈。”
“喂!”陈浩明下压着他的手道:“我什么也没做!”
“别说笑了,陈浩明。”我转会身子对他说:“我不会因为你给我开了这些旁门左道就答应和你怎样的。”
“你把我想象成这种人?”陈浩明站起身来,掐着他的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随即他稳了稳神对我说道:“史云谦,TB公司好歹是全球排的上号的企业,你以为凭着中国区总裁的一句话就可以随随便便提拔一个人成为HR总监吗?这是国际企业,我们的头儿是坐落在美国华尔街上的那家公司,而不是某个中国暴发户。”
“你什么意思。”我问道,但是声音柔和了很多。
“我的意思是,好,就算我因为喜欢你,要提拔你到HR的位子上,那么我也需要向美国总公司递交人才变迁报告申请,再之后,一个总监级别的职位的变动,是要交给美国总部去对比测评的,你觉得我已经厉害到可以把这点私人关系渗透到上面让整个董事会的热都同意你做HR吗?拜托,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陈浩明道。
“哦。”我尴尬的扬了扬眉,也是,自己刚一接到消息就打飞的从青岛飞到上海来找他理论,的确是有点冲动。居然把人员调遣的规则给忘记了,我不自然地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承认错误可不是我的作风,以失败落场,至少在面上是绝对不可以这样的。于是我厚颜无耻地对他说道:“听着,陈浩明先生,您刚才的陈述中有一点极其错误的表达问题,那就是我和您之间没有什么私人关系,一点也没有。”说完之后我就立刻转身向屋外走去,直到我离开他的房间,我还能听见这个男人的会心笑声,其实他很好,在我初入公司的时候,他还是市场部总监,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还记忆犹新,在星巴克买咖啡的时候他一句“不好意思,赶时间”就插队到我前面,我毫不客气地当着广大人民群众教育了他一番痛诉他“幼儿园的老师是怎么教的你?”,而后,在全公司例会上,我知道了他是市场部总监,然后,我就有一种前途尽毁的感觉,不过他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对我有任何复仇活动,起初,我还心事悠悠,时间久了,我也就逐渐放下了心,毕竟人家一个大总监怎么会和我这种无名小辈计较呢,但是,祸不单行,要来的总要来,我在替当时的行政经理给他送文件的时候进门的时候居然绊倒了,恨恨地摔在地上,文件都洒了一地。
他走到我身边,带着满脸的怒意道:“幼儿园老师怎么教你的?!”然后我看向他,他看向我,下一秒我们笑了。后来我才知道是他故意整我,不过我这个人大人有大量也不计较这些小事,毕竟他没叫人民群众来围观我摔倒就很够意思了。而后,我和他就成了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直至第二年我成为行政经理后,他在请我喝咖啡的时候向我告白,我们的关系才有了些转变,不过至少没有尴尬,除了他不断地伺机向我表白,我不断地拒绝他之外,我们的关系依旧像铁哥们儿一样,无话不说,直言不讳。如果我是别人或许也就答应他了,如果我是别的女孩子或许在他的轮番轰炸下早就开始筹备婚礼了,但是我不是,我是史云谦是Lycorisradiata,我注定一个人。
就这样,我果断在总公司晃了一圈,然后就驱车到了虹桥机场,到了机场我才发现,我把装着身份证和手机的包包落在了陈浩明的办公室里,无奈之下我只好决定返回公司,结果还没出机场门,陈浩明就拿着我的包包迎面走了进来,他看见我笑着举起包包向我示意,我走上前去朝他的肩膀挥了一拳道:“这可是LV最新款包包,弄坏了可得赔我。”
“陪你?没问题啊,随时可以。”他故意曲解了我的意思,坏坏地说着。
忽然,我觉得有一双熟悉的眼睛在望向我,我甚至已经猜到了那双眼睛的主人,我拿出化妆盒,透过镜片看到了个那个站在人群里的熟悉身影,那个在毕业典礼上无声无息地甩了我,让我傻傻地等了6个小时的男人。
我端庄地合上化妆盒,温柔地对眼前的陈浩明说:“浩明。”
“嗯?”陈浩明扬了扬眉。
“其实,我有点想念上海外滩三号的红酒了。”我缓慢而优雅地说道。
陈浩明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喜悦,他望向我开心而绅士地问道:“哦,女士,我忽然想起来我今晚在外滩3号定了一个位置,可是我的女伴弃我而去了,或许,您可以陪我赏光去品品最好的红酒?”
