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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刚刚明明动了。”顾小雨想要证明自己的话,去抓陆苡宸的手,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医生解释说那是一种反射,或许他听得见,只是醒不过来,一般人早就死了,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医学奇迹了。
顾小雨不喜欢听他讲这些话,把他赶走之后,又躺了回去,轻轻抚平陆苡宸额头上的皱起,覆上他的唇边。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不会走了,就算你再骗我,我也不走了,只要你能醒过来。”
“我没有记忆,没有家人,只有你。”
“还有一个,”顾小雨抓起陆苡宸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再次感受到陆苡宸的颤动,顾小雨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她能懂得那种在昏迷状态下醒来的艰辛,紧紧的握着陆苡宸的手,给他力量。
来自手上的手劲越来越大,顾小雨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痛的只有心里,她终于如愿看到陆苡宸睁开的双眼,那双眼布满血丝,可见它们的主人是以怎样的蛮力睁眼的。
陆苡宸拿开氧气罩,嘴巴动了动,虽然声音很小,顾小雨还是听懂了,他说的是“孩子”。
“在这,孩子在这。”顾小雨再次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这里,孕育了他们的孩子。
陆苡宸动了动手指头,连微笑都显得有些吃力,但眼神明显更明亮了,他突然又把手抽了回去,说,“冰,不好。”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温度很低,对孩子不好。
顾小雨不容他拒绝,又把他的手重新放了回去,安慰道,“没事的,我本来也体温低。”
陆苡宸贪婪的在顾小雨的肚子上抚摸,吃力的在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听见顾小雨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
只要是小雨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喜欢。
“我喜欢男孩,都说男孩像妈妈,我要生个像我一样聪明的儿子。”
陆苡宸虚弱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宠溺,问:“你这几天……”
“我很好,”顾小雨不愿意他说太多话,耗费力气,急忙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你看看,我都胖了呢。”
顾小雨没打算告诉他李婉清让她染上毒瘾的事,她特意穿着长袖,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疤,这个时候所有不好的消息,她都不想被他知道。
陆苡宸缓缓抬起手,放在顾小雨的脸上,皱起眉头,说,“瘦了。”
顾小雨嘟着嘴回道,“你儿子跟我抢吃的,能不瘦吗?”
陆苡宸的手又垂了下去,和顾小雨十指紧扣,用虚弱的气息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快点好起来,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小雨愿意和他重新开始,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可是陆苡宸却无法再给她微笑,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顾小雨站起身按了呼叫铃呼叫医生过来,等她再去看陆苡宸时,发现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剧烈颤抖的身体说明他此时很痛苦,但嘴里却一声呻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