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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天机阁的名义,用一座城来换她!」
所有人都被严欢这句话吓得目瞪口呆,戴着猪八戒面具的人藏着笑意,拱手示意不再开价,负责敲锣的小厮还是头一糟遇到如此庞大的交易,就连年迈半百的庄主也为之震惊!
戴着猪八戒面具的人缓缓拍手,举手投足皆风雅致逸:「还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小兄弟好魄力。」
「小生不才,今日能抱得美人而归,幸得八戒兄‘口下留情'。」严欢心中暗乐,回头见平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老伙计直接跪了!严欢把头一歪,笑道:「谷先生先别气,」话罢,故意放轻声线与之细语片刻,两人交头接耳后,谷平也是压着怒火先行到楼下结账,钱庄老闆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快快快、快把美人给天机楼的少阁主送上!别耽搁了贵客!快去张罗!」
下人们也不敢待慢,风风火火的安排了一间上好的房间,红色帷帐、大红被子,还有桌上的红蜡烛,莫不是严欢还穿着原先的装束,这喜庆的画面,还真的像是个新婚夫妇房间。
严欢独自在房裏来回踱步,小心脏也猛的狂跳,倏地,侍女们领着卓雅进来,藏在狐狸面具底下的目光一怔,黑白分明的眼睛内,是一张美到令他快要窒息的脸,只是
他想也没想到自己竟以这种方式与卓雅见面。
严欢先是故作冷静的清清喉结:「你们都退下吧,我俩还不缺人侍候。」
退了众人,只得卓雅站在眼前,他缓缓走近,仔细一看,见一双动人的眉目红了眼睛,她既惊慌又害怕,却又不道出半个字,像极了儿时一样,小神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瞧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严欢一时三刻也不知道该说些甚麽来缓解气氛,终是又清了清喉结,又再回望红被子红帷帐红蜡烛,沉静了半天才道:「没想到钱庄老闆也是个懂情调的人呐」
卓雅眨眨眼,豆大的泪水从脸上滑落,严欢看得心酸,正跑上前,卓雅却怕得往后躲避,退到最后实在是退无可退,小身板也贴到牆角去,严欢直接把人拉走,顺势压到塌上,卓雅使劲甩开却也被严欢重重按住:「你先冷静,我没那个意思。」他把话说得极轻,可卓雅就是不卖帐:「禽兽!快放开本公主!」
严欢本来想戴着面具假装着个无敌贵公子再向卓雅来一招英雄救美的戏码,但眼下这言行举子,与英雄二字说不上半毛钱关係,说他是绝世大色狼倒也贴切无比!
他顿了顿,修长大手把面具一除,白淨俊逸的容颜一亮:「卓雅,是我!」
卓雅气得一把将人推得人仰马翻!小脸一鼓:「你怎麽不早说!」
严欢那胳膊直接撞到床边,这清冷贵公子的形象也崩溃得碎了一地,他仓促理了理衣衫,又是惯性地清了清喉结:「卓雅啊,怎麽说我也是用一座城来换你的安危呀,你不该跟我说些甚麽麽?」
卓雅想到了一连串的破事,眼泪也就哇啦哇啦的哭出来,严欢也是个懵懂少年,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人家小姑娘,眼下这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蓦然捉住卓雅的手臂:「呃有些事我还想跟你问个清楚明白,只是我们现在有更最重要的事要做」小眼神也不敢看着卓雅,少年的耳朵也是红得极快,两隻手也就掖着摸着庄主精心准备的大红被子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了半天。
这令人尴尬的场面还真是把卓雅也逼得脑袋混乱,倾城容颜也为之一红,她把头也是跟严欢一样低了下来,猛力摇头,严欢也不是傻子,急着撇清:「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还真是话本看多了,脑子也就跟着飞:「我是说、我们要赶快逃出去,谷先生那边大概也忽悠了多久」严欢也不好意思跟她说自己根本没有一座城,也就更不好意思说,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要把人救了之后不付钱然后逃掉
卓雅也松了一口气:「那、那我们是要跑喽」
好姑娘,还真是聪慧无比!
严欢又跟着猛力点头:「只是能不能活命逃出去,还得要看看我的计谋能不能成功,所以,有些事,我必须得要问你。」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去,那就是亏了大本啊!
俊朗眉目一怔,藏在心底裏的疑问也就全盘托出:「你不是要嫁人麽怎麽会大老远跑到这裏那日戴悟空面具的人是不是你又是谁把你卖到地下钱庄」
案上灯火通明,谷平冷静地坐着上等的梨花木椅细细喝着雨前龙井,等着签字交易。
钱庄庄主也是头一回做这麽大的买卖,毕竟一座城价值不菲,也不能与金子相提并论,这江湖传闻,天机阁行事诡秘,而谷平又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大人物,纵然是拿不出一座城,他也不亏,毕竟人财也不是他自己出的,钱庄的利润也就是从交易中拿些提成,若果事情搞砸了,这麽大个天机阁还是能赔得起的。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卖家进来了,那人仍戴着猪面具缓缓坐下,谷平早就猜到,那个与少阁主参与劲投的,便是卖家,那人倒是聪明,知道严欢一定要把人救走便有故意抬高价钱。
没想到严家的小公子也是个疯子。
谷平暗暗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也得直接放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纵横江湖的老手即便是不用屁股去思考,也能猜出戴猪面具的人是谁,谷平摸奏茶杯,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果真是你,夏侯琰。」
对方也没感到意外,不动声色的把猪面具放到桌上,兴当今天子有五分相似的人也就表明了身份:「我也是好奇,谷先生如何拿得出一座城来。」语音一落,一群刺客从四方八面围剿,各个手持利器的杀手都按兵不动,正等待夏侯琰一声令下。
谷平仍面不改色说道:「三皇子故意把公主卖到地下钱庄,目的可做到了」
「起初也就是想把严家那小子牵涉回来,没想到富可敌国的谷先生也来渗一脚,有谷先生在手,在下要招兵买马也就省了不少功夫,」夏侯琰目光如电,十足一隻正等待猎物落入口中的饿狼:「天机阁果真与严家有关係。」
屋子内瞬间潜入一帮杀手,谷平缓缓眨眼,语气还是一贯的不温不火:「谷某又怎会不知三皇子早有准备」
语音一落,屋外又来了一帮人,声势之大,远远超过屋裏的人数,钱庄庄主也是大惊,就连说话也带着颤抖:「是、是北漠兵!」
夏侯琰意想不到地动了动眉睫:「北漠」