“当然愿意。”我轻轻一笑,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向机场外停放的那辆兰博基尼走去。我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怒火,我要的就是他的怒火,既然3年前你悄无声息的离我而去,三年后,我也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
上海外滩三号的夜景还是像三年前一样,辉煌刺眼的像新的一样。三年前我和他走到这里,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成为站在巅峰上的人,每天都住在这里该多好,他说他会陪着我等到那一天。而现在,我的确强大到可以经常来到这里,可是身边却没有了他。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你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地方的。”坐在高级包厢里,陈浩明突然说道:“怎么今天就算错过了飞机也想来这里?”
“所以我就说我们只适合做朋友,你太了解我了。”我道:“没什么别的,只是想找个地方喝点酒,毕竟夜店里面实在是太喧闹了。”
“云谦,我说真的。”陈浩明道:“我是认真的。”
“天啊,别开玩笑了,一个整天出入高级会所,身边美女如云的总裁居然会说认真二字,当我还是幼儿园的小萝莉啊。”我不屑地笑了笑,轻轻眠了一口红酒。
“至少对你是这样的……。”陈浩明道。
“浩明,今天我已经很累了,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讨论这件事,就权当是朋友喝酒聊天,好吗?”我喝着酒,轻声道着。
“好。”这就是我欣赏陈浩明的一点,他永远都会考虑我的感受,我不想谈,他就不说,这样很好。
夜半三更,我们才品完了一支德国的红酒,我只是稍稍有一些醉意,脸颊也是微微地泛着红晕。陈浩明的酒量是极好的。他嘲笑着我一杯倒,一边和我讲着我和他的没一次见面,每一次啼笑皆非的故事,他都记得很清晰,听着这些故事,我不禁开怀地笑着。
“所以啊,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多管闲事,不过长得还好,有种古墓里出来的李莫愁的感觉。”他调侃道。
“去你的李莫愁,姐是小龙女好不好。”我站起身来轻轻形式性地踹了他一脚说道:“去下洗手间。”陈浩明点点头,自个儿一个人在包厢里独酌独饮。
“外滩三号的洗手间真实高端大气上档次,比学校的食堂还要好。”我正在洗手,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我早知道会有再见到他的一天。经过三年职场里练的我早就已经练就了处事不惊的姿态,我先是透过镜子瞥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窗户旁边的他。随即漫不经心地回过身去。用平静如水的目光望向他。
和我相比,他穿的很随意,或者说很不符合外滩里的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的打扮,他甚至还穿着那件皮夹克,岁月没有在他脸上带去任何伤痕,他依旧是那个样子,我最后见到他时的样子。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故作傲慢地弯曲着手腕打量着他的一身道:“你是怎么说服服务生让你进到外滩3号里的。”
“很简单。”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我这才发现他的眸子是红色的,这个倒是很少见,一起那么久,我居然在今天才知道他瞳孔的颜色。
“我只需要和他们说,我有一位衣着光鲜的前女友在里面和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起品尝红酒就可以了。”他答道。
“前女友,我很喜欢这个用词。”我微微扬起了嘴角,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足够冷艳,足够高傲,我继续说道:“那么,你见到了你的前女友,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我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他忽然道。
我一愣,皱着眉头望向他。
“我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他继续说道:“因为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三年,因为这三年里,她已经变了,变得我没有办法去靠近,变得我们无法正常交流。”
“你自找的。”我不愿意听他像个诗人一样去抒情,我发誓要他后悔,而我知道再这样听下去,我很难控制住我自己,于是我打断他的话转身离开,在离开洗手间的一瞬间,我向后侧側头对他说道:“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没有之一。”
我回到包厢里,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状况吓坏了,哈斯顿就站在包厢里面,他揪着已经微醉的陈浩明的衬衣领子,一拳一拳地狠狠砸在他的脸上,每下去一拳,就是一个浓重的淤青。陈浩明试图反抗,但是,很明显,他完全无法抵过哈斯顿的力气。鲜血从陈浩明的口鼻里倾泻出来。
紧接着,我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哈斯顿的咀嚼肌抽动着,脸色由雪白变成了带着淡淡青绿色的惨败,他的瞳孔红得发亮好像在闪光。然后是獠牙,两颗獠牙从他的嘴里长了出来,他像野兽一样扬天怒吼着。他好像在克制什么,他把陈浩明摔到一边,用一种近乎瞬间转移的速度将我按在墙壁上。
“Whatareyou?”我感受着他脸上的冰冷气息颤抖着问道。
他痛苦地笑着,獠牙微微颤动着,他望着我,红色的眸子里荡漾着三年前的我的影子。忽然他惨叫一声缱绻在地面上。乔奶奶手里拿着魔杖站在窗户前,魔杖指着缱绻在地面上的哈斯顿。
“汉克先生,你好像没有履行你的承诺。”乔奶奶冷眼望着痛苦地蜷缩在地面上的哈斯顿道:“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然后,乔奶奶念着一段不知名的咒语,但我却出奇地听明白了。
乔***魔杖闪出一道红光,红光射向哈斯顿的一瞬间,我冲了过去,哈斯顿和乔奶奶大喊着不,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红色的光射在我的胸口,但是却没有再前进,一组奇特的语言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个声音催促我念下那一段符号。
“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高声喊着,那道红光反射回去,射向了乔奶奶,乔奶奶身手敏捷低躲了过去。而在那一瞬间,哈斯顿拦住我的腰,迅速跳出窗户和我消失在深夜的街道。
那是一种胜过在欢乐谷坐过山车的急速体验,我被哈斯顿紧紧搂在怀里,巨大的风迎面吹来,我来不及睁开双眼,四周的景色与深夜的街道在急速后退,他抱着我,用这种已经无法解释的高速度向前奔跑着。
“放我下来!”我大叫着,但是哈斯顿似乎装作没有听见,只顾急速向前奔跑着,直到四周已没有了高楼,当我睁开双眼时,我发现我正在月亮湖边,哈斯顿紧紧地搂抱着我,慢慢向湖中心走去。
“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抬头望向他,他的獠牙已经收了回去,双瞳的红色和脸的惨白也不是那么明显了。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哈斯顿,拥着我向前走。但是我知道事情并没有我希望对我那么简单。他不是正常人,就连乔奶奶也不是正常人,甚至于我,也不见得有多正常。毕竟我念了一条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咒语。
“哈斯顿。”我用极其冷静的声音说道。
“嗯。”他沙哑的声音回应着我,哈斯顿停止了前进,抱着我,立在过膝的湖水里。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我十分镇定地说道“但是,我要的是正常的生活,正常,你懂吗?”
“SO?”他眼睛望着湖水,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3年前你是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雨天里,我也不想知道,三年里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但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一个长着蝙蝠一样獠牙的怪物毁了我的生活。而那种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really?”他依旧没有看我,只是漠然地发问。
“really.”我回答着他。
“也好。”哈斯顿嘴角微微一扬,那是一种无奈的苦笑。看见他如此痛苦的表情,我有些不忍。但是我知道,我不可以再给他任何幻想,于是,下一秒,他急速回到岸边,把我放在草地上,自己迅速跳进了湖水里。
“哈斯顿!”我远远地看着他在湖水里发疯,击打着水面,咆哮着。
“哈斯顿,不要这样。”我向前迈了几步,哈斯顿用拳头击碎湖面让水花飞溅在我的身旁,他用他沙哑的声音怒吼道:“既然不要我了,你就可以离开了,马上离开!我不会再看见你,也不会再想你,我永远不会打乱你那平静美好的人生,你放心吧,你走吧!!走吧!!”
“对不起,哈斯顿。”我茫然地摇着头,转身离开。
就这样,我远远地离开了他,在无数次期待他再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之后,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我选择了离开他,或许是我对这一切灵异的非正常超自然现象的接受能力实在是太靠后了,回到酒店我晕厥了3天,直到身上毫无伤痕的陈浩明和警察打开酒店房门将我救了出来。
看着陈道明洁净的皮肤和健康的体态,我怀疑那晚上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的,等到其他人离开我对陈浩明说:“浩明,你还好吗?”
“当然,我很好。”陈浩明轻松道:“那天你来上海为了升职的事情和我闹完了,就去了机场结果把包丢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去给你送,结果发现你已经走了,后来我用你的身份证找到了你登记的酒店,结果知道你连续3天都没有出门,酒店座机也打不通,于是呢,我就报了警,结果进去的时候,你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吓坏我了。”
“是吗?”我稍稍愣了愣,忽然想到,或许这就是他给的我正常的生活的一部分吧。
3天后我出院了,我回到青岛,去到了孤儿院,却被告知乔奶奶已经退休回家了,至于她的家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我茫然地走在青岛的金沙滩上,或许,真的只是梦罢了。这样想着,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自我休病假起第一个客户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TB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不好意思前几天有些私事没有及时处理......”
而就在大海深处的礁石之上,一个男人远远地望着那个正在为未来拼搏的职场女子,那个深深吸引着他的女孩子。男人望着即将落下海平面的太阳,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发生在19世纪的故事。
公元1861年,在北美洲的土地上升起了弥漫着血腥的狼烟,公元1865年这无休止的狼烟几乎血染了整个美国,总统林肯以北方美利坚联邦的名义在接近5年的南北战争中逐渐占据上风,然而有南方种植园主组成的美利坚南方联盟并没有因此有所收敛,他们已经被杀戮染红了双眼,满腔之中只有浓浓的恨意和疯魔一般的愤怒,战火烧到了最旺的时刻。
在已经被遗忘了名字的边境小镇上,一只已经与外界断了联系的南方军队里传来了男人的怒吼:“有逃兵!有逃兵!!”言毕,无数把火炬亮了起来,整个军队也骚动起来,他们知道北方的胜利已成定局,他们已经做好了集体面对死亡的准备。,这一刻,他们这些亡命之徒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苟且,即便他们自己早就已经像疯狗一样丧失了理智。
无数穿着残破战靴的影子从雪窝边跑过,追赶着那名决心逃离一切的逃兵,待那脚印愈伸愈长,雪窝里一阵颤动,紧接着一张男人的脸从白雪里窜了出来。
“疯子!!全是疯子!!”男人朝着众人追逐的方向碎了一口,费力地从雪窝中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向某个熟知的方向跑去。他当然熟悉那个方向,永远的家的方向,那里有深爱着他的妻子,3年之前他被强迫应招入伍参加南北战争,三年里他只收到了一封家书,他曾经屡次想要逃离那个鬼地方,但是太难了,所有的逃兵都会被处死,而现在他必须要逃,因为那帮疯子见南方胜利无望,决定将最后残余的炸药缠满身体,用最后一口呼吸炸掉边境小镇,他做不到,他放不下自己的妻子,就这样枉死在战场上,他要回家,他必须要回家,在几个星期的筹划之后,他灌醉了守卫的士兵,终于逃了出来。
但是,满腔的兴奋在男人疲倦地拖着身体走了十几里雪路之后彻底被浇灭冷冻,,他带的干粮已经不够用,冰冷已经渗透了他的两件皮大衣,狠狠地刺进了他的骨头里,,沿着他的血管,冰冻整个身体。
就这样,连续走了4天4夜,他几近崩溃,眼前的景色依旧如一地单调,甚至连天空的云都似曾相识,他怒吼着在过腿的雪地里挣扎着,忽然一股刺痛穿过了他的大腿根部,一只捕兽夹扎在了他的大腿上。男人用力倒了下去,用手将捕兽夹拉开,鲜血似乎也成了瞬间冰冻的固体。
“我不能死在这里。”他平躺在雪地里喃喃道:“安妮还在家里等着我。”他不停地祷告着,借力站了起来,随即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因为他知道,只要稍稍犹豫停止,或许,他就要永远留在这片雪地中了。
就这样,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他又毫不松懈地走了一天,这天夜里,当他抬头看见眼前的移动闪烁着暗暗地灯光的民宅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原本被冻僵的好像要融化了一样,他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冲向那扇门。
在早已几近没了人烟的小村庄里尚且立着一栋没有被大雪压垮的民宅,屋主人原本是某个南方种植园的园主,可残酷的战争夺去了屋主人的生命,如今种植园被抢的滴水不剩,家徒四壁,只留下了屋主人的妻子和他们1岁的儿子苟且存活于其间,如此这般,日日夜夜,没有人跟这位寡妇讲话,她所能看见的除了自己的儿子,也就只剩下茫茫的白雪。她就这样一个人生活着,在死亡的恐惧与孤独中与儿子相依为命。
然而今天,一阵敲门声改变了她的生活,女人打开门,只见一个浑身是雪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门前。她看见了他留着血的大腿,女人连忙扶住男人道:“什么也别说,进来再说。”
于是,男人在逃亡多日之后终于看到了火,他紧紧地铐在火炉旁边,让温暖的火焰温暖他的身体。
“把衣服脱了。”女人抱着一些看起来很精致的男人衣裳道。
“啊?”男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还有你的腿,我一会会替你包扎。”女人说着把衣服扔在男人身边。随即转过身去,给孩子喂奶。
男人快速脱掉衣服,换上了女人丈夫的衣服,他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道:“你的儿子真可爱。”
“是吗?”女人淡淡道:“他没有父亲。我是说,他的爸爸,死在了北方人的手里。”
“对不起。”男人显然意识到自己挑起了一个并不该挑起的话题,连忙闭上了嘴。
“我来替你包扎伤口。”女人说着把儿子放在床上,拿出纱布和伤药走了过来。
男人只穿着一条内四角短裤结实的大腿漏在外面。
“谢谢。”男人看着女人为他包扎腿根上的伤口不好意思地说道。
女人没有说什么,静静地替他包好伤口道:“你的伤没有几天是好不了的。我会每天给你换药,直到你的腿伤好了为止。”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男人微微侧了侧脑袋。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在互相的交流中,男人和女人似乎也熟了起来,又是一个暴风雪的夜晚,女人为男人的伤口换药,这一次空气中流动着的不仅仅是药水的味道,更有一种暧昧,一种*。
女人已经为男人换完了新药,但是她的手却没有离开男人的身体,这双长年没有被抚摸过的手,缓缓向男人的大腿内侧伸去,抓住了男人紧张的欲求。
男人在尽力控制着自己,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绝这样一个让人可怜的孤独的女人,于是,他没有回绝女人的邀请,反手狠狠搂着她的腰,浮华褪尽,陷入无限欢愉之中。
很多故事,男人都猜得中开头,但是他猜不中结局,他第一次难以狠心拒绝女人,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至在某一个欢愉后的夜,她紧紧环着他的腰,喃喃着要他留下来,做孩子的父亲,做自己的丈夫。
然后,几经思索,不争气的他在一天深夜,逃跑了,回到了他真正的妻子安妮身边。故事原本可以是这样,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被抛弃的在王子最需要帮助时出现的女仆选择了默默地祝福他们,但是,那只是童话故事,真正的现实不可能是如此美好的。
就在男人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这一天,风雨交加,男人从农场回到家里,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他自知大事不好,只见自己的妻子安妮无力地躺在地面上,鲜血从她的脖颈间涌出,那不是刀具刺伤,而是咬痕。
紧接着,他所看到的就是这一生里他所见到的最恐怖的事情,长着獠牙的那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女人从内屋走了进来,她的嘴角还残留着鲜血。
“WHATAREYOU?“男人拿起锄头大声问道。
“哦,难道你已经把我忘了吗?”女人诡异地笑着,走上前去,一把折断了男人的锄头。獠牙狠狠地咬进了男人的脖子。
“住手!!”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一股巨大的冲力冲破了墙壁,一个同样长着獠牙的男子冲了过来,将女人按到一边怒吼道:“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可以对人类进行转化吗!!”
“你不懂!!为了他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放弃了!!我要他永生永世成为我的奴隶!!”女人疯狂地喊叫着“永生永世做我的奴隶!!”
“YOUAREMINE!”那个束缚着他的男人道:“我不允许你和别的人再有任何瓜葛!我命令你立刻解除你们之间的联系!!立刻!!”
“绝不!!!”女人怒吼着反抗着。
“塞拉,我以你的创造者的身份命令你,立即解除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联系!!”男人的双眸闪烁着不可抗拒的红光。
女人尖叫着,眼角流淌出血色的泪水:“汉克......你自由了。“
”很好。“女人的创造者轻轻舒了口气,望向正在转化的男人道:”既然你已经荣幸的成为了吸血鬼,那么,请你遵守吸血鬼的准则。“言毕抱起女人消失在暴风雨里。
“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的!!汉克,我发誓不会放过你的!!哪怕让我等待100年,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女人嘶吼着在男人的控制下回到了悬崖边的木楼。
“塞拉,我答应将你变成吸血鬼,是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男人望着眼前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道:“我们可以一起去寻找我们的儿子,但是在这之前,你要为你今晚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说过,你不会杀了他的。”女人道。
“当然不会,这是你我之间交易的契约之一,吸血鬼是很尊重契约的。”男人笑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道:“接下来,该你践行你的惩罚了。”
女人眼底流淌出深深的恐惧,她没有选择,只能走上前去,任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